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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鬼故事录 第270章 火葬场的血雨降临

    火葬场的血雨降临

    雨丝如锈,黏腻地贴在临江市火葬场斑驳的围墙上。老周裹紧褪色的保安制服,手电光束在停尸间铁门上摇晃出变形的影子。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他值夜的第七个年头,却从未像今夜这般心悸——空调出风口渗出暗红水渍,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掌纹。

    \"叮——\"

    停尸间的不锈钢推车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老周僵在原地,看着三号推车上盖着的白布缓缓隆起,仿佛下面的躯体正在舒展肢体。他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属柜,柜门上的倒影里,自己苍白的脸正被一双充血的眼睛注视着。

    本该死去的女尸不知何时坐了起来,脖颈处的血手印鲜艳欲滴,像是刚被扼住咽喉。老周想喊,喉咙却像被塞进浸血的棉花,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女尸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腐烂的指甲擦过他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三道血痕。

    监控室的警报器突然狂响。保安队长老李踹开铁门时,只看到滋滋作响的雪花屏,以及远处焚化炉喷涌出的诡异黑烟。当他们强行打开炉门,刺鼻的焦糊味中,老周蜷缩的尸体正以扭曲的姿势卡在传送带缝隙里,双眼被剜去的空洞中插着半截染血的玉牌。

    三天后,李承道师徒三人踩着满地积水踏入火葬场。李承道的青铜八卦吊坠在胸前泛着冷光,黑色道袍下摆沾着未干的泥浆。林婉儿的指尖夹着三张叠成纸鹤形状的符咒,发梢还挂着雨珠;赵阳背着的帆布包鼓鼓囊囊,里面的铜铃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道长,真的只是操作失误?\"李承道盯着场长刘德发颤抖的左手——那里有道新鲜的烫伤,形状恰似焚化炉的金属边缘。刘德发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密布的血丝:\"当...当然,老周他精神一直不好。\"

    赵阳突然皱眉:\"师父,停尸间的阴气不对劲。\"众人望去,只见门缝渗出灰绿色雾气,在地面凝结成细小的血珠。李承道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柄上的朱砂符泛起微光。推开门的瞬间,林婉儿倒抽冷气——所有尸体的白布都被掀开,空洞的眼窝整齐地转向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符咒...\"林婉儿蹲在墙角,捡起半张焦黑的符纸。上面扭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隐约组成骷髅形状。李承道瞳孔微缩:\"这是南洋养尸术的引魂符,需要用活人血祭。\"话音未落,头顶的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中,赵阳惊恐地指向远处——焚化炉的观察窗后,一张布满燎泡的脸正死死盯着他们。

    \"保护阵!\"李承道迅速结印,桃木剑划出金色光弧。赵阳双手翻飞,铜铃震出刺耳声响,在四周布下八卦阵。林婉儿将纸鹤符咒抛向空中,瞬间化作三簇火焰,照亮了整个停尸间。在摇曳的火光中,他们看见成排的尸体缓缓坐起,脖颈处都浮现出相同的血手印。

    \"分头找阵眼!\"李承道冲向焚化炉,却发现操作面板上的按钮全部沾满血污。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他转身挥剑,桃木剑却穿透了一具女尸的身体——那女尸穿着残破的白色婚纱,面容与新闻里失踪的苏瑶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林婉儿在尸体堆里发现异常。一具男尸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碎玉,与老周手中的玉牌纹路契合。她刚要触碰,尸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腐烂的嘴唇翕动:\"血雨...不要相信...\"警报声骤然响起,焚化炉开始自动启动,传送带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快走!\"赵阳的阵法开始出现裂痕,无数黑影从地底钻出。李承道将八卦吊坠掷向空中,金光化作结界暂时挡住黑影。三人冲出停尸间时,身后传来苏瑶凄厉的笑声,混着焚化炉的轰鸣,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刘德发早已不见踪影,办公室的碎纸篓里,未烧尽的文件上,苏瑶的名字被红笔反复圈画。李承道捡起一块带血的怀表,表盖内侧是苏瑶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正是苏震天,照片背面用红字写着:\"七月十五,血祭开始\"。

    雨越下越大,远处传来闷雷。李承道望着天空中逐渐汇聚的暗红色云层,握紧桃木剑。他知道,这只是恐怖的开始,真正的血雨,还未降临。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火葬场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李承道等人站在苏震天提供的线索前,目光凝重。那块从老周手中发现的半块带血玉牌,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李承道掌心,泛着诡异的幽光。玉牌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隐约能看出是某种古老的图腾,边缘处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师父,这玉牌和我们在尸体堆里发现的碎玉,纹路完全吻合。”林婉儿凑近,手中拿着那片从男尸指甲缝里取出的碎玉,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李承道微微点头,眼神深邃而专注:“这玉牌绝非寻常之物,其中必然隐藏着重要线索。”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赵阳,“赵阳,你布置探测阵法,看看这玉牌是否与周围的阴气存在关联。”

    赵阳立刻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几根刻满符文的桃木钉和一卷黑色丝线。他动作娴熟地在地上布置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随着阵法的完成,桃木钉泛起微弱的红光,黑色丝线在空中缓缓飘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然而,就在阵法即将成型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突然从玉牌中爆发出来,阵法瞬间被破坏,桃木钉被震飞,黑色丝线也断裂开来。

    “小心!”李承道大喊一声,迅速挡在林婉儿和赵阳身前,手中桃木剑挥出一道金光,试图抵御这股力量。金光与邪恶力量相撞,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声响。

    待光芒散去,李承道发现玉牌上的图腾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静止的纹路开始缓缓蠕动,仿佛活过来一般。更诡异的是,玉牌表面渗出一层血珠,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小字:“血祭将至,谁也逃不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婉儿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疑惑。

    李承道还未及回答,火葬场的广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传来一个扭曲的女声:“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们吗?太天真了!血雨之下,一切都将成为祭品!”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疯狂,回荡在整个火葬场,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暗红色云层愈发厚重,血雨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血雨打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落在金属物体上,更是腾起阵阵白烟。李承道急忙掏出一张黄色符咒,念动咒语,符咒化作一道屏障,将三人笼罩其中,暂时挡住了血雨的侵蚀。

    “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李承道神色严峻,“苏瑶的怨灵提到她的死与苏震天有关,我们现在就去苏府,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三人冒着血雨,匆匆赶往苏府。苏府位于临江市中心,是一座豪华的别墅,高墙大院,戒备森严。当他们表明身份和来意后,苏震天亲自出来迎接。苏震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几位道长,我可怜的女儿到底遭遇了什么?”苏震天声音哽咽,“我找了她好久,都没有任何消息。”

    李承道目光如炬,直视着苏震天的眼睛:“苏先生,我们怀疑苏瑶的失踪与火葬场的邪祟之事有关,而且她的死,似乎和您也脱不了干系。”

    苏震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摇晃:“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

    “那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苏瑶失踪前后,火葬场的尸体记录会被刻意抹去?还有这块玉牌,您是否认识?”李承道拿出玉牌,递到苏震天面前。

    苏震天看到玉牌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突然转身,想要逃离。

    赵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苏震天的去路:“苏先生,您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然谁也救不了您。”

    苏震天见无法逃脱,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绝望的呜咽:“我说,我说...都是那个组织,他们逼我的!”

    原来,几个月前,苏震天的公司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濒临破产。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一个神秘组织找到了他,承诺只要他按照他们的要求办事,就会帮他解决经济问题。这个要求,就是在七月十五月圆之夜,将苏瑶献祭给邪灵,以换取强大的力量和无尽的财富。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苏震天泪流满面,“我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们真的...”他说不下去,只是不停地抽泣。

    李承道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怜悯:“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和懦弱,多少无辜的人因此丧命?老周、火葬场的那些员工,还有苏瑶,他们的生命就这么被你轻易断送!”

    苏震天抬起头,眼神空洞:“我知道错了,我想弥补,可是已经晚了。他们说,血祭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除非...”他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除非什么?”林婉儿急切地追问。

    苏震天还未及回答,一阵阴风吹过,苏府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苏震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

    “小心!”李承道大喊一声,手中桃木剑再次挥出金光。然而,这股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金光在接近苏震天的瞬间就被吞噬。苏震天的身体在空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黑暗中。

    血雾散去,李承道等人发现苏府的墙壁上出现了新的血手印,地面上也有一行用血写成的字:“多管闲事的人,都得死。”

    面对愈发诡异和危险的局面,李承道知道,他们即将迎来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而隐藏在背后的神秘组织和邪灵,正等待着他们踏入更深的陷阱。

    苏府的血腥味混着暴雨的潮气渗入李承道的道袍,他盯着地上尚未干涸的血字,桃木剑剑柄上的朱砂符突然发烫。林婉儿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歪斜的血痕,那些字迹竟如同活物般扭动,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虫钻进她的指甲缝。

    “啊!”林婉儿痛呼一声,整个人踉跄后退。赵阳立刻扯下背包里的驱邪红绳缠住她的手腕,却见红绳瞬间被染成黑色。李承道快速结印,口中念动净心咒,掌心金光贴在林婉儿手背,才将血虫逼出。那些虫子落地后,竟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发出苏震天临终前的惨叫声。

    “这是血祭咒印。”李承道擦去额角冷汗,青铜吊坠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裂纹,“有人在用苏震天的怨气加固阵法。”他突然警觉地转身,只见苏府的白墙上,无数血手印正从墙皮剥落处渗出,拼成一幅诡异的图腾——与玉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林婉儿强忍着恶心,举起符纸:“师父,这些手印里有记忆残片!”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火焰骤然变成幽蓝色。众人眼前浮现出破碎的画面:苏瑶被绑在火葬场祭台,周围站着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苏震天颤抖着将匕首递给为首的面具人;而老周的脸,竟出现在围观者中。

    “老周也是帮凶?”赵阳握紧拳头,骨节发白。李承道却注意到画面边缘闪过的细节——祭台下方刻着的符文,与林婉儿找到的邪符咒纹完全一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苏瑶脖颈处的血手印,正在缓慢地将她的身体吞噬。

    暴雨突然转急,血雨如注。三人被迫躲进苏府偏厅,却发现整座建筑的门窗不知何时被封死。赵阳用铜铃试探,铃声在密闭空间里激起阵阵回响,惊起房梁上数百只红眼蝙蝠。这些蝙蝠的翅膀上布满血丝,喙部滴着黑色黏液,它们尖叫着俯冲而下,目标直指三人咽喉。

    “开阵!”李承道甩出桃木剑,剑身在空中划出太极图案。赵阳趁机将八卦镜抛向空中,镜面折射出金光,暂时逼退蝙蝠群。林婉儿则掏出叠成莲花状的符纸,符咒遇血雨瞬间爆开,火焰形成屏障将众人护住。然而,蝙蝠群退去后,地板开始剧烈震动,地砖缝隙中涌出腥臭的黑水。

    “不好,是尸毒!”李承道话音未落,黑水突然化作无数手臂抓住他们的脚踝。那些手臂皮肤青紫,指甲缝里塞满泥土,正是火葬场失踪的尸体。林婉儿的莲花符在尸毒中迅速黯淡,赵阳的阵法也摇摇欲坠。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桃木剑上,金光暴涨,斩断所有尸手。

    黑水退去后,地面露出半块石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李承道蹲下辨认,脸色愈发凝重:“这是南洋邪术的血祭流程,七月十五子时,用九名阴时阴刻出生的少女献祭,就能唤醒沉睡的血尸王。”他突然想起什么,翻开随身携带的黄历——明日正是七月十五。

    “苏瑶只是第一个祭品!”林婉儿脸色苍白,“那些尸体上的血手印,是在标记献祭者!”话音未落,整座房子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开始坍塌。李承道用桃木剑撑起结界,带着徒弟冲出废墟。暴雨中,他们看见远处火葬场方向升起血色光柱,天空中的云层诡异地聚成骷髅形状。

    三人冒雨狂奔,却在半路被一群“人”拦住去路。这些“人”穿着整齐的西装,面容却如同融化的蜡像,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为首的“人”掏出一张照片,正是失踪的富豪千金苏瑶,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最后祭品已就位。”

    “是血傀!”李承道认出这些怪物是用活人炼制的邪物,“小心,它们的弱点在心脏!”赵阳迅速布下雷火阵,铜铃震出闪电劈向血傀。林婉儿的符咒化作火网,却被血傀的利爪轻易撕裂。血傀们发出尖锐的嘶鸣,指甲瞬间暴涨,朝三人扑来。

    混战中,李承道发现血傀脖颈处都戴着相同的玉牌——与老周手中的玉牌一模一样。他抓住时机,用桃木剑挑断一只血傀的脖子,捡起掉落的玉牌。玉牌突然发出红光,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地图,正是火葬场地下的密室。

    “原来他们在那里进行血祭!”李承道将玉牌收入怀中,“我们必须赶在子时前阻止他们!”然而,血傀们却如同潮水般涌来,天空中的血雨愈发密集。更糟糕的是,李承道发现自己的法力在血雨中不断流失,青铜吊坠的裂纹已经蔓延至边缘。

    赵阳的雷火阵即将崩溃,林婉儿的符纸也所剩无几。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手腕,将鲜血涂满桃木剑。金光化作巨大的剑气,劈开血傀群。三人趁机突围,却在远处看到令他们毛骨悚然的一幕:火葬场的烟囱正不断喷出人形黑雾,而苏瑶的身影,正漂浮在血色光柱的顶端,脖颈处的血手印已经蔓延至整张脸。

    子时的钟声隐约传来,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带着徒弟冲进了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火葬场。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恐怖的血祭仪式,还有隐藏在黑暗中,更可怕的真相。

    密道震动愈发剧烈,李承道的青铜吊坠彻底碎裂,锋利的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落之处竟腾起青烟。头顶的岩壁开始剥落,露出更深处密密麻麻的尸骸,每具尸体脖颈处都烙着与玉牌相同的图腾——那是被献祭者最后的印记。

    “阵眼在最深处!”赵阳的罗盘指针疯狂倒转,突然“啪”地炸裂。林婉儿望着墙壁上逐渐亮起的血纹,这些纹路正以惊人的速度连接成阵,“师父,这是要用整个火葬场当祭坛!”话音未落,地面轰然裂开,三人坠入更深的密室。

    这里宛如地狱图景:中央祭台矗立着九根白骨柱,每根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是九名昏迷少女——她们脖颈处的血手印正在发光,与天空中的血色骷髅云形成诡异呼应。苏瑶的怨灵悬浮在祭台顶端,身体透明如蝉翼,却被无数漆黑触手穿透,而那些触手正缓缓将她拖向地底深渊。

    “血尸王,苏醒吧!”消失的刘德发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此刻他的皮肤布满鳞片,双眼完全化作竖瞳,手中握着半块刻满咒文的玉牌,正是老周拼死攥着的那半块。李承道瞬间明白,老周临死前紧握玉牌,不是求救,而是想传递线索——两块玉牌合二为一,才是解开血祭的关键。

    赵阳立刻掏出符纸试图加固结界,却发现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符咒刚点燃就被熄灭。林婉儿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将符纸化作火网罩向白骨柱,却只换来血手印的疯狂颤动。苏瑶的怨灵突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瞳孔中映出李承道三人的身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快走!它们要借我的身体重生!”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一只腐烂的巨手破土而出,手指关节长满倒刺,每根指甲都镶嵌着人类头骨。血尸王尚未完全苏醒,仅是一只手臂就压塌了半座祭台。李承道将自己的半块玉牌抛向空中,大喊:“赵阳,用雷火阵!林婉儿,护住少女!”

    赵阳双手结印,铜铃甩出万千道闪电劈向血尸王的手臂,却只在腐肉上留下焦痕;林婉儿将最后几张符纸叠成盾牌,护住昏迷的少女,可血尸王散发的尸毒正迅速腐蚀着她的符咒。李承道趁机将两块玉牌拼合,玉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图腾——那不是献祭图,而是镇压血尸王的古老阵法!

    “原来玉牌真正的作用是...”李承道话音未落,刘德发突然扑来,利爪撕开他的道袍。鲜血溅在玉牌上,竟让图腾变得更加清晰。血尸王的巨手即将抓住李承道,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将少女们推向安全处,转身抛出所有符纸,火焰形成锁链缠住血尸王的手腕;赵阳则将铜铃中的最后力量注入雷火阵,整个密室被闪电照亮。

    李承道忍着剧痛将玉牌嵌入祭台凹槽,古老阵法瞬间启动。血尸王发出震天怒吼,它的身体开始被金色纹路灼烧,而苏瑶的怨灵则逐渐变得清晰。“谢谢...谢谢你们...”苏瑶的声音带着解脱,她的双手突然燃起圣洁的光芒,冲向血尸王的心脏。

    就在血尸王即将被彻底封印时,天空中的血色骷髅云突然俯冲而下,化作一道血柱注入血尸王体内。血尸王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尸毒将李承道三人逼到墙角。“没用的!”刘德发癫狂大笑,“血尸王与天地同寿!”

    李承道望着手中桃木剑,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桃木通天地,正气引天雷。”他抬头望向逐渐裂开的天花板,暴雨裹挟着血雨倾泻而下,而在血色云层深处,隐隐有雷光闪烁。“林婉儿,用符咒引雷!赵阳,守住阵法!”他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咬破舌尖在剑身上画下引雷符。

    林婉儿会意,迅速抛出九张符纸,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赵阳则将全身法力注入玉牌,金色阵法光芒大盛。当血尸王的巨爪即将拍碎三人时,一道粗壮的天雷轰然落下,劈在桃木剑上。李承道只觉全身经脉仿佛被撕裂,却死死握住剑柄,将天雷引向血尸王。

    剧烈的爆炸声中,血尸王的身体开始崩解,苏瑶的怨灵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刘德发在雷光中发出惨叫,他的身体被天雷烧穿,露出胸口跳动的黑色心脏——那正是操控血傀的邪物核心。林婉儿趁机甩出最后一张符纸,将黑色心脏炸成齑粉。

    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李承道三人疲惫地瘫坐在地,看着昏迷的少女们被赶来的警方带走。废墟中,那半块玉牌依然闪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生死较量。而在远处,苏瑶的怨灵最后一次浮现,她微笑着向三人点头,随后化作清风消散在晨光中。

    一个月后,临江市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承道师徒三人重新踏上游方之路,只是他们的行囊中,多了一块破碎却依然珍贵的玉牌——它不仅是这场恐怖事件的见证,更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勋章。每当夜幕降临,火葬场旧址偶尔还会飘起细雨,只是再也不会有血雨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苏瑶的怨灵在月下轻轻哼唱的、安宁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