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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389章 我谢谢你嗷!

    待苏迦等人检查过房间以后,兰波将人扶进屋子,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半晌,终是无奈的长叹一声,默默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以后,元梅愣怔着看了一会儿房门的方向,神经兮兮的跑过去检查了一下门锁,随即又脱力般的跌坐在地。

    又是过了半晌,她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彬哥,我这边的事情办好了。”

    另一头的韩彬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这边的事也搞定了,目前该抓的都抓起来了,貌巴那边安全。”

    :“彬哥……多谢。”元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向对方表示感谢。

    电话另一头的韩彬似乎把手机开了免提,因为她听见了关宏宇戏谑的玩笑声:“呦~大妹子,你就只感谢你斌哥,不感谢你宇哥呀?白瞎我跑这一趟了,没良心的。”

    元梅被逗得噗嗤一乐,好脾气的跟上了一句:“也谢谢宇哥。”

    :“哼~”关宏宇傲娇的轻哼一声,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韩彬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小梅,我们只挖到了貌巴这边的钉子,但近段时间,我发现华国这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在查你的事,其中还有一些很难搞的势力,我们只能尽量配合你调查,你自己在那边一切小心。”

    元梅想了想,又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两位老哥,之后还要麻烦你们了。”

    :“切~~说这些生分的话干嘛?”关宏宇要笑不笑的声音又一次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我那位都在你手里攥着呢,我们要是不听你话,你还不得杀人灭口啊?”

    元梅明白对方这是在跟他开玩笑,也非常捧场的跟着笑了几声,又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点没用的闲话,随即便默默挂断了电话。

    之前在众人面前又是下跪,又是跌倒的,她身上现在也沾了不少尘土,既然水已经打开了,她索性干脆冲了个澡。

    刚洗完,她身上的水还没擦净,就被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传出的铃声吓了一跳。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刚刚才通过电话的韩彬,元梅虽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一边擦拭着头发往外走,一边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对面的韩彬刚听她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截了当的给她来了一句:“你很痛苦。”

    :“啥?”元梅一愣,一边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一边满脸懵逼的问道:“我痛苦啥?怎么个事儿?”

    韩彬的声音中没什么情绪传递,只淡淡的解释道:“没有别人,只有我,我还在崔虎这里。”

    元梅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毛巾丢到一旁,无奈的摇头吐槽:“什么跟什么呀?你别瞎寻思,我没事啊。”

    :“我身边,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说。”韩彬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正在独处这一信息,语调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元梅却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比方才还要柔软:“我自认还算了解你,你很伤心。”

    元梅:“……”

    她深吸一口气,又反复的咽唾沫,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哭的欲望,压着嗓子玩笑道:“彬哥,你这样太不绅士了。”

    :“哼……”韩彬略带嘲讽的冷哼一声,又带着些认真的说:“你很有趣,我愿意承认你是关宏峰以外,唯二要好的朋友,所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彬哥……你真好……”元梅感动极了,如今也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了一声呜咽,抽着鼻子略带哽咽的说:“我……就是……猜叔死了,我心里难受……”

    电话对面的韩彬沉默片刻,试探着劝了一句:“你不是早就计划这样做了吗?难受,没有必要。”

    :“可是……那是猜叔啊……”说到这里,元梅终于绷不住了,她的情绪难以抑制的爆发开来,整个人从沙发上滑到地上,蹲在沙发边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低声哽咽,按着额头哭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和我站在对立面,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我一直都知道,班隆……他一死,之后就是我,我知道猜叔早就开始忌惮我了,可是他是我老大啊!自从来了这儿,他就在照顾我了!彬哥……他对我来说,如兄如父,亦师亦友!

    我从小……从小爸妈就离婚了,我很少跟我爸相处……我一直把他当成爸爸在看……彬哥我……我没想到我能这么难受的!今天兰波走之前我多少能感觉出点不对劲来,那时候我就后悔了呜呜呜……

    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我也……知道我只是在饮鸩止渴,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控制的住啊……

    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帮他把南勃帮打下来,然后就那么死了呢?我现在活着是为什么啊?呜呜呜……

    我感觉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亲情,友情,爱情……我好像……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做不了!你说我图什么啊?

    我现在……手里有钱花,手下有人用,身边也有朋友,可就是……就是好累……我亲手把他们都送走了呜呜呜……我感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猜叔他,真的对我很好……彬哥你说……你说人怎么这么贱呐?活着的时候,我想让他死,他死了,我又想到他的好……我跟他说……说人是相互的,我说真心才能换来真心……这是真话啊呜呜呜呜……

    是我……我一步一步,把他推进死局的……我对不起猜叔……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在为今天做准备,可是那个时候,他却是真心对我好的!从来都是我亏欠他,是我对不起他呜呜呜呜……

    我想不开……呜呜呜彬哥,我想不开啊呜呜呜……”

    韩彬沉默着听完她的话,耳中听着她的哭声,半晌后,突然低声往元梅胸口捅了一刀:“如果死的是你,你现在就没有机会伤心了……或者现在那个猜叔会找朋友哭着说后悔杀了你。”

    闻言,元梅的哭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以后,顿时更伤心了,她汪的一声,又哭成了狗:“呜呜呜我谢谢你……彬哥呜呜呜……我谢谢你的开导呜呜呜……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呜呜呜呜……”

    见她哭的这么可怜,韩彬不禁有些沮丧,沉默片刻后,又忍不住轻哼一声,将从她口中学来的那个词用在了她自己身上:“又当又立,早就开始计划了,要后悔,你早就停手了。”

    元梅:“……”

    元梅:“呜呜呜呜彬哥……呜呜呜呜……我感谢你……呜呜呜……我感谢你亲朋好友呜呜呜呜……”

    韩彬转换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又试着从另外一个方向劝道:“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你自己说的,优柔寡断的人难成大事。难道你现在又想自己死了?想当圣母?”

    元梅:“……”

    元梅:“彬哥呜呜呜……我感谢你列祖列宗呜呜呜……”

    她哭的直打嗝,一边抽哭嗝,还一边愤愤的骂道:“绝交……嗝~绝交吧!没法……嗝~跟你处了呜呜呜……你这人太损了呜呜……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呜呜呜呜……”

    她哭了好半天,直到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机响起,这才挂断与韩彬的通话,转而接起另外一通电话。

    片刻后,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通红着眼睛走出房门,看了一眼仍有些不知所措等在门外的兰波,又摆手叫来苏迦,带着众人开车迎到山下。

    来的是凛昆的车子,车子里面绑着几个班隆派去刺杀过元梅未果的死士,对方刺杀失败后,本打算一死了之,却又被手下们制服,打晕过去以后,就那么一直靠着镇静剂和营养针养到现在。

    总归是刺客,甭管那人有没有动手的能力,只要他是南勃帮那边的人就够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一两点钟了,元梅带着兰波和桑帛站在门口等候的功夫,后者突然凑上来低声叫道:“妹姐。”

    :“嗯?”元梅应了一声,不明所以的歪头看他。

    桑帛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的凑近些许,见兰波一脸防备的摸出手枪,又讷讷的站定,只一脸纠结的看着元梅,一副欲言又止的亚子。

    后者看了自家老弟一眼,想了想后,主动凑到桑帛身边,仰头问道:“说吧,什么事?”

    对方吭哧瘪肚了半晌,这才长叹一声,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将嘴巴凑到元梅耳边低声说道:“当初克奴隶市场买死士哩时候,猜叔交代我偷偷调换几锅,现在别个都没的喽,但是你手头嘞个叫哈子……知新嘞,是猜叔手哈嘞死士噻……

    桑帛不晓得猜叔都交代他们做拉羊,总之你最好个他做掉噻。”

    知新?让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待在自己身边,并且从来没见他跟除了自己手下以外的任何人有什么接触,不是为了打探消息,那就只有杀她了……

    元梅沉默片刻后,颓丧的垂头长叹一声,又抬起头来,赞赏的拍了拍桑帛的肩膀:“谢了兄弟,妹姐没白疼你。”

    后者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长长的气音,又苦笑几声,一脸真诚的看着她道:“妹姐,桑帛晓得我是咋个留到达班嘞,也晓得达班是啷个发展起来嘞。

    猜叔没的喽,但是我们都没的办法,兰波是猜叔哩娃娃,我们想报仇都没的仇家,你过人阔能比桑帛难过多辽,我没的必要个你过不克。”

    元梅嗯了一声,又情绪低落的深吸一口气,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记你这份情。”

    桑帛没吭声,默默点了点头,继续站在原地和元梅一起等。

    没过多久,凛昆的车子便缓缓驶来,黑暗中看不清楚,他们的车牌,只能看见一排车灯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前面几辆皮卡开路,凛昆坐在最后那一辆小型箱货的副驾驶上,开车的是他的手下小米。

    车队刚停在元梅面前,众人便听闻一阵轻微却杂乱的脚步声,还不待他们有所防备,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冲到元梅脚边,一边死命抠持她的短靴,一边发出鸟叫一样的声响。

    这个动静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兰波却绝对认识,他大喝一声:“冒开枪!”

    见众人缓缓收回枪口,他这才凑近两步,蹲下身子查看他阿姐脚边那玩意儿。

    不出所料,元梅脚边正站着一只四脚着地的貘,

    小动物似乎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幼崽,一共才到元梅的膝盖,看起来热情到不行,一边用脑袋在她小腿上死命的拱,一边还叫唤着用手手狂抠她的鞋子,时不时还一脸期待的仰头看她。

    元梅无语极了,她也属实妹想到这小玩意儿才一个多星期没见自己,就能想成这样,心中不住的哀嚎个不停:碎碎你别这样啊!!!你丫嘴碎就罢了,小动物爱叫唤很正常,但你这么热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咱俩认识啊啊啊!你别给你老母亲整露馅儿了啊啊啊!

    她不尴不尬的后退两步,碎碎却不依不饶的跟上,依旧吱吱的叫着,想喊铲屎官低头跟自己互动。

    就在元梅不知是该装的符合她的性格一些,坚决不碰“野生动物”,还是应该遵循习惯,低头摸摸那只小黑貘的时候,兰波已经上手了。

    元梅下意识“诶”了一声,想提醒他碎碎嘴贱爱咬人,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以后,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可她喊晚了,兰波已经挨咬了,她一把薅起兰波的手,反复检查了一下,见他皮肤上只有牙印,没见出血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肩膀上重重抽了一巴掌:“缺心眼啊?是不是说过让你别嘲呼野生动物?”

    :“貘!!!阿姐,你捡到貘喽……”兰波被咬了一口,又被抽了一巴掌,却半点都没在意,只随手搓了一把被他姐抽的火辣辣的肩膀头子,一脸兴奋的叫道:“桑帛锅锅!我阿姐捡到貘……不是,貘捡到我阿姐……不是……呃……”

    寻思了半天,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对着围观了全程,已知全貌的桑帛兴奋的叫道:“嘞锅貘,主动跑到我阿姐倔边喽!你看到没的?它选到我阿姐喽!”

    桑帛现在哪里还在意兰波都说了什么,他也很惊奇与大晚上的,突然就冲出一只貘来,还不偏不倚的选中了达班新上任的领头人,正心情激荡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却又听见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众人打开电筒四处乱照,只见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三只貘,都朝着几人的方向凑了过来。

    一共四只,最小的,就是元梅脚边这只努力想跟自家老母亲互动玩耍的碎碎了。

    其余三只都是成年的貘,是大前年元果偷偷回到勃磨,带着猴王的人一起在麻牛镇找来的半大幼崽,碎碎是其中两只生的孩子,能吃能睡,更能叫。

    当初元梅借着去禅林修行的由头,将碎碎从父母身边带走,与它单独相处,很顺利便让这小玩意儿完成了认主。

    元梅当初促成玛拉年和猴王的合作,早早布局,暗暗谋划,就是为了今天。

    其实她原本有一个更周密的计划的,虽说这其中也包括兰波,却不止有他,谁知道这个熊玩意这么沉不住气,提早动手了,她的很多计划也都用不上了……真的是,虽说结果跟她想的差不多,但是这种事……怎么说呢……她心机算尽,不如死犟种零帧起手!特憋屈!!!

    她憋屈的点不在于自己的计划没用上,而是时至今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很多计策在死犟种的简单直白面前,似乎……好像……貌似……没啥区别!所以说自己还是过于阴谋论,过于小心谨慎了对吧?

    像这种时候,还不如直接跟兰波说:“你爹要杀我,你去把他给我整死,以后达班就是咱姐俩的天下了。”

    死犟种虽然犟,可元梅敢保证,他跟自己这个干姐肯定比跟猜叔那个亲爹近,只要她说自己和猜叔俩人必须死一个,这小子肯定第一个跑去弄死他爹,也不至于搞得姐弟俩虚与委蛇,费劲巴力的对着演了一个多月,费脑子不说,还费表情费眼泪……

    哎呦喂……我这是忙活个什么劲呢?人元果不早就说了勃北这边简单粗暴吗?我耍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子干啥呀?多余都!

    她早该想到的,这里是现实,不是小说,现实中本就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她根本不需要谋划那么多,只需要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就够了,原本她的很多计划也都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中途腰斩过,导致不得不叫停所有部署,最后不还是得采取简单暴力的强硬手段嘛,她要做的不是前期工作策划太多,而是后期的扫尾……

    哎……现在事已至此,想那么多都已经没有用了,所幸事情都在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她也不是后悔,就是觉得做了那么完美的计划的自己在兰波的脑子一抽面前显得有点像小丑,罢了罢了,能成就行,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