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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假死后,禁欲世子苦寻三年 第231章 意气

    第231章 意气

    是赵玄佑。

    他怎么来了?

    玉萦不清楚赵玄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她明显能感觉到赵玄佑身上带着怒气。

    而怒气显然是冲她身旁的裴拓来的。

    “世子。”玉萦松开了扶着裴拓胳膊的手,快步朝赵玄佑走去。

    赵玄佑亦朝前走了几步,伸臂将玉萦揽在怀中,森然看着裴拓。

    “玉萦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记清楚。”

    啊?

    他莫非以为自己跟裴拓有什么私情?真是冤枉。

    玉萦明白,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趁着赵玄佑并没有朝她发火,闭嘴才是上策。

    她拼命朝裴拓使眼色,让他千万别开口,然而裴拓却会错了意,温声说道:“世子,你误会了,我和玉萦姑娘并无……”

    “我跟你这种废物没什么可说,往后见到我,你记得绕道走。”

    赵玄佑眼底怒火浓烈,冷声说罢,带着玉萦快步离开,不再逗留。

    出了巷子,便看见元缁驾着马车等在路边。

    玉萦紧张地捏着手指,任由赵玄佑拥着自己进了马车。

    “走。”

    元缁听着赵玄佑的吩咐,猛甩马鞭,驾车往别院去。

    车轮辘辘,玉萦坐在赵玄佑的身边,斟酌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即使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玉萦仍然能感觉到赵玄佑身上那股森冷的怒意并未消散。

    车内气氛僵冷,过了好一会儿,玉萦试着喊了她一声。

    “爷。”

    身旁的男人神情未动分毫,剑眉之下的黑眸沉如深渊。

    玉萦掀了掀唇角,不知该不该再开口,犹豫片刻,把脸别去旁边时,终于听到他“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玉萦悬着的心稍稍平和了些。

    她重新看向他,娇丽的眉眼微微抬起,低声道:“送走了大夫之后,我陪娘待了一会儿,到楼下才看到裴大人在酒楼买醉,见他醉得厉害,所以询问了一下。”

    很显然,光凭这几句话,解释不清楚两人为何会在巷子里。

    见赵玄佑的目光晦暗不明,玉萦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赵玄佑心中窝火得很,但他到底不会去甩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摆弄自己的胳膊。

    “你有话就说。”

    玉萦道:“后来就聊了几句,他说兴国公府的事被他搞砸了,我心里就很难过,那会儿天色已晚,我着急回府就出了客栈,不过裴大人跟了过来。”

    “他跟着你?”

    玉萦明显感觉到赵玄佑的火气又上来了,忙道:“他醉得厉害,想是心烦吧,就跟我说了他和裴夫人的事,我听他的意思,好像往后要跟裴夫人划清界限。”

    赵玄佑脸上扯出一抹冷笑,显然不在意裴拓家里那点子事。

    “他说着说着,就好像头重脚轻要倒地了一样,我便上前扶了他一下,这个时候爷就来了。爷该不会以为我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赵玄佑当然不认为玉萦在红杏出墙。

    他只是既讨厌裴拓,又讨厌裴拓跟玉萦站在一起。

    “刚才我跟他说的话,你也一样记住。”

    “记住什么?”玉萦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往后见到世子,要记得绕道而行吗?”

    赵玄佑本来就窝着火,听到她故意抖机灵,一时恨得牙痒痒,只是又拿她没有办法。

    “你再说一遍?”

    玉萦装作没听懂一般:“那爷要我记得什么?”

    “往后不许再跟姓裴的说话,路上见到他记得绕道而行。”

    “凭什么?”

    听着玉萦的反问,赵玄佑眉头紧拧,以为她非要跟裴拓讲话,在他要发火之前,玉萦道:“凭什么爷见了他是他绕道而行,我见他却是我绕道而行?”

    “你一个女子,这般油嘴滑舌像话吗?”

    “我是讲道理,才不是油嘴滑舌。”玉萦见他脸上的冰霜终于消融了几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胳膊倚在他身边,乖巧地说,“记住了,往后见到裴大人,我尽量躲开,也尽量不跟他说话。”

    “你跟他有什么话非说不可?”赵玄佑目光骤紧。

    “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可是他和裴夫人毕竟待我不错,我也不像爷这么威风,人家跟我打招呼,我一个丫鬟怎么好甩脸子?”

    “裴拓是个废物也就罢了,那个裴夫人你往后离远一些,省得她咬我一口。”

    玉萦面带薄笑,盈盈道:“爷说得人家好像是毒蛇一样。”

    “连她自己的夫君都算计,不是毒蛇又是什么?”

    孙倩然虽然没有崔夷初那般恶劣,但同样喜欢摆弄人心。

    “裴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玉萦这会儿倒是迷惑了,“她那么在意裴大人,当初为了接近爷费了那么多心思?为何要在大功告成的时候破坏裴大人的复仇大计?”

    裴拓只是在言语中跟孙家人划清界限,并未说清楚孙倩然到底做了什么。

    赵玄佑斜睨她一眼:“在巷子里聊了那么久,没告诉你?”

    “都说了,他喝醉了,没说上几句话。”玉萦当然不会把营造图的事说出来,可她的确没跟裴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格外理直气壮,“他又不像爷一样是海量,今日他喝得醉醺醺的,反反复复在骂孙相,我就听出来计划失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贡珠案已经结束,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赵玄佑遂将原委说了一遍:先是他提醒了裴拓,再是裴拓把消息泄露给孙倩然,孙倩然又将消息透露给了自己的宰相父亲。

    于是孙相和兴国公联手镇住了张御史,让他从弹劾兴国公和陶成两人,改为弹劾陶成一人。

    陶成被抓,贡珠案里所有与兴国公有关的证据都消失了,一切到此为止。

    “原来是这样。”玉萦听着赵玄佑的叙述,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爷提醒过裴大人要提防着裴夫人?”

    “嗯。”赵玄佑脸上尽是嘲讽,漫不经心道,“耳根子软的废物一个,难成大器。”

    明明义正辞严地警告了他,偏他还是走漏了风声。

    废物吗?

    玉萦的耳边回响起裴拓说的那些话。

    他说,这次是他一人之过,是他意气用事才会招来恶果。

    “想什么呢?”赵玄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玉萦抬眼看他,目光清亮:“他不是不小心透漏给裴夫人的,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