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舔狗了，当然应有尽有 第179章 以前年纪小
自高中那次争吵后，黎清月跟容铭川彻底断了联系。
所有人都在为容铭川作假设，认为他没有脸面再出现在旧日相识面前。
忽略容铭川本人的性格，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经历过被推崇的辉煌，确实无法在跌入谷底后面对从前的一切。
容铭川的销声匿迹，理所应当。
容铭川改名为明逸的事，黎清月很后来才知道。
黎清月不关心国际方程式赛事，当然没有机会，发现明逸就是容铭川这一点。
况且，那是炫技的比赛不是炫脸的比赛。
而国内，方程式赛车是冷门赛事，明逸夺冠前，他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够高。
黎清月知道赛车手明逸是容铭川，还是要比明逸的脸上新闻要早一些。
她知道的那会儿，差不多是他们那圈人知道的时候。
是两年前的事。
当时明逸已在赛事中拿到名次，成为F1赛车手。
觉得明逸酷的人有，但也仅限于此——
如果明逸还是容家的少爷，那他们称赞一句他酷、佩服他，都是真心诚意的。
但明逸不是。
成为赛车手，不是明逸的任性。
不是他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自由。
而是他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任性自由，天差地别。
当时的明逸，自然成为校友们的唏嘘对象。
自然而然成为校友交谈时的话题，还有比他更有知名度的话题人物么？
明逸的人生肯定不是转折之后最为悲惨的，可他曾是容铭川。
赛车仅仅是容铭川众多玩乐项目之一。
赛车是明逸赖以生存的根本。
黎清月半年前与表妹聊起往事，表妹还提起过明逸。对黎清月与容铭川的故事，表妹略有耳闻。
黎清月少有主动提起过当时的事，自尊心作祟，她不想对过去的事翻旧账。
哥哥最清楚原因，当时部分人以为容铭川、应言两个人是因为她才起了冲突，在那个说法中，黎清月占据了完全主角的地位，但这与事实有很大的偏差，两人不仅没有在公开的场所说过喜欢她，在私底下也没有表露出这样的意思。
无论是容铭川，还是应言。
黎清月与表妹说：那时我纯颜控，又十分自信，心里默默给自己跟他拉郎配。
表妹的嘴巴张成咸鸭蛋，淑女形象全失，最后承认自己也做过给自己拉郎配的事情。
不过表妹比黎清月要先进，表妹的拉郎对象横跨古今，纵越次元，简而言之就是不放过入土几千年的帝王将相，也没放过二次元里的帅哥众人，顺带着还没遗漏现实里的年轻小帅……
黎清月甘拜下风。
高中的事，时间过去太久，多年前的那些情绪黎清月都记不太清。
不过，当时的容铭川确实是学校里最吸睛的存在，虽没有大半的人都喜欢容铭川那样夸张，但大部分女生都乐意与容铭川在一起。
黎清月不记得当初每一次生气的理由，记不清当时复杂的情绪，却无法否认那些年是她贴着容铭川。
回想起来，她将一切归咎于少女的虚荣心。
得到容铭川，会特有面子。
放弃后的巨变，始料未及。当时的好友还为黎清月感到庆幸，还好黎清月没有跟容铭川在一起，不然真是陷入一个困境。
应言的优秀摆在那里，不是一个被贫困家庭养废的存在，容家显而易见的会认真培养应言。至于容铭川……能传出被故意调换的消息，基本就是被容家废掉的存在。
黎清月当然知道孰轻孰重，顺水推舟彻底跟容铭川断开了联系。
她或许是喜欢容铭川的那张脸的，但如果容铭川失去了容家人的身份，也确实不值得她一次一次向前冲。高中的黎清月隐约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或许天真但并不愚蠢，她的行动要比她的思想更超前一些。
下定决心选择一方后，没有犹豫不决的资本。
如黎阳所说，这件事是黎清月没有摇摆的机会，但凡有一点偏向都会失去先机。
所以当时她装作不知，占据先机的她又一次借朋友的口表露自己与容铭川决裂的决心。事情传出来后，黎清月躲过道德的批判——
她放弃容铭川，比容铭川的身世暴露要早些。
回想起过去，她的选择并未出错，却也没有得到当时想要的结果。
苏欣悦与明逸保持着联系。
而她跟容卓霄与陌生人无差。
黎清月发觉，自己跟苏欣悦互换位置，苏欣悦八成能拥有更好的局面。
几年的成长也让黎清月有了看人的眼光，当年莫名的不爽有被冤枉的成分，更多的是一种被狗皮膏药粘上的不耐。
那年的黎清月心高气傲，受不了苏欣悦的半点挑衅。
她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当时的不爽快到底从何而来，苏欣悦的搬弄是非的本领从来是一流的。
在她尚且不知道低头的时候，苏欣悦已经学会了示弱。
现在想来那些年其实也没有多少委屈可言，她有气一般当场就输出，那时候莽撞又不懂得低头。
黎清月又看了一遍视频，问傅峥是怎么一回事。
傅峥说可能因为明逸是个贱人。
黎清月：……
这里头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爱恨情仇不成。
“你们兄弟之间可以开玩笑，我就听听。”明逸跟她可没有联系，就算曾经相识多年，当初不再联系的事情她是有道理的。
黎清月被宠着长大的，在容铭川那里一而再再而三受挫，奖励的吸引已经不足够她越挫越勇，她便选择了放弃。
只是回头看，黎清月也觉得自己怪不体面的：“对了，麻烦梁瑜的联系方式推我一个。”
“没有。”傅峥问，“什么事。”
黎清月说：“一件小事，跟你没关系的事。推给我呗，我真有事找她。”
黎清月以为聚会的人里头也有梁瑜，认定傅峥有梁瑜的联系方式。
傅峥没立即应下这件事。
黎清月这两年性格有所收敛，不如高中时期肆意张扬。
时间教会人长大，黎清月到底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过去，家中的事，黎清月知道甚少，她只管花钱不管赚，也不了解钱是怎么赚的。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生来就有钱花，不用为金钱忧愁。或许父母说过，过去黎清月肯定是不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的，当时她人生中首要的事情，就是过得开心快乐，至于优秀也只是附加价值。
而今，黎清月生气都没办法像过去一样肆意，最主要的是很多时候她确实也少了任性，多了客气———
跟一个相看认识的人，这样快的步入婚姻的殿堂，她也能够接受了。
想起从前，黎清月有些伤怀自己的变化。
怀念肆意的自己。
黎清月问自己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有做好准备又能怎么样。
她难道能够做出退婚的事情吗？
-
梁瑜接到傅峥的电话还以为是什么红包炸弹。
傅峥在梁瑜的微信里，是仅聊天的状态。
起初是删过。
后被要求加上联系方式，担心对方睚眦必报加了，不过一直是仅聊天。
再后来，这个热衷主持正义、传播爱与和平的睁眼瞎，成为他人口中的“温润公子”。
温润公子？
可能是吧，最起码没有计较“仅聊天”这件事。
梁瑜一度认为，对方已经把她这个顽固不化的异教徒忘得差不多。
再说，毕业后同学突来的联系，多是红包炸弹。
虽然傅峥不缺她这么一个红包，但梁瑜在意。
就算是苍蝇肉、蚊子腿，梁瑜也不给傅峥。
傅峥开门见山：“黎清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哦……哦。”梁瑜舒了口气，不是红包炸弹。
傅峥：“可以？”
“恩。”
没什么不可以的，列表里多个美女也没什么大问题。
梁瑜的微信好友列表，现在已经被工作污染，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没……”
“梁瑜，周六有时间么。”傅峥打断梁瑜客气的挂断语。
“没有。”梁瑜放缓语气，“大概没有。”
“那下周六呢。”
“……”梁瑜默了十秒，“傅峥，你是有其他事找我？”
虽然傅峥两个字已经不会自动跟“煞笔”关联。
哪怕傅峥早已成为他人口中有绅士风度的公子哥，梁瑜自己也见识过傅峥的宽宏大量，他已经认识到傅峥的成长。
但是……
“之前的道歉我接受了，真的不需要什么补偿。”梁瑜回忆两人上次的见面，想起傅峥谈得上真挚的道歉，“以前大家年纪都小，都幼稚。”
初闻傅峥改变时，舒文还为梁瑜愤愤不平过。傅峥的名声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人记得傅峥从前对梁瑜的针对。
梁瑜安抚好友，傅峥也没有真的动手，顶多跟唐僧一样唠叨一心劝她向善，却是瞎眼版唐僧。
在傅峥道歉之前，梁瑜跟傅峥也有几次的碰面。确实看得出傅峥十分的体面，但由于高中留下的偏见，梁瑜默认对方是往斯文败类的方向成长。
直到傅峥向她道歉——
傅峥的道歉，震撼梁瑜。
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在说玩笑。
梁瑜很快意识到，傅峥的改变并不作假。
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几年过去，老同学在心智上也有所成长。
而他们之间的曾经的那点交集，成了傅峥人生画布上的一个污点。
向她道歉，能够擦除画布上陈年的污点。
傅峥不再眼中非黑即白的那个，也不再嫉恶如仇。
大抵他学会了“尊重他人命运”。
“很抱歉，过去给你制造了麻烦。那时候，是我的错。”傅峥没将责任推卸到误导自己的人身上，苏欣悦或者当时的容铭川。
他以为梁瑜仗势欺人，以为梁瑜因为容铭川去找苏欣悦的麻烦：“当初误解你......”
梁瑜看着跟宕机一般，其实想了许多，然后果断接受傅峥的道歉。
“什么麻烦？我都不记得了。”当时梁瑜是这样故作大方的。
她也别无他法。
对方都给台阶了，她当然得下。
过去的她，多少有些不识时务，又或者……梁瑜脑海里浮现起高中傅峥那张稍微稚嫩的脸，或者在惧怕的同时，她也清楚傅峥不是个暴力狂。
印象里的傅峥跟他人评价中的“高岭之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凶归凶，真的没有真对她动手。
大度原谅傅峥，不是一件值得梁瑜挂心事。
时间过去太久，道歉没有意义，原谅同样。
对方想心安理得，梁瑜也不摆架子，过去便过去了。
傅峥的邀约，梁瑜难免想起那几人聚餐的消息，脑海里拉响警报。
他前脚聚餐，后脚给她打电话要见面。
这件事值得好好琢磨。
傅峥是梁瑜惹不起、碰不得的人。
有唐成功的前车之鉴，梁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傅峥见面的要求。
听起来像她对苏欣悦有ptsd。
但是一个稍微谨慎一点的人，都不会答应这样莫名的要求。
梁瑜仅仅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浅浅撒了个谎。傅峥却不顺着台阶下，而是开始约定可以见面的时间。
当初傅峥是看不惯她的马屁精，也为苏欣悦打抱不平，现在她跟傅峥实在没有什么交集，
他有必须跟她见面的需求？
梁瑜想不出来。
“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明明是为了将梁瑜的联系方式给黎清月，却只把这件事当作开场白。
傅峥需要确定一件事，但是此刻的心情，已经告诉他答案。
傅峥有些苦恼自己过分后知后觉，行动比话语更早知道他的内心。
过去，旁敲侧击得到梁瑜的信息。
一向觉得男女简直是两个物种，沟通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他，偏偏能跟梁瑜斗嘴，非要惹得对方的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
傅峥不是没有发现自己对梁瑜的关注，但他完全不以为这有什么奇怪之处。
毕竟，有一个人在一旁肯定着他不喜欢梁瑜的说辞。
毕竟，那会儿他坚信自己对梁瑜不是喜欢。
他们是相冲，是梁瑜区别对待。
但是……他还是去了京大。
他有诸多选择，却很早有了决定。
说起来是不需要跟外人解释，而选择京大确实能够有很多恰当、正确的理由，可那些理由从来不唯一。
所有人都在为容铭川作假设，认为他没有脸面再出现在旧日相识面前。
忽略容铭川本人的性格，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经历过被推崇的辉煌，确实无法在跌入谷底后面对从前的一切。
容铭川的销声匿迹，理所应当。
容铭川改名为明逸的事，黎清月很后来才知道。
黎清月不关心国际方程式赛事，当然没有机会，发现明逸就是容铭川这一点。
况且，那是炫技的比赛不是炫脸的比赛。
而国内，方程式赛车是冷门赛事，明逸夺冠前，他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够高。
黎清月知道赛车手明逸是容铭川，还是要比明逸的脸上新闻要早一些。
她知道的那会儿，差不多是他们那圈人知道的时候。
是两年前的事。
当时明逸已在赛事中拿到名次，成为F1赛车手。
觉得明逸酷的人有，但也仅限于此——
如果明逸还是容家的少爷，那他们称赞一句他酷、佩服他，都是真心诚意的。
但明逸不是。
成为赛车手，不是明逸的任性。
不是他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自由。
而是他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任性自由，天差地别。
当时的明逸，自然成为校友们的唏嘘对象。
自然而然成为校友交谈时的话题，还有比他更有知名度的话题人物么？
明逸的人生肯定不是转折之后最为悲惨的，可他曾是容铭川。
赛车仅仅是容铭川众多玩乐项目之一。
赛车是明逸赖以生存的根本。
黎清月半年前与表妹聊起往事，表妹还提起过明逸。对黎清月与容铭川的故事，表妹略有耳闻。
黎清月少有主动提起过当时的事，自尊心作祟，她不想对过去的事翻旧账。
哥哥最清楚原因，当时部分人以为容铭川、应言两个人是因为她才起了冲突，在那个说法中，黎清月占据了完全主角的地位，但这与事实有很大的偏差，两人不仅没有在公开的场所说过喜欢她，在私底下也没有表露出这样的意思。
无论是容铭川，还是应言。
黎清月与表妹说：那时我纯颜控，又十分自信，心里默默给自己跟他拉郎配。
表妹的嘴巴张成咸鸭蛋，淑女形象全失，最后承认自己也做过给自己拉郎配的事情。
不过表妹比黎清月要先进，表妹的拉郎对象横跨古今，纵越次元，简而言之就是不放过入土几千年的帝王将相，也没放过二次元里的帅哥众人，顺带着还没遗漏现实里的年轻小帅……
黎清月甘拜下风。
高中的事，时间过去太久，多年前的那些情绪黎清月都记不太清。
不过，当时的容铭川确实是学校里最吸睛的存在，虽没有大半的人都喜欢容铭川那样夸张，但大部分女生都乐意与容铭川在一起。
黎清月不记得当初每一次生气的理由，记不清当时复杂的情绪，却无法否认那些年是她贴着容铭川。
回想起来，她将一切归咎于少女的虚荣心。
得到容铭川，会特有面子。
放弃后的巨变，始料未及。当时的好友还为黎清月感到庆幸，还好黎清月没有跟容铭川在一起，不然真是陷入一个困境。
应言的优秀摆在那里，不是一个被贫困家庭养废的存在，容家显而易见的会认真培养应言。至于容铭川……能传出被故意调换的消息，基本就是被容家废掉的存在。
黎清月当然知道孰轻孰重，顺水推舟彻底跟容铭川断开了联系。
她或许是喜欢容铭川的那张脸的，但如果容铭川失去了容家人的身份，也确实不值得她一次一次向前冲。高中的黎清月隐约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或许天真但并不愚蠢，她的行动要比她的思想更超前一些。
下定决心选择一方后，没有犹豫不决的资本。
如黎阳所说，这件事是黎清月没有摇摆的机会，但凡有一点偏向都会失去先机。
所以当时她装作不知，占据先机的她又一次借朋友的口表露自己与容铭川决裂的决心。事情传出来后，黎清月躲过道德的批判——
她放弃容铭川，比容铭川的身世暴露要早些。
回想起过去，她的选择并未出错，却也没有得到当时想要的结果。
苏欣悦与明逸保持着联系。
而她跟容卓霄与陌生人无差。
黎清月发觉，自己跟苏欣悦互换位置，苏欣悦八成能拥有更好的局面。
几年的成长也让黎清月有了看人的眼光，当年莫名的不爽有被冤枉的成分，更多的是一种被狗皮膏药粘上的不耐。
那年的黎清月心高气傲，受不了苏欣悦的半点挑衅。
她总算是知道了自己当时的不爽快到底从何而来，苏欣悦的搬弄是非的本领从来是一流的。
在她尚且不知道低头的时候，苏欣悦已经学会了示弱。
现在想来那些年其实也没有多少委屈可言，她有气一般当场就输出，那时候莽撞又不懂得低头。
黎清月又看了一遍视频，问傅峥是怎么一回事。
傅峥说可能因为明逸是个贱人。
黎清月：……
这里头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爱恨情仇不成。
“你们兄弟之间可以开玩笑，我就听听。”明逸跟她可没有联系，就算曾经相识多年，当初不再联系的事情她是有道理的。
黎清月被宠着长大的，在容铭川那里一而再再而三受挫，奖励的吸引已经不足够她越挫越勇，她便选择了放弃。
只是回头看，黎清月也觉得自己怪不体面的：“对了，麻烦梁瑜的联系方式推我一个。”
“没有。”傅峥问，“什么事。”
黎清月说：“一件小事，跟你没关系的事。推给我呗，我真有事找她。”
黎清月以为聚会的人里头也有梁瑜，认定傅峥有梁瑜的联系方式。
傅峥没立即应下这件事。
黎清月这两年性格有所收敛，不如高中时期肆意张扬。
时间教会人长大，黎清月到底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过去，家中的事，黎清月知道甚少，她只管花钱不管赚，也不了解钱是怎么赚的。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生来就有钱花，不用为金钱忧愁。或许父母说过，过去黎清月肯定是不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的，当时她人生中首要的事情，就是过得开心快乐，至于优秀也只是附加价值。
而今，黎清月生气都没办法像过去一样肆意，最主要的是很多时候她确实也少了任性，多了客气———
跟一个相看认识的人，这样快的步入婚姻的殿堂，她也能够接受了。
想起从前，黎清月有些伤怀自己的变化。
怀念肆意的自己。
黎清月问自己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有做好准备又能怎么样。
她难道能够做出退婚的事情吗？
-
梁瑜接到傅峥的电话还以为是什么红包炸弹。
傅峥在梁瑜的微信里，是仅聊天的状态。
起初是删过。
后被要求加上联系方式，担心对方睚眦必报加了，不过一直是仅聊天。
再后来，这个热衷主持正义、传播爱与和平的睁眼瞎，成为他人口中的“温润公子”。
温润公子？
可能是吧，最起码没有计较“仅聊天”这件事。
梁瑜一度认为，对方已经把她这个顽固不化的异教徒忘得差不多。
再说，毕业后同学突来的联系，多是红包炸弹。
虽然傅峥不缺她这么一个红包，但梁瑜在意。
就算是苍蝇肉、蚊子腿，梁瑜也不给傅峥。
傅峥开门见山：“黎清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哦……哦。”梁瑜舒了口气，不是红包炸弹。
傅峥：“可以？”
“恩。”
没什么不可以的，列表里多个美女也没什么大问题。
梁瑜的微信好友列表，现在已经被工作污染，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没……”
“梁瑜，周六有时间么。”傅峥打断梁瑜客气的挂断语。
“没有。”梁瑜放缓语气，“大概没有。”
“那下周六呢。”
“……”梁瑜默了十秒，“傅峥，你是有其他事找我？”
虽然傅峥两个字已经不会自动跟“煞笔”关联。
哪怕傅峥早已成为他人口中有绅士风度的公子哥，梁瑜自己也见识过傅峥的宽宏大量，他已经认识到傅峥的成长。
但是……
“之前的道歉我接受了，真的不需要什么补偿。”梁瑜回忆两人上次的见面，想起傅峥谈得上真挚的道歉，“以前大家年纪都小，都幼稚。”
初闻傅峥改变时，舒文还为梁瑜愤愤不平过。傅峥的名声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人记得傅峥从前对梁瑜的针对。
梁瑜安抚好友，傅峥也没有真的动手，顶多跟唐僧一样唠叨一心劝她向善，却是瞎眼版唐僧。
在傅峥道歉之前，梁瑜跟傅峥也有几次的碰面。确实看得出傅峥十分的体面，但由于高中留下的偏见，梁瑜默认对方是往斯文败类的方向成长。
直到傅峥向她道歉——
傅峥的道歉，震撼梁瑜。
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在说玩笑。
梁瑜很快意识到，傅峥的改变并不作假。
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几年过去，老同学在心智上也有所成长。
而他们之间的曾经的那点交集，成了傅峥人生画布上的一个污点。
向她道歉，能够擦除画布上陈年的污点。
傅峥不再眼中非黑即白的那个，也不再嫉恶如仇。
大抵他学会了“尊重他人命运”。
“很抱歉，过去给你制造了麻烦。那时候，是我的错。”傅峥没将责任推卸到误导自己的人身上，苏欣悦或者当时的容铭川。
他以为梁瑜仗势欺人，以为梁瑜因为容铭川去找苏欣悦的麻烦：“当初误解你......”
梁瑜看着跟宕机一般，其实想了许多，然后果断接受傅峥的道歉。
“什么麻烦？我都不记得了。”当时梁瑜是这样故作大方的。
她也别无他法。
对方都给台阶了，她当然得下。
过去的她，多少有些不识时务，又或者……梁瑜脑海里浮现起高中傅峥那张稍微稚嫩的脸，或者在惧怕的同时，她也清楚傅峥不是个暴力狂。
印象里的傅峥跟他人评价中的“高岭之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凶归凶，真的没有真对她动手。
大度原谅傅峥，不是一件值得梁瑜挂心事。
时间过去太久，道歉没有意义，原谅同样。
对方想心安理得，梁瑜也不摆架子，过去便过去了。
傅峥的邀约，梁瑜难免想起那几人聚餐的消息，脑海里拉响警报。
他前脚聚餐，后脚给她打电话要见面。
这件事值得好好琢磨。
傅峥是梁瑜惹不起、碰不得的人。
有唐成功的前车之鉴，梁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傅峥见面的要求。
听起来像她对苏欣悦有ptsd。
但是一个稍微谨慎一点的人，都不会答应这样莫名的要求。
梁瑜仅仅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浅浅撒了个谎。傅峥却不顺着台阶下，而是开始约定可以见面的时间。
当初傅峥是看不惯她的马屁精，也为苏欣悦打抱不平，现在她跟傅峥实在没有什么交集，
他有必须跟她见面的需求？
梁瑜想不出来。
“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明明是为了将梁瑜的联系方式给黎清月，却只把这件事当作开场白。
傅峥需要确定一件事，但是此刻的心情，已经告诉他答案。
傅峥有些苦恼自己过分后知后觉，行动比话语更早知道他的内心。
过去，旁敲侧击得到梁瑜的信息。
一向觉得男女简直是两个物种，沟通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他，偏偏能跟梁瑜斗嘴，非要惹得对方的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
傅峥不是没有发现自己对梁瑜的关注，但他完全不以为这有什么奇怪之处。
毕竟，有一个人在一旁肯定着他不喜欢梁瑜的说辞。
毕竟，那会儿他坚信自己对梁瑜不是喜欢。
他们是相冲，是梁瑜区别对待。
但是……他还是去了京大。
他有诸多选择，却很早有了决定。
说起来是不需要跟外人解释，而选择京大确实能够有很多恰当、正确的理由，可那些理由从来不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