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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妄为,娘娘只受皇帝蛊惑 第227章 真爱

    嬴畟说过,东亲王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大周,不是受外族胁迫,也不要血雨腥风的暴政洗刷。他的确妄想谋权夺位,但夺的也是大周的皇位。

    过去时刻他大概有不少机会能一举拿下地位,斩杀嬴畟。可彼时世家权势加身,王侯虎视眈眈,大概那时候动了手,朝廷会被冗杂的势力瓜分的四分五裂。

    就算他即位后能血洗一遍,可还是会对百姓造成不小的影响。

    此刻的战争似乎的确让一些周国士兵裹尸沙场。可此战过后,南疆与西狛大概再无翻身之力,只能永世对大周俯首称臣。

    他借着嬴畟的手打散了虎视眈眈的两国,北狢被镇北军守着,东猈与他渊源颇深,也对周朝谈不上威胁。若是此刻他能荣耀登基,那么也许,他这能成了那前无古人的天下共主了。

    天下共主的皇位,自然不可能是抢来的。

    “我记得你过去是说过,如今的皇帝根本没有皇命,他的位子,是抢来的。”奉决听过了她的话后,出声问向她。

    “怎么,皇位能抢来,天子的命数也能一齐抢到手了?”他挑眉看着她,似乎是怀疑,又似乎是不屑。总之他看着萧皖,露出了个不大友善的表情来。

    “天道为万物有所洞悉,时间命数自然各有归属。不过,借以外力,自然也能偷出一条生路来。”萧皖不理他的不善,依旧神色安稳的为他解惑。

    “否则,我当年为何会瞎了眼?”她说着,想着她为天师挡下了一劫,失去了一双眼,而天师得了一条命。这般事自然也叫抽了他人的命数供着自己使用,不过俨然好坏不分。

    “当年你为天师挡了劫似乎是道法能者拼了全力方能做到,且你自身命数本就不凡,因此才能成功。如今的皇帝真有那本事?”奉决不信的挑上了尾音。

    “天道不是傻子。”萧皖沉了嗓子,轻笑了两声。

    “真龙已逝,蛟龙在野虎视眈眈。出了嬴畟这么个贤君在,命数给他,自然是好处多多。”

    “就像有我这么个替死鬼送到他面前,既有天运又有鬼才,祂当然愿意保住天师的大乘命数了。”

    话音落下,周遭寂静了片刻。奉决好似在沉思着,他直直的看着萧皖的脸,二人算是针锋相对。而萧皖也不惧他,只等着他思索,定定的与他对视着。

    “所以,天道选了天子,而你只是天道填补窟窿的附属品。”奉决沉声道,对着萧皖指了指。

    她没能否认,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如此,就不是你选择了他,而是天道把你送给了他。我这么理解可对么?”他言语尖锐,似乎想要激怒她似的。

    可萧皖并未有什么火儿烧起来的迹象,只是歪了歪头,对着他否定。

    “当然不是。自从我入宫,我便不再受天道枷锁了。我与他之间,不牵扯命数。”

    “你....”奉决还要再说什么。只是忽然一边的窗不知被什么玩意叩响了。

    窗外传来扑闪着的风声,还有禽类发出低低的咕咕声。它用喙叩动着窗子,直到察觉人靠近了这才消停下来。

    奉决来到了窗边推开了窗,瞧见了飞在窗外扑腾着翅膀的猛禽,那雄鹰毫不见外,见有人开窗就立马站到了窗上。

    它身子不小,看上去要沾满整个窗子,羽毛油亮的在日光下泛着光彩。奉决看过去,发觉它脚上缠了好大一卷竹筒,看上去极不协调。

    这鹰他认识,是萧皖打仗时候跟在身边的鹰,名叫阿稷。

    “是你的鹰。”奉决回头问她,看着萧皖朝着此处瞧过来,似乎根本不感到意外。

    “是信来了。”她轻声说着,仿佛一切心中有数。

    奉决把它身上的竹筒取了下来,随后对着他挥了挥,喊他去中庭去找下人要吃食。那鹰丝毫不做停留,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奉决拿着信件回去,他看着手中竹筒上显而易见的龙纹暗纹,大概他与萧皖都心知肚明这东西到底是何人送来的。

    他站到了萧皖榻前,手中的东西却迟迟不肯给到她手上,只是沉默的攥在手中,看着面前也不焦急的萧皖。

    她仍然一副淡淡的安稳神色,不骄不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四处安静,大概只有风吹动窗棂的响声。

    须臾过去,奉决忽而露出了笑。

    他勾着唇,面上常常带着的那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加深着,看上去像是成了真心的。他伸出手,撩了下萧皖额角的发,眼中带着了温情,是过往她最熟悉的样子。

    “荼姃早对你说过罢?”他提起了个不大让人能听懂的话头。

    “不必防备,哥哥我从始至终都支持你。”奉决用指节在萧皖脸上蹭了蹭。

    “荼姃说你脑子昏头了,我也是。”她看着面前柔情下来的人,一时之间难以琢磨他到底是何种心思。

    “你的确昏头了。”奉决朝着她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有。”

    “我只是忽然觉得,你胸腔空空却总能说得出自己的一套道理,还说的那般有理有据实在离奇。而这般离奇的道理,竟然也有能信仰你的傻子存在。”

    “可喜可贺,可叹可悲。为所未闻,的确让我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未必不是深爱着。真爱着呢。”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不过多出来的深刻大概是有些讥讽的笑。

    “或许的确是我错了,大概皇权天子与天运之道就是与旁人不同,爱的‘要死要活’呢?”他伸出手去捏了捏萧皖的鼻尖,甚至弯下了腰,凑近了看了看她不起波澜的浅色眼瞳。

    浅色的瞳孔像是结了霜似的清透,好像能从这一眼望到她空落落的胸腔。

    这般动作,在她尚且年少时他有时会对她做。

    不过那时候她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笑着,可心中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像是杀人拿着带血的刀剑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