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圣人 第360章 那刻夏之死
阿格莱雅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以半神的权柄，直接将那刻夏的灵魂拉到了创世涡心。
“方才那盛大又荒唐表演，就是你毕生的所求？”
“我为真理舍弃一切，就是为了换来今天这一刻。倒是你诚如我所料，面对权利的可乘之机毫不犹豫。就像…”那刻夏对于阿格莱雅的讽刺坦然接受，同时反唇相讥。
“…嗜权如嗜腐的苍蝇？”阿格莱雅毫不避讳，自己将那刻夏的话语补全。
“我可没这么说。”
“但最后的那番话…你已经知道了？白厄的未来？”
“我失去了一只眼睛，视野却比任何人都更明亮。你人性将尽…与我这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了。”
“是啊，经过千年燃烧，我早已是一簇死灰。面对最后一尊泰坦艾格勒…也只有他能绽放与之匹敌的烈火…至于更远的…我认为，相比较无所不能的神明…我始终还是力有不逮的凡人。”阿格莱雅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像是母亲为孩子计之深，却发现不能看到未来一般。
“……呵，看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妨让我们打破对彼此的芥蒂吧？介意让我共鸣你的火种么，阿格莱雅？”
“请吧。”
……
“这，怎么可能？仅凭如此稀薄的灵魂…就算你不是专门研究此道的学者，难道你作为半神，灵魂的残缺，也感受不到吗？”那刻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正如你能为未竟之事拖着死躯拼命前进，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阿格莱雅丝毫不在意，仿若只是告诉眼前之人今天中午吃的土豆派一般轻松。“在白厄成长为预言中的领袖之前，我必须维系逐火之旅，引领众人…哪怕只有一具空壳，只能前进寥寥几步。”
那刻夏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声“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他已经成长得够了？”
“或许吧，但我并没有看到他表现出来，或许…还需要一点点支持。”
那刻夏眼神认真起来“你的意思是，以你、我的死亡来支持他……”
“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或许不用。”阿格莱雅想到了那些外来者。
“我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你已失却到这个地步……”那刻夏以手扶额。“呵，何其讽刺。若你我能早些如这般交流，想必也能免除不少误会吧。但抛开我们之间的所有理念差异，在这件事上，我始终与你想法一致——”
“关于白厄？”阿格莱雅确认道。
“正是。他是天生的英雄，洞悉人心的能力甚至远胜于你，可能是因为一些我们暂时无法确认的事吧…我能断言：他比你更胜任领袖，也只有他能完成最后的使命……”那刻夏意有所指。
“说起来…”阿格莱雅声音小了下去，尽管其实她也知道那没多少意义“你研究那位创世神的时候，发现过什么问题吗？”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发现很多逻辑谬误，那么，伟大如阿格莱雅，是依靠什么知晓的呢？”
由于是灵魂状态，阿格莱雅很快幻化出一张撕开的纸条，是不久前缇宝找到的那张。
看了那张纸条之后，那刻夏沉默片刻，不再关注这件事“好吧，恭喜我们，在各自命运的末端达成了一样的共识。祝愿，那些外来者能帮我们解除困局。”言毕，他主动伸出了手。
阿格莱雅也握住了他的手。
“好了，他们来了。”
丹恒和星，以及缇宁来到了创世涡心。
“遐蝶…没有回来……”看着几人中唯独缺少的那一抹倩影，阿格莱雅的眼神并不平静，但她很快掩饰住了眼神的波动。
“看来，她不仅为我完成了证明，也为你们完成了使命。”那刻夏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惆怅。
星说道“我相信，她一直与我们同在。”
阿格莱雅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古井不波“虽无法改写宿命，却还是为自己的叙事诗写下最后一枚韵脚……吾师，请为我们吟诵神谕吧，星，也请你为我们献上那枚滚烫的火种。”
“在那之前，我想，有两样东西要分别送给两位。”星从命途空间中掏出两件礼物。一份是送给阿格莱雅的衣裳，上面的纸条如是写着“我并不擅长织造，但想必阿格莱雅女士会很乐意接受这一件并不是多么好看的衣裳。”
另一份，是一张试卷样式的纸张，上面用翁法罗斯本地的语言写了很多。
列车组几人并不认识，接过纸张的那刻夏倒是很快认出了那是什么。
“那刻夏老师，恕我很久未曾与恩师见面，早已忘记了恩师的喜好，只好将曾经恩师在毕业考试的问题以及我自己的回答写下，权当与恩师…留作纪念……
死亡的意义是什么？
……
为了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
阿格莱雅与那刻夏沉默片刻，还是继续请缇宁主持火种回归
献上了死亡泰坦的火种之后，众人回到了现实。
……
“呵，最后，还是把场面搞成这样……接下来轮到我了。”回归演讲台的那刻夏丝毫不在意周围众人的窃窃私语。
“…我不会阻止你。”阿格莱雅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对那刻夏的结局开口。
“老师，你……”白厄眼神有着一丝波动，似是不忍，亦或是其他。
“什么表情，你不是一直看着吗？好了，尽快完成处决吧——以免奥赫玛神圣律法蒙羞，还耽误我创造新世界。”
“老师…你永远都这样。我不明白。如果你的理论不假，那成为泰坦的你应当没有前世的任何记忆…那成神又有什么意义？”知晓那刻夏要做什么的白厄很是难受，即是为了那刻夏，也是为了一直懦弱的自己。
在场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那刻夏却不以为意“当然有。我就算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依旧聪明至极。找回前世记忆？自然不在话下。况且，不是还有你么？”
“按照记忆重塑而成的事物，能与原来的画等号吗？”因为在众人面前，白厄并没有大声喊出来，但喃喃低语的声音，却是能让所有应该听到的人听到这一句话。
“‘我们’究竟为何物？我说，黄金裔就是未来的泰坦，反之亦然，但这个答案显然只对我们有效。那一般人呢？对他们来说，‘我们’又究竟为何物？——世界的本质——灵魂——就像一粒粒微不可见的种子，记录着某人对世界本身的部分记忆。而‘我们’正是种子绽出的芽，长成的参天大树。”
“这，就是所谓‘智种’。白厄，你有自己的身份，我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我要提醒你，能够将所有智种都留下的人，只有你一人——刻法勒之子——或许，这就是‘负世泰坦’的含义。”
白厄知晓，负世泰坦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不管老师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要接下，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有着未来。
众人见不到的地方，瑟希斯开口了“吾在此立誓见证：神悟树庭‘智种学派’阿那克萨戈拉斯，业已战胜理性之试炼。于是，吾亦赐汝箴言——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苦黑。”
“其实我应该挖苦你一番，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哈哈，无需赘言挖苦之语，此言已未与吾留下余地。你想问的，与吾应该同为一件事：最初的智种，在谁人记忆中生根发芽呢？”
在众人眼中自言自语的那刻夏声音大了起来“那就让我们身后的诸位人子，亲自代你我一探究竟吧。”
随后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那刻夏手握成爪，直接插入自己的胸膛当中，一阵阵能量逸散，引起众人惊呼，但那刻夏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停顿，不过倒是摔倒在地，面朝大地，流出一丝笑容，只是这丝笑容，或许只有暗中关注着这里的‘沈琬’看到了。
“感到高兴吧，瑟希斯……我将用你的灵魂，为新世界播下‘怀疑’的种子……”言毕，那刻夏再次用力，将替代心脏的理性泰坦火种硬生生扯出胸膛。高高举起。
“至是，工程已毕，言尽于此。”狂笑声最后一次飘荡于天地之间。
自腿部开始，那刻夏身体化作飞灰，飘散于天地之间，徒留火种悬浮于空中。
在场大多数人被这一幕惊得失声，甚至不少已经试图向外逃去。
所幸，士兵们还没有在美妙的生活中失去自我，很快止住了现场的骚乱。
白厄咬了咬牙，上前走去，将火种收起，随后看向众人“诸位，渎神者选择了体面的方式与世界告别。”
……
浑浑噩噩之间，那刻夏的灵魂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望无际的亡者国度，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您果然，不是现在的人呢。”那刻夏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
“方才那盛大又荒唐表演，就是你毕生的所求？”
“我为真理舍弃一切，就是为了换来今天这一刻。倒是你诚如我所料，面对权利的可乘之机毫不犹豫。就像…”那刻夏对于阿格莱雅的讽刺坦然接受，同时反唇相讥。
“…嗜权如嗜腐的苍蝇？”阿格莱雅毫不避讳，自己将那刻夏的话语补全。
“我可没这么说。”
“但最后的那番话…你已经知道了？白厄的未来？”
“我失去了一只眼睛，视野却比任何人都更明亮。你人性将尽…与我这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了。”
“是啊，经过千年燃烧，我早已是一簇死灰。面对最后一尊泰坦艾格勒…也只有他能绽放与之匹敌的烈火…至于更远的…我认为，相比较无所不能的神明…我始终还是力有不逮的凡人。”阿格莱雅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像是母亲为孩子计之深，却发现不能看到未来一般。
“……呵，看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妨让我们打破对彼此的芥蒂吧？介意让我共鸣你的火种么，阿格莱雅？”
“请吧。”
……
“这，怎么可能？仅凭如此稀薄的灵魂…就算你不是专门研究此道的学者，难道你作为半神，灵魂的残缺，也感受不到吗？”那刻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正如你能为未竟之事拖着死躯拼命前进，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阿格莱雅丝毫不在意，仿若只是告诉眼前之人今天中午吃的土豆派一般轻松。“在白厄成长为预言中的领袖之前，我必须维系逐火之旅，引领众人…哪怕只有一具空壳，只能前进寥寥几步。”
那刻夏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问了出声“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他已经成长得够了？”
“或许吧，但我并没有看到他表现出来，或许…还需要一点点支持。”
那刻夏眼神认真起来“你的意思是，以你、我的死亡来支持他……”
“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或许不用。”阿格莱雅想到了那些外来者。
“我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你已失却到这个地步……”那刻夏以手扶额。“呵，何其讽刺。若你我能早些如这般交流，想必也能免除不少误会吧。但抛开我们之间的所有理念差异，在这件事上，我始终与你想法一致——”
“关于白厄？”阿格莱雅确认道。
“正是。他是天生的英雄，洞悉人心的能力甚至远胜于你，可能是因为一些我们暂时无法确认的事吧…我能断言：他比你更胜任领袖，也只有他能完成最后的使命……”那刻夏意有所指。
“说起来…”阿格莱雅声音小了下去，尽管其实她也知道那没多少意义“你研究那位创世神的时候，发现过什么问题吗？”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发现很多逻辑谬误，那么，伟大如阿格莱雅，是依靠什么知晓的呢？”
由于是灵魂状态，阿格莱雅很快幻化出一张撕开的纸条，是不久前缇宝找到的那张。
看了那张纸条之后，那刻夏沉默片刻，不再关注这件事“好吧，恭喜我们，在各自命运的末端达成了一样的共识。祝愿，那些外来者能帮我们解除困局。”言毕，他主动伸出了手。
阿格莱雅也握住了他的手。
“好了，他们来了。”
丹恒和星，以及缇宁来到了创世涡心。
“遐蝶…没有回来……”看着几人中唯独缺少的那一抹倩影，阿格莱雅的眼神并不平静，但她很快掩饰住了眼神的波动。
“看来，她不仅为我完成了证明，也为你们完成了使命。”那刻夏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惆怅。
星说道“我相信，她一直与我们同在。”
阿格莱雅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古井不波“虽无法改写宿命，却还是为自己的叙事诗写下最后一枚韵脚……吾师，请为我们吟诵神谕吧，星，也请你为我们献上那枚滚烫的火种。”
“在那之前，我想，有两样东西要分别送给两位。”星从命途空间中掏出两件礼物。一份是送给阿格莱雅的衣裳，上面的纸条如是写着“我并不擅长织造，但想必阿格莱雅女士会很乐意接受这一件并不是多么好看的衣裳。”
另一份，是一张试卷样式的纸张，上面用翁法罗斯本地的语言写了很多。
列车组几人并不认识，接过纸张的那刻夏倒是很快认出了那是什么。
“那刻夏老师，恕我很久未曾与恩师见面，早已忘记了恩师的喜好，只好将曾经恩师在毕业考试的问题以及我自己的回答写下，权当与恩师…留作纪念……
死亡的意义是什么？
……
为了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
阿格莱雅与那刻夏沉默片刻，还是继续请缇宁主持火种回归
献上了死亡泰坦的火种之后，众人回到了现实。
……
“呵，最后，还是把场面搞成这样……接下来轮到我了。”回归演讲台的那刻夏丝毫不在意周围众人的窃窃私语。
“…我不会阻止你。”阿格莱雅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对那刻夏的结局开口。
“老师，你……”白厄眼神有着一丝波动，似是不忍，亦或是其他。
“什么表情，你不是一直看着吗？好了，尽快完成处决吧——以免奥赫玛神圣律法蒙羞，还耽误我创造新世界。”
“老师…你永远都这样。我不明白。如果你的理论不假，那成为泰坦的你应当没有前世的任何记忆…那成神又有什么意义？”知晓那刻夏要做什么的白厄很是难受，即是为了那刻夏，也是为了一直懦弱的自己。
在场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那刻夏却不以为意“当然有。我就算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依旧聪明至极。找回前世记忆？自然不在话下。况且，不是还有你么？”
“按照记忆重塑而成的事物，能与原来的画等号吗？”因为在众人面前，白厄并没有大声喊出来，但喃喃低语的声音，却是能让所有应该听到的人听到这一句话。
“‘我们’究竟为何物？我说，黄金裔就是未来的泰坦，反之亦然，但这个答案显然只对我们有效。那一般人呢？对他们来说，‘我们’又究竟为何物？——世界的本质——灵魂——就像一粒粒微不可见的种子，记录着某人对世界本身的部分记忆。而‘我们’正是种子绽出的芽，长成的参天大树。”
“这，就是所谓‘智种’。白厄，你有自己的身份，我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我要提醒你，能够将所有智种都留下的人，只有你一人——刻法勒之子——或许，这就是‘负世泰坦’的含义。”
白厄知晓，负世泰坦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不管老师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要接下，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有着未来。
众人见不到的地方，瑟希斯开口了“吾在此立誓见证：神悟树庭‘智种学派’阿那克萨戈拉斯，业已战胜理性之试炼。于是，吾亦赐汝箴言——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苦黑。”
“其实我应该挖苦你一番，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哈哈，无需赘言挖苦之语，此言已未与吾留下余地。你想问的，与吾应该同为一件事：最初的智种，在谁人记忆中生根发芽呢？”
在众人眼中自言自语的那刻夏声音大了起来“那就让我们身后的诸位人子，亲自代你我一探究竟吧。”
随后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那刻夏手握成爪，直接插入自己的胸膛当中，一阵阵能量逸散，引起众人惊呼，但那刻夏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停顿，不过倒是摔倒在地，面朝大地，流出一丝笑容，只是这丝笑容，或许只有暗中关注着这里的‘沈琬’看到了。
“感到高兴吧，瑟希斯……我将用你的灵魂，为新世界播下‘怀疑’的种子……”言毕，那刻夏再次用力，将替代心脏的理性泰坦火种硬生生扯出胸膛。高高举起。
“至是，工程已毕，言尽于此。”狂笑声最后一次飘荡于天地之间。
自腿部开始，那刻夏身体化作飞灰，飘散于天地之间，徒留火种悬浮于空中。
在场大多数人被这一幕惊得失声，甚至不少已经试图向外逃去。
所幸，士兵们还没有在美妙的生活中失去自我，很快止住了现场的骚乱。
白厄咬了咬牙，上前走去，将火种收起，随后看向众人“诸位，渎神者选择了体面的方式与世界告别。”
……
浑浑噩噩之间，那刻夏的灵魂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望无际的亡者国度，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您果然，不是现在的人呢。”那刻夏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