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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 第308章 准备好兵器等他

    老外贸大楼的地下三层,灯光昏暗、空气混浊,一股烟尘混着陈年香灰的味道在空气里发酵。

    二楼包间,地板上的男人疼得满头大汗,脸埋在灰褐色的地毯里,膝盖因挣扎在地上磨出了血痕。

    乔明一脚踩住他肩胛骨,声音低沉如铁器刮地,却比声音更吓人的是他的手段。

    “叫你说人话,听不懂?”

    话音刚落,手腕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窗边的明月却像置身事外。

    她倚在窗台上,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吐着烟雾。

    外头冷风从地缝钻进来,撩起她肩头一缕金黄的卷发,打在她精致的脸上。

    她一身修身黑风衣,内搭一件深红缎面吊带长裙,将她混血儿天生的骨相衬得愈发明艳动人。

    她长睫微垂,蓝色眼珠里晃着幽冷的光,像冰湖下的刀刃。

    明贺之把刚不认筹的人交给乔明处理,顺道让明月去看看。

    因为他回家时,正看到明月看着照片傻笑,他以前也就觉得傅枭要分他财产讨人厌,现在是只要提到一个傅字,他骨子里血液就沸腾。

    于是,让明月去赌场看看,省的她恋爱脑!

    内陆的地下赌场和港澳不同,特别隐蔽,不像澳门那样可以开在最豪华的街道。

    “这样的地方真脏。”她开口,声音娇软却带着厌倦的倨傲,“连灯都是黄的,像死人堆里的蜡烛。”

    乔明低头,“小姐,要清人?”

    “按规则来,留下五根手指头。”明月扭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脸,淡淡勾了勾红唇。

    她说话时,灯光从天花斜泻下来,把她白皙带光的脸映出一层健康的小麦色。

    明艳、危险、不可捉摸。

    “是,小姐。”几个手下拖着那男人下去,怕他溅脏了窗边那双踩着高跟靴的腿。

    明月抬手理了下鬓角,“福伯,给黄家送礼。”

    阴影中,一个穿黑唐装的老者走了出来,低眉顺眼:“小姐,是送喜,还是送丧?”

    她弹了弹指尖烟灰,“丧。”

    那双冰蓝的眼眸淡淡扫来,不怒自威。

    福伯沉声:“明白。”随即退入黑暗。

    明月吸完最后一口烟,熄灭在窗台的青瓷缸里时。

    福伯又走了出来,“小姐,先生和傅祈年先生打起来了!”

    明月咬了咬红唇,低骂一声,“这两个老男人!”

    *

    明月的车驶进巷子时,灯光缓缓扫过夜色。前方一个高瘦的身影牵着一辆自行车,步伐略显沉重。

    车灯一亮,那人抬手遮住眼。

    明月脚下轻轻一踩刹车,光线稳稳打在他身上。

    傅祈年的大背头已经乱成了鸡窝,碎发垂落遮住额角,白衬衫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左肩处隐隐染着血迹。

    黑色长裤满是灰尘,裤脚撕开了一小道口子。

    他拖着那辆红蓝相间的自行车,像个刚从战争前线退下来的孤胆兵,狼狈极了。

    明月打开车门,啪地一声关上,几步走到他面前。

    “你不是特种兵,怎么会输给我爸?”

    傅祈年抿了下唇,委屈地垂眸,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他是黑帮。”

    明月挑眉。

    傅祈年脑中闪过方才那个老狐狸卷起袖子,手背上青筋毕露,冷笑着朝他砸过来的画面—

    拳拳往死里招呼,还在拳头上套了两只焊了铁钉的黄铜指虎,他似乎料定他今天会翻墙,特意在那儿等他,就差披麻戴孝送终了。

    停作稍许,男人又说,“打电话你没接,我就去找你了。”

    “然后,我爸打你了?”

    “他带着铁钉,”傅祈年像是终于找到机会控诉,语气委屈得近乎幼稚,“拳头里还藏着刀片,指节上还焊了尖刺!他是蓄谋伤人!”

    “……”明月唇角一抽,莫名想笑又不敢笑。

    傅祈年没注意她的表情,继续跟她“告状”:

    “在怎么说,我也是他自己认可的女婿,他现在却恨不得把我埋那儿。”

    他说得一本正经,语气却像个打架输了一仗的少年,嘴硬又死撑。

    明月看着他那张俊脸上挂彩,嘴角破了,手臂垂着不敢动,伤得不轻,却还站得笔挺,一副死也不说疼的样子。

    “……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是个Sb。

    “赤手空拳对他,我已经很有礼貌了。”傅祈年还在小声嘀咕,像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明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她爸欺负惨了。

    明月终究没忍住,低声嗤笑:“……我们明家是黑帮,你还指望我爸跟你讲武德?”

    傅祈年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她,“你们是黑帮……但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

    哪有人单挑还双手各套一副特制指虎的?

    还上了钉,镶了刃,连护指都开了槽位?

    简直是明刀明枪、预谋谋杀。

    傅祈年不是没和明贺之单挑过。

    上次,明贺之禁止他去明家的赌场,他打赢了明贺之。

    只是没想到,这次,老狐狸居然使诈。

    “讲规矩你早死八回了。”

    “……”

    傅祈年看着她,眼神被车灯勾出柔光:“明娇娇,你今晚真漂亮。”

    车灯是唯一的光源,她站在前方,一身冷艳装扮,画着比真实年纪成熟三分的妆,红唇眼尾勾起,像极了他记忆中前世的她——艳丽、清冷、独来独往。

    明月没回应他,长睫撩高,抬手时,他惯性地微微躬身。

    她替他理了理乱发,指尖轻碰过伤口,他皱了皱眉没躲。

    他反握住她的手掌,掌心滚烫,力道却克制。

    “以后出门,把手机带上,嗯?”他说。

    “好。”她低声应了,声音轻软,有心虚,也有心疼。

    她真没想到,因为她没带手机会让傅祈年挨了顿揍。

    *

    明宅

    客厅昏黄的灯光下,烟气微散。

    明月一边俯身替明贺之消毒上药,一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蓝灰色眼珠在灯下泛着淡淡冷光,长长的睫毛微颤,金黄色微卷的头发披散下来,带着一点洗不去的香水气息,一举一动,都像自带风。

    “爸,你是不是料定傅祈年晚上会来翻墙?所以在那儿等修理他?”

    明贺之坐在沙发上,额角贴着一块血迹刚凝的纱布,闻言闷哼一声,却不说话。

    明月走后,砝码卡拿着一直在响的手机来找他。

    砝码卡看不懂【老公】两个汉字,又怕有人找明月有要事。

    他这才发现她手机没带,而且还是那个讨人厌的癞皮狗打来的。

    男人的直觉,他知道这个傅某人肯定会找来!

    他今天本就想撕了这禽兽,于是准备好兵器等他上门。

    他没拿枪毙了姓傅的,完全是因为他遵纪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