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晨曦夏日 > 第999章 等到了一整个春天(还未修改版本.特别待定)

晨曦夏日 第999章 等到了一整个春天(还未修改版本.特别待定)

    (往前章节看宝子们,这章只能算特别还未修改完版)

    春分的风裹着新抽的柳芽香,软乎乎地漫过青砖灰瓦。

    南家老宅的朱漆门檐下,早几日挂上的红灯笼在风里晃出细碎光影,新扎的红绸带从门楣垂到台阶,尾端扫过青苔斑驳的石缝,像谁随手丢下的红丝带,在春风里轻轻打了个卷。

    许家老宅的雕花窗棂间也飘出红绸,顺着白墙垂落,与院角盛开的西府海棠缠在一起,花瓣落在绸面上,惊起几星细小的颤动。

    御景山庄的铁艺大门紧闭七日,门把手上的铜铃早被摘下,只留保安亭里的对讲机偶尔传出沙沙声响。

    运红毯的货车碾过山庄外的碎石路时,车头扬起的尘土里混着远处苗圃的草腥气,工人拖着红毯往门里走,绯色毯面擦过铁艺围栏。

    入口处的管家和安保们戴着白手套检查着,黑色皮鞋踩在红毯边缘,压出整齐的折痕,远处厨房飘来的奶油蛋糕香,正与园艺师修剪玫瑰的清苦气息撞个满怀。

    风掠过山庄正大门口时,带起门楣红绸的轻响。

    入口处两名安保身着藏青制服,手持金属探测器立在红毯两侧,皮鞋尖对准地面贴的反光指引标,像两株栽在灰砖缝里的青松。

    朝山庄门口方向传来阵阵低沉的引擎声。

    抬眼望去看见打头阵的第一辆黑色轿车正拐过弯角,车牌照在阳光下反着光。

    安保耳机连接的对讲机便传出沙沙声响:\"陆家车辆已到,黑色迈巴赫,车牌尾号777。\"

    安保立马会意弯腰敬礼时,肩章上的银线擦过车门把手,惊得车内探出的贵宾犬缩回头去。

    红毯从车门延伸至签到厅,绒毛被阳光晒得发烫。

    穿浅紫套装的陆家夫人踩着短细高跟下车,鞋跟陷进毯面的瞬间,签到台后三名服务生同时前倾——其中一人递上银盘装的湿毛巾,一人用扫码器对准邀请函芯片,另一人已在电子屏上调出陆家席位图。

    \"陆夫人在二楼VIp厅第三排八座,乘左手边电梯。\"

    服务生话音未落,下一辆车的引擎声已近,车身镀的哑光银在阳光下晃出白亮的光斑。

    签到厅的水晶吊灯下,林家俩兄弟林棠棣林淮禹还有林清也正握着鎏金钢笔签到,笔尖划过宣纸的声响被此起彼伏的对讲机声盖过。

    \"盛家到了!带四位随员。齐家二公子没带女伴,需调整座位。\"

    穿黑色制服的领班攥着对讲机,拇指腹在机身磨出的茧子蹭过开关。

    山庄外的车队已排到半山腰,引擎怠速的震动顺着地面传来,震得签到台上的香薰瓶轻轻摇晃。

    谢家小姐的保姆车停下时,车门打开的气流卷着甜腻的香水味,廊下候着的两名服务生立即展开黑色遮阳伞,伞骨转动的\"咔嗒\"声与车内传出的电话交谈声重叠:\"爸,我到了,您和妈在哪个厅?\"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嗡鸣,是陆家老爷子乘私人飞机抵达,螺旋桨掀起的风里,红绸带在门楣上拍打出急促的响。

    签到处的电子屏实时跳动着宾客数据:已签到187人,未签到43人,VIp厅剩余座位12个。

    穿白衬衫的服务生擦了擦额角的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皮鞋声——是军方的宾客到了,为首的中年男人肩章上的星徽擦过玻璃门,门内的水晶灯在他墨镜上投出细碎的光斑。

    签到台后的主管立即上前,腰弯成45度:\"厉师长这边请,先生特别交代......\"话音未落,又有三辆黑色轿车在红毯尽头停下,车窗摇下时,露出政方人员眼熟的藏蓝领带。

    风突然大了些,门楣的红绸带猛地扬起,扫过保安的脸。

    他眨了眨眼,听见远处十公里外传来隐约的快门声——媒体记者们守在警戒线外,长焦镜头对准山庄方向,即便只能拍到天边掠过的直升机影子,或是红毯尽头模糊的人影,也足以让相机马达响成一片。

    而在山庄内,签到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各世家的皮鞋印、高跟鞋印交叠在一起,像幅正在绘制的工笔长卷,每一道痕迹都在春分的阳光里,晕开属于这场盛宴的细微波澜。

    阳光透过会客大厅的彩绘玻璃,在爱马仕地毯上织出菱形光斑。

    齐家老太太端起青瓷杯,翡翠镯子轻磕杯沿:\"辛先生,这茶芽采得早,倒让我想起锦澜轩去年的明前龙井,回甘里似有一丝松烟味?\"

    她目光落在对面不远处和陆溪亭站在一起的盛鹤一指间转动的一枚翡翠扳指上,以前不曾见他带过,那纹路有些在哪见过。

    辛珑低笑,茶勺在杯中转出涟漪:\"老太太好记性。去年在缅北茶山上,确实偶遇过烧炭的山民,那烟味倒成了点睛之笔。\"

    说话间就见陆溪亭和盛鹤一被服务生引领到往这边来。

    他顿了顿,望向坐在齐家老夫人旁坐的陆夫人,\"陆大公子的机械表走时精准,倒让我想起贵公司港口的潮汐监测系统,分秒不差。\"

    陆溪亭转着表冠,声音淡得像风:\"辛先生过奖。不过是些齿轮咬合的小事,哪比得上你的茶叶生意。”

    身边的盛鹤一也插着裤口袋道:“听说最近还想挤进军方特供名单?\"

    辛珑下意识瞥向斜对面许云湛所在的军方席位,后者正与某位将领碰杯,杯沿相击声里藏着几分力道。

    身边的岑家俩兄妹开口解围道:“害!辛兄就是想着吃国家饭了啊!别忘带带我们岑家! ”

    旁边单间的会客厅里的龙纹雕刻天花板下,鎏金吊灯将光瀑倾洒在酸枝木长案上。

    南鹤青和黎玉珠正双双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和喻秋霜聊着(许斯晨的奶奶)。

    喻秋霜身边还空着一把椅子,手里握着一枚军功章泛着冷光,盛家老爷子望着那枚勋章,指间的翡翠扳指轻轻磕了磕桌沿喃喃道:\"老许头要是还在,怕是要嫌咱们喝茶的阵仗太小了。\"

    孟家老爷子孟颜钦捋着袖口朗笑:\"他当年在战场上,用搪瓷缸子灌雪水都能喝出龙井味,哪像咱们现在讲究。\"

    他望向岑家掌舵人,\"听说贵府新得了块和田玉?那料子若雕成摆件,倒与山庄的青铜鼎相得益彰。\"

    穆贵安笑而不语,指腹摩挲着茶杯——那杯底的暗纹。

    齐家掌舵人抚过茶盘上的冰裂纹:\"盛先生今年的茶品,怕是要抢了冷家茶山的风头?\"

    盛家掌舵人轻晃茶勺:\"茶树总要人养,就像这山庄的古藤,若不是许家三代人的心血,哪能长得这般蓊郁。\"

    许绍泽替温雨瓷添着茶,壶嘴掠过她古船木袖扣:\"大嫂总说老宅的紫藤该修了,今年春分后,不如请专业团队来打理?\"

    温雨瓷笑靥温婉:\"藤蔓自有它的长势,强行修剪反倒伤了气脉,或许可以找一个画手添点色彩。\"

    宋玉璋(南曦外公)和林筠闲谈着,身侧的江宋俩家人也谈聊着的前者指节叩了叩桌面:\"贵府的智能系统越做越精,去年给小女的生日礼物,竟能根据心情变换香氛。\"

    后者谦笑:\"宋家的医疗设备才是一绝,内子的理疗仪用了十年,还跟新的一样。\"两人都未提五年前的系统攻防战,只将话题落在了小辈身上。

    林筠的晃着脚,冲宋玉璋挑眉:\"你家小子该不是被新娘子扣在楼上了?

    三楼化妆室的暖光镜前,南曦的指尖陷进许斯晨掌心的纹路里,旗袍上的金线蹭过他的西裤面料,发出极细的\"沙沙\"声。

    她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尖,绣着金凤凰的袖口随呼吸轻轻起伏,像有只不安的小鸟要振翅飞出。

    \"别捏了,再捏我的掌纹该被你揉平了。\"

    许斯晨的声音混着轻音乐的大提琴音传来,他半靠在化妆桌上,尾指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晃了晃,腕间表带擦过镜面边缘,惊得瓶身的珍珠耳钉抖了抖。

    他半靠在化妆桌边缘,皮鞋尖轻点米色地毯,腕表表盘反射的光掠过她颤动的睫毛:\"紧张什么?\"

    尾指勾住她的小指晃了晃,\"老公在呢。\"

    她抬眼望他,却见他唇角噙着惯有的散漫笑意,领带松了两指,露出锁骨。

    \"要不你亲我一下,\"他忽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发胶味裹住她,\"我就告诉你不紧张的办法。\"

    \"真有办法?\"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像振翅的蝶,许斯晨看见自己映在她瞳孔里的倒影,正随着她的紧张微微晃动。

    南曦下意识转头看向化妆师,却见对方正拿着眉笔的手悬在半空,笔尖的纤维轻轻颤动。

    懂事的俩化妆师忽然转身弯腰在化妆箱里拿什么,金属扣环碰撞的声响里,南曦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许斯晨的脸越凑越近,她能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耳尖红得像旗袍上的金线。\"就亲脸......\"

    她抿了抿唇,睫毛剧烈颤动着垂下,刚撅起嘴,就被他偏头轻轻咬住唇瓣。

    触感柔软而温热,带着橙子薄荷的清冽气息,她攥紧他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震动传来。

    \"秘诀是——\"他又轻啄了一下,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热气扑在耳垂上,\"抓紧老公的手,依赖我。\"

    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那里的跳动快得像春潮,\"剩下的都交给我,嗯?\"

    南曦猛地推开他,耳尖几乎要烧起来。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着水光,唇色比原定的口红色号更深了几分,像被揉皱的花瓣。\"耍流氓。\"

    她低声骂道,却看见化妆师背对着他们,肩膀在微微发抖——分明是在憋笑。

    许斯晨懒洋洋直起身子,指尖替她抚平被揉乱的流苏:\"明明是在传授经验。\"

    他晃了晃被她攥红的掌心,\"你看,现在心跳是不是慢下来了?\"

    南曦瞪他一眼,却发现掌心的汗不知何时已被他的体温烘干,只剩下相触的皮肤间,细密的温热在春分的暖气里静静流淌。

    化妆师也是时候转身,睫毛夹在灯光下闪了闪:\"该涂口红了,南小姐。\"

    南曦盯着镜中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听见许斯晨在身后低笑凑近她耳边,尾音拖得老长:\"涂吧,反正等会儿还要亲花的。\"

    \"许斯晨!\"她抓起化妆棉要砸他,却被他笑着躲开,西装外套扫过化妆桌,瓶瓶罐罐轻晃,倒映出他转身时微扬的嘴角。

    那抹笑意在镜面碎成光斑,混着窗外传来的鸟鸣与远处宾客的低语,在暖光里酿成一颗裹着雪松与茉莉的糖,悄悄溶进了春分的时光里。

    两名化妆师重新围上来时,南曦看见镜中的自己。

    \"十点十五分。\"他看了眼表,金属表盘反光映过她的秀禾服,

    \"我该下去了,不然他们几个狗东西又要造谣我点什么了。\"

    他替她理了理流苏袖口,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忽然俯身捏了她的耳垂轻晃:\"等会儿就盯着我看,有老公在放心。\"

    楼梯转角的水晶灯折射出暖光,许斯晨的影子与红地毯上的\"囍\"字重叠时,听见楼下会客大厅传来林筠的笑声:\"许家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

    冷家老太太的叩击茶杯关上声响,混着盛鹤一揶揄的\"躲在楼上偷亲新娘子\",他刚走到最后三级台阶,林棠棣就拍着他肩膀笑:\"瞧瞧这领带歪的,是不是被某个人拽过?\"

    陆时桉晃着机械表接口:\"何止领带,别哪里还有个口红印呢。\"

    司仪拿着流程表迎上来时,许斯晨正用手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从交换戒指开始讲。\"他打断对方的煽情段落,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水晶吊灯,灯光落在他瞳孔里,像碎了一池星光,\"誓词简洁点,别让她哭花妆。\"

    司仪点头时明天快速转身出去调整着。

    南曦妆造完成,扶着江清浅的手臂站在化妆室门口时,听见身后电梯\"叮\"的一声。

    端午的爪子踩在红毯上发出\"噗噗\"声,它脖子上的红缎带扫过她脚踝,带着点青草味——是许斯晨今早亲自给它系的。

    穿藏青西装的男人单手插兜靠过来,袖口的蓝宝石袖扣晃了晃:\"紧张啊?\"

    他挑眉,指尖拎起端午脖子上的红缎带,\"瞧这狗都比你镇定,当年谁在画室把钴蓝颜料泼得满墙都是?\"

    端午忽然转头舔他手背,带起一片湿润的反光。

    南曦看着他耳尖新添的耳钉,想起他出国前在胡同口说的话:\"等我回来,说不定就成了大专家了。\"

    此刻这人不带金丝框眼镜,倒显得确实像那么几分样子。

    \"没泼在你衬衫上算便宜你。\"她哼了声,发簪却在这时轻轻晃了晃。

    林屹舟伸手替她扶正,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忽然压低声音:\"其实他在楼上偷偷补妆的时候,我看见他把领带照着手机认认真真整理了半天 ,还跑去问他的兄弟们。\"

    南曦猛地转头:\"许斯晨?\"

    \"不然呢?\"他笑出酒窝,从西装内袋摸出颗糖,锡纸在灯光下发出轻响,\"给,你最爱的橘子汽水味。”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混着远处飘来的奶油蛋糕香。

    端午忽然用脑袋蹭她手心,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想起高中教室外的槐树边的槐花触感。

    \"其实他紧张得要命。\"林屹舟忽然说,目光投向花门下的身影,\"刚才在楼梯拐角,我看见他对着墙练习微笑,跟个傻子似的。\"

    南曦差点被糖呛到:\"?\"

    她瞪他一眼,却在看见江清浅抬头时笑着。

    林屹舟的指尖忽然拂过她发梢:\"别怕,我们都在。\"

    语气轻得像春风,却让她想起十六岁那年下暴雨,他把伞全倾给她,自己淋成落汤鸡还嘴硬:\"我喜欢洗头,免费的。\"

    端午忽然拽着林屹舟的裤脚往红毯跑,男人踉跄半步,西装外套蹭过南曦的秀禾服。

    她听见他低声说:\"去吧,你的星星在等你。\"

    而远处的许斯晨,正对着她的方向,悄悄比了个只有他们懂的手势——视频通话时,他发明的\"跨时空拥抱\"密码。

    林屹舟退到侧廊时,袖口的蓝宝石与许斯晨的袖扣遥相辉映。

    她抬头看他,还有身边的江清浅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

    几人坐电梯慢步走出电梯来到仪式大厅双开门前。

    里面传来司仪宣布仪式开始的声音,身边的江清浅忽然从摸到手里的变出来个小纸团。

    展开时,看字迹一下就认出是许斯晨的,字迹被汗水洇开些许:\"别怕,我在尽头等你,就像等到了一整个春天。\"

    她抬头望向花门下的身影,他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却在看见她的瞬间柔和下来,像春雪初融的溪面。

    端午忽然挣开牵引绳,嘴筒子仰着放在她的裙角上,哄笑声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大厅穹顶的回声重叠,原来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化作了春分里最温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