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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319章 阿爸救救我!

    门口停着很多车子,似乎哥丹温已经提前来了,客厅里,一群光头比丘和一群穿着军装的大兵泾渭分明的占领两个方向,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勃磨本地特色服饰,瞅着有点面熟的陌生人,元梅猜测许是哥丹温某个手下,可那人一看见元梅,就腾的一下冲到她面前,咧着嘴叫道:“妹姐,你来了啊~”

    元梅:“……”

    犹豫片刻,她试探着问道:“你谁?”

    :“我叫昂伦……妹姐,你……我呀,我……哎呦喂,您瞧您这记性……”少年无语的摇了摇头,指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左手,又反手从他衣服的领口掏出一个狼牙项链,跟说话烫嘴似的,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我,您忘啦?陪您喝……咳咳……”

    说到一半,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元梅耳边低声说出了后半句话:“我陪您喝过三次酒~~忘啦?”

    元梅:“……”

    这么一看……似乎……好像……真是他来着……是吧?

    讲真的,元梅在酒场上很少关注陪自己喝酒的人长什么样子,会记住这小子,也都归功于他那个跟自己同款的装饰性机械义肢和领口的狼牙项链,至于五官排列,她压根懒得过多关注。

    她的注意力大多都是放在那些特定目标身上的,将更多精力放在要谈的事情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接下来的话题要怎么展开,所以经常有头一天陪她喝过酒的小哥,第二天再看见,还觉得是新人。

    如今这小子打扮的跟之前在夜总会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之前还怎么骚包怎么穿,现在换上传统服饰,裹得严严实实,看着还怪老实的,元梅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昂伦陪没陪过她喝酒,而是:“你为什么在我家?”

    :“嘿嘿嘿……”少年傻乎乎的咧嘴一笑:“陪我爸来听禅师讲经说法。”

    :“你爸?”元梅此时脑中有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想法:“你爸是哥丹温中将?”

    见对方点头,她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讷讷的仰头盯着对方,犹豫着继续问道:“你爸是哥丹温长官,你还要到夜总会陪酒?老弟你……你这个爱好还……挺独特的……”

    昂伦眼睛弯弯,笑嘻嘻的解释道:“我不儿陪酒的,我就儿内天看见你了,我就寻仄多看您两眼~~~完正袄他们说您要选男人,完我就……嘿嘿……内夜总会经理认儿我,我说我想选,他们就让我去了……”

    少年那个烫嘴还吞字的口音听的元梅有点难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方似是以为她不高兴了,想也不想就握住了她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认怂道:“妹姐,我真不儿故意骗您~我……我从小就喜欢您~小时候我们班好多人都喜欢您~

    我这不儿……想认识认识您么~我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我特崇拜您~真的!我出国留学之前,您是我的偶像,回国之后,一听您那些故事,您依然是我的偶像。我……我没有恶意,真就儿想近距离跟我从小到大的偶像接触一下……我就儿太崇拜您了~~~”

    尼玛!老娘才多大呀,你丫就从小听我故事长大……你……我……话说老弟你……你丫一个官二代,怎么不崇拜你爹,反而去崇拜一个黑社会开货车的江湖混混呢?我尼玛……不能理解……主要你……

    :“你……从小……”元梅也没心情在意那小崽子攥着自己的手了,只一脸复杂的仰头看着那个大个子少年,吭哧瘪肚的问道:“老弟你……你现在夺大岁数啊?”

    昂伦:“十五。”

    元梅:“……”

    卧槽,今年十五,比阿兵还小,我来勃磨七八年,他还真特么是听我故事长大的……

    她不尴不尬的抬了一下手,想抓抓头发,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熊孩子抓着,遂甩开对方的手,尬笑着点头应道:“啊,是……是吗……呵呵……内什么……你爸他们上楼了?你……你不是跟你爸来听佛经的吗?怎么不上楼呢?”

    一听这话,昂伦才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用他那烫嘴又吞字的京味口音说:“哦,对了,我爸让我下楼等你,波钦禅师刚才说你不到,他就不讲,必须得您在场才行,我们一家子都来了,就等您呢。”

    元梅:“……”

    犹豫片刻后,她拍了一把对方的肩膀让他稍等,匆匆掏出手机冲进洗手间,拨通了猜叔的电话,努力压低嗓子叫道:“爸,救救我,那个波钦给哥丹温长官讲经,非要让我旁听,我不听他就不讲!”

    猜叔似是有些不明所以,非常敷衍的回了一句:“那你跟着哥丹温长官他们一起听啊。”

    :“听~不~了,真听不了,波钦老考我。”元梅脸都绿了,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我就算把他念得经全背下来也没用,他问我听后感,让我发表点感想,我发表不出来,他就打我!

    猜……阿爸,我根本不懂这玩意,我一点感想也发表不出来~~~

    哥丹温长官信佛超级虔诚,我之前为了跟他拉近关系,就跟他说我也信佛,还特别虔诚,不然也不能让波钦法师愿意给我讲经,然后他就信了。

    当时咱借兵,他还跟我说都是一家人,借我兵都是因为我算他知己,懂他,大概意思就是咱俩都信佛,我不拿你当外人才给你这么多人的,现在我答不上来问题,当着他的面挨揍,他得怎么看我呀!”

    :“怎么会?”猜叔不以为然的反驳道:“波钦禅师怎么可能和你动手?”

    元梅一听他这两句话,就知道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老登不但不信,还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遂急忙压着嗓子低声解释道:“不!他会!他会的!阿爸你跟他见面少,不了解他,他上来一阵儿,谁的面子都不给,就非得打我一顿!他纯看我不顺眼,要跟我死磕!

    上次我因为啥又住了一次院你忘了?说的好听是误伤,那特么不就是因为我回答不上来问题打的吗?他真会打我的,阿爸,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越说越上火,她又忍不住黑着一张驴脸,小小声的吐槽道:“我就不明白了,和尚不都是戒骄戒躁,戒嗔戒怒吗?他这不纯纯犯戒吗!他这动不动就急眼,是正经和尚吗?他这么愿意动手,还当什么和尚啊?”

    :“呵呵呵……”猜叔都被她那个死动静逗笑了,一边乐,他还一边好心的替波钦解释了一句:“佛家也有怒目金刚,不是不可以打架。”

    :“切~拉倒吧,那佛家还有欢喜佛呢!就那个什么叶,什么加的……我是不是还得给他介绍个对象?”元梅愤愤的冷哼一声,一张破嘴又开始止不住的犯贱:“啊?你看我像媒婆吗?咱达班以后是不是得改行做新娘生意了?”

    猜叔:“……”

    猜叔:“他打你……也是……人之常情。”

    元梅:“……”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想起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也没心思嘴贱了,带着些哭腔低声哀求:“猜叔~别闹了~~~我在和你说正事啊,怎么办啊现在?”

    电话另一头的猜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想跟这个混账掰扯是谁先闹的,只好脾气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为什么波钦禅师那种世外高人都同你动手?”

    我说错的话可多了……

    元梅可不敢告诉猜叔自己当年跟玛拉年说过要干掉波钦,还曾经大放厥词诋毁佛教,还理直气壮的声称自己杀人作恶都问心无愧,只装的一派无辜,挠着后脑勺东张西望,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那谁道了。”

    猜叔想了想,又追问道:“以前他问你,你都怎么讲?先应付一下?”

    一听这话,元梅眼泪都出来了,怂哒哒的瘪着嘴小声哀嚎:“呜呜呜……我以前也答不上来,每次都是挨揍挺过来的呜……阿爸……这个办法不行呜呜……换下一方案吧……”

    猜叔:“……”

    沉默片刻后,老登突然忍不住笑了几声,紧接着,电话另一头的笑声越来越大,跟电话这头哭唧唧的元梅形成了强烈对比,乐够了以后,他又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派沉稳的安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解决。”

    元梅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解决?”

    :“我会安排。”猜叔的声音中莫名带上了一股子让人安定的沉稳可靠,让她满肚子的紧张惶恐消失殆尽,只感觉自己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倒霉蛋儿如今也有了靠山,顿时心花怒放的拍起了彩虹屁:“爸,你真好~~~你真是我亲爹,mua~~~”

    猜叔一愣,片刻后,又要笑不笑的轻叹一声:“阿妹……你辛苦了……”

    元梅无奈的跟着叹了口气,心情莫名又有点沉重,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后,对面的猜叔便挂断了电话。

    她在卫生间里磨叽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客厅里,那个陪酒的十五岁少年见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不自觉的跟着生出了些许沉重的心情,遂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妹姐,你怎么了这儿?”

    :“没事儿。”元梅无力的摆摆手,郁闷的轻叹一声,想了想,她又忍不住侧头问昂伦:“哎,你信佛吗?”

    :“还行吧……”对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道:“小时候信,现在……还可以吧。”

    一听这话,元梅立马就来了精神,满脸的颓丧一扫而空,坏笑着侧头盯着对方看个不停。

    要说她这也不是纯贱,人性的通病,在得知自己不是全场最倒霉的那个人以后,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不少,毕竟相对比起听了那么多节课的元梅来说,这个第一次听课还不咋信佛的小伙子只会比她更难受,一想到这个,她心里顿时舒服不少。

    昂伦都被她这个不怀好意的小眼神儿看毛了,一脸警惕的皱起眉头,一眼一眼偷觑自家偶像,突然就觉得她那张漂漂亮亮的小脸蛋儿变得面目可憎了。

    元梅就那么笑嘻嘻的领着小伙儿上了楼,进书房之前,她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将脑袋从走廊边缘探了出去,对楼下的岑智川叫道:“小川,你银针准备好,到隔壁房间等我,随时准备急救,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她这话听得昂伦心里有点犯嘀咕,忍不住凑近些许,低声问道:“怎么了,妹姐?怎么回事儿?”

    元梅皱眉推了他一把,不冷不热的提醒道:“我不喜欢有人靠我太近,你说话就好好说,能别离我这么近么?”

    :“妹姐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呢……”昂伦有点委屈,瘪着嘴小小声埋怨道:“我替你喝酒的时候你也不撵我呀……”

    卧槽!忘了这茬了!让人家哥丹温长官15岁的未成年儿子替我挡了那么多酒,他要知道了,能不能记我仇啊?

    许是见元梅的脸色不大好看,昂伦还以为她生气了呢,急忙摆手解释道:“你……你别生气啊妹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这不就是想离你近点儿么……你……好吧,我……”

    说着,他还真的往后撤了一点,元梅见状连连摆手,压着性子妥协道:“不……没事儿,你不用……咳……行吧。”

    她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波钦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估算了一下双方的身高后,准确的找到了元梅,遂又将目光投向后者,冷冷的说:“你迟到了。”

    元梅闻言立马认怂,点头装孙子:“对不起,对不起禅师,我就……”

    一边说,她还一边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就晚了五分钟啊~你着什么急啊?”

    波钦不接她的话茬,只微微侧过身子示意她进屋,冷哼一声:“进去吧,要开始了。”

    元梅犹豫片刻,尝试着与对方交涉:“禅师,咱当初不是都说好了么?你为啥还非要等我呀?”

    一听这话,波钦脸色更黑了,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死死盯着元梅,不甚精准的朝着她和她周围的模糊影子飚杀气,吓得后者冷汗都出来了:“你是不是……又没戴眼镜啊?”

    :“贫僧没有食言。”波钦又是冷哼一声,忽略了她的问话,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你不来,贫僧讲的经就没有意义。”

    妈哒!!!你不讲信用!

    你……你是没给我加课,但你这等于直接给我上课了啊!小登你跟我卡bUG呢是吧?你妈的!你丫就是个纯宅男!你特么社恐认生,非得有个熟人在现场才能张得开嘴是吧?离谱!

    心里骂骂咧咧,元梅面上却装的要多孙子就有多孙子,她厚着脸皮上前两步,虚虚扶住波钦的小臂,一派熟稔的将他往屋子里带,态度非常良好的赔笑着认怂道:“是是是,你讲吧,我听着,我听还不行么,也不差这一次了,来我扶着点儿你,别一会儿再卡跟头。”

    哥们儿我对你这么好,你一会儿可得给我留点面子啊,千万不要点我名回答问题,阿弥陀佛……你可得有点良心嗷,可不兴翻脸无情。

    心中这么想着,元梅面上装的越发恭敬,像内个电视剧里的太监似的,躬着身子小碎步将人扶回了茶几对面,等他落座后,这才转头跟哥丹温长官点头打招呼,结果一回头,看见他们那一大家子人以后,又傻眼了。

    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除了哥丹温以外,还有一个穿着勃磨本地传统服饰,配饰讲究,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目测应该是哥丹温的夫人。

    剩下的四个,包括昂伦在内,都是男的,其中一个看起来比哥丹温的夫人还要沧桑,也不知是哥丹温的兄弟,还是什么的,其余两个看起来大概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目测这俩应该是哥丹温的正经儿子。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姿势……卧槽啊!!!他妈的他们都是跪着的啊啊啊啊!老登你不是吧?你……我……你踏马不会想让老娘陪你们跪上它五六七八个小时吧???我特么坐着都不爱听,还要让我跪着听???要老命了……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要不我昏过去吧,反正伤还没好利索……不行,波钦会打人……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元梅脸色蕉绿蕉绿的,不情不愿的小碎步挪到昂伦拖到身边的那张空蒲团上,苦着脸跪了上去。

    未成年的小男孩一看自家偶像这个表情,也不禁有些疑惑,狗狗祟祟的凑过去问道:“妹姐,你怎么了?”

    元梅绿着脸看了他一眼,用气音小小声的反问:“为什么要跪着呀?”

    :“这可是禅师!听禅师讲经说法,当然要跪着了,表示尊敬嘛~”昂伦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理所当然的挑眉答道:“我爸说今天可能会一次性听完一本经,今天跪的时间长,让我们都注意表情,别让禅师看见了不高兴呢。”

    元梅:“……”

    敢情儿那小登以前还给我点特殊照顾了?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呀?卧槽憋屈!

    波钦当然听得见两人的对话,眉尾抽了一下,又眯着眼睛,朝元梅的方向扬扬下颚:“身上有伤,坐下听吧。”

    他此言一出,哥丹温全家人同时转头看向元梅,后者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仍厚着脸皮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工作椅出溜过去。

    波钦一瞅她那个死出,不禁有些无语,面无表情的喝道:“回来!在蒲团上坐。”

    蒲团硌屁股,还麻腿。

    元梅努力用目光传递自己的不满,无奈那个不戴眼镜的缺德小登压根就接收不到,就算接收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只冷冷的合十双手,唱了一声佛号,表示自己要开始讲课了。

    元梅蔫头巴脑的坐在蒲团上,听那个小登用本来就不属于她们国家的语言,讲着那些本来她就听不懂的佛经,瞳孔逐渐失焦,脑袋也止不住的往下垂,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逐渐平稳下来。

    没办法,今天这个机会太好了,有这么多人替她遮挡视线,波钦还没戴眼镜,啥也看不见,不睡一会儿,简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