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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蓝战记 第273章 凉皮鸭要黑化了吗

    后天晚自习,西溪学院行政楼三层会议室灯火通明。

    平日空荡的长桌此刻坐满了校董成员、校务代表与师资评审员,一份厚厚的评估材料摊在每人面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又即将落锤的气压。

    方应根坐在主位,手里翻着报告,眼神带着职业性的沉稳和疲惫。而会议桌右侧,则坐着来自308班的三位学生代表:

    谢bro,八班实际执行力最强的班长;

    张雨晨,主笔、主案、主推动者;

    霍尔斯,负责调研与班级汇总陈述。

    三人坐得笔直,身前的桌上整齐摆放着他们自行准备的发言稿与证据材料。

    而会议桌的对侧,凉皮鸭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往日的傲慢和压迫,只有一种呆滞的沉默。

    张雨晨的声音清晰坚定,谢bro的报告有理有据,霍尔斯用极客语气引述了一整页关于“教学心理压力影响指数”的文献,甚至还有小组调研的柱状图和班级情绪监测曲线。

    可这些,凉皮鸭什么都没听见。

    他只是盯着会议桌的某一个角落,脑海里回放的,是无数个讲台上的片段:他讲电位器时的激情,他纠正作业时的投入,他高声呵斥不听课学生时心里那点混杂着愤怒与期望的情绪……

    他是真的喜欢教书,一直都是。只是,也许……他的方法错了,太僵硬,太片面,太不懂得倾听学生真正的声音。

    而他最擅长的电位器,如今也无法调节他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

    会议尾声,方应根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说出了最终的决定:“经校务委员会和教师评议组一致表决,决定——撤销凉皮鸭老师在308班的班主任职务。”

    会议室一片静默。

    “同时,指派范一der老师担任新的308班班主任。”

    会议一散,谢bro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还有点懵。他原本以为,就算凉皮鸭被撤了,学校也会随便丢个新老师来凑数,他没想到,居然是范一der。

    “……范一der?!真的假的?!”他低声惊呼,连平时最端着的霍尔斯都露出诧异表情。

    范一der,学车中学传说中的物理竞赛教练,教案精准如机械臂,讲题风格像在打塔防,却从不压迫学生、从不摆架子。他的课堂里,既有严谨板书,又有笑话合集;既讲知识点,又讲人生哲理。

    不仅如此,范一der在学生之间的风评也是相当的好。谢bro嘴角忍不住扬起:“……这真是,好结局了。”

    整个308班几乎在当天晚自习就炸开了锅,王真人、皮皮一世、荣阳砖头都在私下里议论新班主任的到来,连朱孝公顶针都罕见地发了一条朋友圈:“以后学物理可以笑着学了。”

    学生们在教室外排成一排转圈庆祝,彷佛脱离了电位器奴役的胜利纪念日。

    只有一个人,没有留下来听欢呼。

    凉皮鸭在会议结束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起身,低头走出了行政楼。他绕过喷泉,走进教学楼边的小树林,坐在了唯一一张空着的长椅上。

    夜风吹起他皱巴巴的衬衫,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黑影。他望着夜空,在等一颗不可能来的流星。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胡莘祥拎着一杯纸杯咖啡走了过来,递给他,语气轻松又带点苦笑:“好啦,不要这么悲伤啦。一个八班而已,你不是还有‘西溪郡太守’这个头衔吗?”

    凉皮鸭苦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吗的,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虚职,根本没有实权。就挂个名,连交通管制都不能下文件,还不如我讲一个完整的电位器环路有意义。”

    胡莘祥沉默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凉皮鸭的肩膀:“你有没有考虑过……另寻出路?”

    凉皮鸭抬头,眼神还有些灰败:“你是说……跳槽?换学校?那我这把年纪谁要我啊……”

    胡莘祥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是说,把你‘西溪郡太守’那个虚职,混成一个实权岗位。”

    凉皮鸭眼神骤然一震,整个人像是电容器被重新接入电路,瞬间充上了点:“你……你什么意思?!”

    胡莘祥没有解释,只是做了个手势:“你跟我来。”

    凉皮鸭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下楼梯,穿过教学楼,进入了一处晚上本该封锁的地方——智创空间。

    两人走到储藏室门口,胡莘祥掏出一把钥匙,“咔哒”一声解锁。

    门内漆黑,但胡莘祥的步伐熟门熟路,仿佛已经来过无数次。他走到最角落的一个封尘箱前,拉开盖子,露出一个嵌着旧金属符号的控制面板。

    他按下其中一个隐藏按钮,箱体“嗡”地一声震动,一排灯从地板蔓延到墙角,亮起一串蓝光。

    凉皮鸭皱眉:“你要带我去黑市?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混这种地方!我讲电位器的,我是正经人!”

    胡莘祥却转过头来,眼神前所未有地认真:“你都这样了,还不考虑另寻出路?你觉得教育系统还能给你舞台吗?”

    凉皮鸭站在蓝光前,沉默了几秒,终于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搞到那个……你口中的‘金脊梁’?”

    他的声音里依旧有一丝不敢相信,像是知道答案,却还是要亲口确认。

    胡莘祥点了点头,眼神透出一种低调却不可动摇的锋利:“没错。就是金脊梁。这些年我们在西溪郡苦心经营,表面是学车中学,背后却是整个教育体系和地下资源网的拉锯。”

    “你以为我每天在那边当教导主任只是在抓迟到和考勤?我是在布阵。而你凉皮鸭——”

    胡莘祥走近一步,声音压低,语气像一把钝刀:“你也没闲着。你不是在阳光底下活跃的人,但你这些年在‘郡务局’里偷偷帮我递人脉、牵线、调教材分配、插换编制名额,难道你忘了?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旧纸卡,递了过去:“这就是你的黑市账户,我早就替你开好了。你之前不愿下场,是因为你还有个‘教师’的身份,披着讲义的外皮,自认为还有良心、有底线。”

    “可现在呢,凉皮鸭。你什么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