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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240章 你养在手下的骗子

    事情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很早以前,元梅就知道了猜叔在外面养了人。

    在知道猜叔房间里藏了虎鞭酒和鹿血酒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生怀疑了,后来又阴差阳错的因为自己不行,在猜叔房间中发现了别的……

    那个时候,元梅对电视剧的记忆还没有现在这么模糊,是以,她一直都知道,猜叔……似乎……是个长情的人……吧,当初刷视频的时候,还曾刷到过他和细狗的搞笑片段,其中有一段,说的就是猜叔问细狗:“你阿姐死之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呢?”

    她隐约记得,当初细狗说的是:“我阿姐叫我跟在你身边,看好你,不让你找别的女人。”

    后来猜叔一笑,又问细狗:“那你有没有听你阿姐的话,看好我呢?”

    细狗回以沉默。

    这说明什么?说明细狗不敢当着他死去的阿姐的遗像撒谎,他不敢说自己有看好猜叔,没有让猜叔找别的女人。

    当时的元梅也只是怀疑,并没有下定论。

    万事都要自己去查证过以后才能放心,于是她悄悄派人去查过了。

    猜叔去禅林修行时,曾问过元梅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被拒绝了以后,便再也没提起过,到后来,更是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时常用一种半是强迫的方式,拘着元梅与他一起在佛堂打坐,搞得本就是唯物主义的元梅更加反感参与宗教活动。

    细细一琢磨,元梅也逐渐品过味儿来了。

    事实就是,猜叔养了外室,还养了两个,每个女人都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老登的野心大,怕计划连累家人,是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告诉过众人此事,后来总用温情pUA元梅,还隐隐透露过自己死后,元梅就会是继承人以后,他就更不可能会将那几个私生子的存在告知与她了。

    每次到禅林修行,都是将手下的人丢在山下,自己偷着跟着艾梭一起跑出去浪了,就是因为攥着老登的把柄,艾梭才敢跟人猜叔一个关系户牛气哄哄的各种装杯。

    到底是个土生土长的勃磨人,元梅还道当初但拓和貌巴同时追她的时候,老登为啥总建议她直接把两个都要了,她当时还在心里吐槽“你自己深情款款的,跟猜婶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别人那里,就劝上人家三心二意了。”,敢情儿人猜叔打从一开始就没一生一世一双人过。

    非但在猜婶死后,就连猜婶活着的时候,他都没老实,早就在外面偷偷搞出私生子来了。

    据元梅所知,猜叔一共有三个私生子,其中两个小的跟着他们的母亲被养在禅林附近,另外一个是在猜婶在世的时候就有了,因为孩子的母亲吸毒,早早便死了,只好当做孤儿,养在艾梭的麻牛镇。

    ennnn……现在……那个孩子与其说是养在麻牛镇的,还不如说是养在她元梅手底下……孩子的名字叫做——兰波。

    嘿嘿……嘿嘿嘿……早在当初兰波住院的时候,猜叔冷不丁突然叫细狗去医院探望的那次,元梅就已经起疑心了,后来……dNA一对比,结果这不就出来了吗~~~

    元梅要得到继承人的宝座,那就必须处理掉挡在她面前的障碍。

    当初元梅在那么危险的大型械斗战场中冲的那么急,就是为了确保桑占能平安逃走。

    再后来,她中了六枪,断了五根肋骨,受伤住院,护士们替元梅换上病号服以后,猜叔心绪难平,默默整理元梅的衣物,意外从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老登,你记住,我不需要报仇,保持理智,永远记得自己想要什么!我只喜欢高岭之花一样的你,为我乱了分寸,我就不喜欢你了。

    戒烟戒酒,别碰毒,早睡早起,清淡饮食。王安全是我给你培养的,我的接班人,他很有能力,别老看不起人家岁数小,让他接替我。爱你呦!

    走了的人,就让他们走了吧,别拘着那些不该待在这里的魂魄,放他们自由吧,算我求你。

    还有,做你垫脚石,挺荣幸的,我死得其所。

    下辈子给你当闺女。爸。

    看着那张不算遗书的遗书,猜叔心中五味杂陈,眸中迅速氤氲出薄薄的水汽,又迅速眨动眼睛,将那股子没来由的酸胀逼退。

    犹豫片刻后,他又默默将那张纸条按照原本的折痕叠好,塞回了原来那个口袋里。

    醒来以后,一看见老登连酝酿都没酝酿,上来就哭的她措手不及时,元梅便有百分之六十的信心,猜测老登偷看过自己的纸条,等他对王安全的态度有所好转以后,百分之六十,就变成了百分之百。

    再然后,猜叔会发现,那张纸条,她无论何时,都会一直揣在兜里,不管出门做什么,都会在口袋里塞上这么一张纸条。

    当然,这种事情,元梅不会主动表现出来,她要做的,就只是随时随地将那张纸条带在身上,在纸张磨花了以后,及时更换一张新的,就这样一直带在身上就好。

    以猜叔敏感多疑的性格,不用任何人提醒,有了第一次以后,他便会下意识关注这些细节。

    罗央落网以后,逃出来的桑占“人品大爆发”,如有神助一般避过了达班和勃磨联邦的追捕,东躲西藏的带着十几个手下苟延残喘了大半年,还“不小心”感染了艾滋,之后“无意间”从“路人”口中得知了罗央的落网都是猜叔那个老狐狸设计的,然后更加幸运的“无意间”得知了猜叔两个外室的下落……

    哎~~~你说这命啊……好的时候,那是真好啊~~就在他想绑猜叔儿子,拿自己那条已经没多久可活了的命找猜叔报仇的时候,又“幸运”的在一场械斗后的残留车辆中找到了一批武器!你说巧不巧?哎?你说巧不巧?

    不撒谎,元梅为了安排这些巧合,连熬了好几个月……尤其那桑占是个有自主思维的人,不是元梅手里操控者的游戏人物,他不会全部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所以元梅只能一次一次的想办法将他朝着自己想要他去的地方引导,或者一次一次的想办法将他往自己想要他去走的绝路上逼。

    一边做,她还要一边想方设法抹除自己插手过的痕迹,防止猜叔那个精明的老狐狸事后自己寻思出点儿什么来,顺着蛛丝马迹查到她身上。

    再加上那阵子达班正在接手白粉生意,她手头的事情太多,搞得她真的差点忙猝死,当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处于恍惚中,好几次差点在战斗中因为反应慢而挂掉,凛昆也为保护她而受了不少伤。

    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桑占如她期望的那般,抓走了猜叔的两个外室和两个私生子,消息传到元梅耳朵里的时候,她很是惊讶,上来就骂了一句:“擦!催牛逼呢?猜叔啥时候有过儿子?”

    但紧接着,又反应上来不对劲,立马抹着冷汗跑到猜叔面前,黑着脸质问道:“猜叔!你……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外面到底玩没玩女人?”

    老登不吭声,只一脸疑惑的盯着那个突然发癫的混账,刚想把她骂出去,就听她紧接着来了一句:“你玩没玩啊!!!刚才底下的人跟我说,桑占把你什么儿子绑了!还说有两个!你到底……哎……猜叔你等会……你先回来……猜叔!!!”

    她话才说到一半,猜叔便光着脚跑出去了……

    老登还是对他那两个外室和儿子有点感情的,就那么不管不顾的薅着元梅的领子,冲出去找桑占要人了。

    不成想桑占那边报的是个假位置,众人到现场以后,除了四具尸体以外,什么都没发现,桑占的人早就走了。

    猜叔看着自己两个小老婆和两个儿子,当场就崩溃了,回山上以后,原本还黑黑的头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灰白,连性格都变得古怪了不少,只发狠似的四处发布镖令,用巨额奖金做饵,全勃磨追杀桑占一伙人。无奈桑占诡计多端,一连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

    再后来,猜叔收到来自姆桑的消息,说是那边的警局抓捕到了桑占,他一着急,便急匆匆的带着元梅去了。

    那天一共去了三十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只剩十人不到。

    猜叔的车子在末尾,半路上,就被桑占伏击,上来就炸死了一车人,逃跑的时候,元梅眼尖的发现有人朝猜叔扔手榴弹,为了救那老登,一个不小心,将后背暴露给了敌人,被打了一枪不说,还为了及时推开猜叔,被手榴弹的残片炸烂了两根手指。

    猜叔下半身截肢,醒来以后,在仍旧昏迷着的元梅病房里找到了她被护士们换下来的衣服,又一次看见了那张一个字都没改的遗书。

    从那之后,老登又逐渐,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大约两个月以前,某个平静的午后,猜叔突然冷不丁的给元梅来了一句:“阿妹,你身上那张纸条,可以不用每天都带着。”

    正低头倒茶的元梅一愣,懵逼的挑眉问道:“嗯?啥纸条?”

    :“你的遗书。”猜叔抿嘴轻笑,自顾自的端过元梅才倒了一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笑嘻嘻的挑眉笑道:“很久以前,阿叔就看见了。”

    元梅:“???”

    元梅:“!!!”

    元梅:“你……我……”

    吭哧瘪肚半天,她似是抱着一丝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的希望,试探着问道:“老登你睡糊涂了吧?你跟我闹着玩儿呐?你……你不会是突然脑子一抽,打算整死我吧?”

    :“哼~”猜叔轻啜一口茶水,从鼻子里喷出一声轻笑,揶揄的眯着眼睛笑道:“不要吸毒,不要为你失去理智,当我的垫脚石很荣幸……阿妹,阿叔已经看见两次了……哦,或许,你现在应该叫我阿爸。”

    元梅的表情先是有一瞬间的空白,越听,她一张小脸就越黑,猜叔话音刚落,她就咣当一声将手里的茶壶嗑在茶盘上,深吸一口气后,指着对面那个缺德的老登,语无伦次的说:“你有病吧???

    啥呀??你啥意思啊?我还没死呢,你就看我遗书!那玩意是等我死了以后才能看的!!!你怎么能这样啊???啊!!!丢死人了!!!”

    猜叔饶有兴致瞅着那个被臊的满脸通红,背对着自己直抠持裤子上布料的熊孩子,抿了好几次嘴,终究还是一个没忍住,当着她的面笑出来了。

    元梅当场就被他笑急眼了,拉着一张驴脸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寻思了半天,吭哧瘪肚的给他来了一句:“你……你能不能当没看见?”

    :“噗……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猜叔乐的直抹眼泪,坏心眼摇头拒绝:“可是阿爸已经看过了。”

    :“你要不要脸呐!!!我没给你看!谁让你偷看我东西了?”元梅被气的脸都绿了,目露凶光的瞪着猜叔。

    咬着后槽牙纠结片刻后,她愤愤的从工装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死气白咧将其撕成碎片,丢进了茶桌旁的垃圾桶里,皱着一张驴脸,忍着尴尬强自镇定的沉声说道:“我跟你说啊,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自降辈分!你别……别瞎想嗷!咱俩就是单纯的老大和手下,不牵扯辈分啊!我可不跟你玩伦理哏!”

    越说越尴尬,她一张驴脸难看不说,还通红,简直可以用五光十色来形容,抓耳挠腮的转过头不看猜叔,只不爽的嘟囔道:“我可没有你这样偷看别人东西的爸!你……人我是说,我要真死了,下辈子有机会再……哎呦你真烦人,以后这个话题别提了,啥玩意儿啊……

    哎卧槽……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哎呀不想跟你唠了,走了。”

    一边说,她一边背着身子,头都不回的往外跑,看的猜叔当场噶的一声笑了出来。

    瞅着元梅那个灰溜溜的背影,老登还非常缺德的喊了一声:“喂!乖女!”

    元梅脚步不变,只微微侧了一下头,又急忙在看到那个缺德的老登之前强迫自己会正脑袋,只一声不吭的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将胳膊举得高高的,对着身后的猜叔狂甩几下,然后……跑的更快了。

    猜叔乐不可支的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个没忍住,笑了二十块钱的。

    这件事情让元梅郁闷了好几天,每次看见猜叔都跟吃了苍蝇似的,尽量避免与他对视,被猜叔叫去聊工作的时候,也一板一眼的,弄得难得在嘴皮子上赢过元梅的老登得意极了,时不时就坏心眼的来上一句:“是不是啊,乖女?”

    第一次的时候,元梅尴尬到脚趾扣地,一声不吭的白愣人。

    第二次,许是尴尬出免疫力来了,她开始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质问老登:“猜叔,你到底想干啥呀?那玩意……你早就知道了,既然这么长时间没跟我说,为啥又突然想起来说了呀?整的我这么尴尬……你……我又不是自己没有爸,我凭啥管你叫爸呀?

    猜叔,你别这么整行不?我说真的,我跟你处这么多年,对你的感觉一直都是亦师亦友,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当我爹,我真接受不了!别闹嗷。”

    猜叔似乎真的打定主意想当她爹了,非常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你以前也叫过我阿爸,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我以前是跟你开玩笑的呀~~~”元梅无语的摊摊手:“我那是知道你不爱听,故意这么叫,就刺挠你呢!你……你不会真认真了吧?你……唉我去……我这不是纯犯贱嘛,挖坑埋自己……”

    :“噗……”猜叔噗嗤一乐,用手指点了两下元梅的脑门,半开玩笑的说:“你自己叫了,就要认。”

    元梅一个白眼丢过去,又若无其事的别开脑袋:“这个话题跳过。”

    等第三次聊天,猜叔再次抛出伦理哏的时候,元梅便摩拳擦掌的夺过了逗哏的醒木,坏笑着正面接招道:“啧~猜叔啊,你知不知道,华国那边……都管金主叫干爹啊?你不会是……真准备卖身给我了吧?”

    猜叔:“……”

    仅一招人不要脸,就成功反击成功,这下猜叔没有腿了,抽不出牛筋底的拖鞋,就只能徒手扇她大逼斗,骂骂咧咧的将元梅撵走以后,他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如同元梅说过的那样,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同理,只要她足够不要脸,那别人就多少也得要点脸。

    猜叔也是没料到这货脸皮竟然厚到这种地步,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刺挠的她浑身难受的话柄,就那么被她用厚脸皮轻松化解了,虽说有点意犹未尽,却也不甚在意。

    倒不是他真能把元梅当亲女儿,不过毕竟是自家亲徒弟,又为了自己中过枪,还留下了残疾,遗书里也处处都在为自己考虑,一是就觉得挺感动的,想给她一个态度,让对方知道,自己明白她心里有阿叔,阿叔不会亏待她的。

    二是因为他明白,以阿妹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自己会在她替自己坐稳勃北将军之位后,第一个处理掉她,但现在,自己的儿子“全部都”死了,她会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样一来,阿妹便会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做事,这样一来他以后用起这个人来,也能放心。

    同样的,元梅比猜叔更了解他自己,她要的也不是真让猜叔把她当亲闺女,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减轻猜叔的疑心病,让他不要总是时时防着自己,让她做事的时候能放开手脚。

    而且猜叔这番动作中,多少也有那么点儿真心在里面的,不说别的,就那张不算遗书的遗书,是个人看了都会感动,再配上她生死关头的舍命相救,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之动容,更别提猜叔那个一直以慈祥温柔的假象待人的老登了。

    元梅记得她以前不知在哪本小说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她觉得这句话还蛮有道理的,一个人,想要立住一个人设的时候,就需要去反复揣摩那个人设该有的心理,去模拟真正符合那个人设的人会有的行为模式,时间久了,自己也会逐渐染上一些那样的特质。

    就如同她……

    虽说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自从她被迫立住了那个三边坡疯狗的人设以后,就莫名感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更癫了,癫到如果放在穿越以前的话,她自己都会觉得有点神神叨叨的地步……咳咳……当然,这里面也有大环境所迫的成分,但该说不说,人设这玩意儿,的确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猜叔没了老婆孩子和双腿以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期间元梅即要拖着伤还没好全的身体工作,又要抽出时间来陪伴老登,连安慰,带插科打诨转移他注意力,甚至不惜故意挑他生气,让他打自己几下发泄发泄情绪的,好容易才让这老登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

    猜叔这么精明一人,自然将元梅的好都看在眼里,会心疼信任她,简直不要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