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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当吉祥物 第181章 迟来的锁血挂

    “不知道,反正先丢几个进去探探路呗。”北由鱼拖着修士的后领丢垃圾一般扔进柱子倒塌后裸露出的深坑中。

    重物沿着台阶一路顺畅无阻地滚到深处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居然没有陷阱。”沈花眯起眼眸仍是一副狐疑的模样:“要不然我们再等会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恐怕来不及。”

    颜宿抱琴而立,指尖拨动长弦震出数道灵波试图稳固暗道两侧的墙壁。方才他就察觉到柱子的倒塌损伤了司正台的根基,所以这条暗道并算不得稳固、很有可能支撑不到他们走到出口。

    凛凛琴音不绝于耳,颜昧则是一边抱着琵琶给颜宿传输去灵力一边关切询问:“哥——你行不行啊,实在不行我来吧。”本是出于对亲哥诡异命格的担忧,落到众人的耳朵中却成了明里暗里的嘲讽。

    颜宿气笑了:“小妹,你现在闭嘴就是帮哥最大的忙了。”不开口没有人会当她是哑巴。

    “阳歌。”君行谏掐了个剑诀旋即以自身灵力为媒,阳歌剑为引,用强大的剑气强行支撑起整条暗道的重量。

    “你们,走,我断后。”

    他的脸色略有几分苍白,嘴唇渗也出了点血痕。

    “大师兄——我们可以想别的法子,你不要透支灵力啊。”白怜青和萧契忧心忡忡地围在君行谏的身边。修士透支灵力极易伤及灵根,若是招致修为瓶颈,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苏悯枝回头深深看了君行谏一眼,而后她抚了抚林因酒的肩膀将人牵到了北由鱼身边:“你乖乖地和小鱼一起走。”

    言罢只身踏入深坑中。

    “二师兄……我们。”沈花见苏悯枝的身影在深坑中消失,欲言又止看向二师兄:“我们要一起跟过去吗。”算了,二师兄比她聪明,重要的事情还是交予二师兄决定吧。

    谢长息沉默半晌,扬起袖子向君行谏作揖:

    “君首席,您多保重。”

    云鼎宗乃修仙界第一大宗门,身为云鼎宗的首席,不仅要担起保卫宗门弟子的职责,更是要以天下人为己任。

    古往至今愿意做到如此的能有几位,地位换来的大多是沽名钓誉的贪婪之辈罢了。

    也就,君行谏不同。

    摒弃别的不说,谢长息从前虽将君行谏当做打败的目标,但又何尝不敬他三分正道修士该有的风骨呢。

    “林因酒,你先和白怜青他们一块儿走吧。”北由鱼从储物戒挑了几件保命的宝物丢进林因酒的手里,免得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性命丢了。

    “鱼宝——那你呢。”

    林因酒瞪圆了眼睛,接宝物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北由鱼轻讽了声财迷白眼狼而后挑眉瞧向君行谏。林因酒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揽上白怜青的肩膀乐呵地走了。

    “喂,林因酒。”白怜青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出来,索性自暴自弃地嘟囔了句:“我们关系有那么好吗……”她寻思前段日子每逢和林因酒见面都得掐上一架,这才没过去多久吧,怎么感觉她和林因酒情谊深厚了好几年。

    “妹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你多担待担待。”

    林因酒挥了挥手,留一脸铁青而又无计可施的萧契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

    北由鱼待他们离开,对着君行谏脱口而出就是两字:

    “装货。”

    君行谏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了,眉宇间染上了若有若无的委屈。云鼎宗首席从踏入修行之路起就受万人敬仰,又何曾有人敢这般直白地嘲笑他。

    北由鱼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把子回灵丹塞进君行谏嘴里:“说你是装货也是抬举你了。”透支灵力来撑这破暗道,也亏男主哥能想得出来啊。

    灵根是修士的根本。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伤及根本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补救的。

    “滚一边去。”北由鱼烦闷地把君行谏推到了一旁,抬手凝聚灵力接替君行谏撑起的屏障。

    “小鱼道友……”君行谏吞咽下喉中发腥的血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少女一记冷冷的眼刀甩过来当即闭上嘴巴。

    “少磨磨磨唧唧了。”北由鱼丢给君行谏一整瓶回灵丹:“恢复好体力抓紧找他们汇合。”以她当前的灵力能撑多久,北由鱼知道她心里没底。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撑起的屏障像是一个拥有深渊巨口的无底洞,不停抽干她体内的灵力。北由鱼咬住后槽牙空出手推了君行谏一把,君行谏避闪不及被推进了深坑中。

    终于把人送走了。

    她松了口气。解月剑灵化为实体安静陪伴着少女,剑灵需听从主人的命令,无论何事都不可以违背,所以它在等,等小主人一声令下、等小主人愿意将自己的烦恼交与它分担。

    但是啊,它的小主人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永远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向谁求助。

    那位神明的背影穿越了无数个岁月最终重叠在了他亲手筑就的骨肉身上,他捧在掌心里的珍宝最终还是活成了他的模样。

    解月无声叹息。

    北由鱼垂下胳膊往嘴里一把又一把丢着回灵丹,翻涌的灵力在她体内相撞迸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尝试着往前走一步,膝盖骨缝间的闷响不轻不重,不过听起来应该是断了。

    痛死了。

    “你大爷的。”她对着司正台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等姐回来把你们统统炸了。”

    好恨啊,心酸、苦难在疼痛的发酵成了恨意。北由鱼拖苟延残喘的病体又往前迈了一步,视视线缘泛起朦胧的黑边,嗡嗡作响的耳鸣难以消散,她只能强撑着意识不昏过去,分出灵力牢牢拽住自己的手腕。

    一步、两步、三步。

    ……

    走了多久,北由鱼或许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这条暗道快比她命还长了,走到台阶的后半部分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最后是滚下去、还是走下去的完全分辨不清。

    小鱼。

    彻底昏过去前,北由鱼听见有个人在唤她。掌心温度远比春日的阳光更加暖和,消退周身的严寒慢慢地将她牵回人间。

    北由鱼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犹如蒙上了雾瘴,她只好低头蹲在地板上整理思绪。

    这难道是穿越者迟来的金手指吗,那整挺好的。

    她摊开掌心,将吊命用的六阶回春丹收进储物戒。

    省了一颗回春丹。

    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