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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美貌帝王爱养鱼 第235章 将心照明月

    “哦?他生病了?”

    看似不经心地问话,可心中还是忍不住为桂公公担心起来。

    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在宫外,宫外的艰苦的条件,也不知他能忍受得了不?

    “回陛下,是的,干爹不让告诉您。只是,小的不敢欺瞒陛下。”

    依旧跪在地上的小安子,不安地回道。

    “他……可有安身之地?”

    我将手中的煽着火的扇子,缓缓放下。

    小安子身子明显晃动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回陛下,干爹他...他在城西的净业寺住着。”

    净业寺......那个老东西倒是会挑地方。

    我记得那寺庙年久失修,厢房里连个像样的床板子都没有。

    桂公公在宫里养尊处优几十年,如今正是春夏交替,时冷时热的,也不知他那把老骨头能熬住不?

    \"他让你替他求情?\"

    我舀起一勺粥尝了尝,咸淡正好。

    \"不不不!\"

    小安子连连摆手,\"干爹特意嘱咐,说……说让小的千万别在陛下面前提起他......\"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是小的...小的实在放心不下,偷偷托人送了几副药去......\"

    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映得小安子脸上的泪痕闪闪发亮。

    这个平日里最是机灵的小太监,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往日桂公公待我的好,他知道我最爱吃什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顾及我皇帝的脸面,又不失像个慈父一般,引导着我往前走。

    \"起来吧。\"

    我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他,\"明日去太医院,就说朕的旨意,让林院判亲自去给那老东西诊脉。\"

    小安子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整个人都懵了:\"陛、陛下......\"

    小安子捧着令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沾上了面粉:\"奴才……奴才替干爹谢陛下隆恩!\"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转身去切案板上的梨丝。

    刀锋与砧板相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让林院判那个新入太医院的徒弟石斛去吧!\"

    我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另外,让石斛守口如瓶,别让你干爹知道,是朕的人在给他诊病。\"

    小安子猛地抬头,眼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

    砂锅里的粥越发浓香,我撒入最后一把梨丝。

    热气蒸腾中,恍惚间我似乎又看见那个总是弓着腰的老太监,在我熬夜批奏折时,也是这样守在小厨房里,为我熬一碗暖胃的粥。

    我瞧着锅里的小米粥不断地翻腾着,不知过了多久,小米粥终于熬好。

    扑鼻的米香味,让人心神安宁。

    我将青瓷碗摆好,举着锅往瓷碗里倒。

    小安子刚想拦住我,却见我滚烫的米粥已经泼在了我手背上。

    \"嘶——\"

    我的手背上瞬间灼出一片刺眼的红痕。

    我下意识抽了口气,却仍死死攥着碗沿没松手——这可是要给慕容嫣的粥。

    \"陛下!\"

    小安子脸都吓白了,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粥碗,手忙脚乱地从水缸里舀了瓢冷水,\"陛下,您快松手啊!\"

    冰凉的井水浸透帕子敷上来时,灼痛感才后知后觉地炸开。

    我低头看着迅速肿起的水泡,突然想起慕容嫣给我化瘀膏时说的话——\"陛下在外头干大事,免不了要磕着碰着\"。

    原来被烫伤这么疼。

    \"快传太医!陛下烫伤了!\"

    小安子扯着嗓子朝外喊,声音都急的变了调。

    外头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往太医院跑。

    \"慌什么。\"

    我试着活动了下手指,立刻疼得皱眉,\"不过是小伤而已!\"

    \"这还小伤?!\"

    小安子急得直跺脚,捧着我的手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您看这水泡,都鼓起来了!\"

    他突然转身翻箱倒柜,\"我记得桂公公在时,这里常备着烫伤膏……\"

    小安子在小厨房内四下翻找着,他寻了半天也未曾找到什么烫伤膏。

    也许是,烫伤膏只有桂公公记得放在何处。

    他放东西的地方,总是很隐蔽,又极为谨慎。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抬头望去,却见慕容嫣披着件月白斗篷站在门口,发髻松散,显然是匆匆起身。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惶,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手背上时,整个人都晃了晃。

    \"陛下……\"

    “您的手……”

    她声音轻得像柳絮,却让我心头狠狠一颤。

    我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藏:\"皇后怎么来了?朕正要……\"

    话未说完,慕容嫣已经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平日里最是尊卑有别,礼数周到,可今夜,却未来得及给我行礼,只顾着查看我手上的伤势。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背,我忍不住手抖了一下:\"陛下,别动!\"

    她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在烛火上燎了燎。

    小安子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娘娘,这、这得让太医……”

    慕容嫣声音很轻,手上动作却干脆利落,\"小时候本宫淘气,经常被烛蜡烫伤,娘亲死的早,常是哥哥用这个法子替本宫挑开这水泡。\"

    银簪尖精准地挑破水泡时,我疼得肌肉一绷。

    慕容嫣立即俯身,轻轻往伤口上吹气。

    她垂落的发丝拂过我手腕,带着熟悉的淡雅的花香味。

    \"陛下,忍着些。\"

    她从袖中取出个精巧的玉盒,\"这是雪肌膏,不会留疤。\"

    我怔怔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烛光为她纤长的睫毛镀上金边,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脑海里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近地看过她了?

    药膏敷上来的瞬间,灼痛感奇迹般消退。

    慕容嫣用素绢细细包扎好,却在系结时突然咳嗽起来。

    她偏过头去,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皇后娘娘!\"

    小安子赶紧递上热茶。

    我这才注意到她脚上只穿了双软缎睡鞋。

    刚小产,身体还未恢复,她却连罗袜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皇后,你……\"

    我解下外袍裹住她,触到她手腕时心里一揪——怎么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