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Claymore 第1章 灵魂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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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掠过天际，仿佛撕裂了空间，仅一瞬，便踏入一座漆黑无光的石屋。
四壁如同浸透了深渊之影，冷意森然，仿佛连时间在此处都被凝滞。
他怀中所抱之人，一男一女，早已昏迷不醒。
黑影缓缓将他们放置在石屋中央的石床之上，那床冷硬如冰，泛着铁灰色的微光，仿佛是为沉眠者而铸造的祭坛。
空气突然震荡，一道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划破寂静。
黑影身后，一道虚影悄然浮现，在薄雾中由模糊至清晰，最终显现完整的姿态。
她自虚空中缓缓降临，脚步未落尘埃，仿佛整个人与这世间的法则都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维瑟莉娅……”黑影的声音低沉，如夜幕低语，透出一丝疲惫却又坚定。
身后，那道女性的嗓音随之响起，空灵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字句间偶尔回响出重重尾音：“没想到你如此急切……竟不惜代价地将此人带回组织。”
声音在石屋中回荡，如风掠过残钟，似在预示着某种仪式的开始。
“我看见你的心脏跳动得异常猛烈……”维瑟莉娅语气骤变，仿佛将他的身体看穿一般，“恐怕你的时间，已不足以将一切托付给此人了。”
黑影沉默半晌，终于缓缓褪下兜帽。
那是一张被猩红鬼面覆盖的脸庞，狰狞而冷酷，镌刻着岁月与战火留下的痕迹。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那笑意中透出倦意与悲凉。
“当初……黑曜会与龙裔联盟围剿之战，我虽未死，却耗尽了太多。那之后，我便只是强撑着活到了现在。”他语调低落，却不显怨怼，只是陈述一个注定无法更改的事实。
维瑟莉娅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轻盈却冰冷，像是从远古深处传来的机械乐章：“但那一战，也为你拉拢了不少同道，不是吗？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如今的异端组织。”
她的声音逐渐沉寂，最终化作冷峻的金属质感：“现在，这名叫杰斯的少年——可以替代你，成为新时代的奠基者。”
“放心吧，厄里斯特。”她的语气，第一次变得带有几分柔和，却更像是死亡前的轻声安抚。
黑影，也就是厄里斯特，略微一怔，随即点头：“能得‘噩梦先知’维瑟莉娅之言，我便安心……我会将一切，全数托付于这位少年。”
他微微转身，望向昏迷不醒的杰斯，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与不舍。那目光中仿佛蕴藏着千万个未曾言说的未来，交汇于此刻。
“维瑟莉娅，我还需要你帮我。”
她缓缓飘向石床，动作如同水中之月般柔缓无声，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不该出现在物质世界中。
厄里斯特静默不语，脱去自己染血的上衣，又缓缓将杰斯的上衣解开。
他的动作无比慎重，如同在进行一场无言的传承仪式。
下一刻，一股无形波动自两人之间缓缓流转，如同潮汐起落般涌动，将他们笼罩其中。
空气随之震荡，温度骤降。
维瑟莉娅眉心处，一道极细的裂痕缓缓显现，如同被利刃划开的伤口。
金光从裂痕中渗出，接着，一只竖瞳缓缓睁开。
在那竖瞳中，仿佛宇宙崩塌与重生正在交替进行，时空在眼中塌陷重构，裂痕之中隐隐渗出血丝，却毫无生机。
随着她的力量释放，周遭空气猛然一震，炸裂出蛛网状的空间裂纹。
恐怖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出，笼罩住杰斯与厄里斯特。
那一刻，连石屋都发出深沉的轰鸣声，四壁开始颤抖，仿佛正在见证命运之线的交错重织。
在那金光之中，厄里斯特的面容显得愈发苍白，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一丝犹疑。
他将最后的意志、记忆与力量，全部倾注而出，只为将命运的火种，交付给眼前的少年。
——他们，不容失败。
维瑟莉娅眉心的竖瞳缓缓睁开，那宛如宇宙塌陷的瞳孔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道金色光束，准确地贯穿厄里斯特与杰斯的胸口，却未造成丝毫创伤。
那光束中蕴藏着某种极端复杂的能量结构，如潮水般汹涌，却又如细雨般温柔，缓缓灌注进杰斯的灵魂深处。
石屋内的空气陡然凝固，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陷入停滞。
杰斯的身体如遭雷击，剧烈一颤，意识猛地被撕裂开一道口子，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汹涌的幻象。
他仿佛坠入某个破碎的时空——
血色的天幕如同崩塌的穹顶压下，炽热的灰烬自半空飘落，硝烟与血腥混杂成呛鼻的腥味。
脚下是遍布焦土与残骸的战场，天空则被龙翼遮蔽成一片黑夜。
一名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独自站在战场中央。
他的背影瘦削却挺拔，背负一柄几乎与身等高的厚重巨剑，脚下满是烧焦的尸体与碎裂的盔甲。
在他身前，是浩荡逼近的龙裔联盟军团——他们身披黑曜重甲，面容冰冷，身后巨龙咆哮翻腾，撕裂长空。
每一个战士眼中都只有猎物与荣耀，他们奉行掠夺与强者为尊的准则，将人族视作弱者中的劣等。
在他身后，是另一支迅疾逼近的军团：黑曜会的审判军。
她们全是女性战士，白银战甲反射着死光，长发在风中翻飞，手中大剑滴血寒光。
她们高喊着净化与秩序的信条，却在屠戮中冷漠无情，哪怕面前是同族也毫无怜悯。
两大势力，竟在此地罕见联手——为了彻底抹除这个少年。
战斗爆发的那一刻，仿佛天地撕裂。
巨龙的吐息将大地熔穿，雷鸣般的嘶吼回荡在耳膜深处。
白银剑雨倾斜而下，割裂空气，点点寒光如同死亡的雨幕。
少年无声怒吼，横剑而出。
他跃起于烈焰与残垣中，一剑斩断龙首，热血如雨喷洒。
他身法诡变，明明满是伤痕却仍挥剑不止，一次次冲入敌阵，斩敌断骨，倒地又起，倒地再起。
他的衣衫早已烧毁，血肉模糊的身躯在战火中仿佛化作不灭的雕像。
身旁的民众惨叫奔逃，婴孩的啼哭与火光中的哀嚎在他耳中交织。
少年却从未回头，只将一切怒意灌注于手中之剑。
他曾试图劝说黑曜会停手，唤醒她们对他族的认同，却换来一剑斩至胸膛。
他曾试图说服龙裔联盟放弃血脉战争，却只得到龙焰回应。
他知道自己无法活着离开，也知道这不是一场能胜利的战斗——但他依然站着。
他不为荣耀，也不为复仇。
只因他知道，若他倒下，再无人能守住身后那片家园。
幻象中，天空被鲜血染红，白骨堆成山丘，少年最后一次大吼着斩下敌将的头颅时，左臂被龙焰吞噬，右手仍死死握住大剑。
……他死了吗？
没有。
在幻象即将崩解的那一瞬间，杰斯看到——
那名遍体鳞伤的少年，在被黑曜战士刺穿腹部、被龙焰灼烧半边身躯后，依旧艰难地站起。
他的剑早已崩裂，右臂几近烧焦，唯有双眸仍燃着不屈的光。
就在数十柄剑锋和数道龙息即将彻底撕碎他的瞬间，突然一道黯淡的符纹——那是一枚由灵魂灌注的禁术印记。
他喃喃低语着什么，语气平静得几乎令人心碎。
随后，一道幽蓝色结界在他周身张开，伴随着空间震荡的低鸣，少年连同残破的身影一同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他站立的地方，一柄破碎的大剑缓缓落地，嵌入焦土之中。
远处尚未散尽的浓雾中，黑曜会的战士默然止步，龙裔的巨龙在天边低吼盘旋，战场在寂静中凝固——
仿佛，他们都知晓，那少年没有败。
他是以命运为代价从这场屠杀中挣脱，带走了自己未竟的誓言。
幻象消散前，杰斯听见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正义与荣耀之下。”
“有一天，我会回来，把这两个谎言粉碎。”
杰斯心头一震：“……这记忆是我的？”
念头浮现，随即又被否定。
“不对，这……不可能是我的。我从未经历过这些！”
意识像潮水般回涌，汹涌、混乱，仿佛千百人的痛苦同时灌注进他脑海。
他看到战火焚城、烈焰中倒下的战士、孩童的哭泣、裂空而来的巨爪，还有那位独身立于尸山之巅的少年，双眼燃烧着灼人的怒火。
那不是他——却偏偏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惊骇地睁开双眼，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如刀锋般划过喉咙，令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
视野朦胧又晃动不定，像是失焦的镜片。
他感觉到身下坚硬粗糙，似是石质床台，四周寂静得诡异，唯有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回响如雷。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响划破死寂。
“咔——”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面前，一张覆着的鬼面正悄然龟裂，那面具如乌骨雕成，边缘泛起斑驳的黑气，裂纹在其中迅速蔓延。
随即，“啪”地一声碎裂，碎片如羽毛般飘落，在灰暗的空气中化为尘埃。
露出的，是一张陌生却深沉的脸。
那是一位男子，面容苍老，眼神如刃，满是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鬓角斑白，脸颊削瘦，身上的衣袍破旧却整洁，似曾历经长年流浪与征战。
他睁眼望来，那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希望？
杰斯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认识眼前的人，却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情绪压了过来，像是对方将什么庞大的责任投射到他身上，毫不商量地压进了他的骨血中。
“你是谁？”杰斯低声问，喉咙干涩，喃喃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起。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这样擅自……将你带到‘异端’的总部。”
他微顿片刻，眼神缓缓落在杰斯脸上：“并将我全部的……力量与意志，强行灌入你体内。”
话音一落，他猛地咳嗽起来，唇边渗出血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你也没有义务承担这些……但我已别无选择。”
他缓缓垂下头，神情带着愧疚与希望交织的复杂：
“这个时代已经崩塌，强权与虚伪之‘正义’把弱者逼入死地。我们……这些无路可退的异端，只能将希望赌在像你这样的人身上。”
“……若你愿意，或许能带来改变。”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颤，像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向旁缓缓倒下。
砰——
那是一具失去生命重量的身体，落在石床边缘，仿佛一颗曾闪耀的星辰，悄然坠入黑夜。
杰斯怔住了。
他想要伸手去扶住对方，却猛然被一股柔和却绝对不可抗拒的力量阻隔，像是某种无形的屏障，温柔却坚定，将他牢牢困在原地。
他指尖停在半空，冷汗已浸湿额头。
还未从震撼中回神，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石床尽头，一道模糊的幽影正在黑暗中无声浮动——
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女子。
她仿佛从虚无中诞生，半透明的身躯如同雾气凝结，身形优雅而飘渺。
她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灰，仿佛一块被岁月洗薄的琉璃，其下依稀可见如血管般流动的黑色能量脉络，随呼吸轻轻律动，泛起深渊般的涟漪。
最可怖的是她的双眼——那不是人类的眼球，而是两团缓缓旋转的幽暗漩涡，中心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星芒，像无数未来的碎片在其中浮现、溃灭。
直视太久，便有如坠虚空般的错觉，仿佛灵魂被拖入黑洞。
她的发丝悬浮于空，末端如灰雾般溶解，雾中浮现战场残骸与无声哭泣的人脸；而那身黑袍，边缘仿佛被某种无形火焰灼烧，时而剥落，时而重生，吞吐着沉默世界的痛楚。
她额前，有一道纵贯的血痕。
那血痕微微颤动，竟缓缓张开，如眼睑开启一只未知之眼——
竖瞳如神只的裁决，自裂缝中睁开的一刻，周围空间倏然扭曲，墙面浮现蛛网般的细密裂纹，空气震颤，仿佛整座空间都因她的凝视而发出呻吟。
杰斯倒吸一口凉气，脊背生寒。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仿佛看穿骨血，又仿佛在筛选什么。
那幽冥的漩涡中，无声地流转着命运与毁灭。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如低语般划破空气，幽深、宁静，却无法抗拒：
“他已完成了他的使命。”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杰斯。”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深渊，又仿佛就在耳畔，令杰斯全身血液仿佛被冻结。
他怔怔望着眼前这无法理解的一切。
是谁决定他该“接过使命”？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为何是他？
可在这恐惧与迷茫的最深处，一丝无法言喻的火苗，在心底悄然点燃。
他缓缓握紧拳，虽然依旧困惑、震惊，却再也无法逃避。
这一刻，杰斯明白了：
无论命运为何降临，他已无路可退。
因为自己也急切的需要力量，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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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坠入某个破碎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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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独自站在战场中央。
他的背影瘦削却挺拔，背负一柄几乎与身等高的厚重巨剑，脚下满是烧焦的尸体与碎裂的盔甲。
在他身前，是浩荡逼近的龙裔联盟军团——他们身披黑曜重甲，面容冰冷，身后巨龙咆哮翻腾，撕裂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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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是另一支迅疾逼近的军团：黑曜会的审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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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早已崩裂，右臂几近烧焦，唯有双眸仍燃着不屈的光。
就在数十柄剑锋和数道龙息即将彻底撕碎他的瞬间，突然一道黯淡的符纹——那是一枚由灵魂灌注的禁术印记。
他喃喃低语着什么，语气平静得几乎令人心碎。
随后，一道幽蓝色结界在他周身张开，伴随着空间震荡的低鸣，少年连同残破的身影一同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他站立的地方，一柄破碎的大剑缓缓落地，嵌入焦土之中。
远处尚未散尽的浓雾中，黑曜会的战士默然止步，龙裔的巨龙在天边低吼盘旋，战场在寂静中凝固——
仿佛，他们都知晓，那少年没有败。
他是以命运为代价从这场屠杀中挣脱，带走了自己未竟的誓言。
幻象消散前，杰斯听见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死在你们的正义与荣耀之下。”
“有一天，我会回来，把这两个谎言粉碎。”
杰斯心头一震：“……这记忆是我的？”
念头浮现，随即又被否定。
“不对，这……不可能是我的。我从未经历过这些！”
意识像潮水般回涌，汹涌、混乱，仿佛千百人的痛苦同时灌注进他脑海。
他看到战火焚城、烈焰中倒下的战士、孩童的哭泣、裂空而来的巨爪，还有那位独身立于尸山之巅的少年，双眼燃烧着灼人的怒火。
那不是他——却偏偏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惊骇地睁开双眼，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如刀锋般划过喉咙，令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喉头一紧，几乎喘不过气。
视野朦胧又晃动不定，像是失焦的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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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面前，一张覆着的鬼面正悄然龟裂，那面具如乌骨雕成，边缘泛起斑驳的黑气，裂纹在其中迅速蔓延。
随即，“啪”地一声碎裂，碎片如羽毛般飘落，在灰暗的空气中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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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男子，面容苍老，眼神如刃，满是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鬓角斑白，脸颊削瘦，身上的衣袍破旧却整洁，似曾历经长年流浪与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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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杰斯低声问，喉咙干涩，喃喃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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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你也没有义务承担这些……但我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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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愿意，或许能带来改变。”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颤，像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向旁缓缓倒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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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从震撼中回神，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石床尽头，一道模糊的幽影正在黑暗中无声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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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从虚无中诞生，半透明的身躯如同雾气凝结，身形优雅而飘渺。
她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灰，仿佛一块被岁月洗薄的琉璃，其下依稀可见如血管般流动的黑色能量脉络，随呼吸轻轻律动，泛起深渊般的涟漪。
最可怖的是她的双眼——那不是人类的眼球，而是两团缓缓旋转的幽暗漩涡，中心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星芒，像无数未来的碎片在其中浮现、溃灭。
直视太久，便有如坠虚空般的错觉，仿佛灵魂被拖入黑洞。
她的发丝悬浮于空，末端如灰雾般溶解，雾中浮现战场残骸与无声哭泣的人脸；而那身黑袍，边缘仿佛被某种无形火焰灼烧，时而剥落，时而重生，吞吐着沉默世界的痛楚。
她额前，有一道纵贯的血痕。
那血痕微微颤动，竟缓缓张开，如眼睑开启一只未知之眼——
竖瞳如神只的裁决，自裂缝中睁开的一刻，周围空间倏然扭曲，墙面浮现蛛网般的细密裂纹，空气震颤，仿佛整座空间都因她的凝视而发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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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决定他该“接过使命”？是谁在操控这一切？为何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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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握紧拳，虽然依旧困惑、震惊，却再也无法逃避。
这一刻，杰斯明白了：
无论命运为何降临，他已无路可退。
因为自己也急切的需要力量，保护自己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