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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明:帝王的雕刻术 第436章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话说到这里,几十号人都将目光望向了田言。

    “大小姐伤势如何?”

    “是啊,儒家真是厚颜无耻,身为大宗居然这么轻易就投靠大秦!”

    “哼!一群满口仁义的读书人,做起事来就是这么无耻,这可真是讽刺!”

    一群人骂骂咧咧,也不乏对田言的关心。

    这位美貌的农家大小姐却很平静,唯有言辞显露罕见压力。

    “这一次,的确是我们完败。”

    “很难想象,我们所有人都被赢战算计,连儒家也只能迫于局势跪伏,失去儒家这种大宗门助力,江湖留给我们的 容身之处不多了。”

    田言身为农家智囊,也道出这种低沉之言,瞬间让气氛更为压抑。

    儒家的投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传承几百年的大宗,突然之间倒向大秦,对于整个江湖都是极大的打击,也正如田言所言,以后的江湖,恐怕将 有风雨。

    容身之处,将要不断缩减!

    只是揣摩着深意之言,在回想先前的失败。

    田虎眼里也有几分压力。

    “以你的意思,大秦会对我们农家动手?”

    唰!

    沉声之言如惊雷炸响,所有人齐齐抬眸。

    田言眼露压力,悄颜中流露罕见肃穆神色。

    “以赢战先前作风来看,很有这个可能。”

    悄声惊得周遭沉寂,农家数十位高层陷入了震动,头顶乌云凝聚,仿佛风雨欲来!

    小圣贤庄。

    夜幕降临,月色斑驳。

    张良独身走向门口,身后颜路凝重紧随。

    眼看就要踏出大门,颜路深深做礼,神色很是复杂。

    “师弟,保重!”

    为了儒家,张良只能遵从约定追随七公子赢战,但此去必将背负骂名,被天下义士不耻,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曾经韩信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师兄弟的分别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张良回礼作拜,神色很是冷静。

    “师兄保重。”

    自从他见到七公子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这份命运无法回避,若能以一人之力,保全儒家数百年基业,个人荣辱已无关紧要。

    两师兄弟远远送别。

    院中藏书高楼,掌门伏念全程静望,背后握着右手,面露复杂纠结神情。

    直到师叔荀夫子出现,他才回身做礼。

    “师叔……”

    “儒家落得这般地步,是我的责任!”

    荀夫子负手远眺,眼中感慨非常。

    “罢了。”

    “事已至此,我们难以挽回,这场棋局从一开始就被赢战握在手里,他人难有胜算。这江湖风雨再起,福祸难料啊。”

    听闻这话,伏念也眼底一沉。

    难道,连儒家都迫于局势归服,这一切还不算了结吗?

    该不会……

    那位七公子,目的是整个江湖?

    惊人猜想突然涌现,伏念已经惊得瞪大眼眸!

    立于星空远眺,仿佛看见天边黑云渐起,几乎要将漫天星海遮蔽。

    夜色中。

    震动热议从未平息,从小圣贤庄向着远处蔓延 ……

    明月小筑。

    夜色已深,赢战和众人还在宴饮。

    乐声远播,听起来充满了纵情享乐的味道,但经过儒家之事,天下无人再敢小觑这位公子,临时住所也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在外人难入的竹屋大厅里。

    庆功宴正在兴头,所有下属齐聚。

    至于擒获的墨家巨子天明,也已经被锦衣卫奉命押送前往咸阳,此刻想必已经西去几十里,还有些许黄金火骑兵护卫,抵达咸阳不过几日光景罢了。

    在锦衣卫和黄金火骑兵的双重押送下,任何人都得敬畏几分。

    况且,此次押送极为机密,天明虽是孩童,却是当代墨家巨子,是大秦帝国的重犯,任何人胆敢有不轨劫车的心思,都将承受庞大帝国的怒火。

    这种蠢事,就算真有能力去做,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

    墨家和儒家接连受挫,再无曾经辉煌,在七公子的威势下接连覆灭蛰伏,其余宗门就更不值一提,江湖纷争似乎就 要告一段落。

    一切顺利,众人接连举杯赞叹,向着赢战恭敬敬酒。

    一番热闹场景中。

    门前,独身白衣的张良凝重做礼。

    “子房,参见七公子。”

    还是那般温润如玉的文人模样,面对高手云集的酒宴也无丝毫异色,风度足以令任何人赞叹。

    但今日张良做礼,明显多了几分压力。

    酒宴也突然安静,数十道目光齐齐聚集。

    右侧的蒙恬、卫庄、公输仇神色隐晦,都淡然静坐,各自的心思难以揣摩,却都对张良的前来略有在意。

    左侧的流沙众首领和几名锦衣卫也相差无几,目光悄声向着张良投去。

    这位名动天下的鬼才,终究还是迫于局势,只身踏入了明月小筑,就算文人傲骨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和权势面 前,也只得顺应天命!

    万般感慨之际,众人都收敛神色,等待示下。

    十余道目光悄声打量一眼,齐齐都投向了主座的七公子。

    在万众瞩目中。

    赢战还是那般自在悠哉淡坐,缓缓放下手中酒樽。

    那俊逸非凡的面容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让人感到平和, 一双星眸却让人压力倍增。

    似乎在那淡笑注目下,任何秘密都无法掩藏,蛛丝马迹也难逃洞察。

    “子房无需多礼,这便入宴共聚,我等久候多时了。”

    平和之声听不出喜怒,众人却是收敛不少。

    张良也闻声回礼,眼里压力不减。

    别人或许不太清楚,但自从几次交手过后,他对于这位大秦公子的修为和城府,都早有领教。

    在这个看似年轻的公子面前,即便是他,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哪怕只是心中的不甘。

    那看起来俊朗年轻的面容下,似乎掩藏着看透一切的老叟魂魄,洞悉世事掌控全局,就算是楚南公那个老狐狸,也未必能够与之相比。

    张良做礼谢恩,稳步踏入竹屋。

    谨慎落座独留的右侧尾座,他再无出言之意。

    所谓的酒宴欢愉,在儒家不得已臣服之后,让他亲身参与其中,难免有种说不出的讥讽,这是一场无声的试探,也 是一种胜者的荣耀。

    无论何等煎熬,他都只能恭敬陪坐,不容显露丝毫异色。

    片刻后,酒宴再启。

    丝竹之声阵阵,绝美的雪女亲自抚琴,使得场中被优美琴声包围,气氛渐渐平缓不少。

    直到酒过三巡,方才有人说起此次大事。

    头发花白的公输仇端坐前列,将近来加入的各路人马看在眼里,同时也掩藏着眼底的怀疑。

    无论卫庄和流沙,还是儒家和张良。

    这些声名和实力兼备的当世顶尖势力,绝非锦衣卫能比,哪怕锦衣卫都是江湖高手出身,不乏成名多年的一流剑客。

    但在这两人面前,终究稍逊一筹。

    况且,这两人还是旧交,若是假意臣服,将来欲图不轨,实在令人猝不及防,也极有可能酿成滔天大祸。

    悄声抬眸一瞥,公输仇见公子淡然雅座,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种事,还是那般高深莫测,他心中的忧患就更为浓郁。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自从收到公子厚赐的墨家机关图,他就决定今生誓死追随,公子虽然对这些人大度以待,但身为属下,他还是难以心安 。

    沉吟之际,公输仇笑问看向卫庄。

    “卫庄阁下。”

    “你剑法超绝,论及剑道,当世恐怕再难有敌手,先前亲自出动,竟只抓获一人,就算有暗中骑兵阻拦,也不至于此吧 ? ”

    “农家的田言,能从阁下手中逃出,真是有些出乎意料,难道,传闻中田言擅长的察言观色,真有如此高明?”

    “阁下的剑法,也都能看破了?”

    接连问话深意十足,场中众人突然安静。

    一股微妙的氛围开始蔓延,让人感到了些许压抑。

    仅仅是闻声,顺着目光望去。

    瞥见卫庄那冷漠的眼眸,还有彻寒的面容,锦衣卫们都感到了几分压力,却难掩眼底的怀疑。

    流沙众位首领闻声眉头微皱,望向公输仇的目光里冷意渐起。

    几乎在转瞬间。

    在场众多高手就各分阵营,以先后次序各自为主, 一股淡淡敌意在场中扩散,却是无人敢于显露出来。

    在压抑微妙的氛围中,所有目光都悄声向着主座打量。

    哪怕七公子静坐不语,也震慑得众人安分守己。

    眼见气氛变得有趣起来,所有目光也忌惮谨慎投来。

    赢战轻笑不语,就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这些属下,本就各自为战,出身背景都不相同,甚至还可能曾经有些许过节,突然公事难免有些摩擦。

    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但无论他们如何摩擦,赢战也知道他们不敢放在台面上。

    小小的暗斗,也不至于让他出面干涉。

    若是属下都像绵羊,相互和和气气,甚至不见丝毫傲气和争执,那可真是一群废物,斗争无关大局,反倒是件好事。

    有竞争,方才能显露各自长处。

    他的手下,绝不会允许酒囊饭袋的存在。

    何况,在一旁观望这种小小斗争,也是颇有一番趣味。

    一樽美酒下肚,赢战不再理会。

    见那默许模样,众人稍有惊疑,而后也放开不少。

    尤其是流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