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天才，你说我是疯批？ 第182章 在进化
时针再稍稍回拨……呃，回拨二十一万一千六百八十度……
也就是回拨到九个多月前。
那时候，徐岚和林白青还不熟识，他还是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少年。
当时，林白青刚刚实现瞬间移动不久，那所谓的“瞬间移动”还有着极大限制：
首先，他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资源，在预设的目的地架设多座信号塔，以此构建出一个能覆盖特定区域的全息投影阵列。接着，费力地在这个阵列范围内制造一个逼真的全息投影影像。最后，经过复杂的能量调谐和量子折叠操作，才能将自己的本体与那个投影影像互相置换位置。
这便是初版瞬间移动：费力，局限，成本高昂。
随后，在一部分“热心的志愿者”的帮助下，他对这部分装置进行了进一步的调试与迭代。
终于，那些信号塔被浓缩、优化。设备变得轻便，甚至能随身携带。林白青已能在自身周围瞬间制造出全息投影，并在投影凝实成型的那一刹那，将自身与投影进行置换。
这是二版瞬间移动——实用性飞跃，足以在近距离博弈中创造巨大变数。
之后遇到了凌影尘，能够借用现实世界的表面张力，在空海泡泡的边界上通过打水漂的方式进行超长距离瞬间移动。
这是三版瞬间移动。
然而在此刻的丽军营地战场，所有与“本体直接进行长距离或高频次空间跳跃”的可能性——无论是基于置换、弹跳还是其他手段——均已被封死。
但是……
它没禁止投影。
也就是说，他限制了本体的短时长距移动，但投影无需穿越空间，它只需要光影、能量和一点点骗术。
而且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本体出马。
比如说……
用一道虚幻的影子，精准地踩上对手的致命弱点，制造瞬间的恐惧与破绽。
通俗的解释也就是：
吓人。
时间线收回。
就在徐岚两次掀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成为全场最亮眼的仔的同时，林白青悄悄做了另一件事——
他让几根不起眼的绳索，像滑溜的泥鳅般，沿着地面上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溜出了战场中间。
这几根绳索是他在徐岚的实验数据基础上研发的，核心设计灵感，就是现在徐岚炉火纯青的“电荷丰度场操控”——能借助电荷的丰度来控制微型机器人的移动。
这几根绳索也是类似的原理。除了上面搭配的一些智能插件外，它的最基础操纵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电磁力驱动：如同操控无形的磁力线，利用电磁引力与斥力，实现绳索的拉伸、收缩、缠绕等精确物理动作；
另外一种则是投影锚定：利用林白青身上的投影设备，在特定位置上悄无声息地制造一个无形的空间能量坐标锚点（这与全息投影影像形成的原理部分重叠），绳索识别到这个锚点后，将自动快速移动到特定投影位置。
学名：“林白青量子丰度探测辅助移动设备。”
亦称：投影索。
所以，徐岚之前那番惊天动地的“操作秀”，至关重要。
那些轰鸣的爆炸、刺目的电光、漫天飞舞的致命纸飞机、遮天蔽日的沙尘……所有这一切激起的巨大声光效应和混乱的能量场，都是林白青放出或纵容的绝佳烟雾弹，完美地掩护了“投影索”的离场与隐秘行动。
之后，林白青执徐岚为盾牌、匕首、投枪、撑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眼花缭乱的动作上时，那些无声的投影索，已经悄然沿着建筑的缝隙、阴影的掩护，快速探向周围几栋最可疑的建筑物。
除了避免徐岚受伤外，还是为了创造一些空间，让投影索们找到战场内的操纵者。
紧接着，在锁定了三位操纵者的具体位置后，投影索立刻执行了第三步。
它们无声地滑向所有可能的出口、门窗，将它们从外部物理锁死，唯独有选择性地保留了一扇不起眼的窗户，让其保持着畅通无阻的状态。
同时，数股精细编绞的投影索末端，如同潜伏的毒蛇，盘踞在这唯一的“生路”下方，严阵以待。
一切布局完成，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敌人一直隐于幕后，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本体孱弱，极度惧怕近身搏杀；要么生性谨慎入骨，绝不愿意暴露真身。
那么要做的很简单：营造压力，逼他们慌不择路。
无需本体冒险亲临三处险境。只需在锁定的每一个目标点生成一个能量凝聚而成的“林白青全息幻影”。
然后……
“踩到你的影子咯～”
完美解决。
事实几乎完全按计划进行，但是现在，林白青的眉头却轻轻皱起。
……他们居然能够从那么严重的伤势瞬间复原……
不，那不是恢复能力。
那复原的速度、完整性，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被截取、倒流了一小段。
难道除了空间能力，他们还拥有时间能力吗？
这个念头让林白青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
画面拉回当下。
徐岚终于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站直了身体。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目光已经重新变得锐利。他盯着不远处的三个“丽军”士兵。
一样的脸，一样的苍白肤色，一样笔挺的白色军服，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如同经过精确校准般的对称。
唯一的区别……
或许是他们的头发——
红黄蓝三色头发。
是特意染色？还是天生区别？
“投影？”
蓝发的丘三脱口而出，眉头微皱，旋即立刻舒开。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明悟，之前的困惑瞬间冰消瓦解：
“你使用你那奇怪的绳索制造了唯一逃生空间，诱使我们只能选择那条路……然后刚才靠近我们的‘你’，实际上是全息投影，只是用来吓我们的！”
林白青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诧异。
嗯？
这么快就明白了我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仅仅需要洞察力……同时还需要与此相配的智商才能明白。
他们应该没有认出我才对，否则，应该会一开始就针对我进行攻击，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我的资料。
仅凭刚才混乱不堪的战斗中暴露出的些许线索，加上我的一句话，就能在一霎时推理出我之前的行为路径……
难道说，他们的作战智商，其实很高？
但是……
他们的行动看上去却过于蠢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把这两件事统一在一个个体上的？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起：
难道说……
呵呵，有点意思。
老三望向老大老二，他们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他们现在正在沟通着什么信息。
不是用的通讯设备，如果他们用的是通讯设备的话，徐岚能够轻易截获他们传输的所有信息。
是……单纯的心电感应。
他们能够完全在心中毫无障碍地互相交流，不给别人一点窃听的机会。
片刻的“眼神交锋”后，三人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同时、整齐地点了下头。
丘老三（蓝发）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相当质朴、像小学生涂鸦用的那种手绘写字板，手指开始在粗糙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点触。
徐岚眼神一厉，肌肉瞬间绷紧，黑剑嗡鸣着就要出鞘直取那平板！
“别急。”林白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耐心，手掌稳稳按在徐岚的小臂上，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眼中亮着两道精光，紧紧锁定在丘老三的动作上，就像是一个耐心的观众，正在翘首期盼着即将开幕的好戏：
“让我……好好观摩观摩……”
徐岚知道，林白青，来兴致了。
不到一个眨眼的瞬间。
一片浓重的黑暗，如锅盖一般猛烈地罩了下来！
光线被瞬间吞噬，周围的建筑，连同整个营地中的一切，瞬间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三兄弟的轮廓也在这一霎时融于墨色，黑暗中，回荡着三兄弟喧闹的回音：
“先别着急！老二！我tm说了，别着急！！”
“……撒手！别揪我耳朵！行行行，老大您老英明神武，您说！我听着！行了吧？”
“真是！要不他们看不起我们，战斗跟个乡巴佬一样！一点都不高雅！放技能之前，要喊技能名字，这样才帅，才有逼格，知道吗？”
“……”
“……老大老二……呃……你们认真的吗？现在？在这？技能名？”
“你有意见？”
“没……没有！您喊！您尽情发挥！”
“咳！都给老子听好了——此招名曰——大暗黑天·百眼诧寂·二臂十轮斩！……怎么样？听着就带劲儿吧？这名字可是有说法的昂，它取材于……”
“取材于……老大是二臂。”
“……老二老子弄死你——”
黑暗中响起抓挠和扭打声，以及丘三劝架的惊呼
片刻之后，三股喧闹之后的喘息声。
“叫黑鸦天葬吧，简洁明了。”
“依我看，就叫夜与影，有点艺术气息……”
“老三你懂个屁艺术……招式名得长，才有逼格……”
“那老大你应该叫“丘大名不会起只会瞎哔哔自以为千手百眼其实一头二臂”，这个名字够长。”
“老二你tm……”
林白青终于没忍住，黑暗里传来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声：
“咳咳，要不你们先统一一下意见？有点太吵了，我们不太好进状态，不好意思昂。”
刹那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传来一声不那么自信的声音：
“……老三你这是……开放麦？”
“你tm才开放麦，来来来，咱们定个名字再说。”
漫长的沉默。
徐岚无语。
他凑到林白青耳边，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们的敌人，智商不太够的感觉？”
林白青没有回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紧绷的嘴角弧度却更深了，如同捕捉到最珍贵猎物的猎人。
不……
他们三个的确很奇葩。
但是……智商，绝对不可能不够。
这种诡异的违和感……
真有意思。
几十秒压抑的沉默后，黑暗中传来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
“咳嗯……尔等宵小……有幸得见吾等新参悟之无上秘技……今日……便让你们……死得其所！此招名为——”
声音瞬间三声并奏，却各说各话：
“大锅盖头！”
“黑炎焚天！
“极夜万转转同天天眼长阖合无极极惧灭世……”
老三还没说完，但听到老大老二没了声音，他自己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但似乎仍然努力念完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你们……报的是啥？我们不都商量好了？……你们怎么换名字了？”
老大发出一声极其泄气的、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的长叹：
“算了，打吧打吧，赶紧把他们搞死，你们把记忆里这段都掐了，别播昂……”
“切。”
“切。”
三人声音再次合一：
“那就……
开打。”
声音落下的瞬间，徐岚和林白青周边亮起了耀眼的黄光，成为了这片黑暗中最明亮的事物。
徐岚一愣：
“林白青，你干的？”
林白青声音骤然转沉：
“徐岚，开电甲！”
他话音未落，左手早已猛地抓住徐岚的肩膀，用力狠狠一拽！
唰！
一股带着强烈穿透感的锐痛，擦着徐岚大腿外侧瞬间飙过！
嘶啦！
布料撕裂声清晰刺耳！
徐岚闷哼一声，低头扫去。
大腿外侧仍被划开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液瞬间濡湿了裤管。
“小心！”
林白青立刻将徐岚拉到身边，再次完全操控着徐岚的身体，电光全开，对着徐岚大声喊道：“他们在进化！？”
进化！？
“什么……什么意思！”
徐岚强忍疼痛，周身电甲嗡鸣炸亮。
“他们纠正了自己的弱点，刚才纸飞机的影子攻击，攻击速度是纸飞机的移动速度，我们可以轻易躲开！但现在，它们的攻击速度……是光速！”
“光速？怎么可能！？”
林白青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无边的黑暗中，前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光束！
唰！
尽管身披电甲，徐岚仍然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发重型穿甲弹，击中了手臂！
那是……！？
徐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白青说它们的攻击速度是光速。
那道光束中间，是一块小小的悬浮物，看着似乎像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是石头的影子，在进行攻击！
光束照射的同时，光束中障碍物投下的影子本身就是攻击指令，影子抵达即伤害降临，速度……就是光速本身！
根本无从闪避！只能硬扛或提前预判光线轨迹！
林白青将徐岚束在身边，瞬间闪过光束，在黑暗中急速奔跑：
“别被他们骗了，他们的智商，绝不简单！”
“他们，在不停进化！”
也就是回拨到九个多月前。
那时候，徐岚和林白青还不熟识，他还是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少年。
当时，林白青刚刚实现瞬间移动不久，那所谓的“瞬间移动”还有着极大限制：
首先，他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资源，在预设的目的地架设多座信号塔，以此构建出一个能覆盖特定区域的全息投影阵列。接着，费力地在这个阵列范围内制造一个逼真的全息投影影像。最后，经过复杂的能量调谐和量子折叠操作，才能将自己的本体与那个投影影像互相置换位置。
这便是初版瞬间移动：费力，局限，成本高昂。
随后，在一部分“热心的志愿者”的帮助下，他对这部分装置进行了进一步的调试与迭代。
终于，那些信号塔被浓缩、优化。设备变得轻便，甚至能随身携带。林白青已能在自身周围瞬间制造出全息投影，并在投影凝实成型的那一刹那，将自身与投影进行置换。
这是二版瞬间移动——实用性飞跃，足以在近距离博弈中创造巨大变数。
之后遇到了凌影尘，能够借用现实世界的表面张力，在空海泡泡的边界上通过打水漂的方式进行超长距离瞬间移动。
这是三版瞬间移动。
然而在此刻的丽军营地战场，所有与“本体直接进行长距离或高频次空间跳跃”的可能性——无论是基于置换、弹跳还是其他手段——均已被封死。
但是……
它没禁止投影。
也就是说，他限制了本体的短时长距移动，但投影无需穿越空间，它只需要光影、能量和一点点骗术。
而且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本体出马。
比如说……
用一道虚幻的影子，精准地踩上对手的致命弱点，制造瞬间的恐惧与破绽。
通俗的解释也就是：
吓人。
时间线收回。
就在徐岚两次掀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成为全场最亮眼的仔的同时，林白青悄悄做了另一件事——
他让几根不起眼的绳索，像滑溜的泥鳅般，沿着地面上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溜出了战场中间。
这几根绳索是他在徐岚的实验数据基础上研发的，核心设计灵感，就是现在徐岚炉火纯青的“电荷丰度场操控”——能借助电荷的丰度来控制微型机器人的移动。
这几根绳索也是类似的原理。除了上面搭配的一些智能插件外，它的最基础操纵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电磁力驱动：如同操控无形的磁力线，利用电磁引力与斥力，实现绳索的拉伸、收缩、缠绕等精确物理动作；
另外一种则是投影锚定：利用林白青身上的投影设备，在特定位置上悄无声息地制造一个无形的空间能量坐标锚点（这与全息投影影像形成的原理部分重叠），绳索识别到这个锚点后，将自动快速移动到特定投影位置。
学名：“林白青量子丰度探测辅助移动设备。”
亦称：投影索。
所以，徐岚之前那番惊天动地的“操作秀”，至关重要。
那些轰鸣的爆炸、刺目的电光、漫天飞舞的致命纸飞机、遮天蔽日的沙尘……所有这一切激起的巨大声光效应和混乱的能量场，都是林白青放出或纵容的绝佳烟雾弹，完美地掩护了“投影索”的离场与隐秘行动。
之后，林白青执徐岚为盾牌、匕首、投枪、撑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眼花缭乱的动作上时，那些无声的投影索，已经悄然沿着建筑的缝隙、阴影的掩护，快速探向周围几栋最可疑的建筑物。
除了避免徐岚受伤外，还是为了创造一些空间，让投影索们找到战场内的操纵者。
紧接着，在锁定了三位操纵者的具体位置后，投影索立刻执行了第三步。
它们无声地滑向所有可能的出口、门窗，将它们从外部物理锁死，唯独有选择性地保留了一扇不起眼的窗户，让其保持着畅通无阻的状态。
同时，数股精细编绞的投影索末端，如同潜伏的毒蛇，盘踞在这唯一的“生路”下方，严阵以待。
一切布局完成，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敌人一直隐于幕后，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本体孱弱，极度惧怕近身搏杀；要么生性谨慎入骨，绝不愿意暴露真身。
那么要做的很简单：营造压力，逼他们慌不择路。
无需本体冒险亲临三处险境。只需在锁定的每一个目标点生成一个能量凝聚而成的“林白青全息幻影”。
然后……
“踩到你的影子咯～”
完美解决。
事实几乎完全按计划进行，但是现在，林白青的眉头却轻轻皱起。
……他们居然能够从那么严重的伤势瞬间复原……
不，那不是恢复能力。
那复原的速度、完整性，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被截取、倒流了一小段。
难道除了空间能力，他们还拥有时间能力吗？
这个念头让林白青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
画面拉回当下。
徐岚终于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站直了身体。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目光已经重新变得锐利。他盯着不远处的三个“丽军”士兵。
一样的脸，一样的苍白肤色，一样笔挺的白色军服，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如同经过精确校准般的对称。
唯一的区别……
或许是他们的头发——
红黄蓝三色头发。
是特意染色？还是天生区别？
“投影？”
蓝发的丘三脱口而出，眉头微皱，旋即立刻舒开。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明悟，之前的困惑瞬间冰消瓦解：
“你使用你那奇怪的绳索制造了唯一逃生空间，诱使我们只能选择那条路……然后刚才靠近我们的‘你’，实际上是全息投影，只是用来吓我们的！”
林白青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诧异。
嗯？
这么快就明白了我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仅仅需要洞察力……同时还需要与此相配的智商才能明白。
他们应该没有认出我才对，否则，应该会一开始就针对我进行攻击，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我的资料。
仅凭刚才混乱不堪的战斗中暴露出的些许线索，加上我的一句话，就能在一霎时推理出我之前的行为路径……
难道说，他们的作战智商，其实很高？
但是……
他们的行动看上去却过于蠢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把这两件事统一在一个个体上的？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起：
难道说……
呵呵，有点意思。
老三望向老大老二，他们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他们现在正在沟通着什么信息。
不是用的通讯设备，如果他们用的是通讯设备的话，徐岚能够轻易截获他们传输的所有信息。
是……单纯的心电感应。
他们能够完全在心中毫无障碍地互相交流，不给别人一点窃听的机会。
片刻的“眼神交锋”后，三人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同时、整齐地点了下头。
丘老三（蓝发）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相当质朴、像小学生涂鸦用的那种手绘写字板，手指开始在粗糙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点触。
徐岚眼神一厉，肌肉瞬间绷紧，黑剑嗡鸣着就要出鞘直取那平板！
“别急。”林白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耐心，手掌稳稳按在徐岚的小臂上，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眼中亮着两道精光，紧紧锁定在丘老三的动作上，就像是一个耐心的观众，正在翘首期盼着即将开幕的好戏：
“让我……好好观摩观摩……”
徐岚知道，林白青，来兴致了。
不到一个眨眼的瞬间。
一片浓重的黑暗，如锅盖一般猛烈地罩了下来！
光线被瞬间吞噬，周围的建筑，连同整个营地中的一切，瞬间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三兄弟的轮廓也在这一霎时融于墨色，黑暗中，回荡着三兄弟喧闹的回音：
“先别着急！老二！我tm说了，别着急！！”
“……撒手！别揪我耳朵！行行行，老大您老英明神武，您说！我听着！行了吧？”
“真是！要不他们看不起我们，战斗跟个乡巴佬一样！一点都不高雅！放技能之前，要喊技能名字，这样才帅，才有逼格，知道吗？”
“……”
“……老大老二……呃……你们认真的吗？现在？在这？技能名？”
“你有意见？”
“没……没有！您喊！您尽情发挥！”
“咳！都给老子听好了——此招名曰——大暗黑天·百眼诧寂·二臂十轮斩！……怎么样？听着就带劲儿吧？这名字可是有说法的昂，它取材于……”
“取材于……老大是二臂。”
“……老二老子弄死你——”
黑暗中响起抓挠和扭打声，以及丘三劝架的惊呼
片刻之后，三股喧闹之后的喘息声。
“叫黑鸦天葬吧，简洁明了。”
“依我看，就叫夜与影，有点艺术气息……”
“老三你懂个屁艺术……招式名得长，才有逼格……”
“那老大你应该叫“丘大名不会起只会瞎哔哔自以为千手百眼其实一头二臂”，这个名字够长。”
“老二你tm……”
林白青终于没忍住，黑暗里传来一声略显刻意的咳嗽声：
“咳咳，要不你们先统一一下意见？有点太吵了，我们不太好进状态，不好意思昂。”
刹那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传来一声不那么自信的声音：
“……老三你这是……开放麦？”
“你tm才开放麦，来来来，咱们定个名字再说。”
漫长的沉默。
徐岚无语。
他凑到林白青耳边，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们的敌人，智商不太够的感觉？”
林白青没有回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紧绷的嘴角弧度却更深了，如同捕捉到最珍贵猎物的猎人。
不……
他们三个的确很奇葩。
但是……智商，绝对不可能不够。
这种诡异的违和感……
真有意思。
几十秒压抑的沉默后，黑暗中传来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
“咳嗯……尔等宵小……有幸得见吾等新参悟之无上秘技……今日……便让你们……死得其所！此招名为——”
声音瞬间三声并奏，却各说各话：
“大锅盖头！”
“黑炎焚天！
“极夜万转转同天天眼长阖合无极极惧灭世……”
老三还没说完，但听到老大老二没了声音，他自己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但似乎仍然努力念完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你们……报的是啥？我们不都商量好了？……你们怎么换名字了？”
老大发出一声极其泄气的、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的长叹：
“算了，打吧打吧，赶紧把他们搞死，你们把记忆里这段都掐了，别播昂……”
“切。”
“切。”
三人声音再次合一：
“那就……
开打。”
声音落下的瞬间，徐岚和林白青周边亮起了耀眼的黄光，成为了这片黑暗中最明亮的事物。
徐岚一愣：
“林白青，你干的？”
林白青声音骤然转沉：
“徐岚，开电甲！”
他话音未落，左手早已猛地抓住徐岚的肩膀，用力狠狠一拽！
唰！
一股带着强烈穿透感的锐痛，擦着徐岚大腿外侧瞬间飙过！
嘶啦！
布料撕裂声清晰刺耳！
徐岚闷哼一声，低头扫去。
大腿外侧仍被划开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液瞬间濡湿了裤管。
“小心！”
林白青立刻将徐岚拉到身边，再次完全操控着徐岚的身体，电光全开，对着徐岚大声喊道：“他们在进化！？”
进化！？
“什么……什么意思！”
徐岚强忍疼痛，周身电甲嗡鸣炸亮。
“他们纠正了自己的弱点，刚才纸飞机的影子攻击，攻击速度是纸飞机的移动速度，我们可以轻易躲开！但现在，它们的攻击速度……是光速！”
“光速？怎么可能！？”
林白青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无边的黑暗中，前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光束！
唰！
尽管身披电甲，徐岚仍然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发重型穿甲弹，击中了手臂！
那是……！？
徐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白青说它们的攻击速度是光速。
那道光束中间，是一块小小的悬浮物，看着似乎像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是石头的影子，在进行攻击！
光束照射的同时，光束中障碍物投下的影子本身就是攻击指令，影子抵达即伤害降临，速度……就是光速本身！
根本无从闪避！只能硬扛或提前预判光线轨迹！
林白青将徐岚束在身边，瞬间闪过光束，在黑暗中急速奔跑：
“别被他们骗了，他们的智商，绝不简单！”
“他们，在不停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