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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298章 隔路的破地方

    元梅前脚刚回山上,后脚就被猜叔叫走私聊了。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久到元梅又因为嘴贱而挨了两个大逼斗,一个抽在大臂外侧,一个抽在后脑勺上,她拉长驴脸站在门口嘟嘟囔囔埋怨老登脾气暴的时候,细狗和小柴刀难得没有嘲笑她,而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上次元梅被揍那么惨,搞得他俩总是提心吊胆的,近段时间倒是难得没有笑话元梅爱犯贱,反而每每见到那缺德的爷俩斗嘴,都紧张兮兮的盯着看,随时准备好冲过来劝架,今天俩人又一次关在屋子里私聊,他们看不见情况,也听不见声音,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第二天,元梅便辗转要来了坤蒙的电话号码,与对方约了个时间见面。

    虽然早就猜到协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但爷俩都一致认为他们还是应该采取先礼后兵的手段,该走的流程不能少,就算达班出手攻打西边靳善邦,也要师出有名。

    就算跟勃磨联邦正儿八经签订过租赁契约,但大家都知道,那帮刁民是不会愿意将他们原有的资源白白拱手让人的。

    靳善邦的地盘比起他们原本在麻盆和麻养交界地的那块山头比起来虽然小一些,可也不差多少,同样,那边也是罂粟的天堂,因地处勃磨西北侧,和达班的地盘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是以,这边自然也是勃磨联邦管不到的地方。

    尤其靳善邦的原住民还都是一群未开化的刁民,思想简直封建到令人发指。

    最可怕的是,靳善邦再往西北开上两三个小时的车,就能看见勃磨与天竺的国境线,许是受到了天竺那边古老的什么姓的制度(太敏感,有点歧视嫌疑,不说了,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不要试图去理解搜索,很灰暗,看了心情不好。)熏陶,导致他们那边居民的尊卑观念强的可怕,那些刁民就算日子过的再苦再难,都不会轻易违背族长的命令。

    作为从华国那个相对自由民主的国家长大的人,元梅是打死都不能理解那些人的脑回路的,日子过的不好,你们就想办法赚钱啊!得亏山里还有条河,有时间抽水上山浇灌啊!

    六七个村里好几百户人呢,整天游手好闲,就往地里撒点种子,然后不闻不问,任由那些小破花野蛮生长,整天就窝在家里抽烟膏,到了时间再不情不愿的过去收割,还不出去找门路卖,出的货只供勃磨这些个穷乡僻壤,就你们这样的,指啥能挣到钱?比起罗央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么好的一块地,被他们这么糟蹋,还圈起来不让别人用,就这样的,不打你打谁?

    勃磨联邦只拥有靳善邦的所有权,无奈山高路远,他们要派兵攻打,也相当费劲,左右靳善邦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族长坤蒙跟以前的罗央一样,也会给他们一部分分成,索性干脆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好了。

    如今达班有意向收下那块土地,勃磨联邦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反正地在那里,给谁用都是用,人家达班有人有钱,还会科学种植,关键他们赚了钱以后,不像之前那些眼皮子浅的家伙一样当守财奴,他们懂得用白道生意去遮掩黑道生意,谋求更安全,更长远的发展,还会自掏腰包,花费大量的金钱去做慈善,他们壮大起来,是大家都愿意看见的局面。

    达班赚着卖白粉的脏钱,做着卖白菜的干净事,这等于什么?等于人家达班自己辛辛苦苦赚钱不说,还抽出人力财力,去做那些原本应该是勃磨联邦去做的事情,帮他们省去麻烦,减轻压力,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带动经济发展,何乐而不为呢?

    坤托部长愿意将那块山头以这么低的价格与达班签订那么长期的契约,也是因为他们本来也拿靳善邦那群刁民莫得办法,达班要想租地的话,勃磨联邦啥忙也不帮,只能让对方自己处理。

    坤托部长曾隐晦的表示,如果不能和平解决的话,他们允许达班以联邦的名义攻打靳善邦,意思就是,你打仗可以,但必须找个正当的理由,将表面上的工作做好,给我一个正经名头讨伐靳善邦毒贩,但讨伐归讨伐,我分币不出,一个兵也不给你,只给你冠个名,你打下来以后,名归我,利归你。

    前年让他们攻打罗央之所以那么费劲,是因为联邦不愿意出兵,更不愿意打破当时现有的局面,生怕没了罗央以后,他们本应该吃到的那一块蛋糕,在局势转变的时候有所缺失,如今跟达班的合作还算愉快,又不用付出一兵一卒,他们才不会管那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出了什么破事儿呢。

    尤其是当初猜叔狠狠的摆了他们一道,那群记仇的家伙一直憋着一股气,现在有机会,当然要还回来了。

    元梅都被这群臭不要脸的家伙气笑过好几次了,跟猜叔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捏着鼻子同意下来。

    她也不是没跟猜叔建议过玩点阴的,像之前那样,让勃磨联邦或者军方出手,达班出小力,办大事,可后者的意思是:当初之所以要利用联邦,是因为达班的设定就是个全员都极讲原则,讲义气的正经走私团伙,并且当初的达班也没有这个实力凭借一己之力与罗央对抗,但如今形势不同了,达班已经不同往昔,如若在这种大事上也要搞小手段的话,那些虎视眈眈盯着达班的豺狼虎豹只会觉得达班是个只会耍阴招,也只能耍阴招的软柿子,谁都能咬一口,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整个勃北的所有势力都认清达班的实力,手段要硬,拳头,也要硬。

    元梅之前在磨矿山和里恩见面,聊得就是这件事情,里恩承诺半个月时间,他会将她要的东西分批运送过来,虽然交货周期有些长,但元梅却不在乎,她也正巧需要在这段时间里搞来能一锤子钉死坤蒙他们的证据,同时也要做足表面上的功夫,给西北部各个部族一个态度,不能让别人觉得达班不讲理。

    是以,猜叔才不得不让元梅找好了给联邦的出师之名后,先约出坤蒙来见个面,象征性的跟他谈点条件,如果对方不接受,再象征性的派手底下的人去找坤蒙几次,他们不敢动手还好,要是敢动手杀使臣,就直接将证据甩给勃磨联邦,让他们开新闻发布会,自己这边直接开干。

    早在与里恩见面之前,元梅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此事了,她重金买通了一些樱花旅游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将人带到勃北,绕来绕去,带那些无辜的可怜人去靳善邦转一圈。

    果不其然,那群被烟膏彻底释放了天性的刁民一见旅游团里那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欺负的小可怜儿就下手了,紧接着旅游团便失踪在了勃北。

    现在时间差不多也过去十来天了,游客们的家人联系不上他们,该报警的差不多也都报警了,现在要做的,只需要派人将车子里提前安装好的针孔摄像头找回来,再在合适的时机送给勃磨联邦就好。

    老蒙头牛气哄哄的,言语也粗俗,在电话里就表示了自己这个大当家纡尊降贵,出面见元梅这个二当家的不满,话里话外还试图拿自己老大的身份,来打压元梅那个老二的气势,啧~也不看看达班是什么团队,他们靳善邦又是个什么团队。

    毕竟是主动约人家出来见面,元梅即便心中不屑,嘴上的态度却非常好,刚跟对面提出了合作意向,对方就答应见面了。

    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元梅差点被对方这个猝不及防的打法噎死,龇牙咧嘴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后,这才赔笑着报上了见面地点。

    两人约的是达班和靳善邦中间某间餐馆,当然,惜命的元梅已经提前派人去检查过附近和周围的地势环境,甚至连靳善邦周边,都早早派人潜伏过去,生怕那老登不怀好意,带上他几十个人,一上来就二话不说,把自己这边的人全突突了。

    事情安排好了,人也约出来了,工作顺利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兼顾家庭,挂断电话后,她寻思了一会儿,换上一身有弹力的贴身衣物后,便跑到练武场亲自指导她家老弟练功去了。

    桑帛安排完了外头的工作,回到练武场的时候,恰好见到兰波重重的一脚踢向元梅肋侧,于此同时,对方一个双峰贯耳停在他耳前穴位边缘,只差一点点,就碰到那个男孩子的皮肤了。

    两人的动作同时止住,但他俩那个姿势不难让人想象到,如果他俩没能及时停手的话,会出现多么惨烈的后果。

    元梅收回双手的同时,垂头看了一眼兰波缓缓放下的腿,不赞同的皱眉叹了口气,双手抱胸教育道:“兰波,你力气是有的,出招也够利落,但你的战斗本能有点偏,没必要的招式太多了,这样很容易被人影响,拘泥于拳脚间的你来我往。

    你这一会儿攻,一会儿防的,拉长战斗时间,费体力不说,关键这玩意儿也没有用啊~~

    你记着,出招不需要蓄太大的力,惯性要有,但不需要每一招都用尽全力攻击,这样的话,身体就不灵活了,最重要的是你的战斗意识,不要在乎自己的伤亡,但凡被逼到近身肉搏的份上了,就不要在乎得失了,每次出手都要看准命门,往死里打!”

    说到这里,她面上的神情不禁变得有些凶狠,一脸邪佞的说:“打哪里会死,你就打他(她)哪里,不要被任何不致命的破绽引诱,就刚才,哪怕你一脚踢我腰上了,那我也不至于死,但你是一定会死的。

    兰波,永远记住,但凡搏命,就要贯彻一个宗旨,我不在乎自己任何伤亡,但凡有一丝希望,就一定打准你命门,受多少伤无所谓,甚至可以抱着大家一起死的决心,不顾一切,不计得失的杀了对方。

    比如我们两个拼命,你可以砍掉我的胳膊,也可以一刀捅进我腰子里,但我一定会在我死之前,一拳打碎你的喉管,这样我才能有一线生机,因为只要对面的人先死光,那你一定就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见兰波怂哒哒的看着她,犹豫着乖巧点头,元梅面上的凶狠也退去些许,转而给他讲解起了招式的正确用法:“我刚才那一招叫双峰贯耳,一个省时省力,又狠又简单的杀招。刚才那一招,要领不在拳头,要用这个手势……”

    一边说,她还一边举起拳头演示给对方看细细的解释道:“这样,中指关节支起来,如果怕力度不够的话,就把拇指攥进中指和食指底下,垫起来,击打对手耳前的这个穴位,或者太阳穴,只要看准了,用指关节重重戳下去就可以了,必死无疑。

    如果找不到穴位的话,可以换成双撞腕,就这样……用这个地方……只要力度足够,直接损伤大脑,对面也就没有反抗之力了。

    像刚才那一下,如果我停不下,你现在就已经站在奈何桥上排队了。

    不能稀里糊涂的练搏斗技巧,咱们要练的是杀人技巧。

    你出招太死了,只会用拳头和腿,但是在近身肉搏的时候,两个人距离不够,你的拳头和腿没有发挥空间,这个时候,就要利用好你身上所有关节。

    比如把用脚踢,改成用膝盖顶,跟人打架的时候,身体不可以太死,相反,关节要适当的松,适当啊……

    随时根据对方的招式改变对应招数,如果你怕临场打架的时候反应不过来,或者想不起来用哪一招的话,就可以跟我当初那样,用笨办法,有时间就找人对战,每天找一个人打架。

    就随机抽一个,碰到谁,就直接拖到练武场,挨打没关系,受点伤也没关系,自己人对练,不能把你往死里打,对练的过程,会让你的身体形成肌肉记忆,甚至是把所有招数都记住,练熟。

    我这几天压着点脾气,尽量把我想杀的都带回来,之后你和他们练,从一对一练到赤手空拳以一敌三,到时候就算你出徒了,去找细狗哥打。”

    说完以后,她干脆让小伙子拉伸一下肌肉,领着他坐到一旁的桌椅边上,将站在一旁围观的死士们也叫到身边,拿着人体解剖图和穴位图给他们仔仔细细划重点。告诉他们,实战的时候应该打哪里,怎么打,用什么力道打。

    一边教,她还一边穿插着几句埋怨:“哎……这也就是我那几个师傅都没了,不然我现在早训练出一个好军队了……啧,哎呀~~~可惜呀,可惜。”

    角落里跟着偷师学艺的桑帛闻言,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几锅师傅?妹姐你个他们崩了噶?”

    元梅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吐槽道:“滚犊子!那特么都是我师傅,我崩他们干啥?”

    :“那他们是咋个死球哩噶?”看着桑帛似是真的很好奇,元梅也不禁回想起了教过自己的那几名武术大拿,忍不住长叹一声,摇着头解释道:“我当时就寻思……想提升提升实力,怕在外面吃亏,就花重金从华国请的那种……正经接受过传承的师傅。

    第一个来勃磨不到一年,在外面玩太花,马上风走的,我当时还没学明白点儿啥呢,然后又找了一个,学完了就给人送回国了,在之后又找了一个教别的拳法的。

    第二个师傅可能是……呃……就……我给的太多了,他总感觉钱不花完可惜,就上欧洲旅游去了,然后说那边暴乱,被打死了。

    第三个前年我还参加他葬礼了呢,他……听说是卡了一跟头,就没起来,说是脑梗走的,哎呀,那个最年轻,才四十来岁,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他皮肤可好了,打眼一看,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学生,穿的也贼时髦,可会打扮了,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种毛病的……

    啧……哎呀,所以我就总让猜叔每半年体检一次,就怕有病灶不能及时发现……人老爷子还不乐意,总说我折腾人,大老远的把他整过去,又检查又啥的,麻烦还遭罪……你说人这不是为他好么~~不识好歹。”

    桑帛闻言,忍不住笑了几声,见元梅皱着眉头一脸无语的瞪着自己,忍不住尴尬的搓了搓鼻子,赔笑着转移话题道:“妹姐,你教桑帛哩时候阔没的这么精细噻,为拉羊兰波娃娃来辽就区别对待嘛?”

    一听这话,元梅噗嗤一乐,半开玩笑的嗔道:“你可真会找个人攀比,这可是我自己家孩子,别说他想学了,就算他不想学,我都得逼着他学,迟早把我会的那点儿东西都塞他脑子里,让他学会练熟,他跟我啥关系,你跟我啥关系呀?你还能跟他比了?”

    :“咦~~~~”桑帛用一个语气词表示自己的不满,随即又笑嘻嘻的朝兰波扬扬下颚:“兰波娃娃,你听到没的,这锅就是你阿姐,坏哩很!你好好学,锅锅跟到你偷师学艺噻。”

    兰波乐的大牙都龇出来了,傻乎乎的握住自家阿姐的手,腆着一张已经十七岁了的大脸卖萌,看的元梅都忍不住想笑。

    乐够了以后,元梅又摆手让一群死士和桑帛一起围在桌边,指着桌上那些人体图样细细讲解,尽量精简出那些好记好学的,将自己所了解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讲给他们听。

    午饭过后,她又戴上防毒面具,跟在兰波身后视察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领着自己的手下,带着兰波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