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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穿:被王爷爹捡走后 第230章 启程

    夜已深,众人便就在此处歇下。

    箫瑜安回到房间,却久久无法入眠。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那声低低的呢喃。

    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叩响了一下,微微发烫又隐隐发颤。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一个人的一个拥抱,一个名字,而乱了心绪。

    夜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凉意,她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凉被里。

    她不知道,那一夜,唐青垣在走廊尽头站了很久。

    背对着她房间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她时的温度,紧紧攥在掌心。

    夜风拂动他的发丝,吹乱了他藏在心底许久许久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眼底沉沉。

    不能再靠近了。

    不能再贪心了。

    他想守在她身边,但更怕,自己成为她的桎梏。

    今夜已是极限,再多一步,就是他不该有的妄念了。

    唐青垣低声笑了笑,笑自己,轻声呢喃一句:“……足够了。”

    第二日,天光微亮,送行的人们已在外集合。

    箫瑜安穿着一身轻便衣裳,站在人群中,远远看着准备出发的队伍。

    唐府的人,秦家的人,皆在与即将出征的人们一一作别,笑着叮嘱,眼眶却微微发红。

    秦川柏身着便服,站在人群前方,他拍了拍秦少宇的肩膀,低声叮嘱:“去到前方,一切以保命为先,不可莽撞。”

    秦少宇咧嘴一笑,点头:“知道了,伯父。”

    秦老家主拄着拐杖,目光锐利而苍老,打量着自家侄孙,许久,才哼了一声:“别给你祖父你爹他们丢脸!”

    虽然口气冷硬,秦少宇却听得心里发暖,郑重一拱手:“少宇不会辱没秦家名声。”

    一旁,秦家二房的妇人们早已红了眼眶,或暗暗拭泪,或攥紧了手帕。

    秦玉竹走上前,递给秦少宇一个小小的香囊,“里面有安神的香料和应急药粉,带着,别嫌烦。”

    秦少宇嘿嘿一笑,郑重地收下,挂在腰间。

    秦怀夕则红着眼圈,上前死死抱住了秦少宇:“二哥,早点回来!”

    秦少宇顿了顿,低头揉了揉妹妹的发顶,笑着应道:“放心,二哥哪次不是说到做到?这次也会完完整整回来,还给你带礼物。”

    最后,箫瑜安走上前,“等你们凯旋!”

    秦少宇朝她一笑,自信满满,“那是一定!”

    说完,他目光扫过家中众人,眼眶也微微发热,却倔强地挺直了背脊。

    类似的道别,随处可见。

    一片嘈杂温暖的送别声中,唐青垣走到家人面前,郑重而认真地一一抱别。

    “这才回京多久,我儿又要离去?”唐夫人抹着眼角,满是不舍。

    唐守义一手拍着唐青垣的肩膀,语气沉稳却掩不住一丝心疼:“小心行事。”

    唐青垣微微躬身,郑重道:“孩儿会保护好自己,爹娘放心。”

    说完,他又回头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弟弟妹妹。

    “阿岚,照顾好家里,照顾好娘与阿若。”

    唐青岚红了眼眶,用力点头:“嗯,大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唐青垣又看向唐清若,眼底有一丝歉意:“阿若,我会早些回来……我还要亲自背你上花轿呢。”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沈昱,沈昱对他郑重点头。

    唐清若咬着唇,眼里早已泛起泪,“兄长,一路小心。别担心我们,我们都会在家里等你,等你归来。”

    待唐青垣走到箫瑜安面前时,他脚步微顿。

    少年一身蓝白衣裳,站在晨光中,眼眸清亮,恍如初见那日,宁静却又夺目。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底的那一声悸动。

    可唐青垣只是淡淡一笑,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低声道:“我走了。”

    就这样,平静得仿佛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告别,没有接触,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箫瑜安怔了一瞬,胸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生出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失落。

    但她很快回神,轻快应着:“保重。”

    她面上一如往常轻笑,仿佛无事发生。

    可心里,却默默叹了一声:原来是她误会了,她还以为……

    号角吹响,无数人纷纷告别远去。

    送别的人仰头看着他们策马而去的背影,认真而郑重道:“保重。”

    尘土飞扬中,马蹄声渐渐远去,大道上留下一道道身影,目送亲人朋友的背影消失在天光尽头。

    有人眼眶通红,有人潸然泪下,有人双手合十,默默祈愿,还有人咬着牙,强忍着哽咽,只盼归期早至。

    风吹动旗,吹动衣角,更吹动心绪。

    良久,人潮渐散,送行的人们带着不舍陆续回家,箫瑜安也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沈昱忽然叫住她,“世子,陛下要见你。”

    箫瑜安脚步一顿,回身应声,随他一道往皇宫而去。

    皇宫,一处宁静的庭院中,皇帝独坐在亭中,神色温和,似在等人。

    夏日的炎热已落到人们脸上,宫人面上不约而同泛着些红,唯有皇帝始终保持着他那冷白面色。

    见她到了,皇帝轻点头,身边的人便悄然退下,只余他们二人。

    亭中摆着一盘未落子的棋盘,皇帝示意道:“来,陪朕下一局。”

    箫瑜安拱手,稳稳落座,捻起棋子应了下来。

    四周寂静,唯有棋盘落子声清脆。

    一局落罢,皇帝低头凝视棋局,指尖轻敲着棋盘,随意似的开口:“那日武场比试,你一展锋芒,便该知晓,从此以后,再难平静。”

    “臣明白。”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深远:“你有锋芒,也有担当,不该困于一隅。

    此次金炎动乱,边疆战事吃紧,朕想让你随行。”

    箫瑜安微微皱眉,正欲思索回答,皇帝已缓声续道:

    “此战凶险,但也是你崭露头角、立下大功的良机。真正的将才,需在战场上磨砺。”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未来的局势不会比今日简单,你需要足够的功劳面对日后。”

    亭中风声微动,棋盘未收,白子黑子交错纷杂,如命运无声博弈。

    箫瑜安垂眸,心中已明白皇帝的用意。

    他是要为她积蓄声望,让她日后在更大的局势中,有资格、有底气,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更深一层,是皇帝对她的信任与看重,也是对未来朝局的未雨绸缪。

    良久,箫瑜安收敛心思,抬眸,郑重而清晰地应道:“臣,明白。”

    皇帝闻言,露出满意的笑意,语气和缓:“大军一月才到边疆,等你爹大婚后,再出发追上他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