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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了乞丐,但是武力值很高 第562章 寻觅

    “叮铃…叮铃…”

    银铃的脆响被江风托着,像串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碎玉,在粼粼波光上跳着走。林昼抱着线轴的小臂绷得笔直,线轴边缘的塑料硌得掌心发红,小脸却亮得很——他仰着头,眼睛死死追着夜空中那道银线,连睫毛上沾的江雾都没顾上擦。风筝借着风势又窜高了些,北斗七星的轮廓在月光下愈发清晰,星光布的银线顺着竹骨的弧度流,像把撒开的银河,斗柄末端的三颗银铃被风扯得笔直,转着圈儿响,“叮铃”声时高时低,像在跟天上的真星星搭话。

    林夜站在弟弟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垂下来的风筝线尾。尼龙线滑溜溜的,带着点被江风浸过的潮,触在指腹上有点凉,让他想起游乐场魔术斗篷里的牵引银线——那线更细更韧,却没此刻这线实在。没有聚光灯烤脸颊,没有粉丝的尖叫撞耳朵,只有江水拍岸的“哗啦”声,风穿柳梢的“沙沙”响,还有林昼鼻息里带着的姜茶甜香。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像被这夜风泡软了,疲惫感从骨头缝里渗出来,腿有点发僵,踩在江滩的细沙上,像踩着团蓬松的棉花。

    “哥!你看!它在跟真星星打招呼呢!”林昼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里裹着笑。深蓝的天幕上,北斗七星已经显了形,勺柄尖尖地指着北方,像枚悬在天上的银钩子。而他们的星星风筝正绕着真星盘旋,银线在月光下闪,像根没断的线,把天上地下的光串在了一起。

    林夜仰起头时,月光落在他苍白的小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两片安静的小扇子。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林昼握着线轴的手背上——林昼的手暖暖的,还带着姜茶的余温,而他的指尖有点凉,甚至藏着丝没散去的轻颤。

    林昼愣了下,指尖蹭到哥哥手背上的薄汗,小声问:“哥,你累啦?”

    “给我。”林夜的声音很轻,被江风刮得散了点,尾音带着点哑。

    林昼立刻把线轴递过去。线轴入手沉甸甸的,尼龙线绷得笔直,能感觉到风从风筝那头传过来的劲儿,像牵着只振翅的鸟。林夜的手指搭在转轮上,指腹碾过线绳,感受着那点轻微的摩擦震——他没用法术,只是凭着刚才在钟楼里感知能量流的本能,摸准了风的节奏。手腕轻轻一抖,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线轴“嗡”地转了半圈,尼龙线“嗖”地放出几米。夜空中的风筝像突然醒了,猛地向上窜了窜,星光布的银线在更高处炸开亮,像把突然撑开的银扇子,边缘几乎要碰到真星的光。三条银链被风扯得笔直,铃铛的响声突然变急了,“叮铃铃——”脆得像冰珠子撞在一起,划破江面的静,连远处货轮的航灯都像被惊动了,在水面上晃了晃。

    “哇!”林昼的嘴张成了圆,眼睛瞪得更大,“哥!它快碰到星星啦!比萤火虫风筝飞得还高!”他拽着林夜的袖子晃,小脚丫在沙上蹭出浅坑,鞋帮沾了点湿沙也没在意。

    邹善靠在江滩的礁石上,看着林夜握线轴的样子——指尖泛白,却稳得很,连手腕的弧度都没怎么变。他知道这孩子是硬撑着,钟楼里强行压制基座的消耗,够他躺三天的。眼里掠过丝心疼,很快又压下去,拿起身边的保温杯拧开,姜茶的辛辣甜香立刻漫开来,混着江风里的水汽,暖烘烘的。

    夏侯杰也看出来了,林夜的脸色比刚才在技术部时更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他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半步,魁梧的身子像堵墙,刚好挡在江风吹来的方向,把最凉的那股风截住了。训练服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响,他却盯着风筝笑:“小夜这手控风的本事,比我打靶还准!下次教我,我也给训练绳装个铃铛,跑起来‘叮铃’响,省得听脚步声单调。”

    风筝在最高点停了会儿,像在看清楚天上的星星,然后顺着风势盘旋起来。银铃的响声慢了,变得悠长得很,“叮铃——叮铃——”像谁在江面上哼摇篮曲,连江水都听得慢了,浪头拍岸的声音都轻了。

    林夜握着线轴,指尖能感觉到风筝传来的“心跳”——那是风穿过翅膀的震动,是铃铛碰撞的震颤,是线绳绷紧的力道。这感觉跟用法术操控不一样,不是冰冷的指令,是要顺着风的脾气,摸着线的松紧,像在跟天空说悄悄话。他紧绷的肩颈慢慢松下来,连呼吸都匀了些。

    “哥,”林昼挨着他坐下,小脑袋靠在他胳膊上,头发蹭得他脖颈有点痒,“等装了灯串和电机,它晚上飞起来,是不是就像把真北斗摘下来了?”他顿了顿,眼睛更亮了,“我们再变个小魔术好不好?像游乐场那次,让它炸开好多小星星!”

    林夜低头看他——林昼的眼睛里盛着星光,还有点没散去的憧憬,像藏着个小小的舞台。游乐场的画面突然涌上来:聚光灯烤得人发晕,粉丝的尖叫震得耳鼓疼,后台通道挤得转不开身,冷柜夹层里的寒气……最后定格在林昼口袋里的塑料星星上,边角磨圆了,却还能亮。

    “太吵。”他淡淡地说,江风把声音吹得很轻,“风筝……安静点好。”

    林昼眨了眨眼,嘴角垮了下,像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笑起来:“对哦!安静也好!它唱歌就够好听啦!”他晃了晃脚丫,沙粒从趾缝里漏下去,“比游乐场的欢呼声好听。”

    这时,邹善的通讯器“嗡”地轻震了下,像只振翅的小虫子。他侧过身,后背挡住林昼的视线,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下。是厉勇的简报,黑底白字:“清道夫”身份锁定,是“破冰者号”失踪的大副。可能带错版票,往港口去了。枫离已布控。

    邹善的眼神瞬间利起来,像刀出鞘,但快得像错觉。他关掉屏幕,把通讯器塞回口袋,拿起保温杯喝了口姜茶,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下去,才转头对孩子们笑:“风大了,该收线了。”

    “啊?可是它刚飞开心呢!”林昼有点舍不得,却还是乖乖站起来,帮林夜扶着线轴。

    林夜转动线轴,风筝慢慢往下落,银铃的响声也跟着低了,“叮铃……叮铃……”像在跟星星说再见。林昼跟着线轴往后退,小嘴里数着:“一圈,两圈……”

    夏侯杰接过邹善递来的姜茶,灌了一大口,哈出的白气在月光里散成雾:“老陈说他明天烤红薯,用炭火烤,外皮焦脆,里头流心!给技术部带一筐,配姜茶正好。”

    林夜捧着温热的杯子,看着风筝落回沙滩。星光布沾了点江雾,有点潮,银线却还亮着。林昼正蹲在沙滩上,把风筝翅膀上的沙粒吹掉,像在照顾只累了的小鸟。邹善和夏侯杰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落在沙上,稳稳的。

    这份静,这份暖,比舞台上的光实在多了。

    他捏了捏杯子,掌心的暖意浸到骨子里。阴影还没散——“清道夫”、错版票、破冰者号……像江底的暗流。但至少现在,江风温柔,星光也温柔。

    收完线,林昼把风筝抱在怀里,像抱着块宝贝。林夜牵着他的手往回走,沙粒硌着鞋底,却很踏实。

    明天太阳升起时,该追的线索要追,该解的谜要解。但此刻,只要攥紧手里的线,护住怀里的风筝,就够了。

    江面上,银铃的余响还在飘,像首没唱完的歌。

    江风卷着银铃的余响,像串碎玉在沙滩上滚了滚,才恋恋不舍地飘向江心。林昼把风筝抱得紧紧的,星光布的银线沾了点江雾,在月光下泛着润润的光,像把揉皱的银河揣在了怀里。线轴还挂在手腕上,塑料边缘硌出的红痕没消,他却浑然不觉,小步跟着林夜走,鞋跟在沙上敲出“嗒嗒”的响,像只追着主人的小兽。

    林夜牵着他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弟弟掌心的汗——是刚才攥线轴攥的,暖烘烘的。自己的手心却有点凉,连带着指节都发僵,走在细软的江沙上,像踩在蓬松的棉花里,每一步都要稳着劲才不会晃。江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水汽的凉意贴在背上,却没冲淡刚才姜茶的暖。他侧头看林昼,小家伙正盯着怀里的风筝笑,睫毛上的水珠被月光照得发亮,像沾了星星的碎屑。

    “走啦走啦,回去喝姜茶!”夏侯杰的大嗓门撞碎了江滩的静,他拎着空保温杯走在最前面,军靴踩在沙上“嘎吱”响,魁梧的身子有意往两个孩子这边偏,把斜吹过来的江风挡了大半。训练服的袖口还卷着,小臂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像刻出来的,“老陈烤的红薯准流心,刚才闻着香味就馋了,保准比你哥做的蜂蜜饼干还甜。”

    邹善跟在后面半步,目光落在林夜后颈的碎发上——那几缕头发被汗打湿,贴在皮肤上,透着点不正常的白。通讯器里厉勇的消息还在脑子里转:“清道夫”是破冰者号大副,带着错版票往港口去了。像江底藏着的暗礁,随时可能撞上来。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林夜指尖没完全消的轻颤,快走两步跟他并肩,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回去让夕桐调点安神茶,他新晒的薰衣草,能睡得沉些。”

    “没事。”林夜的声音被江风刮得散了点,却稳。他捏了捏林昼的手,感受到那股雀跃的力道从指缝传过来,紧绷的肩颈才又松了一分。前尘的刀光剑影像掠过水面的鸟,只在心里留了点淡影。当年斩落他的是邹善,如今替他挡着风的也是邹善。那些旧伤早被日子泡软了,犯不着让此刻的暖被冷掉。

    “哥,你说夕桐叔叔是不是又在打游戏?”林昼突然仰起脸,鼻尖差点碰到林夜的胳膊,“我昨天看见他给诸葛先生的羽扇加了RGb光效,晚上关了灯看,像萤火虫停在羽毛上!”

    林夜的嘴角极轻地弯了下,没说话,却把牵着的手又握紧了些。

    一行人沿着江滩小路往城区走,路灯的光晕在地上铺成串,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目的地不是安全局那栋低调的灰色大楼,是市局——那里有能放大百倍的显微镜,能直接调动港口监控的权限,比技术部的设备更趁手。夏侯杰边走边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什么,偶尔顿一下,应一声“知道了”,粗粝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跟沙子说话。邹善则像最普通的家长,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指尖却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敲着通讯器的边缘,像是在算时间。

    市局大厅的灯亮得像白天,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混杂着咖啡香、打印纸的油墨味,还有点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夜班警员刚拖过地,清爽又忙碌的气息。林昼的眼睛立刻不够用了,东看看西瞧瞧,盯着墙上的电子屏眨眼睛,手里的风筝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警员。林夜把他往身边拉了拉,掌心的暖意更实了些,目光平静地扫过大厅的角落——监控的位置,值班警员的站位,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安全路线,才跟着邹善往里走。

    “这边!”一个爽朗的声音从侧面走廊传过来。杨毅穿着警服常服,外面却围着个印着“市局食堂”的围裙,手里端着个白瓷盘,盘里的烤红薯焦香四溢,皮上的糖霜都烤得发黏。他快步走过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噔噔”的响,看到林昼时,眼睛笑成了月牙:“我们的小英雄回来啦?江边风大吧?快,刚出炉的红薯,烫着呢,小心拿。”

    他半蹲下来,把盘子递到林昼面前。红薯的甜香像有手似的,把周围的咖啡味都推开了。林昼的眼睛“噌”地亮了,却没立刻伸手,先仰脸看林夜,小脸上明晃晃写着“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