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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从大清开始的盗墓生涯 第438章 间奏·吴老狗亡

    吴邪从房间里出来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初的二十五岁年轻人,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大。那个年代,他这样大年轻人早就已经有了人生的方向。不论是养家糊口还是进一步发展,心中都应该有了定论。

    但吴邪不同。

    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今年二十五,大学毕业才一年左右。他的世界似乎还停留在杭州,即便他知道世界很大,也一直缠着三叔,希望他带自己下斗。

    吴邪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另一个可能——他完全可以自己走出杭州,自己拉人下地。

    但是他没有。

    好像有一种惯性,将叫做吴邪的人拴在杭州。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形形色色的人和各不相同的面孔萦绕在他的记忆之中,无一不在说:“留在杭州。”

    吴邪想的入神。他没有正面回答吴老狗的话,而是诚实的说:“爷爷,我也不知道。”

    他听见爷爷在叹气。

    吴老狗又问:“还记得爷爷跟你讲的那些故事吗?”

    当时的吴邪再次点头。

    面对吴邪,吴老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最后对吴邪说:“好孩子。以后遇见事,要多想一想。”

    “想到了就去做,永远不要犹豫。”

    “很多事情,是不能犹豫的。一旦犹豫,就错过了。你可以伤心,但不能停。”

    多年以后,在一切故事开始后的第十年。

    在一部着名影片里。

    这些话浓缩成一句经典台词。由一位女性角色说出。

    那句台词是: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

    人不能过度向内索取,那样会自乱阵脚,总觉得无法出头。

    然而他没有问吴三省,至于另外两个长辈,更不能问了。

    这个时候的吴邪仍旧迟钝。等他回过神,张海桐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不多时便离开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

    吴三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侄子,回神了。”

    原来站在旁边的吴二白和吴一穷已经离开。吴邪知道他们要去给老爷子办丧事,家里棺材都已经抬出来了。什么东西都备好,到时候才不至于慌乱。

    所有人都知道吴老狗死期将近。

    九门老一辈到现在,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

    吴邪还是觉得不真实。一切都好像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看不透。

    他还是那么迟钝。总觉得死亡如此遥远。

    吴邪摸了摸耳朵,那根红塔山还别在上面。

    其实爷爷还说了,让他少抽烟。

    但他也没有收走这根烟。

    只是说:“去吧。”

    吴邪将红塔山拿下来,递给吴三省。“三叔,他到底是谁?”

    吴三省瞥了一眼红塔山,随手接过。他这几天烟瘾很大,吴二白都受不了这个抽烟频率。

    他的房间里,也有浓重的尼古丁的味道。

    “他姓董。”吴三省道:“和咱们家颇有渊源,据说很厉害。听你爷爷说,能一只手把人骨头捏碎。”

    他报了一个地址,继续说:“我叫他桐爷,闲来无事,你可以去逛一逛。他开了一家书店,种类繁多。你要是看店看的烦了,可以买两本回来陶冶情操。”

    吴邪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算自己不看,也能给王盟看嘛。这小子应该少看点电脑,天天那么窝着总没个人样,实在不是个事儿。

    听完吴三省的话,吴邪回道:“三叔,你说的和那个骚包的年轻人说的一样。还说……”

    吴三省挑眉,问:“他还说什么?”

    吴邪:“他还说他们什么都卖。”

    吴三省面色如常。“那也挺好。”

    吴邪只是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像正经话。加上张海楼这人气质也不太正经,既视感更强了。

    雨点逐渐变大。

    两人就这么站在屋檐下。

    吴三省静静抽烟,吴邪望着那些浅蓝色的烟雾被水汽冲散。

    天渐渐黑了。

    ……

    凌晨。

    张海桐睡不着,坐在书店二楼窗边发呆。

    暖黄色的灯照亮一隅,爬在窗边的红刺玫绿叶早已发黄凋零,露出光秃秃的刺枝。

    街上没有行人。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正常睡眠了。似乎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只有小时候在张家接受训练时作息时间相对规律。

    张海桐压抑着反胃感,屈膝蜷缩着的双腿抵着胸腹,能够减轻胃部的不适感。

    没有痛觉下的病症发作,感觉就像有一双手在刮捏胃囊。

    他坐了一会儿,直到天亮。

    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传来鸣笛声。

    打着车灯的汽车停在书店门口,副驾驶座下来一个人。

    他敲了敲门。

    张海楼正准备开门等师傅来装修。开门后,那人先是自我介绍,说他是吴老狗的伙计。又问:“董老板起了吗?”

    张海楼摇头。“什么事?”

    伙计神色肃穆,说:“五爷昨夜升仙,三爷让我来送话。”

    张海楼清醒了,他回头看了看,转头对伙计说:“我知道了,节哀。”

    伙计并不停留,转身继续坐上车,司机一打方向盘便驶离此处。

    杭州今天还是落雨。

    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也泛着沉重的水汽。

    张海楼去不远处的早餐店买过早餐,回来时,张海桐沉默的坐在二楼楼梯处监工。

    他将特意打的青菜粥递过去,那家早餐店别的不说,粥熬的很好。

    张海楼转述:“桐叔,吴老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