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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328章 和尚气性都大

    元梅这个自来熟跟谁都有共同话题,跟李胜楠滔滔不绝的从天亮聊到天黑,吃完晚餐后,她先让阿兵给小姑娘安排房间休息,自己则带着兰波和候在房子不远处的手下回了山上。

    当天晚上,元梅正躺在被窝里睡得香呢,床头的手机就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爽的啐了一口,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她另一部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元梅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摸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眼睛都不睁的喂了一声。

    来电的人是禅林的波钦禅师,那小子语气有些不好,上来就问了一句:“元梅,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做的恶,杀的人,都是问心无愧的?”

    元梅:“……”

    她脑子里的思绪还不甚清晰,稍稍寻思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反问道:“你半夜两点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贫僧想不通!”波钦的语气更不好了:“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干干净净来到世界上的?”

    :“啊~~呵~~~”元梅一张嘴,就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继续追问:“你不会是被我随口胡说的几句话整出心魔来了吧?半夜做噩梦了?越寻思越憋屈?”

    波钦冷哼一声,语气非常不好的反问道:“你凭什么问心无愧?”

    元梅:“……”

    沉默片刻,她无奈的长叹一声,哑着嗓子劝道:“不至于,禅师,我随口胡说的,我没问心无愧,我就想气气你,行了不寻思了嗷~~

    大半夜的,赶紧睡觉吧,我真是胡说的,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什么话气人说什么,你别跟我生气了,赶紧睡吧。”

    :“你不是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的,你现在的果,都是你前世种下的因……”波钦的火气依旧没能消减,不依不饶的开始长篇大论,一会儿因,一会儿果的,成功将本来就困的元梅哄的失去了意识。

    费尽口舌的说了老半天,波钦突然反应过来,电话对面的呼吸声有些过于均匀了,当即气到不行,扯着嗓子叫道:“元梅!你睡了是不是?元梅!”

    叫了半天,另一头的人愣是没醒,他索性干脆挂断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再次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元梅也不挣扎了,直接放弃抵抗,按下接听键:“喂禅师,有啥话明天再说行吗,半夜了,现在是睡觉时间。”

    :“那我明天去……”波钦话还没说完,元梅就半睡不醒的给他来了一句:“明天往这儿走,达班大酒店报我名,后天麻牛镇,带你找大胖。”

    波钦:“……”

    沉默半晌,在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又开始趋于平稳时,他果断应道:“好。”

    :“哼哼哼哼……”元梅都让那个幼稚的小登给整笑了,眼都不睁的点点头,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也不管对面的波钦听没听见,就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床头柜,接上了刚才那个梦。

    第二天一早,她还跳着绳呢,手机就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元梅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波钦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入耳中:“我下午到达班,明天一早去麻牛镇。”

    :“啥玩意……”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似乎是约了波钦去麻牛镇找大胖来着,看了一眼手表后,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天不亮就跑港口去了吧?”

    电话对面的波钦没吭声,元梅却已经明白了,无语的点了点头,想到电话另一头的人看不见后,又好脾气的嗯了一声,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另一头的小登就挂断了电话。

    元梅是真心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貘这种动物喜欢到这个程度,从禅林到达班,只开车需要四十来个小时,虽说这边红绿灯没什么卵用,元梅有时候该闯就闯,那也快不了多少,所以每次往大南边走,就需要开车到克枝邦港口,连人带车开上船,一路坐船到南边的新实邦,港口下船以后再开车往禅林去。

    元梅是没去过禅林的,但猜叔以前经常去,自从他腿没了以后,也很少到禅林了,毕竟路途遥远,往那边跑一趟,简直要老命了。

    大曲林和南勃帮在勃磨中部,南勃帮偏西沿海,原本那边也有港口,可后来班隆跟桑康干起来了,那边的港口就封了。

    克枝邦虽地处勃北,但距离达班还是有好长一段旅途的,大清早,天都没亮就跑到港口等第一趟出海的船,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摸两把大胖,真不知该称赞他对貘爱的深沉,还是该说这货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了。

    当天中午,小磨弄,元梅的房子里,元梅和老六口中那个她养在小磨弄的情人双双站在客厅中央抱臂对峙,两人均是一脸的不乐意,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沉默许久后,那身材瘦高,胡子拉碴,浓眉大眼,五官偏硬朗的英俊短寸头年轻人又憋不住了,梗着脖子质问道:“妹姐,你讲嘛,到底是阿库重要,还是我哥重要?”

    :“你哥重要。”元梅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他不爱听的那个答案,半点情面都不留。

    那个叫做阿库的年轻人闻言又开始拉着驴脸瞪人,元梅同样也双手抱臂,继续与他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

    片刻后,阿库又拉着脸质问道:“为拉羊嘛?”

    :“因为他比较重要。”元梅想也不想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对方闻言更上火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犟嘴:“妹姐!我哥没的我厉害噻!为拉羊你觉嘞他比较重要嘛?”

    元梅无奈的叹了口气,搓着脑门子解释道:“你说的那个只是一方面,你厉害只在你的武力值,你脑子没有你哥好使。”

    :“那我也克达班个我哥一起嘛!阿库也阔以帮你见毒贩噻!”阿库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职位没有他哥哥高,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只想努力向上爬,争取有一天越过他哥去。

    :“都说了你脑子不好使,你去达班有什么用?”元梅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继续揉搓脑门,摊开另一只手,好声好气的解释:“阿木是文官,你是武官,你俩各自有各自的职责,该干啥就干啥,我又没说你不重要,只不过你俩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而已。”

    阿库闻言,情绪稍稍稳定些许,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指控道:“你明明更器重我哥嘛!你都讲喽,我哥是你哩心腹手下,心腹噻!为拉羊阿库不得是心腹噶?”

    元梅一脸复杂的挠着后脑勺上的头发,将她那个本来也不甚结实的马尾抓的乱七八糟,摊了几次手,最终也只是意味不明的随口敷衍了这么一句:“因为你哥比较忙,他那个岗位上现在找不到人代替。

    他跟我一样,就算晚上睡得再香,梦见中彩票了,底下的人一个电话,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也得立马起床。他都已经没有假期,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这么可怜了,怎么能不算我的心腹手下呢?”

    :“阿库也很忙噻!”年轻人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梗着脖子叫道:“阿库也不需要假期!你个阿库在身边带到起,妹姐你晚上不得睡,我也阔以嘛!”

    :“你总拘泥于一个称呼干啥呀……”元梅无语极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你也是心腹行了吧。”

    :“不阔以。”阿库斤斤计较的摇着头,瞪着一双死犟的眼睛不依不饶的说:“你讲我哥是心腹嘞时候是个人愿意哩,你讲阿库是心腹嘞时候是阿库叫你讲嘞,你都不得情愿噻!”

    :“你特么……你大爷的!知道我不情愿还非要逼我说……你小子……你……”元梅感觉都要被这个死心眼儿的手下气冒烟儿了,她吭哧瘪肚半天后,长叹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怒道:“那你说,你想咋地?你说吧,你想听啥我说啥,我保证都是自愿说的,这总行了吧?”

    阿库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又没完没了的追问着:“那你为拉羊把我藏到起?为拉羊不带我出屋头见别个噶?”

    :“这还用问吗?”元梅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因为我要用你当挡箭牌呗。”

    :“我不当嘛!”阿库非常硬气的摇头拒绝:“我要当跟班,当心腹!阿库要个昆哥一样赅!”

    元梅:“……”

    阿库:“……”

    两人又开始抱胸对峙,半晌后,元梅又是无奈的搓了一把脑门子,好脾气的劝道:“阿库,你听话,你现在的工作也特别重要,你要帮我训练死士,以后我还要专门给你买一批,让你当领导,给你起名叫暗杀组好不好,夺帅呀!”

    :“我不听。”阿库非常叛逆的一仰下巴,气的元梅又是一股子邪火拱上头顶,愤愤的骂道:“你特么……你们勃磨是不是就出犟种啊?你……不听话,那你别干了,你走吧,不要你了!开除!”

    :“我不走。”阿库上来一阵儿滚刀肉的劲儿来,死活都忽悠不过去,这个时候,跟他说啥也不好使。

    元梅一听这话,更上火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大爷的,你个反骨仔,就你丫愿意跟老大犟嘴!你特么咋就那么叛逆呢?我跟你说,我身体不好都特么让你气的!为什么你哥受器重,因为人阿木比你懂事儿多了,你走,不用跟我干了。”

    阿库也依旧又肉又犟的叉着腰,没底却硬气的犯倔:“我不走嘛,要走也要把我哥带走噻。”

    :“那不行。”元梅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你可以走,你哥不能走,那特么是我手下,他现在的职位一时半会儿还没人顶上……再说你想带,他还不想跟你走呢。”

    听闻此言,阿库更委屈了,瘪着嘴挠了两把胡子拉碴的下巴,皱着脸埋怨:“你对他那么器重,他肯定不走嘛。”

    他委屈,元梅还委屈呢,她深吸一口气,压着血压表缓下语调,好声好气的劝道:“我对你不也挺器重的吗?你知道你的工作多重要吗……你……”

    :“那也没的我哥重要赅!”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库急吼吼的打断了:“你为拉羊从来没的讲过阿库是心腹噶!”

    元梅:“……”

    大兄弟我真的……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跟老大要求升职加薪的手下,你小子,蝎子粑粑独一份儿了!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继续劝:“阿库,我没当你面说,不代表我没说过。你说你到底在不平衡什么啊?

    都说了你俩工作性质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应该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你也很厉害,一刀一个小朋友,我真的,手底下没有赶得上你杀人这么利索的,你哥也有比不上你的地方呀,你也重要,你也是心腹手下,你听话,你是姐的杀手锏,没事儿不能露给别人看。”

    :“哈子一刀一锅小朋友?你是把阿库当小朋友骗到起!”死犟种手下一点也不上她的当,不爽的哼了一声:“我哥一出门,好多手下跟到起,好帅哩噻!”

    :“你现在出门不是也有手下跟着吗?”元梅摊摊手,皱着脸吐槽道:“不儿,你哥对你那么好,你为啥非要压他一头啊?

    阿木人不错了!各个方面都好,从三观到品德,职业素养也够高!还忠心,他还懂事儿,我说他是心腹手下有啥不对?你为啥就不乐意啊?

    他从小把你拉扯大,跟我家你姐夫养他弟弟也差不多了,你知道人我小叔子对他哥多亲吗?你小子咋就不知道心疼他,还总想踩他头上呢?他这不等于养了个白眼儿狼吗?”

    阿库一听这话,也上火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家老大怒道:“你看嘛,你还是更偏心我哥!你没的把阿库当做心腹噻!”

    元梅都不知该怎么说好了,只双手合十,来回的轻轻晃悠着认怂:“当心腹,当心腹,你对我来说也贼重要,你现在已经就是我心腹手下了,你是核心成员,行咱跳过这个话题吧。”

    :“那你讲,阿库重要,还是我哥重要嘛?”熊手下就跟这个梗死磕,过不去了,依旧不依不饶的逮着一件事刨根问底。

    元梅实在说不出来他比阿木重要这种话,试了好几次,也只憋出一句:“你……你俩都重要。”

    :“不阔以都重要,拉个更重要嘛?”这个犟种的死倔程度出人意料的高,就那么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家老大,后者一只苍白的大手反复揉搓被烦的突突直跳的脑门子,半晌后,才试探着解释道:“这个……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懂:

    你俩对我来说,就等于一个销售部经理,一个人事部经理,你俩都特别重要,所以经理先生,你别为难我这个憋屈老板了行不?”

    :“不懂噻!”阿库这个没文化的家伙根本分不清什么销售部经理和人事部经理的区别,只不依不饶的要听一个准确答案:“阿库都想比我哥地位高,我要保护我哥嘛!阿库晓得我哥对我好,所以我想护卓他嘛。妹姐你为拉羊不个我带到身边嘛?”

    元梅放下额头的大爪子,轻轻摆了两下,耐着性子劝道:“阿库,你听姐说嗷,你现在的想法已经进入死胡同了。

    你哥现在不需要你护着,他有我护着就挺好,我这个大姐头不会给他亏吃的,你放心就行。你现在这个行为在我看来,就是要跟你哥争个高低,我要是阿木,我就记你仇了。”

    阿库一愣,寻思了一会儿后,放下叉在腰上的手,有些不确定的挑眉问道:“咋个会记仇噶?妹姐你是女哩噻,个男哩不一样,我们男人没的那么小心眼噻。”

    元梅:“……”

    元梅:“你大爷!性别歧视是吧?人猜叔都说了,女的才心软呢,你没听他说我妇人之仁么?”

    :“没的赅。”阿库非常一根筋的摇摇头,还真就那么认认真真的解释起来:“没的赅,阿库不认得猜叔,没的见过他,就记到你讲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噻。”

    :“尼玛,跟我学两个词儿,都用来骂我了……”元梅越说越上火,举着拳头就对着他那张大脸轰过去了,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叫道:“我特么一杵子怼死你!”

    阿库当然不会站着让她打,而是迅速转身逃窜,两人你追我赶了半晌,他终于被元梅逼到墙角。

    避无可避之下,他只好出招反击,只你来我往了两分钟不到,两人便齐齐停住动作,阿库收回抵在元梅颈侧的拳头,搓搓被打的通红的下巴,得意的仰头轻笑:“妹姐,阿库要是出刀哩话,你现在就死球了噻~”

    :“哼~”元梅冷哼一声,将方才还悬在他后颈的左手收回,抹掉嘴唇上的鼻血,笑得比他还要得意,一边低头调整自己的机械义肢,一边挑眉调侃道:“你没听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吗?说话之前,你怎么不回头看看身后?

    你的刀要割开我喉管,我还有一分来钟的抢救时间,但我假肢里的刀片要是切断你中枢神经,那你可彻底废了~要死也是你先死,怎么有脸笑话我?”

    :“中枢神经断开不阔能马上就死球赅,阿库也有抢救哩时间!”阿库的确是个反骨仔,人家说啥他都不服,元梅却没因此生气,而是贱嗖嗖的坏笑一声:“但我一定会捂着冒血的脖子,在断气之前捶爆你的脑袋……你中枢神经都断了,身体又动不了,拿啥反抗?反正你肯定比我先死。”

    阿库撇撇嘴:“那阿库就切深一些,叫你死哩快一些嘛,也是妹姐你先死球!”

    元梅轻哼一声,非常不服气的用那只唯一还能使得上劲,却少了两根指头的左手对他比出了一根中指:“吹吧,我刚才都手下留情了,要不你这条腿现在早折了,骨头都给你整断!我要下狠手,你这会儿早挂了!”

    阿库挪动了一下那条已经不敢使劲了的左腿,差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却依旧十分硬气的同样仰头反驳:“阿库也手哈留情了噻,都没的个你整条手臂扯掉~你现在就只有扭伤,我都没的用力噻。阿库肯定是最后活卓哩嘛。”

    元梅:“你先死!”

    阿库:“你先噻!”

    元梅:“你先。”

    阿库:“妹姐你先死求赅!”

    元梅:“你肯定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