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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快跑,你对象玩狙的 第275章 我是鹿鸣

    中年人猜的没错,确实是老杨回来了。

    不过,是被人从门外一脚踹回来的。

    中年人猛地站起身,“老杨,你......”

    老杨无法回应他,只一个劲儿的酷烈咳嗽。

    他话音未落,便见大门口迈进来一个身影。

    “你是谁?”中年人忙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警惕。

    莫爻长腿迈进院子,冷眼看了一眼中年人,喉间滚出低哑的问句:“也是觉醒者?”

    “你......”

    莫爻似乎没有与他们交谈的心情,未等对方出口,五境威压便如潮水般轰然释放。

    他虽五境,可释放的威压似乎超越五境,压得二、三境的两人匍匐在地,脊背几乎要贴紧地面,连抬头的力气都被碾得粉碎。

    忽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一群人,应该是中年人豢养的打手。

    不过,这些人在进入莫爻的压力范围内,便如老杨二人一样。

    这黑产买卖使中年人赚了不少钱,却也请不起高阶觉醒者来做保镖。

    可见,高阶觉醒者有多可贵。

    否则,当初萧炳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让萧寻加入异控局。

    而莫爻在一边在对他们进行境界压制的同时,他的精神力如无形的蛛网,在院子里一寸寸蔓延入侵。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战前进行语言挑衅,而是干脆利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多话了,此刻的沉默里裹着刺骨的冷硬。

    甚至,他连老杨身上为何萦绕着任声晚的气息都没问。

    因为那缕令他魂牵梦绕的气息,此刻正清晰地在这院子深处浮动。

    莫爻来到闸门前,闸门上的铜锁泛着冷光,钥匙自然在中年人手中。

    他只斜睨了一眼地上挣扎的人,掌风便裹挟着劲力震碎锁芯。

    铁门轰然开启的瞬间,哭喊声如潮水般涌来,混着地下室的腐臭撞进鼻腔。

    莫爻皱着眉头拿出通讯器,拨打了个电话。

    ......

    鹿鸣用那块布料将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瑟缩在笼子角落。

    布料下的小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连带着布料边缘都在轻轻发颤。

    他背对着笼子入口,额头抵着冰凉的铁栏,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膝盖上。

    要是任玄烨看到他这副模样,估计会提着脖领子揍一顿。

    o(╥﹏╥)o

    “玄烨,玄烨,你快醒醒,呜呜,我以后不贪睡了......”

    他抽抽搭搭地呢喃,指尖绞着布料边缘。

    “声晚,小幽,o(╥﹏╥)o......”

    “我不要住地下室......”

    “你们快醒来啊!”

    “死莫爻,不来找我,以后都不给你亲!”

    ......

    莫爻站在笼子外,掌心贴着生锈的栏杆,看着那团发抖的布料,他的双手也跟着抖,却不敢出声。

    从踏进地下室的那一刻起,他便在腐臭的空气里捕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他追寻着香味来到这个笼子前便驻足在此,因为这里的香味最为浓郁。

    此时,他的呼吸几乎凝滞。

    是任声晚吗?

    可任声晚那么强,怎么会让自己沦落至此?

    而且,那明显就是一个孩子。

    但那抹香气又如此清晰,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口,疼得他眼眶发紧。

    他不知道,他捋不清。

    但相比这些,他更怕掀开布料后,看见的只是陌生人的面容,怕这近在咫尺的希望不过是镜花水月。

    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祈求,“晚晚,是你吗?”

    这话像是说给笼子里的孩子,又像是说给虚空,尾音在潮湿的空气里轻轻打颤。

    布料下的鹿鸣猛地僵住。

    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莫爻的声音。

    他刚刚才在心里念叨莫爻,这时就突然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睫毛上的泪珠还在往下掉,他却不敢动弹,生怕一动,这幻觉就碎了。

    “完了,都饿出幻觉了,我马上要死了,玄烨......快醒醒......”他在心里呼喊着。

    他咬着嘴唇胡思乱想,小身子蜷得更紧,哭声却不知不觉低了下去,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

    莫爻看见布料下的颤抖突然顿住,紧接着传来压抑的呜咽。

    心尖像是被人攥紧,他猛地伸手扯断笼锁,动作却在触碰到布料时骤然放轻 。

    指尖在布料边缘停顿了零点几秒,仿佛触碰的是易碎的梦境。

    布料掀开的瞬间,一袭银灰色映入他的眼帘。

    那抹颜色撞得他眼眶发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挣破肋骨。

    “你......”他喉间像是哽着一块烧红的炭。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头顶的阴影突然移开,鹿鸣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双复杂到极点的眼睛。

    那目光里翻涌着惊惶、狂喜、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小鹿鸣也愣住了。

    四目相对时,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地下室的滴水声在耳边清晰作响。

    直到鹿鸣打了个哭嗝,莫爻才回过神来。

    他没有见过任声晚小时候,但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就确定了,这是他要找的人。

    这样的脸,这个头发,这个香味,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他眼眶泛红,随即一滴泪珠自他眼角滑落,不知是喜悦的还是苦涩的。

    莫爻颤抖着向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像在迎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而鹿鸣却在这时往后缩了缩,小身子贴着笼子角落。

    “你......”莫爻喉结滚动,嗓音微颤,“怕我?”

    他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小鹿鸣眼泪汩汩地看着莫爻,似乎在认真辨认着什么。

    莫爻这才注意到,他白白嫩嫩的脸沾上了泥土。

    身上的衣服宽大,像个巨大的罩子罩在他身上。

    脚丫一片红一片乌青,还有明显的血痕。

    此刻,莫爻心脏像被无数尖刺穿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晚晚,是你对不对?”他再次颤抖着嗓音问道。

    小鹿鸣抽了抽鼻子,开口却是奶声奶气,“不是。”

    奶声奶气的雪白小团子,令莫爻话音不由得轻了几分,“那你是谁?”

    “我是鹿鸣。”

    轰——

    两个字,像一声惊雷在莫爻脑海中炸开。

    那悬于心口的厚重乌云,在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后,悄然散去。

    从此,天光大亮。

    记忆在此刻翻涌——

    c28下民区,榆林街的那间破旧旅店。

    “姓名?”店员面无表情的例行询问。

    莫爻一本正经的回答:“莫叉叉。”

    任声晚和吴思思同时看向了他。

    店员对着任声晚和吴思思问道:“你们呢?”

    吴思思也学着莫爻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道:“吴田心。”

    任声晚神色怪异的看着二人,随后道:“鹿鸣。”

    ......

    “鹿鸣......”莫爻重复着这个名字。

    是你,任声晚,真的是你!

    可是,你怕我?

    “鹿鸣。”他轻声唤道,指尖轻轻擦过孩子脸上的泥污,“你认识我吗?”

    认识,但现在不想认识。

    鹿鸣赌气似的歪过头,“不认识。”

    “我叫莫爻,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