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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忠勇侯 第409章 标题《吴江案》

    老钱再次晕厥了过去,这可吓坏了家奴,家奴没了办法,在城中找了个有名气的郎中,去给老爷看看情况。

    于是就把我给找去了,我到那儿一看,老钱脸色有些苍白,伸手给钱谦益把了把脉,又写了药方,递给了家奴,并告诉他,钱老无事,只是有些着急,气急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回去之后,让柳姑娘好生照料便可安康。

    家奴听我这么一说,连连道谢,就按照我开的方子去抓药了。

    钱谦益吃了药后,果然有了些起色,当天就坐马车离开了金陵。

    马车在路上走了几天之后回到了苏州,这次的南京之行,可谓是丢尽了脸面,一路上心情都十分不好,到了城门口时,又遭遇了勇卫营的官兵盘查。

    这就让钱谦益更加生气了,看着盘查的官兵已经成了勇卫营的人,把头一扭,不再去看,心中却是骂个不停,黄义明,你敢如此羞辱老夫,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十五日的时间一转而至,各府的回文,也已经都送到了。就连撒出去的夜不收也传回来了各种消息。

    这些消息由李岩带着弟弟一起查看、分析,并梳理出来,最后交给黄义明看,这次推行变法,李岩的职能不再只是做一个军医,而是汇总眼前的各种消息。

    官员们在回文中,尤其是苏州府,说什么衙门人手不够,事务太多,忙不过来,清查土地之事,一时间难以完成,还有就是土地账册已经很多年没整理了,数目只怕对不上。

    其余各府在回文中,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而夜不收传回来的消息则是,各府根本就没有执行,也没有派去清查土地,士绅们也没有补交任何的税银,而苏州的土绅们很是活跃。

    李岩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后,就拿去给黄义明看了。

    黄义明看完之后,只是冷笑两声,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之所以如此,也是为后来的强行清查,搭个桥梁,就在他准备下令让各府的官兵强行介入,清查土地时,一份由苏州夜不收发来的急报到了。

    急报中,写道,苏州府,吴江县令带人亲自清查土地,于三日前,吊死在了衙门里,死因疑似和当地士绅有关。李岩迅速念了一遍,脸上带着一丝怒色。

    听到这份急报,黄义明颇为惊愕,“啊,我大明还是有好官的吗,也不全是吃人肉的东西。不用疑似了,早不死晚不死,一查土地就死,背后肯定是士绅捣的鬼。”

    “侯爷,您看这事怎么办!他的家属……”

    “此事,我亲自去办。既然这个县令是为了推行朝廷的新政而死,本侯会为其上书证明的。马上派人过去,将这个县令的家眷保护起来。”

    吩咐完后,黄义明又点了一千人,并且带上了太子朱慈烺,向着吴江急速而去,其中两百八旗兵全部带上。

    吴江县令为清查土地而死,这件事黄义明必须亲自下场处理。

    这件事的发生,更是让其他官员看见了谁下场——谁推谁死。

    朱慈烺这一次没有再坐马车,选择了骑马,不给骑兵拖后腿,就属他心里最是震撼,一个朝廷命官,七品县令,就这么死了,这背后要说没有别的原因,那怎么可能,这次正好随着妹夫一起去,切身体会看看。

    两天后,黄义明率领的骑兵进入了吴江县,县丞和主簿等官员得知忠勇侯来了,那一个个是吓得面色煞白,匆匆忙忙地赶往城门前迎接。

    双方一见面,县丞刚自报家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黄义明下令拿下,先抓进大牢,严刑拷打一番,再问县令是如何死的。

    此举让一众前来迎接的官员吓得面无人色,全都瘫倒在地。

    阿巴泰一挥手:“拿下,关进大牢,拷打之后,再细细询问,问清楚县令是怎么死的,他们又起到了什么作用,要快,主子的时间很紧。”

    数名八旗兵应声下马,将瘫在地上的官员给锁了起来,押入城中。

    “七哥,还得是你心细啊,这要是我,先扒了他们的皮再说。”

    “老十一,主子的时间可耽搁不得,当然要越快越好。你把人家皮扒了,那人不得死了,还问什么。”

    兄弟二人浅谈两句。

    黄义明打马朝着衙门而去,当进入大堂时,只见一个身穿七品官服之人吊在半空中,脖子上挂着白绫,脚下是一个凳子,看上去就像是他自己跳上去自缢而死。

    公堂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封信,黄义明信将信封拆开一看,是县令的绝笔信,信中说自己贪污受贿,对不起天下百姓,因此自缢了断。

    黄义明潦草看了一眼,就把信收了起来,自缢!这种障眼法,骗谁呢。

    朱慈烺走了进来,眼前的场景看得他一颗心直跳,这一路赶来可是受了不少罪,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感到有些茫然,一个县官,真就这么死了。

    两刻钟后,实在熬不住的主簿认怂了,被两个八旗兵带到了大堂。

    “我招,我招了,叫他们不要再折磨我了。”主簿说话间都有些吃力,显然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

    黄义明锐利的目光扫视一眼,见他青色官袍已经被鞭子抽烂了,官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也不客气,抬起脚就踩在了主簿的身上:“说!”

    “啊、啊、啊,饶命、饶命啊!别踩了,好痛。”

    黄义明脚上加重了几分力气,又拧了拧,脚下的主簿惨叫声更大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再磨蹭,你就可以死了。”

    “我说,我说。县令大人前几日带人去清查士绅的田亩,开始还算顺利,但后来士绅们的家奴就来阻止,多次和衙役起冲突。士绅们也曾派人找老爷谈过,但老爷说想为大明最后做点事,就没理他们,然后,然后……”

    黄义明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然后什么,不要总是让我问!”

    “啊、啊、啊,疼,疼……”

    他越是叫,黄义明就越用力。

    主簿整张脸已经呈现出紫青色,咬着牙不敢再叫,忍着痛接着说:“然后,就有人出钱,众多衙役都拿了钱,老爷不肯拿,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就和光同尘了!不同尘就要被搞死!都是哪家的士绅出的钱!”

    “我、我、我收了,是顾家,顾世昌,他是本地的大户,上面好像还有点关系,我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哪能得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