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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我入青楼,断亲后你哭什么 第167章 老安国公

    明亮月光下,那身影消瘦但挺拔,即使没有看清面容,叶无双也能清楚知道那人是谁,

    是她师父,鬼医。

    只见葛青云提着药箱,向她走来,看来应当是从偏房中出来。

    “最近雨水勤,你这尊泥菩萨还是顾好你自己。”

    闻言,叶无双一噎。

    还得是她师父,这么会挖苦人。

    葛青云也不管自己徒弟是什么心情,看着她手臂开口:

    “你手臂所受并非寻常毒物,若非殿下救人及时,你也就不用如此关心书兰伤势,

    你二人早就手拉手,一起见阎王了。”

    葛青云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叶无双有些惊讶,

    当时情形竟然如此紧急,可即使是救命之恩,夜朗庭在向自己表明心意时,也没有以此作筹码,

    可见对方之心诚。

    她看了一眼夜朗庭,只见对方正直直看着她,

    真诚的目光让她一瞬间瞥开视线。

    她看着房顶投在地上的阴影,喃喃道:“我只想看一眼书兰,她无碍,我就放心了。”

    夜朗庭轻叹口气,解下大氅放在她肩头,如上次一般仔细系好,又轻声开口:

    “既然你执意见她,那便去吧。只是这边还有要事,你回来后,我们再详谈。”

    叶无双闻言,再次与其对视:“招了?”

    “嗯。”

    叶无双到底见到了书兰。

    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儿,叶无双看着房梁,强行逼回泪水后,走到床前。

    右手搭上书兰脉搏,许久后,她看向葛青云:“徒儿医术浅薄,还请师父解惑。”

    向来自负的葛青云闻言,难得叹气,

    “你可察觉什么异常?”

    “师父也看不出她的问题?”

    “咳,”葛青云咳嗽一声,面色不自然。

    但他没有撒谎,只是淡淡点头,“从脉象上,确实看不出问题,”

    他指向书兰额头,那里有一个十分不显眼的红点,他继续道:

    “我怀疑对方用了蛊虫。为师虽然了解,但并不精通,

    红姑也看不出端倪,还是等圣女醒来,让她看看。”

    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府中也没有更加擅长此道之人。

    “圣女何时能醒?”

    “红姑在照看,想来不出三日,便会醒来。”

    叶无双点头,她也知此时书兰需要静养,而她在此,也帮不上忙,

    所以在她深深看了书兰一眼后,返回了房间。

    此时主房烛火已经全部点亮,让人困意全无。

    余霜已经备好了提神的热茶,放在桌案上。

    等叶无双与夜朗庭坐下聊正事时,天边已经发白,看天色,应当已过寅时。

    叶无双握着热茶,浅浅抿了口,呼出一口热气,“那些人,都招了什么?”

    夜朗庭坐下时,腰间玉佩碰到扶手,发出一声脆响,他开口道:

    “不知是谁走漏消息,今日辰时三刻,刑部要来提审苗那些人。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他自袖袋中取出信封放在面前,他单手前推,

    叶无双拿起信封打量,只见火漆印裂成两半。

    她盯着熟悉的安国公府印记,突然想起密室壁画上那枚祖传玉佩。

    她有过听闻,四十年前,曾祖父与老安国公出征苗疆时,

    正是用这枚玉佩换了十车粮草,才让大部队多了几日喘息时间。

    前世听闻这个消息时,她相当震惊,

    什么样的玉佩,能在两国交战时,值得十车粮草?

    这样的事,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她当时便觉得,曾祖父对那人定是有救命之恩,才会让对方如此。

    不过结合这几日的经历,她有了新的想法:

    也许,那玉佩,真有什么独特之处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与苗疆奇特又诡异的法术有关。

    不过,那日在佛山偶遇的女子,为何会说出“青鸾玉佩主人”的话?

    她是对谁说的?自己吗?

    可那玉佩早已不在家中,那人又如何知晓?

    若那人不是在与自己开口,那为何又在危难关头,拼死为她们争取一线生机?

    叶无双心中清楚,若非那女子相助,当日她没那么容易脱身。

    她又抿了口茶,直视夜朗庭双眼:

    “你们已经看过了?能确定出自何人之手?”

    她捏着信笺的手指发白,眼中带着急切,她实在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嗯。“夜朗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剑穗,“笔迹比对过三遍,有九成把握。”

    信纸被缓慢抽出,展开瞬间,叶无双瞳孔猛地收缩。

    前世,她不止一次查过安国公府,里面各个人的笔迹,她相当了解。

    若是寻常信件,她自是一眼便能看出。

    只是,面前书信,不是现任安国公惯用的簪花小楷,而是力透纸背的飞白体。

    这种写法少见,她今世曾在祖父书房见过拓本。

    二十年前老安国公战死沙场前,给今上的绝笔奏章用的正是这般字迹。

    “你可能并不认得这字迹,此乃老安国公的笔迹。”

    夜朗庭突然转身,剑穗上的白玉坠子晃了几晃,他继续道:

    “三司存档的军报里,有他亲笔。你可知老安国公二十年前怎么死的?”

    窗外忽然传来梆子声,惊起落在金桂树上的喜鹊,只余一片慌乱的扑腾声。

    时间真快,已经卯时了。

    叶无双看着信纸末尾的日期,心中惊诧,

    若这真是老安国公的亲笔信,那为何会是在这天?

    信纸上的日期,正是他的头七。

    怪,实在是太怪了。

    夜朗庭似乎知道她的困惑,继续开口:

    “他并非战死,而是死于先帝赐的鸩酒。”

    夜朗庭的声音混在风里,“罪名是私通北戎。”

    “通敌?这可是通敌罪名,未诛九族也就罢了,怎还保住了爵位?”

    叶无双眼中震惊几乎溢了出来。

    可是在想到当时在位的是太上皇之后,她有些明白过来,

    定是有绝对的利益,才能让太上皇破例宽恕了安国公府;

    而安国公,定是在太上皇手中有绝对的把柄,都会为对方做好得多丧尽天良、有损阴德之事。

    叶无双再次低头,将信中内容看完。

    原来,从几十年前,安国公府便开始通敌,

    而真正想通敌的人,是太上皇,

    用数千将士的命,只为换取强健筋骨的蛊虫。

    而老安国公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献给太上皇的第一个供品,是他的亲妹妹,

    而这个年,府中更是做着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