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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下三滥 甜蜜陷阱8

    随野下线以后,看了一下同事发来最新邮件,就准备睡下了。

    明天是工作日,他这头核动力牛马还得照常上班。

    随野离开书房,正准备回次卧睡觉,却见方鹤川站在次卧门口,手里紧紧握着玻璃杯,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点泛白。

    随野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走过去,“怎么不去睡觉,你明天不还要上早八吗?”

    方鹤川背对着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没听到开门的动静。

    随野靠近他的时候,明显看到他惊了一下,身子倏地僵在原地。

    瞧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随野心底有些好笑。

    通常方鹤川主动靠近的情况,都是有求于他。

    随野一边思忖着方鹤川这次又要开口跟他索求什么,面上假惺惺地关切:

    “还难受吗?”

    方鹤川垂着眸,似乎不敢看随野的脸,手却很诚实地把尚带热气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随野接过蜂蜜水,静静地等待方鹤川的下文。

    方鹤川视线飘忽,形状姣好的唇抿成一条线,两条眉毛皱得紧紧得,像是要打上结了。

    看来这次方鹤川要帮的忙还挺大的。

    随野平静地下结论。

    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方鹤川开口。

    就在随野以为方鹤川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忽得听方鹤川低声说了一句:

    “晚安。”

    语速很快,像是生怕随野听清一样。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主卧走去,清俊背影里,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随野站在原地,看着主卧的门“砰”得一下关上,一脸莫名其妙。

    他侧头看向悄摸凑过来看热闹的二狗,若有所思,【你不觉得方鹤川今天很奇怪吗?】

    二狗没吭声,绕着随野转了一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还时不时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

    随野没好气地把它踹开,【有话说话,有屁快放。】

    二狗瞟了眼主卧的方向,小眼神贱嗖嗖。

    【老大,你说方鹤川对你是不是有点苗头了?】

    它开始认真给随野分析:

    【依我追剧多年的经验,刚刚那一幕,完全就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面对心上人手足无措的模样啊!青涩懵懂,小鹿乱撞,紧张忐忑,含羞带怯…】

    【够了。】

    随野被二狗的描述恶心到了,又是一脚踹过去,物理打断二狗越来越邪门的赘述。

    他喝了一口水,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盯着杯子里荡漾的水波,随野啧了一声,【不是说方鹤川是直男吗?】

    【哈哈…直男】,二狗莫名其妙笑出了声,【老大你别逗我了,你相信脆皮鸭文学里的直男都是铁直的吗?】

    随野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是没反驳。

    他回到次卧,推开卫生间门,随手将只喝了一口的蜂蜜水,全都倒进了盥洗池。

    简单漱了下口,随野抬起脸望向镜子,因为抬头这个动作,灯影晃动了一下,从头顶落到脸上。

    明明是充斥着矛盾与欲望的一张脸,荼蘼刺青蜿蜒生长,无知无觉地散发着堕落的气息。

    可这拥有着这张脸的主人,却又长了一双清心寡欲,无悲无喜的眼睛,黑漆漆得一片,光都照不进去。

    那双眼轻飘地扫过玻璃杯残留的水渍,带着点似是而非的戏谑与嘲弄。

    “啧,直男。”

    他转身。

    “今晚上把门守好了,不然你明天休想吃饭。”

    已经被扣下好几个月罐头的二狗一听,顿时急眼了,它誓死扞卫干饭狗最后的底线,一屁股堵了在门口。

    【老大你放心,今天有我在,谁都别想进来!哪怕是一只蚊子也不行!】

    它信誓旦旦地保证。

    随野也不知道信没信,转身朝床边走去。

    *

    几个小时后。

    夜深人定。

    空旷的走廊里,低功率小夜灯竭力地散发光亮。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忽得响起,通往次卧墙面上,缓缓出现一道被拉长的人影。

    人影一路移动,最终停在次卧的门上。

    隔着门板,依稀能听到震天响的呼噜声,但仔细一听,却并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人影晃动几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轻握住门把手,慢慢向下转,下转——

    转不动。

    站在门前的方鹤川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

    门被反锁了。

    他拧眉沉思片刻,去了趟主卧,再返回时,没找到备用钥匙,反而手里多了一个细发卡。

    随野留的中长发,有时候要用发卡把碍事的刘海别过去,家里面就存了很多这种小发卡。

    方鹤川把发卡掰成细细一条,借着昏暗的光线,犹豫片刻,还是将它对准了锁孔。

    在浴室里拿着随野的内裤做了那种事之后,方鹤川心底坚守了二十多年的观念,正在悄无声息地坍塌。

    又或许,这种坍塌之前就有了,但一直被方鹤川刻意忽视。

    总之,方鹤川从这场坍塌里,感受到了对某些东西即将失控的无力感,甚至是恐惧。

    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来阻止这场坍塌,但清醒时候的随野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又总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太阳底下。

    明晃晃又赤裸裸。

    一切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大脑不够清醒的方鹤川,在接二连三的刺激里,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要他足够小心,随野不会发现的。

    他只是想确认一些事而已。

    过了今晚,他依旧还是随野眼里那只高傲圣洁的小白鸟。

    很快…很快就会过去…

    方鹤川闭了闭眼,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催眠,一边弯下了腰。

    他的手心便不自觉开始冒汗,数次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过快的心跳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发卡顶端塞进锁孔里,方鹤川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动作生疏,却又小心翼翼地撬起了门。

    可就在他马上成功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从上方伸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漂亮的青筋一路蔓延到小臂。

    方鹤川瞳孔一震,心跳仿佛骤停。

    慵懒沙哑的嗓音从耳后溜过来,像是贴着人说的,麻酥一片。

    “乖,给你钥匙,别撬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