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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魔修又死了 第57章 龙气之地,祂进得来,【我是天道的傀儡】

    仙朝金銮殿上,血与肉屑如雨纷落。

    “你,太弱了。”

    魔神的声音评判着。

    青铜剑枯荣轻描淡写地刺出,顾家明那身号称能扛住雷劫的重甲,竟如薄纸般被贯穿。

    剑锋透背而出的刹那,无数缥缈的灵花从这位体修七窍中爆开,转眼便将身躯吞吃得只剩空甲哐当坠地。

    异世魂好吃。

    “怪、怪物啊!”

    殿内百姓瑟缩成团,恐惧如瘟疫蔓延。

    那些窃窃私语、压抑啜泣、乃至孩童的啼哭,都在魔神每一步足音中凝固成冰。

    苏无罔踏着血泊走向龙椅,剑尖拖出的血痕蜿蜒如蛇。

    七皇子秦旸死死攥着缺角的传国玉玺,指节发白到几乎要捏碎这象征天命的至宝。

    “为何你能进来?!”七皇子声音发颤,“有玉玺镇守,京城龙气明明,而且韩商鸣他们……”

    玉玺爆发出刺目金光,九道龙形气运咆哮而出。这足以震碎炼虚期修士的皇道威压,却在触及魔神衣角的瞬间,如雪遇沸汤。

    龙气非但没有攻击,反而温顺地缠绕上魔神手臂,最终汇入那柄青铜古剑的饕餮纹中。

    剑格处的兽瞳亮起,发出满足的嗡鸣。

    “很惊讶。”

    苏无罔用剑尖挑起七皇子下巴,他身后浮现出始皇当年手持人皇印的虚影,那才是真正受万民朝拜的龙气本源。

    “这方缺角玉玺……”

    剑锋下移,抵住皇子心口。

    “还是我当时亲手摔碎的。”

    殿外传来惊呼,笼罩京城几百年的气运大阵,正在寸寸龟裂。

    “龙气吗?我也能操纵”

    魔神指尖轻转,一方残缺的玉凭空浮现。与玉玺断裂的棱角处结合后,浩荡龙气如天河倒卷,瞬间涤尽苏无罔周身魔焰。

    灰白长发在罡风中狂舞,露出一张苍白如雪的面容。血色瞳孔里不含半点情绪,仿佛万年寒潭般死寂。

    七皇子秦旸踉跄后退,衣袍下摆绊倒在阶梯上。

    无情无欲,自然也无心无爱。

    他看着七皇子,后者已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瘫软在地上。

    “不!不可能……”

    苏无罔注视着那张漂亮的脸被震惊得乱七八糟,星星点点的血色像是朵朵正开得妍丽的花。

    盈满泪水的眼眸里,倒映着魔神冰冷的容颜。

    苏无罔缓缓蹲下身,灰白发丝垂落在少年染血的衣襟。他伸手抚上那张崩溃的脸,拇指拭去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就这么……”

    “难以接受吗?”

    声音很轻,却让秦旸浑身剧震。

    无可奈何的叹息,余舒乐大人真的是他!

    七皇子抓住魔神手腕,泪眼朦胧,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

    李忘生血色瞳孔微微收缩,识海中苏无罔沉默接过身体的控制权。魔神迅速抽回手,指尖还沾着温热的泪。

    “你们,太弱了。”

    残阳如血,透过破碎的穹顶斜照进金銮殿。浮尘在光束中翻滚,像一场无声的雪。

    苏无罔的指尖轻点地上那具空荡的重甲。他眼中金环流转,倒映着七皇子惨白的面容:“韩商鸣、秦宥……”

    他指向了自己的胃,“都在这里了。”

    “闭嘴!你不是他!”

    秦旸突然暴起,发冠彻底散落。墨发披散间,那张俊颜涨得通红,还企图自欺欺人:“你不是他!余舒乐大人怎么会——”

    话到一半哽住。

    少年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衣袍上。

    他不能喊那个名字,仿佛只要不承认,眼前这个魔物就不是当年马车中赠他糖果的仙师。

    魔神逆光而立,残阳在他周身镀上猩红轮廓。阴影中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血瞳亮得骇人:

    “我是余舒乐。”

    “更是天道织就的提线木偶。”

    “至于你的结局,”苏无罔抬眸望向殿梁,“孟禾说过?”

    七皇子随着他的目光抬头,笑出声来。秦旸笑得浑身发抖,玉带钩崩裂在地。

    “所以我死了,”他抹了把脸,满手血泪混作一团,“你能不能会放过……”

    七皇子终究没敢唤出那个名字,只能自欺欺人地想着,在骗人,魔神最喜欢欣赏人绝望了!。

    余舒乐\/苏无罔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动不动就屠戮一个城的魔神怎么可能是余舒乐大人!

    “宿命不会退让”魔神没有正面回答他。

    秦旸一开始就走错了变强的路,他该继承皇位走国运流,但无所谓,关苏无罔什么事,身前不管身后事。

    秦旸颤抖的手指刚触及那条素白绫带,一道染血的水袖便破空而来!

    素腰强撑着重伤之躯,以袖为刃斩断白绫。殷红的血顺着袖袍滴落,在白玉阶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她踉跄着挡在七皇子身前,被血浸透的水袖沉重地垂落,“你死了,这魔头就会放过其他人吗?!”

    七皇子望着苏无罔冰冷的侧脸,眸中泪光闪烁:“可他是余大人啊。”

    当年皇陵秘籍,是那道青衫身影将他从混乱中抱起;宫变之夜,是余舒乐不顾自身才保住他性命。

    早已化作刻骨铭心的愧悔,他的命是余大人救的……

    “荒唐!”

    素腰气得吐出一口鲜血,苍白面色却因怒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换成你妈的脸?就是你妈了?”

    苏无罔对这场争执置若罔闻。

    他漠然拾起断裂的白绫,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打着结。

    “余大人,”七皇子跪行上前,染血衣袍在身后拖出长长血痕,“若这是我的宿命……”

    他颤抖着捧起那个冰冷的绳结,“求你放过百姓。”

    素腰目眦欲裂,水袖再次暴起!这次她直接卷住七皇子腰身,将人狠狠拽回:

    “蠢货!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

    苏无罔懒得说话了,青铜剑贯穿素腰丹田的瞬间,手指精准捏住了那颗仓惶逃窜的元婴。

    素腰瞪大的眼眸还凝着未散的决绝,身躯却已如断线木偶般栽倒。

    “不!!!”

    七皇子挣扎着扑来,却被魔神一脚踏碎脊骨。

    “快死,我赶着以身合道。”

    “你为什么要杀了素腰!不是放过她了吗?”七皇子嘶喊。

    苏无罔歪头,“你对你的处境一无所知,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每耽误一秒,我就再杀一个。”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苏无罔慢条斯理地将染血的气运吞入喉中,喉结滚动间发出餍足的叹息。

    他抬脚将七皇子踢向那根悬着白绫的龙柱,秦旸颤抖着扒住柱身,回头时看到魔神指尖正凝聚出一道剑气。

    那道剑气悬在素腰眉心。

    “我……我这就……”

    七皇子染血的手指抓住白绫,绫缎挤得很紧,硌得掌心生疼。

    素腰模糊的视线里,那道明黄身影正在半空剧烈抽搐。

    七皇子的指尖深深抠进脖颈,在绫缎上抓出十道血痕,双腿蹬踹的幅度越来越弱。

    当最后一缕气息断绝时,悬着的躯体突然诡异地舒展开来。

    夕阳透过殿门,将七皇子低垂的面容映得恍若安睡。唯有那截垂落的舌尖,滴落着不甘的血珠。

    素腰的瞳孔已开始扩散,她照顾了这么久的傻大儿就这么死了……在最后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的是魔神。

    好不甘。

    她还没有和真实的苏无罔说上一句话,还没有保护好任何人,“魔神你赢了,我现在真的好绝望。”

    素腰最终在大殿上闭上了眼。

    苏无罔漠然拾起那方染血的传国玉玺,温热血迹顺着指缝滴落。

    “你也配得始皇认可?!”

    顾老将军目眦欲裂,却见那玉玺在苏无罔掌心化作流光,竟主动将千年积蓄的皇道龙气尽数渡入魔神体内。

    苍穹骤然阴沉,万丈雷霆撕破九霄。天道震怒的轰鸣中,苏无罔面无表情地并指为刀,生生剖开自己心口。

    一团跳动的血肉被掷入老将军怀中。

    那血肉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暗金符文,每道纹路都流淌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肃帝密室。”苏无罔的声音已开始非人化,带着神性的冰冷回响,“投入血池。”

    顾老将军接住这团仍在搏动的魔神本源,恍惚看见血肉深处封存着无数画面。

    苏无罔没有任何时间悲伤。

    无法避免的浩劫,这个世界的一切,他只能匆匆去奔赴命运。

    “若想人界无恙,就听话。”

    苏无罔转身的刹那,万丈天梯自九霄垂落。

    每一级台阶都由雷霆铸就,两侧悬浮着被吞噬的亡魂虚影。佘野的蛇瞳、谢苍寒的傀儡线、周博深的命灯……都在阶梯两侧注视着他。

    【以身为祭,只求镇山河万年平安】

    始皇如此,李婵娟如此,他不过是求的地方更大罢了。

    苏无罔想镇守的是整个六界。

    顾老将军跪在血池前,看着那团血肉缓缓沉底。

    只能看着,看着那孩子去奔赴那残忍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