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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柳如烟悔不当初 第437章 《惠济方宗》不交,休想离开!

    梁兴旺呆坐在一旁,先前听梁贵成那句“爸的后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心里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以为这个大侄子总算还有点人情味,毕竟平日里装得最为孝顺。

    谁曾想,话音未落,这“孝顺”的侄子竟然就急不可耐地提起了《惠济方宗》!

    那一瞬间,梁兴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把先前那点可怜的期望彻底浇灭。

    他想起梁贵成刚出生那会儿,弟弟梁兴家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兴奋得满脸通红,拉着他商量了好几天,才定下“贵成”这个名字,寓意着梁家能继承祖业,有所成就。

    可如今呢?

    他视若珍宝的儿子,眼中只有那本冰冷的医书,连亲爹的尸骨未寒都等不及了!

    李凡默默站在梁兴旺身侧,对于梁家这三兄妹的表现,早已不抱任何幻想。

    若非为了那部《惠济方宗》,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

    方才梁贵成提及此书,他便知晓那书十有八九就在这栋别墅之内。

    只是眼看梁兴旺伤心欲绝的模样,再加上这三个不孝子女的丑恶嘴脸,他实在不忍心再给老人家添堵,只能按捺住心思,静观其变。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贵发抱着他的宝贝小狗,脸上满是不忿,冷冷地盯着梁贵成,

    “《惠济方宗》是爸留下来的,凭什么就该归你?我们都是爸的孩子,论继承,也该是人人有份!”

    梁贵成眉头紧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不悦:

    “老二,你怎么说话呢?我是家里的老大,长兄如父,这话你没听过吗?爸不在了,这家里的东西,自然该由我来掌管分配!”

    “我呸!长兄如父?”

    梁贵发嗤笑一声,

    “爸还没入土呢,你就想当我们的爹了?美得你!再说了,爸最疼的是我!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我?”

    “你们都别争了!”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梁冰兰此刻也加入了战团,她走到两人中间,理了理自己的名牌连衣裙,

    “要说爸最疼爱的,那肯定是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爸在世的时候就常说,以后要把最好的都留给我。那《惠济方宗》,自然也该是我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吵得脸红脖子粗,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完全忘记了屋里还停放着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那是他们曾经的父亲。

    “够了!”

    梁兴旺猛地站起身,指着三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的亲爹还在里面被蛆虫啃食!你们这三个不孝的东西,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争那本破书!连自己的亲爹都不管不顾,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失望,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梁家三兄妹被他这么一吼,争吵声戛然而止,但脸上却并无多少愧疚之色,反而带着几分被搅了兴致的不耐。

    梁兴旺看着他们麻木不仁的嘴脸,心如死灰。他颤颤巍巍地转向别墅大门,哑声道:

    “你们不管,我管!他是我弟弟!”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李凡说道:

    “小兄弟,麻烦你给殡仪馆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后事。我……我先进去给我弟弟收拾收拾。”

    李凡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低声问:

    “梁老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梁兴旺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收殓尸骨,必须是至亲才行。你帮我打了电话,在外面等着就好。等他们来了,我这边也就差不多了。”

    说罢,他从李凡车里取出的那瓶高度白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又重重地吐在地上,然后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散发着恶臭的别墅。

    李凡不忍看那屋内的惨状,也担心老人一个人出意外,便守在门口,将白酒递给他,让他再含一口,自己则背过身去。

    约莫二十分钟后,梁兴旺才从屋里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眼神却异常平静。

    他将别墅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又将那具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用沙发上的坐垫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然后在上面淋了不少白酒。

    又过了二十分钟,殡仪公司的人赶到了。

    他们熟练地在院子里搭设起简易的灵堂,将包裹好的尸体抬了出来,小心地放入冰棺之中。经过一番清洗和通风换气,别墅里的腐臭气味总算消散了大半,勉强可以待人了。

    半个小时后,小院里终于有了一点办白事该有的样子。

    白色的幡布挂起,花圈也摆放整齐。

    梁兴旺在灵堂前点燃了三炷香,插进香炉,又点上一对白蜡烛,烧了一沓纸钱。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刚松一口气,梁贵发便凑了过来。

    “大伯,”

    梁贵发抱着他的小狗,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打量,

    “爸留下的那本《惠济方宗》,您知道放哪儿了吗?那可是我们梁家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梁兴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他怒视着梁贵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这个畜生!我在这里给你爹料理后事,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功夫去找什么医书!你爹尸骨未寒,你就只惦记着那本书!”

    梁贵发却不以为然,反而撇了撇嘴:

    “大伯,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到家里了,这屋里除了您,也没外人进来过。那书要是不见了,还能是谁拿了?”

    “就是啊,大伯。”

    梁冰兰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柔声劝道,

    “您老人家孤身一人,我们才是您最亲近的人。爸的东西,你的东西,早晚不都是我们的嘛。您何必为了那本书,跟我们伤了和气呢?还是拿出来,让我们兄妹几个商量着由谁继承吧。”

    梁贵成也沉着脸在一旁附和:

    “大伯,冰兰说得对。爸既然不在了,《惠济方宗》自然该由我们子女继承。您还是把书交出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梁兴旺看着眼前这三个贪婪无耻的侄子侄女,只觉得胸中怒火翻腾,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指着别墅大门,厉声道:

    “我不知道什么《惠济方宗》!你们要找,自己进去翻!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便要往院外走。

    “站住!”

    梁贵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了梁兴旺的去路,脸上带着一丝戾气,

    “大伯,今天不把《惠济方宗》交出来,您哪儿也别想去!”

    梁兴旺年事已高,又悲愤交加,哪里是年轻力壮的梁贵发的对手。

    他用力想要推开梁贵发的手臂,却被梁贵发猛地一甩,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携着劲风呼啸而至!

    “砰!”

    一把椅子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梁贵发的后脑勺上!

    “咔嚓!”

    椅子腿应声断裂,碎木纷飞。

    梁贵发惨叫一声,额头重重地磕在灵堂前的供桌边角,霎时间鲜血迸溅。

    旁边的梁冰兰和梁贵成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