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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之我在末世有农场 第335章 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傅青松, 对我们而言, 不过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一个遥不可及, 高高在上, 如同神只般的存在, 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从未真正接触过的陌生人。 在我和阿叙组成固定队伍, 并肩作战之前, 我甚至从不曾当面见过傅青松, 对他没有任何了解, 更没有任何感情。 后来, 虽然也因为任务的关系, 寥寥见过两三眼, 但每次都是匆匆一瞥, 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对他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 更谈不上什么信任和尊重。 我对傅青松的了解, 仅仅局限于道听途说, 以及一些零星的传闻, 我对他的信任, 也仅仅建立在阿叙对他的信任之上。

    她深吸口气,看着面前这碗快凉掉的肉丝米粉:“所以,你想从我这儿了解,昨天我跟傅老见面时都谈了些什么,是吗?”

    齐明目光灼灼,看着她的表情。见她毫不避讳地提起此事,他轻轻点头:“对。阿叙对他言听计从,我又没法直接去质问傅青松。所以,我只能曲线救国,先从你这儿摸摸底。我想知道,你对他的印象到底是——”

    “原来……竟是这样!?” 杨子晴喃喃自语,如同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着空气,美眸之中,波光流转,思绪飞速运转。 她的大脑,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飞速地分析着齐明话语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挖掘出更深层次的信息。 原来, 事情的真相, 竟然比她想象的, 还要更加复杂, 还要更加黑暗, 还要更加…… 令人细思恐极!

    杨子晴美眸流转,直视齐明,朱唇轻启,带着一丝探寻,一丝不解,一丝质疑,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网络小说女主特有的锐利和飒气:“那……这又是为何? 你为何会如此断定,傅青松那老狐狸, 绝非可靠之人? 他怎么说也是军界泰斗, 手握重权的大元帅啊! 按理来说, 那可是跺一跺脚, 整个华夏都要抖三抖的 擎天巨擘 ! 你们这些当兵的, 不应该对他顶礼膜拜, 敬若神明, 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 马革裹尸还才对吗? 难道……这其中,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仿佛女王陛下在质问着她的臣民, 气场十足, 令人不敢直视。

    齐明那双如同古井般深邃平静的眼眸, 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嘴角微微勾起, 挑起一道意味深长, 又带着几分嘲讽的淡淡笑纹, 眼底深处, 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之色。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那是一种发自骨髓的, 对于某些“神话”的幻灭, 对于某些“权威”的质疑。 他轻笑一声, 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 一丝无奈, 一丝早已看透世事的沧桑:“呵呵…… 敬服 ? 顶礼膜拜 ? 那是自然, 那是自然…… 毕竟, 我们也是从那个热血沸腾, 懵懂无知的 新兵蛋子 时代过来的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如同陈年佳酿般醇厚, 又如同古老的乐器般,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一个关于信仰崩塌, 关于理想破灭的故事。

    “ 投军之初 , 谁不是满腔热血, 一腔孤勇, 恨不得立刻提刀跃马, 驰骋沙场, 建功立业, 扬名立万? 那时候, 傅青松这个名字, 对于我们这些初出茅庐, 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来说, 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 神山 , 一座令人仰望, 令人敬畏的 丰碑 ! 提起他的名字, 没有一个新兵蛋子不热血沸腾, 激动万分, 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 跪地效忠, 无不以他为荣, 无不以他为目标, 将他视作毕生追逐的偶像 ,英雄 ,神只 ! ”

    齐明微微摇头, 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但是 , 那毕竟是和平盛世 , 歌舞升平, 醉生梦死, 隔着一层厚厚的和平滤镜 , 隔着一层虚伪的盛世泡沫 , 我们所看到的, 所听到的, 所感受到的, 不过都是一些被精心包装, 被刻意美化, 被粉饰太平的假象罢了。

    傅青松的赫赫威名 ,显赫声威 ,不世之功 ,那都是早年在枪林弹雨, 血火硝烟中, 真刀真枪, 浴血奋战, 一点一滴 打 下来, 拼下来的! 在我们那时候 , 在他如日中天, 如雷贯耳的盛名之下, 他早就已经功成名就, 从前线那种刀光剑影, 生死一线的战场 上,退了下来, 摇身一变, 成为了高高在上, 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的幕后统帅 , 成为了被供奉在神坛之上, 被无数人顶礼膜拜的神话传奇 ! 所谓的盛名英名 ,在我们这些后辈眼中看来,不过是一些教科书上冰冷的字 , 不过是走廊墙面上毫无生气的图片 ,不过是阅兵仪式上慷慨激昂 ,冠冕堂皇 的演讲罢了!虚无缥缈,镜花水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又有何实际意义?”

    杨子晴黛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齐明。在她的印象中,齐明一直都是一个略显阴沉,心思深沉,让人难以捉摸的家伙。他的心思,如同深海一般,深不见底,令人感到压抑,甚至有些…… 不那么光明磊落。更何况,这家伙,似乎天生就对她抱有敌意,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仿佛在审视着一个潜在的敌人 ,戒备,警惕,怀疑,各种负面情绪,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 厌恶。

    他要是再放松洒脱点儿,兴许就是个“逍遥看天下”的洒家了。可偏偏他心思缜密,一丝不苟,像是在经营一张巨大的网,把每一条线都抽丝剥茧地理得清楚。

    “这家伙,到底水系几阶了,还是经历了多少风霜……”杨子晴心里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但面上不露声色,继续聆听他“拉”某人下神坛。

    只听得齐明接着说:“没有所谓的‘某某派系’之说,真正被调去部队服役后,也没人会直接告诉你‘傅青松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们都有自己的长官,各有崇拜的目标。等你做的任务多了,杀的人多了,见识变广了,心里自然会衡量:‘这位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元帅,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他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何况——”

    齐明停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回忆过去。“当年我们集训营出来的,只有我和阿叙是同期,关系最深。可分配后,我们各奔东西,偶尔也会打听彼此的动向。可我发现,阿叙每次接到的任务,几乎都是最高危险级别,死亡率极高。能和他一起出去的,往往十人里能活回来两三个就算是奇迹。剩下那些侥幸生还的,也大多不会再跟他搭档。”

    “怎么说?”杨子晴本能地皱起眉,“一直换队友?”

    “对。他身边总是新人。”齐明冷笑一声,“这也就算了。按理说,他出身显赫,傅青松又是元帅,怎么都不会混得太惨吧?可事实上,他至今没有固定部队可带,每次任务都要到陌生地方跟陌生人合作。别说培养自己的人脉,就连想‘不得罪人’都难。走到哪儿,都免不了被人刁难、防备。久而久之,就真跟雇佣兵差不多。”

    “听起来确实像雇佣兵。”杨子晴秀眉紧锁,“这日子也太苦了吧,说是出身高贵,结果还过得这么憋屈?”

    “正因为这样,我才怀疑傅青松的目的。嘴上说是培养接班人,实际上却把阿叙当做最锋利的刺刀。”齐明的眼神暗沉,透着丝丝冷意。“什么危险任务、棘手任务,别人不想做或做不了的,都往他那儿扔。你说,这像是慈悲爱才的长辈做的事吗?阿叙第一次出任务时,年纪根本没满二十呢。”

    说到这里,他语调忽然一冷,神色森然:“要说历练,那也得有个度吧?普通人换一个,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给部队,也不给他机会积攒实质性威望,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哪里像是在培养一个接班人,更像是打造一把听命行事、生死不顾的杀手。”

    见他话里对傅青松满是质疑,杨子晴下意识地抓紧手边的杯子,轻声问:“那阿叙就没有一点儿怨念?这种被逼上死路的日子,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他啊。”齐明长叹口气,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我也琢磨不透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一来是报恩,二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吧。傅青松下的命令,他从来没违抗过。哪怕自己差点死在任务里,他也没一句怨言。后来我们五个人组队后,彼此配合渐渐顺手,他也不再提对傅青松有什么不满。甚至可以说,他对傅青松依旧是言听计从,甘之如饴。”

    杨子晴听到这里,心绪更加复杂。顾时叙一向洒脱坚毅,做事颇有自己的主见,居然会对傅青松如此死心塌地?她忍不住心头冒出一个念头:那元帅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汤,让他甘愿把自己的一切都搭进去?

    杨子晴缓缓吐了口气,似乎有些郁闷:“你专门问我昨天的事情,是想找出傅青松的真实意图?”

    她说这话时,抬眼看了看齐明,心里颇觉复杂:他们这一群人,竟不是先去解决外面蠢蠢欲动的敌人,反而要先过领头人顾时叙那一关。如果顾时叙始终对傅青松唯命是从,那他们所有人就只能陪着一起折腾。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有点憋屈,多少带着几分对顾时叙的怨气,可转而又想到顾时叙那一段她并未参与、并不了解的过去,心底那点小小的不满也就生不起多少波澜了。

    齐明看出她的情绪,轻轻抬了抬眉:“是啊,我就是想找到傅青松利用顾时叙的证据。除非阿叙自己看透,否则我们说破嘴都没用。到时要出事,大家都跟着受牵连。”

    听他这样直截了当,杨子晴抿了抿唇,低声嘀咕:“说起来,顾时叙从小在顾家却过得像寄人篱下,母亲被害,他自己还得亲手报仇,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后来是傅青松把他救下,也算授业恩师,甚至还有那么几分父辈亲情……昨天我跟那老头接触过,看得出来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怎么把顾时叙给‘洗脑’了。外人看来傅青松苛刻严厉,可在顾时叙眼里,却是‘以培养之名’来锻炼他、打磨他。甚至昨天那件烂摊子,我觉得是坑,可顾时叙却满心感激。”

    她说到这里,忽然咬了咬牙,一副恨不得敲开那老头脑袋的架势:“这老家伙!哪怕真是为他好,也是一厢情愿的好,根本没替顾时叙想过多大危险。”

    说话间,她心里那股“膈应”越想越强,没由来地就冒出一句:“傅青松要是死了,就省事了吧?”

    “别胡来!”齐明被她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

    杨子晴回过神来,摆摆手:“我又没说要杀他。我是说,他身体本来就活不长了。”

    “这么严重?”齐明眉头一蹙。

    “嗯。”杨子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要说他中了毒吧,又不像;说是吃坏东西或感染病菌,也不对。他血液里好像混进了某种阴暗的外来物质,把生机堵死了似的。其实他身体外表没啥毛病,可就跟被掏空了一般。”

    齐明眼神微微闪动,看向她手上那管抽来的血样:“你现在没什么法子?”

    “我昨天走之前,偷偷抽了一小管他的血。打算今天研究下。”杨子晴从农场仓库里翻出那试管,鲜红的血液竟毫无凝结迹象,她用力摇了摇,“你看,还是这样。但我做过血常规等检查,却没什么异常指标。”

    齐明目光微沉,像是在思索:“既然血检查不出,那就从其他途径下手。等阿叙回来,你就让他把傅青松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去过的地方、吃过用过的东西都列出来。越详细越好。”

    “啊?”杨子晴愣了愣,随即看他一脸“谋定后动”的神色,忍不住问,“你还想干嘛?”

    齐明勾唇一笑,眉梢间透着狐狸般的狡黠:“不是说傅青松‘有心无力’,被人压制了吗?可万一这只是他对顾时叙的谎言呢?他到底是不是被夺权,是不是真的被限制了自由,看看他每天干了什么,便可见蛛丝马迹。只要他们有意隐瞒或遮掩,那顾时叙就会起疑心。”

    “可他们肯定也会防着我们打探。”

    “我们又不是要实打实地找到什么铁证,只要让阿叙自己觉得奇怪、亲眼见到他们掩饰,他心里生疑就成了。”齐明敲了敲桌面,似乎对自己的思路很满意,“对了,你刚才说,那老头最多只能再撑两三个月?”

    “对,我没有插手治疗的话,最多三个月就会彻底完蛋。”

    “那就更要在他死之前,让阿叙看清现实。”齐明眼底寒光一闪,“人死了,很多话可就说不清了。”

    话音刚落,杨子晴忽然想起昨日那个“禁令”:“还有一件事,也许能当突破口。你知道傅青松为什么当初要让顾时叙一年之内别回来吗?”

    齐明脸色微变,神情陡然变得凌厉:“这我还真不清楚。我马上派人去查!”

    看着他干脆利落地掏出终端联络什么人,杨子晴心里竟升起几分荒谬的快感:她跟齐明之前处处不对付,如今却坐在这儿愉快地“合谋”,如何让顾时叙对傅青松心生疑忌,还要趁机扩大他们营地的影响力……不得不说,这阴沉的家伙果然擅长利用一切可用之人、可用之事来达到目的。

    齐明合上终端,神色放松了不少,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她:“你知道顾时叙的弱点是什么吗?”

    “弱点?”杨子晴疑惑地眨了眨眼。

    “之前只有两个——傅青松和阿元。现在嘛,多了一个。”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她身上。杨子晴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却还要故作镇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青松能让他束手束脚、智商下降。同样,你也能做到。”

    丢下这句似讥非讽、又似提醒的话,齐明便拂袖而去。

    杨子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怔地半天没回过神——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让她学着傅青松那样,用什么手段去捆住顾时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