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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做妾?姐姐不装了 第272章 师父不在

    翌日从宁远侯府回尚书府的路上。

    曲含章远远在街角探头窥探。

    王书瑶让人停了马车:“把她请上来。”

    曲含章坐上车。

    从前的王书瑶,永远带着和煦得体的笑,叫人忍不住亲近。

    可现在的她,自从成婚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眉眼依旧好看,却像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黑雾,阴沉沉的。

    曲含章的婚事搁置了,从前她着急,想要快嫁出去,如今反而庆幸了。

    婚嫁这回事,好像也没那么美好。怪磋磨人的。

    连王书瑶都能被婚姻折磨成这副模样,那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倒不如在家当个老姑娘,起码母亲疼她,父亲护她,日子安枕无忧,也不必看人脸色过活。

    “瑶瑶,你还好吗?”

    王书瑶慢慢转过头,面色看不出情绪,“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

    曲含章一噎,嘴唇动了动,眼圈都红了。

    明明想安慰她,可对方说话那么刺,倒叫她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瑶瑶,你家世才貌皆在,只是和离……将来还可以另嫁贤胥呀。你又是处子之身,说是头婚也不为过……”

    王书瑶听着,忽然轻轻笑了。

    笑容极淡,却让人心里发毛。

    “我们王家的女儿,从没有被休过,只有丧妻。”

    曲含章脸色一变:“你、你要做什么?你可别想不开呀。”

    “我没想死。”王书瑶打断她,又突然道:

    “你们曲家不是管京中近郊的治安吗?”

    “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听说,最近郊外有个教派,叫什么白莲教?”

    曲含章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你可别乱来!那个是朝廷明令查封的邪门歪道,一群江湖骗子,沾上就是死罪。”

    “我知道,也不连累你,你帮我牵线搭桥就好。”

    曲含章犹豫,张了张嘴:“瑶瑶,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书瑶盯着他,眼睛漆黑,就像所有光亮都被抽离。

    她说,“王家女不能被休,只能丧妻。”

    “可我又不想死……那,只好让他死了。”

    “含章,你想我死吗?”

    空气一瞬间静止。

    曲含章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心跳乱成一团。

    良久,她点了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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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辘辘,终于回到尚书府。

    王书瑶踏入门槛,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后悔吗?

    她不知道,可如今回家,家却不是自己的家了。

    她尚未开口,一旁管事婆子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小姐,府里近日房舍紧张,还未收拾好屋子呢。老爷的意思,是您先去外宅住段时日……”

    王书瑶看了她一眼,道:“我找父亲说几句话就走。”

    说完,她抬脚进了门。

    昔日她是王家千金,贵气凌人。

    如今却成了弃子,被人避之不及。

    一朝失势,世人凉薄,大抵如此。

    路过前厅,远远便听见王尚书的训斥声:

    “早知这般,便不该任她胡闹嫁去宁远侯府!如今可好,丢人现眼,还让王家脸面受损!”

    王书瑶神色木然,站在厅外没进去。

    她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傅怀溪,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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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晴朗,天蓝如洗。

    和煦的风吹来,虞苏舒服地眯上眼。

    这几日陆玄昭因公务缠身,几乎没日没夜地在外奔走,回府也是匆匆一面。

    虞苏给他说,自己要去趟清远寺。

    “真远大师是因我才惹来非议,如今外头传他算命不准,连信香的都少了些。虽然他不在意,但我这心里总觉得欠了他一声安慰。”

    陆玄昭微顿了下,点头:“去吧,我让人备好香火钱。”

    虞苏笑起来,眉眼弯弯:“不用。那两块黄玉,不正好合了一万两吗?我正想把它们一同捐出去。”

    陆玄昭微怔:“黄玉?”

    “嗯。一块是王书瑶那赢来的,一块……你知道的,是傅怀溪送的。哪怕是缘分,也不过是孽缘。我留着也无用,不如送去佛前,让香火净一净。我不想让它们再回到我手里了。”

    陆玄昭望着她,不知为何,心口忽然一动。

    她说的是玉,可话里的断舍离,却重重落在他心头。

    “嗯,你去吧,可惜不能陪你,你小心。”

    “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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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隐寺。

    虞苏携着青葵秋实二人踏入佛门。

    一炷香拜罢,虞苏擦了擦手,又去寻小沙弥。

    笑道:“小师傅,真远大师可在?信女虞苏,想求见。”

    小沙弥应了一声,飞快跑去。

    后院某间寮房里。

    真远大师正提着茶壶,听完徒弟小声禀告,手一抖,差点打翻水壶。

    “你说谁来求见?”

    “就是……那位虞姑娘。”

    “虞苏?”

    “嗯。”

    真远:“……”

    过了一会。

    他拍拍小沙弥的脑袋:“你就说,为师……不在。”

    小沙弥一脸困惑:“可是,师父在呀。您不是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真远大师一噎,抬手就在小光头上轻轻一敲:“做人要懂得变通。”

    小沙弥捂着头,一脸委屈。

    不多时跑到虞苏所在,一脸憋屈地看着她,“师傅说他不在。”

    虞苏:“……”

    这是不想见自己。

    虞苏眨了眨眼,也不点破。

    “那便不扰了。”

    清隐寺在郊外,来回路途遥远,虞苏与青葵说:

    “舟车劳顿一日,今儿正好歇一晚,明日再回。”

    青葵忙点头,自去准备净房与晚斋。

    虞苏则信步往后山走去。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转着转着,竟真的在后山的翠竹林旁撞见了真远大师。

    听见动静,真远下意识抬头,下一刻,四目相对。

    虞苏轻轻一笑:“大师好兴致。”

    真远:“……”

    一张老脸微不可察地红了红,嘴角抖了抖:“……你怎么在这儿?”

    虞苏:“随便转转,碰巧。”

    真远扶额,低念一句佛号:

    “果然是因果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