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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从难民开始崛起 第517章 袭人用心良苦

    袭人见宝玉发起脾气来,废了好大力气,哄了半天也哄不住,也只得代宝玉转圜道:

    “二爷心情不好,求伯爷跟姑娘们千万别跟他见怪见怪,不如暂且回去,叫二爷先歇一歇,赶明儿养好了,再给几位赔不是。”

    林思衡算计得逞,心旷神怡,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虽见宝玉发了脾气,也只觉如春风拂面,半点也不跟他计较,笑着对袭人点点头道:

    “这倒无妨,只叫宝玉好好将养就是了,天色不早,我还有些事忙,师妹可要和我一道?”

    黛玉自然是要跟他一起的,闻言也对袭人宽慰两句,便要与林思衡一道出去。

    宝钗看了林思衡一眼,眼底有些莫名之色,又瞧了一眼还在哭闹的宝玉,忍不住叹了口气,勉强仍挂着笑道:

    “这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今日就不多打扰了,宝兄弟好生歇着,过几日我再来瞧你。”

    三春也都各自摇头感叹,探春眉头紧锁,见宝玉这般撒泼,也知这时候再如何去劝,只怕他也是听不进去了,只得作罢,一同跟着姐妹们出去。

    李纨也叹了口气,与凤姐儿交代两声,也不再这里多留,一边往自己住处去,一边又忍不住拿贾兰与宝玉对比一二,心下实觉得有几分快慰。

    若是贾兰也像宝玉这般性子,那李纨也真觉得没什么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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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来看望的人都走了,宝玉却仍旧趴在那里哭的十分伤心,知道的,说是要去国子监读书,若不知道,乍一看还以为宝玉明儿要上刑场呢。

    袭人在一旁看着,眼底里也现出几缕哀愁来,前几日里,宝玉不肯读书,袭人还想着不读也罢了,终究有个当贵妃的亲姐姐,总能叫宝玉保着一世的富贵。

    可今儿元春专程传话回来,宝玉还未多想,倒叫袭人猛的警醒过来,是了,贵妃虽为宝玉亲姐,可毕竟在宫里十多年,待宝玉这个弟弟究竟还有多少情谊实在难讲。

    若宝玉始终不肯进益,只作一寻常纨绔,只怕难免叫贵妃失望,到那时真就能倚靠的住?

    袭人在贾府里生活这么多年,虽是个下人,却常在贾母跟王夫人跟前走动,听的多了,也晓得一些道理:

    贵妃虽是贾家的倚靠,可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倘若宝玉仍是这般牛性子,叫贵妃看着,怕也要觉得他不能支撑家业了...

    如此一想,袭人愈发忧心,皱着眉头苦思一阵,又看了宝玉两眼,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一边帮宝玉将扔在一旁的大红箭袖,石青裘衣这些衣服整理起来,一边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赶明儿二爷出去读书,只怕到时我也回去了,二爷可得叫麝月她们记得收拾着,别又什么事不往心里去。”

    宝玉虽还在为自己将来的惨淡生活哭的撕心裂肺的,猛的一听,也觉这话里内有文章,吃了一惊,哭声顿止,仰起脸道:

    “回去?你要回哪儿去?”

    袭人低着头不看宝玉,小声道:

    “前儿我回家,我妈妈就跟哥哥商议着,说赶明儿得了空,就要赎我出去了。”

    宝玉一听,怔在那里,半晌回不了神,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赎你?”

    袭人对他而言,说是丫鬟,可其实别有不同。

    不单单是因为两人有肌肤之亲,更因袭人性情柔顺,处置细致周到,总能将他照应周全,两人相伴数年,宝玉早都已习惯了。

    况且如今什么林妹妹宝姐姐的,心思也都不在他身上,便更显得袭人可贵。

    宝玉一般发问,一边就已急切的伸出手来,紧紧拉着袭人的袖子,袭人见他这副模样,心已先软了一半,却不敢前功尽弃,扭过头去,硬着心道:

    “二爷这话说的奇怪,我又不是这府上的家生子,二爷也替我想想,我一家人都在外头,独我一个在这里待着,将来也不是个办法。”

    宝玉拉着她不肯放手,耍着性子道:

    “我不放你走,你也难出去!”

    袭人回道:

    “也没这样的道理,便是选秀的宫女,或是几年一选,或是到了年岁,也要放人出去,连皇帝老爷也没有强留人一辈子的,何况是你了。”

    宝玉听得愈发急切,仍旧道:

    “那我求老祖宗,叫老祖宗不放你。”

    袭人苦笑道:

    “老太太岂会这般,若我果真是个好的,或又有胜过旁人的地方,叫老太太看在眼里,多舍给我家里几两银子,要强留我,或许还有道理。

    可我不过是个平常的人,这府里胜过我的丫鬟,数也数不清,或许又说我服侍你服侍的好,可这也本是我该做的,不能算什么功劳。

    老太太自然也没那心思要留我,想来等我妈妈来了,只管这样一说,老太太必然就准了,等我去了,自然还有更好的,哪里真就少不得我了?”

    宝玉只当袭人去意已决,心下愈发惶急,求恳道:

    “我真心实意想要留你,多多的给你母亲银子,只求她别来,可能使得?”

    袭人叹息道:

    “别说多给银子,你便是不给,我妈妈也不敢弄强,可我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你非要无故的凭空留我,于你自己也无利益,反倒叫我骨肉分离,又是何必?”

    宝玉闻言,只觉果真无可挽回了,颓然的低下头来:

    “这样说,你是定要走了?”

    袭人咬着牙道:

    “定要走了。”

    宝玉便觉浑身失了力气,哭丧着脸道:

    “要走便走,谁想你竟真这般无情无义,走了干净,剩我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说完便赌气转到床里头不去看她。袭人其实早已回绝了其母兄为其赎身一事,如今刻意这般来说,自是有因由的。

    她早知道宝玉的性情,正是要以此暂且压下宝玉一身娇气,再说一二句劝说的话,宝玉才能听得进去。

    况且又见宝玉果真一心想要留她,其中真情实意,历历分明,心下也有几分感动,更不忍再相骗,估摸着火候已足,便坐在床沿上,手搭在宝玉的额角上,轻笑道:

    “这又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若真想着要留我,我不走就是了。”

    宝玉仍带着些哭腔道:

    “我说来说去,你都说不行,还要我怎么留你?”

    袭人笑道:

    “咱们一块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真就舍得你,只是这些暂且也不必说,你若要留我,也不在这上头,只需另外答应我三件事,我才见着你的真心,那时便有人拿刀子来逼着我,我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