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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我入青楼,断亲后你哭什么 第171章 假死的皇后真死了

    乐善的腰还未伸直,宣文帝疲惫但带着威压与愤怒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不论他何身份,自己或手下做了通敌叛国之事,皆是死罪!

    哪怕是朕的儿子,也是如此!”

    宣文帝的指节在龙案上敲出沉闷的响,

    “别以为朕看不出来,那个太监是他早就培养好的。若无他默许,哪个奴才不要命了,敢仿太子字迹?

    九族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个混账死有余辜,竟然还妄想以皇子之礼下葬,痴心妄想!

    便以庶民身份,葬在皇陵吧。”

    许是今日气极,他此时的话比平日多了许多。

    乐善虽然没有子嗣,但他伴君多年,自然知道,皇上此时心情苦闷,需要发泄一番。

    他低头应下,顺手又换了一盏热茶。

    他退出殿门传信时,檐角铜铃正被秋风吹得叮当响。

    他在清晨的凉风中叹了叹口气,心中相当感慨,

    废太子虽然以庶民身份下葬,但在皇陵,每年香火又怎会少了。

    陛下还是心软了。

    皇后薨逝,早朝停下三日,皇帝在御书房,不见任何人,

    所有人都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三日后,皇后的梓宫在秋雨中下葬。乐善撑着伞看工匠封墓,一切顺利。

    秋雨潇潇,城西别院里,皇后的“尸首”正被移进厢房。

    一个男子正抖着手向香炉中添安息香,若是有人在此,也许能认出,此人正是太医院的副院令,江太医。

    他面色苍白,所有手段都用上了,

    哪怕是师父留给他保命的还魂丹都碾碎了,喂到皇后口中。

    可此时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他才想起查看皇后身上的斑点。

    皇后在赶往御书房前,便服下了假死药,

    这是她早在多年前,得知太子暗中做的事后,便准备好了的。

    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能阻止太子,想着若是东窗事发,便用自己一命,换儿子一命,

    同时,也给自己换一个自由。

    她一直知道,在宫中,许多人想要自己死,所以她相当谨慎,

    不论何时,她都只允许江太医为自己看诊。

    不为其他,只因为江太医是自己竹马。

    若非自己被太上皇选中,给还是皇子的今上做皇子妃,

    此时的她应当会过得很幸福。

    而她,多年来一直不喜宫中生活。

    在宫中,她做了太多恶事,比如,将帮助太上皇借命的物件放入贤妃、静妃宫中;

    比如,为了太子之位,暗中派人刺杀大皇子;

    如此等等,

    她从前厌恶做的事,在一次次被裹挟之后,已慢慢适应,

    从生疏到习以为常,她用了二十几年。

    等她慢慢醒悟时,却为时已晚。

    在服下假死药前,她心中满是决绝,

    终于要离开这个她厌恶的地方了。

    只是她没想到,原本假死药可以让她撑到五日,

    但她千防万防,却没预料到,当日御书房中,竟然会有太医。

    原本她不会死,哪怕在宫中三日也不会,却在当日被徐景明发现了端倪,

    直接被治死了。

    此时的江太医已经彻底崩溃,

    因为他发现,皇后身上的斑点不是假死药所致,而是真正的尸斑。

    ……

    次日寅时,百官在金銮殿候驾时,都在不住的向一个方向瞟,同时窃窃私语。

    三皇子夜云逸手中摆弄着青玉朝珠,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穿着亲王常服的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时,有位老大人用力一拍脑门,声音颤抖中带着些许激动,

    “难道是大殿下?!”

    这一声惊呼如平地惊雷,让众人的言论声又大了几分,

    而处于八卦中心的大皇子夜云杰却如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平稳站在原地,与这热闹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殿中众人更加激动时,乐善略有些尖细嗓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通敌叛国,已于三日前伏法……”

    乐善圣旨宣读完毕,原本沸腾的大殿安静如鸡。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震惊不已。

    陛下还真不是一般人。

    若是其他皇帝,皇室丑闻恨不得捂得死死的,

    就算有知情人,也要三缄其口,叮嘱、威胁对方不可说出去。

    可他们的陛下却不同,

    无论是谁的过错,错了就是错了,哪怕你是太子,也照废不误。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这一次如此了,远的不说,就说几个月前,他还下了罪己诏。

    这样的事,在当朝,众朝臣闻所未闻。

    此时,除了仰仗太子鼻息生活的大臣外,其余人皆心悦诚服。

    一场早朝除了将大皇子归京之事昭告天下外,倒也无甚特别的事情。

    散朝时,三皇子拽着在太后处问安的秦元菱直奔御书房。

    秦元菱知道此行是来做什么,虽然宫中,她来了许多次,但这次十分紧张。

    她在一旁小声开口:“殿下,不会出意外吧?”

    “你怕了?”

    秦元菱闻言放缓了脚步,面色又纠结了几分,

    “我怕,怕不能为母亲报仇。”

    她一字一句开口,眼泪顺着脸颊,在地上砸出一朵朵泪花。

    夜云逸难得露出温柔神色,他没有立刻为其擦掉泪水,而是伸手斜身上指,柔声开口:

    “你看,她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即使失败也不要怕,总会成功的。”

    他拿出帕子,仔细为秦元菱擦干泪水,“大不了,我们去陪她们。”

    “皇叔想去陪谁?”

    夜云逸手一顿,秦元菱已经扯过帕子,恢复了往日神情,只是双眼还有些红。

    二人回身时,只见夜朗庭捧着个紫檀匣子,正从一旁柱子后面走来。

    夜朗庭向二人施礼,同时看了一眼夜云逸手中的盒子,眉头一挑:

    “看来,侄儿与三皇叔所欲之事相同。”

    “不如本王帮你将东西送去?”夜云逸语气平淡,倒像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夜朗庭前走几步,站在对方身前,“那便多谢皇叔了,”

    夜云逸伸手刚想将东西接过,便听对方继续开口:

    “不过我还是想亲自交给皇祖父。”

    音落,夜朗庭已经走开,向御书房走去。

    等这三人从御书房时,龙案前多了两个盒子,还有一支金簪,

    以及面色比锅底灰好看不了多少的宣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