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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抽了个疯子?是大佬小号! 第422章 一朵花28

    如今龟奴小宝被唤作宝贵人。

    宝贵人厌恶临平县尉,经常与宋昭说对方的坏话。

    “大头,他就不是个东西,你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宝贵人一边说,一边捂着屁股,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一定要想法子,给他使绊子!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

    宋昭连连点头,她闷头干饭,她有点事情想不明白,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想事情。

    宝贵人天天嚷嚷着使绊子,也没见他真动手。

    宋昭问:“要不然,我给他家门口搞个绊马索?”

    宝贵人摇头:“我不能连累你,这是我的私仇。”

    宋昭觉得按照宝贵人的进度,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

    转眼五年时间过去,北地的铁骑已经到了临平边境,

    如今宋昭十三岁了,小宝年纪比她大几个月,十四岁了。

    这位宝贵人仍旧总是捂着屁股,说县尉坏话。

    宝贵人说,他一定有机会报仇的,他要徐徐图之。

    都徐徐图之五年了,宋昭觉得,如果是她动手,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宝贵人啊宝贵人,磨磨蹭蹭怎么行呢?容易被人抢人头的。

    宋昭劝不动宝贵人,继续想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她不知道该问谁,只能自己想。

    这一日,宝贵人与宋昭说好了,宋昭给他带外面的炸鹌鹑,他给宋昭安排八宝鸭。

    宋昭眼馋八宝鸭,但这个菜不好做。

    宝贵人拍着胸脯说,事情交给他,他要炸鹌鹑。一手交八宝鸭,一手交炸鹌鹑。

    宋昭提着刚出锅的鹌鹑回到行宫,发现宝贵人挂在屋檐上,左摇右摆,像庙里屋檐上的风铃。

    宫人围成一团,没有人敢上前。

    宋昭丢下炸鹌鹑冲过去,踩着凳子把宝贵人抱下来。

    宝贵人脖子上有两道痕迹,都是绳子勒出来的。

    天子大怒,下令彻查。

    半个时辰结果就出来了,结果是宝贵人不堪病痛,选择自杀。

    不堪病痛?

    宝贵人除了便秘屁股痛,没什么毛病。

    自杀?

    宝贵人还等着吃炸鹌鹑,怎么可能自杀?

    宋昭觉得这个结果有问题,但没人听宋昭的。

    天子拍板,说宝贵人就是自杀。

    许大家说,县尉要出征了,出征之前不能有变数。宝贵人必须是自杀。

    宝贵人五年来的那些言语,早就传到了有心人耳中,所有人都知道宝贵人与前任临平县尉有仇,所以他必须是自杀。

    真相如何不重要,护城河中无数被淹死的野鬼,房梁上数不清的亡魂,都是不值一提的。

    大事面前,一个人的死,算不上什么。

    宋昭心中又多了一个疑问。

    为大局就可以杀一人?

    如果所有人都为了大局杀人,大局就能安稳了吗?

    宋昭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能高高在上,理由充分的杀死一个人。

    大局为重?一点牺牲一点代价,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宋昭现在有两个问题不明白了。

    这一日,宋昭没吃到八宝鸭,宝贵人也没吃到炸鹌鹑。

    她回到何秀宫中,蹲在角落啃鹌鹑,看着屋内纵情大笑的天子,发觉徐奢模样与这位天子相交叠。

    天子突然道:“大头过来,你来下棋!”

    天子总是喊宋昭大头,语气像是逗弄猫狗。

    宋昭放下鹌鹑,扯出帕子用力擦了擦手走过去。

    “你身上什么味道?”

    “炸鹌鹑,鹌鹑李家的炸鹌鹑。”

    天子摆手道:“去给朕买一只。”

    宋昭伸手要钱。

    天子气笑了。

    “普天之下,都是朕的,朕吃个鹌鹑,也要钱?”

    周遭宫人笑成一团,何秀面露担忧,生怕宋昭继续问天子要钱。

    “来,我给你银瓜子。”何秀抓了一把银瓜子塞进宋昭手里,在宋昭胳膊上拧了一下。

    宋昭知道何秀的意思,可宋昭就是气不过。

    她出了行宫去买鹌鹑,晚上鹌鹑买回来,天子没吃。

    急报传来,第一次交锋就死伤惨重。

    天子气得发抖,连着杀了好几个人,看谁都不顺眼。

    宋昭继续啃要给宝贵人的鹌鹑,新买的那只给何秀吃。

    之后的几个月,打仗总是输,天子不高兴,连带着行宫里众人也是风声鹤唳。

    何秀嘱咐宋昭夹着尾巴做人。

    何秀觉得,宋昭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必须要夹着尾巴。

    宋昭委屈。

    她现在有两个问题想不明白,没事她蹲在墙角想问题。

    何秀打发她去买东西,点名要各种点心零嘴。

    宋昭每日跑进跑出,何秀要的零嘴,一日比一日难买。

    不是何秀口味刁钻,是临平城中还在营业的铺子越来越少。三天两头有人以各种名义上门收税,沿街的铺子是最先被盯上的。

    巡逻、扫街、官差的衣料饮食……各衙收税总有自己的道理,听起来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就连门外挂的旗,都有人指摘。

    一定要换成衙门安排,各行各业的招牌被换了个干净,就连内里的摆设都要统一安排。

    每动一处,就是大笔的银钱出去,店家苦不堪言。

    有利润薄家业小的,直接关店。

    宋昭买点心都要在城中打转许久,要么是人家关店了,要么是改行了。

    与之相对的,白事铺子的生意倒是好,那老头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宋昭偶尔路过白事铺子,会投喂小气老头几块点心。

    老头说,国祚将尽。

    宋昭没听明白。

    老头又说:“该吃吃,该喝喝。看势不妙就跑路。”

    宋昭点头,她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转眼又一年过去,临平城格外萧索,没了以前的热闹。

    如今宋昭不出去买零嘴了,那些花样多的零嘴已经买不到了。

    那老头也搬走了,嘴里念叨着树挪死人挪活。

    宋昭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当初她就是这么离开草原的。

    最近天子宠幸何秀,连带着宋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她还是个小宫女,但旁人看她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行宫里,但凡有门路的人,都知道宋昭是何贵妃的私生女。

    这名声虽然不好听,但这是实打实的血浓于水。宋昭一天能收到十几份各种小玩意儿,都是求她帮忙的。

    有问天子晚上要多少次水的。

    有问天子爱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