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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超强却只想种花 第420章 乔婶柏叔

    “你个黑心黑蛋的黑心鬼,吃奶咬不住,拉屎包不住的孤寡汉,找到婆娘生不出孩子,脱了裤子三秒钟提起的货色,你好意思说是我拿了你家的腊肉,我呸,臭不要脸,老子看得上你家那生蛆的臭肉!”

    另一道声音毫不逊色,当即反呛:“陈家媳妇,就你家那出门上锁,风一吹连门带锁倒了的样子,别说你过我家门一次就盯着我家那两挂腊肉不移开眼睛,就是我家门口有个蚂蚁窝,你怕是都要给我挖了去煮汤吧!还有,老子三秒提裤子,咋的,你不关注自己男人几秒提裤子,天天想着我几秒提裤子,你家男人倒也能在旁边站着听得下去。”

    说完,这人转身对着旁边站着的汉子说:“陈老三,你家婆娘,能不能带回家管管?”

    叼着旱烟的汉子只是懒懒抬起眼眸,吧唧抽了一口烟。

    不远处,奉临虽然蒙着眼睛,却能感受到场面是何等的激烈。

    付庭锦满脸的羞耻,听着那些荤话,耳朵发烧。

    “哎呦,奉临啊,小付,快别站外面了,等下被陈家媳妇和王老大看着,以后就给你俩记着了。”一个中年妇人走出,推着两人走回院子里,连忙将院门轻轻关上,没发出一点大的声响。

    奉临眼上布条轻轻飘动,搭在胸前,对着妇人说:“乔婶,也就你和柏叔性格能和陈利爸妈,王老汉做邻居了。换做其他人,怕是都要搬好几次了。”

    乔婶微微一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整个人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说不出的幸福:“陈老三两口子啊人不坏,虽然嘴巴不饶人,倒是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王老头呢,就是爱吹点牛,又有点不着边,但也不至于满嘴胡诌。”

    奉临听出味道,一边拿着翠绿竹棍走着,一边笑着问:“乔婶的意思是,今天这一架,吵得有些奇怪?”

    付庭锦满头雾水。

    乔婶伸手在奉临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一点力道没用:“你不知道,王老头有个心病,这心病啊说不定和陈利家妈吵着吵着还能有点起色呢!”

    奉临恍然大悟,合着陈利老妈还有这作用。

    “可是,那骂的也太难听了。”付庭锦皱着脸。

    乔婶转过头,温柔递了一块糖在付庭锦手里:“这话啊都是人说的。有的人说出口的话糙,有的人不说出口,心里憋着的话也一样的糙。这不是让我们随意恶意揣测别人,只是我们要知道,做事说话,心得好。心不好,哪怕不说出口那些难听的话,其实都已经一样喽。”

    奉临点了点头,感觉这个话说的还蛮有意思。

    虽然道理还是经常能听到的那个道理,可是,知道简单,说出口也简单,要做到却很难。

    “这采药背篓编好了,奉临,来试试合不合适,我可以再给你调一调。要是不好,我再编个小点的。”院子里,一个身形中等的中年男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背篓。

    奉临喜上眉梢:“柏叔的手艺村子里都是出名的,哪会不好。”

    付庭锦探出脑袋,嘴巴嚼嚼嚼,嚼着那颗乔婶给的麦芽糖。这糖是乔婶自己用麦子发芽熬的,最后放入炒熟的核桃,花生,芝麻,既甜又香。

    柏叔站起身,将竹篓给奉临背上。付庭锦看到,竹篓两条背带有巴掌宽,压在肩膀上也不勒人。底部用两指宽的竹条加固,稳定又耐造。其余的地方用宽度近乎一致的青色竹条编织,由于竹子新鲜水分重,背着有些沉。

    掂了掂,奉临满意的笑着说:“柏叔的手艺就是好,背着很合适,也不重却又很结实。”

    柏叔和蔼一笑,将竹篓取下放在地上:“我还怕这大了点,不适合你背药材呢!”

    奉临手里拉着那两条背带,由衷的从心底里感谢:“那哪能不合适,村子里大家都说,柏叔手最神,看到什么一眼就能用竹子编出来。还说乔婶手最巧,能绣出天下所有的花啊树啊的。你看这背带,我一摸就知道是乔婶的手艺。都说,两位啊是咱们村子的唯一工匠呢。”

    乔婶从屋里走出,端着一大碗的麦芽糖:“你个嘴甜的,这糖还没吃呢,咋说出这样甜的哄人话来。”

    奉临脑袋转过面对这乔婶:“乔婶,这可不是哄人的话,乔婶和柏叔人品手艺,村子里谁会不服气,不敬佩的?”

    此时,外面那两家还在大声吵嚷着,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

    乔婶置若罔闻,把手里的碗放在付庭锦手里,转头对奉临说:“就你最会说话。”

    付庭锦笑眯了眼:“乔婶,怎么不夸我。”

    乔婶伸手拿起一块糖,轻轻塞进付庭锦嘴巴:“你啊最懂事。”

    “嘻嘻,乔婶最好了。”付庭锦一双眼睛彻底笑眯成缝。

    柏叔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两个能当自己儿子,岁数相近,却是师徒的两人,还有自己笑容满面的妻子,同样一脸笑意。

    回村尾的路上,付庭锦抱着那碗糖,馋的不行。

    “不许偷吃,你要是吃了,回去好意思看着小雨和小硕。”奉临背着竹篓,拿着翠绿竹棍,流畅得不像一个眼盲的人。

    付庭锦舔了舔嘴唇,视线移开,看着右边的师父:“师父,那陈家和王家出了名的三天一打架,一天一吵架,也只有乔婶和柏叔能在边上住下去。”

    奉临轻轻一笑。乔婶和柏叔那是不和别人计较,又是性子好的,不和人记仇,不与人结怨。

    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试问,一个人一辈子真的不会急眼吗?

    能长期保持平和,这样的人,那绝对是活出了境界的。

    对于乔婶和柏叔,奉临认识于偶然,也是必然。刚能下床走动时,奉临常常沿着村尾走向村头。

    可是体力不济,只能走到第八家,也就是乔婶柏叔家旁边。至于第九家,就是陈利家。

    当时奉临不知道,自己每一次走到乔婶家边上,两位都会守在一旁,怕自己磕了绊了。

    加上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这些事奉临并不知道,还是后来付庭锦给自己说的。

    后来,奉临能听到后,也就和乔婶柏叔熟络了,偶尔串串门,经常一起坐在村口大树下聊天吹风。

    现在,更是经常蹭吃蹭喝。

    眼看着,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奉临嘴角噙着笑,右手握着翠绿竹棍,背着满满当当却不重的背篓往村尾最后一个小院走去。

    背篓第一次装东西得满满当当,以后都能装的满满当当,这是乔婶的说话。

    说是讨个好头。

    付庭锦看着周身气质早已经天翻地覆的师父,嘴角弯弯,迈腿跟上。

    自己这师父,身上比以前多了人情味。

    只是走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糖,舔了舔嘴巴。

    好想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