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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守夜人 第249章 巧了

    路人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嗖地往后蹦开三尺,\"哗啦\"一声掀翻价值千金的檀木椅。他瞪圆的眼睛几乎要掉出眼眶,活像个卡了鱼刺的金鱼,手指疯狂比划着指向自己鼻尖:\"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这路人甲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你们家祖传零件啊!\"

    凌乱的刘海糊在他震惊到扭曲的脸上,嘴角抽搐得能夹死苍蝇,活脱脱刚吞了十斤辣椒的表情包。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空荡荡的衣领间连半片玉佩残影都没有,指尖还残留着体温,惊得他差点表演个原地托马斯回旋:\"不是吧阿sir!玉佩失踪案还能牵扯出祖传阵眼剧本?这波剧情反转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四位长老如同四只蓄势待发的上古神兽,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地面竟也跟着微微震颤。东方长老阴森一笑,嘴角扯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两撇雪白的八字胡都跟着抖了抖。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臂,宽大的袖口无风自动,翻涌而出的黑雾像调皮的墨团,在空中不断变幻形状。眨眼间,黑雾凝成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吐着尺余长的猩红舌头,在他指尖张牙舞爪,时不时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南方长老见状,挑眉露出一抹冷笑,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燃起炽热的火光。随着一声低喝,他周身残余的火焰\"轰\"地一下窜起三尺多高,橙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舔舐着他的衣襟,烧得他浓密的眉毛都卷成了焦炭状,活脱脱一个行走的人形火炬。火焰噼啪作响,热浪扑面而来,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连地上的石板都开始冒出缕缕白烟。

    西方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眼神中满是戏谑。他手腕轻轻一抖,缠绕在腰间的银丝锁链便\"哗啦\"一声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锁链上的铜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挑衅声响,仿佛在叫嚣:\"小样,看我不把你捆成麻花!\"锁链末端的倒钩闪烁着寒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后背发凉。

    北方长老则气定神闲地站在最后,苍老的手指慢悠悠地转动着断琴弦,那架势,仿佛不是在面对紧张的对峙,而是准备给路人当场表演个绝活。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枯槁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琴弦间,断弦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死神的低语。随着他的动作,琴弦在空中编织出一张细密的大网,每一根丝线都紧绷如弓,随时准备将猎物勒个透心凉。

    \"那你胸前的佛心玉佩又是从何而来?\"四位长老异口同声地发问,声浪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连墙角的蜘蛛都吓得连夜搬家。

    路人的喉结像受惊的兔子般疯狂跳动,扯开衣领时布料撕裂声清脆得像是放鞭炮,不光崩飞两颗盘扣,还顺带扯歪了内衬。淡粉色勒痕在锁骨处蜿蜒,活脱脱被八爪鱼深情拥抱过的证据,他涨红着脸吼出\"是我女朋友送的\"时,尾音都劈成了颤音,耳朵尖烧得能直接煎出荷包蛋。

    \"总不能戴块玉就成祖传零件吧?\"他双手叉腰,表情扭曲得仿佛吞了十斤酸柠檬,\"这认亲套路比霸道总裁文还离谱!建议你们去隔壁剧组应聘编剧!\"突然脚下地板剧烈震颤,水潭掀起的巨浪拍在窗上发出闷响,他一个趔趄差点表演平地摔,慌乱中抓住桌角稳住身形,指节因用力攥着紫竹冰焰笛而泛白,笛身上的冰纹随着颤抖明灭闪烁。

    扫过众人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夸张地扶额叹气:\"家人们,咱们别执着狗血认亲剧本成吗?\"说着突然指向窗外——此刻水潭已经沸腾成巨型火锅,浪花里隐约浮现狰狞黑影,\"看见没?湖底那位暴躁老兄正在水下开摇滚演唱会!\"他猛地将笛子横在唇边,吹出个跑调的颤音,\"现在众筹借龙珠救场,利息好商量,实在不行给你们唱首《好汉歌》抵债!\"

    柳氏家主垂眸摩挲着青铜令牌,指腹反复碾过令牌边缘斑驳的齿痕——那是五十年前与湖底孽畜缠斗时,被利爪生生刮出的沟壑。他突然抬眼,锐利如鹰的目光将路人从头到脚剜了一遍,喉结滚动时带出压抑的闷响,像是吞下了半块烧红的烙铁。

    四位长老呈扇形散开,周身残余灵力如困兽般躁动。东方长老袖口黑雾凝成骷髅头虚影,张开獠牙发出呜咽;南方长老掌心腾起幽蓝火焰,将胡须燎得卷成焦圈;西方长老的银丝锁链发出铮鸣,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火星;北方长老绷断最后一根琴弦,断面如刀锋般泛着冷光。整个大厅气压骤降,连烛火都被压得只剩豆大的幽绿光点。

    \"你可要想清楚。\"家主突然开口,声线像是裹着千年寒潭的冰渣,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地面。他墨色广袖如乌云翻卷,猛然劈向震颤的窗棂,掌心符文与窗外翻涌的潭水共鸣,残破的佛面从浊浪中浮起——那半截破碎的金箔眉骨间,还嵌着半枚泛着幽蓝的兽爪,仿佛随时要撕裂水面。

    \"五十年前神眼头陀盘坐莲花台,以三十三重佛光为引!\"家主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的焦黑疤痕如蛛网蔓延,正是当年佛光反噬的印记。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湖龙王掀动百里狂澜,用逆鳞布下天罗地网!\"说罢,青铜令牌被他狠狠拍在石案上,边缘齿痕瞬间崩裂,飞溅的碎片在地面犁出三道焦黑痕迹。

    \"即便这般大阵,也只换来孽畜半臂!\"话音未落,潭底传来的咆哮震碎所有窗棂,飞溅的木屑如子弹般擦过家主耳畔。他本能地偏头闪避,发冠流苏剧烈摇晃,鬓角青筋随着地底传来的震颤突突跳动。在那声怒吼掀起的气浪中,众人清晰看见他瞳孔深处炸开的恐惧——那是亲历过地狱的人,才懂的惊惶。

    路人歪着头,用袖口随意蹭掉嘴角的血渍,反而在脸上抹出道滑稽的红痕。他垂眸盯着掌心逐渐消散的朱砂印记,突然伸出食指转了个圈,冲众人挑眉:\"瞧这祖传纹身,还带自动褪色特效呢!\"说着故意夸张地搓了搓胸口,\"玉佩失踪处现在跟揣了个暖手宝似的,看来是要我去潭底送温暖啊?\"

    腥臭的风裹着潭底腐泥的气息扑面而来,碎发像黏腻的水草糊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路人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紫竹冰焰笛慢悠悠转了个圈,笛尾坠着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倒像是给这场危机四伏的对峙配了段轻快的节拍器。他歪头叼住笛身,喉结动了动,把笛子咬得横在唇边,动作娴熟得仿佛不是要深入龙潭虎穴,而是准备在街边撸串闲聊。

    幽蓝光芒顺着笛身蜿蜒的冰纹流淌,在他眼底碎成两簇跳动的火苗,映得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放心放心!\"他突然鼓着腮帮子来了段即兴吹奏,不成调的旋律磕磕绊绊地从笛孔里蹦出来,像喝醉的麻雀扑棱翅膀。檐下栖着的灰鸟被惊得\"扑棱棱\"乱飞,鸟粪正巧砸在某位长老锃亮的脑门上,惹得对方暴跳如雷。

    \"神眼头陀那句''引路天堂守墓人'',\"他抽空喘了口气,笛尾对着众人潇洒地一点,\"说不定就是给我这种自带bGm的主角准备的隐藏任务!\"话音未落,笛声陡然拔高,原本跑调的旋律突然变得清亮激昂,震得潭水都泛起层层涟漪。\"千年轮回,这不巧了吗——\"他猛地甩头甩开眼前碎发,嘴角勾起个张扬的笑,\"我路某人今天就来验收KpI!完成业绩,说不定还能找那孽畜要个五星好评!\"

    话虽如此,然竹笛在指尖转出虚浮的残影,路人强装镇定的笑容几乎要裂开嘴角。后背的冷汗正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将里衣浸出深色水痕,黏腻的布料紧贴皮肤,像极了潭底缠绕脚踝的水草。柳黎递玉佩时睫毛轻颤的浅笑、巨兽竖瞳中翻涌的血雾、壁画上爪痕撕裂的金箔,此刻在他脑海里走马灯般循环播放,太阳穴突突跳动,几乎要冲破皮肤。

    但当他余光扫过少女咬得发白的嘴唇,瞥见四位长老鬓角凝结的霜花——那分明是灵力过度消耗结出的冰晶,喉咙突然发紧。他猛地抬手,故意用夸张的力道拍向胸脯,震得肋骨生疼:\"龙潭虎穴又如何?\"爽朗的笑声惊飞梁间栖雀,扬起的积尘扑簌簌落进衣领,呛得他险些咳嗽,却硬生生憋成更响亮的嗤笑。

    \"倒是你们——\"他歪斜着身子倚住门框,竹笛尾端漫不经心地敲打着门槛,发出\"哒哒\"声响,\"守好阵眼,莫让那孽畜趁机逃脱!\"余光瞥见家主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突然反手将笛子横在唇边,吹出几个不着调的音符:\"要是我真折里头了,记得给我烧份豪华版功德箱,最好带全息投影的那种!\"话落,转身时发梢甩出的弧度比心跳还慌乱,唯有攥着笛身的指节,早已泛出青白。

    柳氏家主喉结剧烈滚动,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虬的枯藤,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眼底翻涌的幽光像淬了毒的寒刃,将路人从头到脚剜了个通透。他腰间青铜令牌在掌心沁出冷汗,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獠牙交错的饕餮纹,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兽纹凹陷处积满的血垢被磨得发亮,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杀伐。随着呼吸加重,衣袍下若隐若现的旧伤疤开始突突跳动,那是五十年前被蛟兽利爪撕开的狰狞印记。

    四位长老如临大敌,周身灵力不受控地暴涨。东方长老佝偻的脊背突然绷直,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掐出法诀,袖口翻涌的黑雾瞬间凝成三头六臂的恶犬,犬齿滴落的黏液腐蚀着地面青砖,发出\"滋滋\"声响,低沉的呜咽声中夹杂着孩童啼哭般的尖啸;南方长老头顶火焰\"轰\"地窜至丈余,赤红火舌舔舐着横梁,烧得灰白的发梢滋滋作响,火星迸溅处的墙壁瞬间碳化,露出蜂窝状的孔洞;西方长老手腕暴起青筋,银丝锁链如同活蛇般疯狂扭动,链节碰撞迸发的火星照亮他扭曲的狞笑,末端倒钩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蓝光弧线;北方长老枯瘦的手指拂过断琴残弦,七根琴弦同时震颤,发出裂帛般的嗡鸣,声波所到之处,窗棂上的纸糊应声而裂,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肃杀之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一旁的少女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出青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绣着金线的绸缎被揉得皱成一团,像是暴风雨中飘摇的残叶。她咬着下唇,望着路人从容转身的背影,美目里满是担忧与不解。

    整个大厅气压骤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冰。众人望着那个不知死活的身影,仿佛在凝视一只自投罗网的飞蛾。要知道,那潭底封印的蛟兽,当年可是生生扯碎了神眼头陀的三十三重佛光,连渡厄金刚杵都折成了废铁。如今竟有人大言不惭要深入龙潭,这不是狂妄,而是疯魔。

    路人猛然踏前半步,玄靴重重碾过青砖,震得案上墨砚泛起涟漪。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画卷边缘,指尖重重叩击褪色的朱砂字迹,每一下都似敲在众人的心坎上:\"''往事已矣越千年,黄泉路上守墓人''!\"沙哑的嗓音突然迸发惊雷般的气势,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那双眼睛在阴影中亮得惊人,仿佛藏着两簇永不熄灭的幽冥之火。

    他猛然揪住衣襟两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着\"刺啦\"一声裂帛响,染血的玄袍如败絮般被扯成两半。撕裂声惊得少女本能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呼,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腰间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