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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寒思记 第46章 神医也有恶人妒

    第四十六章 神医也有恶人妒

    天刚蒙蒙亮,夜无寒就起来了。

    兴许是因为昨天玩的开心,夜无寒现在心情都还是挺不错的。

    洗漱了一番后,夜无寒去了厨堂,开始做起了早餐。

    一个时辰后。

    夜无寒将做好的早餐全部放好在桌子上,随后盖上盖子,边看着医书边等待。

    没过多久,第一个人走了进来。

    夜无寒抬头一看,是陈林,他问候道:“陈兄早上好,你起这么早?”

    陈林回道:“我一般不睡觉。”

    夜无寒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林似乎也是说的他可以不用睡觉。

    他现在有些好奇道:“陈兄为什么不用睡呢?眼睛不酸?”

    陈林道:“我体内的灵气会帮助我完成身体的一切新陈代谢。我们那里,凡境界高者,少有睡觉的,因为这是在浪费修炼的时间。”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人。

    两人望去,发现原来是秋本九泉。

    夜无寒不禁问道:“九泉君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全身上下都是汗水?”

    秋本九泉回道:“锻炼去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是人都到齐了。

    等大家吃完了饭,夜无寒才道:“各位今天就好好去训练一下自己手下的兵吧,想必老白也已经将各司的训练项目编排好了。”

    白仁生点头道:“嗯,我昨天就已经分配好了,后面的就是每月一次的考核了,考核结果出来以后就由教主大人您决定应该去如何调配人员。”

    夜无寒满意道:“好,老白你辛苦了,那今天你们就开始负责各自那边的工作吧。”

    饭后,众人散去。

    夜无寒出了门,他还要去大理寺那边上上班,总是不去的话难免招人怀疑。

    叫了自家马车。

    “大理寺。”

    “没问题家主大人!”

    ……

    [夜无寒]

    清晨的长安总是这么热闹。

    透过车窗,夜无寒看见了人间烟火——

    有卖着包子的,有打着牌的老头儿,也有讨价还价大妈,无不透露着长安的和平。

    可夜无寒却觉得他们生不逢时,生在了乱世,只要哪一天长安遭受了一次魔潮,那么一切的和平都会化为乌有。

    但他们也生逢其时,生在了一位千古明君即将执政的年代,人们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唐朝的繁华之路,强盛之路。

    不知不觉间,夜无寒到了大理寺。

    他下了马车,走进了大理寺。

    “少卿大人好!”

    “少卿大人今天来这么早啊?”

    “少卿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面对着同事们的客套,夜无寒也都一一回应了:“嗯,你们好,希望你们今日的工作也一帆风顺。”

    夜无寒来到办公之处,协助着大理寺卿严德章的工作。

    严德章其实是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的,虽说夜卫国是下属,可他丝毫不敢怠慢于他,毕竟他最能说话的身份从来都不是大理寺少卿这个职务。

    夜无寒也看出了严德章的不自然,但这也是他所想看到的,因为这样,就会少去很多的麻烦。

    ……

    [白仁生]

    妙灵药坊。

    白仁生在给那几个召来的医士分配了任务后就去了妙灵药坊。

    比起冷冰冰的地下基地,白仁生还是喜欢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

    每天给病人治病,给人看卦象,这让白仁生深刻体会到了人民的百态。

    他喜欢这种感觉,也喜欢别人叫他——白神医。

    白仁生来到了妙灵药坊,门口一如既往地排满了人。

    白神医的名号早已传遍了整个长安,因为经过神医之手,无不治之症。

    白仁生笑呵呵地从侧面走了进去。

    “白神医来了!”

    “白神医你终于来了!快给俺家娘看看!她莫名的腿就疼了!”

    “白神医给我算一卦!我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个婆娘!”

    白仁生安抚道:“各位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

    白仁生坐在了门口的那张桌子前。

    突然,一个壮汉背着一个老婆婆闯了进来。

    郑仁忙阻拦道:“欸欸欸!你是谁?不能插队!”

    壮汉怒吼道:“我是谁?!我就是前天来你们这买药的!我说我娘得了风寒让白神医开点药!结果呢?我回家一把药喂给我家娘吃,我娘就突然口吐白沫,昏厥不醒!一个晚上都没醒!今天早上我一起来就发现我娘已经没了呼吸!你告诉我!这不是你们店卖毒药是什么!”

    白仁生一听就知道这是来闹事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开的是一剂暖脉散,而暖脉散的药性较弱,是不可能出现口吐白沫的现象的,顶多就是无病而食,略有昏睡之感罢了。

    身后的客人全被这一幕给吸引了去。

    白仁生本着医师道德,忙起身道:“你且把你娘放在桌子上,我查看一番。”

    壮汉也是照做,将背上的老婆婆放在了桌子上。

    他威胁道:“今天你要是救不了好我娘,我马上就去报官!”

    此话一出,白仁生倒是冷静得很,可那些客人却是炸开了锅。

    “哎哟喂!这人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我觉得倒是真的,这人我知道,是住在城门西边的彭大郎,为人老实敦厚得很,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这人,不可能作假的!”

    “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白神医什么样我们这些被他治过的还不知道吗?”

    “嘁,你不信自己可以去问问,别打扰我看戏。”

    白仁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老婆婆确实已经没了气,不过死因,却是另外一副药剂。

    他看向彭大郎,问道:“你那天有没有给你娘喂食什么其他药?”

    彭大郎摇头道:“没有!我就给她喂了你给的那包药!”

    白仁生解释道:“暖脉散药性并不强,误食也顶多会出现昏睡感,根据我的初步诊断,你娘死的时候体中寒气一股脑地冲了出来,散发至浑身各处,导致她被活活冷死,而这种药,我猜测大概是寒脉散,它与暖脉散的药性截然相反,如果是害了风寒的人使用,那么就会立马发病,所以你娘的死,很可能就跟着寒脉散有关。”

    彭大郎丝毫不听道:“你说的什么跟什么!说不定就是你拿错了药!活活把我娘冷死的!除了你给的药,我那天没有给我娘吃过任何的其他药!”

    白仁生此时彻底确认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了。

    他心中默默为这位不幸的老婆婆祈祷了一下,随后眼神严厉道:“看来这件事还得交给官府的人来处理了。”

    彭大郎起他的娘,道:“没错!我就想着要去报官!来!有本事你跟我走!”

    白仁生毫不犹豫道:“走。”

    心若清明无愧,何人可以陷之?

    白仁生对那些还在排队等候的客人道:“今日我要去处理一下事情,大家就先回去吧。”

    说罢就跟着彭大郎走了。

    他们坐了辆马车,一路行驶来到了大理寺。

    下了马车,彭大郎道:“我最后提醒你一下,若是你愿意跟我好生私了,我可能就这样算了。”

    白仁生冷哼一声:“我本就没有做的事,为何要认?”

    彭大郎道:“好!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二人进了大理寺。

    他们上报了案件以后,就有人让其在外等候。

    过了一个时辰才轮到了他们。

    白仁生跟彭大郎一同进了大理寺,来到法堂。

    坐在高座之上的严德章问白仁生:“案件上说彭大郎认为你给错了药,毒死了他的娘,而你却认为是彭大郎要故意陷害你?是这样吗?”

    白仁生道:“大人,确是如此。”

    彭大郎突然把他的娘放在跟前,痛哭地跪拜道:“大人啊! 我命苦啊!我和我娘一生都是干着善良事儿!哪知如今却被人毒死了!啊啊啊啊!娘啊!!!”

    白仁生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他看向严德章:“大人,我已经为他的娘检查过了身体,他的娘应该是误食了寒脉散而死,而我昨日给他的明明是暖脉散!还请大人明查!”

    严德章眯了眯眼道:“来人!去给彭大郎的娘检查一下!”

    两边瞬间窜出来三名医士打扮的人。

    他们使用着专业的工具为其检查。

    过了一会,三名医士检查完毕。

    其中一位道:“大人!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寒脉散!”

    严德章撇了撇嘴,问道:“彭大郎,你可有什么证物之类的?”

    彭大郎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药,道:“大人!这就是他昨天给我开的药!”

    严德章给一名医士使了使眼神。

    那名医士立马会意,接过药包,打开查看起来。

    白仁生也顺势看了一眼那药,里面是一些白色的小颗粒状药散,心中喜道:这不就是暖脉散吗?

    可那名医士却道:“大人!检查完毕!这正是!寒脉散!”

    白仁生瞬间觉得有些可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庸医?寒脉散乃是蓝色小颗粒状的,可这却是白色小颗粒,是暖脉散!”

    严德章愤怒地用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肃静!!!”

    所有人鸦雀无声。

    严德章道:“白仁生!本官现在判你为故意杀人罪!以及污蔑朝中官员罪!”

    白仁生不服道:“为什么!?大人!那真是暖脉散!你不信我可以去我的药坊拿一点寒脉散进行对照!”

    严德章冷笑道:“哼!你若是专门拿了个暖脉散,从而混淆了如何?”

    白仁生道:“那完全可以再请专业的医士进行判断!”

    严德章愤怒道:“你是说我大理寺的医士不够专业?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老头给我打入地牢!”

    “慢着!”

    一声大喊打断了官兵的行动。

    众人皆是望去。

    白仁生一看,那竟是自己药坊的三个帮手。

    郑仁拜谒道:“大人!我乃妙灵药坊的工作人员郑仁!身边这二位分别是胡彻,梅亮鑫,他们是跟我一起的,我们可以证明老师傅没有撒谎!”

    严德章摆了摆手,示意官兵下去,问道:“你们有什么法子证明?”

    郑仁道:“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恰好都是住在彭大郎家的周围的,而我更是他的邻居!那天我们三人下班得早,回家时,我们正好就看到彭大郎在自家门口倒着药剂,还把他们用土埋了起来,他看见我们以后却是说自己在处理过期的农药!”

    彭大郎反驳道:“我处理过期的农药怎么了?把农药随随便便倒在路边,被狗什么的误食了怎么办?那该多糟糕啊!我还想积点德呢!”

    郑仁义正言辞道:“我后面总觉得有鬼,所以等他回家后我就带着胡兄和梅兄,一直在家中的窗边看着,我家二楼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他的院子!所以直到晚上,我们终于看见了他的动作!他在他家的阳台上四处张望,手里还拿着一个药包,一杯水,随后他就把药包里的药倒入了杯中,搅拌了几下后就进了屋。”

    彭大郎有些慌张道:“你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郑仁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身边这两位。”

    白仁生此时的眼中满是感谢。

    严德章又看向胡彻二人。

    胡彻道:“大人,我那天确实跟郑兄一起回了家,可是我们在交叉路就分别了,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彭大郎倒农药,以及下药之类的,我们家离得也不算近,所以没有理由一起到彭大郎家去看。”

    郑仁瞪圆了瞳孔,质问道:“你说什么!不是你们那天说的要去我家喝酒吗!”

    胡彻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梅兄。”

    梅亮鑫也同意道:“是的大人,确实如胡兄所说,我们那天确实没有一同去郑兄家。”

    郑仁气得火冒三丈:“你们说什么!难道你们那天没有去我家喝酒吗!”

    二人皆是一口否定。

    严德章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随后道:“现在,本官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我现在判主犯白仁生故意杀人罪和污蔑罪!剥夺一切财产,囚禁二十年!判从犯郑仁污蔑罪和恶意帮凶罪!剥夺一切财产,囚禁十年!”

    郑仁“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他不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后悔了,明明自己只是出于善诚而来帮忙的,而如今却是害了自己。

    白仁生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清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害,就连这位大理寺卿都极有可能被收买了,所以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不过他也并不过多担心,因为他心里明白,教主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大人,你不觉得判得有些重了吗?”

    白仁生一听到这熟悉令人安心的声音,欢喜地回头看去,那果真是自己的教主大人!

    严德章见来人是夜卫国,不禁清咳了两声:“那个,夜少卿,你怎么来了?”

    夜无寒道:“怎么?难不成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我,无权干涉此次案件?”

    大理寺卿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夜少卿你有话请说!”

    夜无寒道:“其实我方才也在门口听了些。”

    他走向那位医士,伸出右手道:“把那药散给我。”

    医士哪敢不从,立马就将手上的药散递了过去。

    夜无寒略微看了一下,然后道:“大人,在下不才,也略懂一些医术,这药散正好我之前见到过,真是暖脉散。”

    彭大郎大声喊道:“你骗人!你是哪里来的骗子!还比别人医士懂得多!”

    “蠢货!”严德章心中暗骂道。

    他对彭大郎吼道:“彭大郎!休得放肆!”

    彭大郎瞬间不敢再大声。

    严德章接着道:“那夜少卿,或许确实是这医士失误了,来人!把这庸医给我拉下去!”

    “是!”

    两个官兵瞬间窜了出来,将这位可怜的医士拉了下去。

    “不要啊!大人!”

    严德章谄媚地看着夜卫国,道:“夜少卿,那你觉得这次案件的真相是什么呢?”

    夜无寒轻哼一声:“依我看,这应当就是这位彭大郎想要陷害‘我家的’医师,所以故意亲手送走了自己娘,不过,我听闻彭大郎是个十里八乡都认识的老实人,所以,他这背后定有人指使。”

    严德章一听到那句“我家的”,瞬间冷汗直流,质问彭大郎:“你这个混账!竟敢诬陷好人?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彭大郎恐惧地抬起头,只见严德章不断地给自己使着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快说实话!不然你我都得玩完!

    彭大郎自然是明了了他的意思,随后开口道:“好好好!我说!是菩服药坊的老板钱不顿让我来陷害白神医的!”

    白仁若有所思道:“菩服药坊?那不是我们对面的药坊吗?”

    夜无寒此刻倒也是彻底清楚了,道:“大人,看来是这钱不顿因为生意挣不过白神医,所以才用了这等下三滥手段啊。”

    严德章突然满脸严肃:“可恶!竟敢蒙蔽本官!来人!把这彭大郎给我打入地牢!囚禁十年!还有胡彻!梅亮鑫!通通打入地牢!囚禁五年!”

    夜无寒却道:“大人?十年?太少了吧?”

    严德章问道:“那夜少卿的意思是?”

    那地上的三人咽了咽口水。

    夜无寒冷笑道:“要不这样吧,主犯钱不顿,彭大郎,死刑,从犯胡彻,梅亮鑫,二十五年,如何?”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惊慌。

    彭大郎痛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你是个什么狗官!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判我死刑!”

    夜无寒像看条狗一样看着他,轻蔑道:“就凭我是夜卫国。”

    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夜?

    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哪位大人物。

    彭大郎一想,横竖都是一死,于是他控诉道:“其实这一切严……”

    话未尽,一块惊堂木“砰”地一下砸在了他的头上,彭大郎瞬间晕厥。

    严德章理直气壮道:“哼!事到如今还在嘴硬!来人!还不快把他们给我带下去!”

    几个官兵将其押走了。

    夜无寒将白仁生扶了起来,看向严德章道:“嗯,严大人果真是公正不私。”

    严德章尴尬地笑道:“哈哈,身为朝廷官员,本就应该如此!”

    夜无寒告辞道:“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相信严大人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的。”

    严德章笑道:“自然!自然!”

    夜无寒走后,严德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恶,差点为了一百两把自己的命给整没了。

    他身旁的助理不解地问道:“大人,您可是大理寺卿,怕他一个小小的少卿做什么?”

    严德章骂道:“哼!你也是个蠢货!他夜卫国可是能直接面见皇上的人!随便去皇上那儿给我打个小报告,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而且,你不知道最近秦王跟夜家走得很近吗?快去工作!”

    夜无寒带着白仁生和郑仁出了大理寺。

    白仁生感激道:“夜家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夜无寒抬手道:“没事,这些定然是该我来做的。”

    白仁生有突然有些无奈道:“哎,只是没有料到,自己本本分分的,居然会招来这些麻烦。”

    夜无寒道:“老白,很多事,本分并不能带来好的报应,你这么聪明,要是再狡猾一点就好了。”

    白仁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尽量吧。”

    夜无寒转身道:“好了,我还要去一趟秦家。”

    “秦家?”白仁生疑惑了一下,随后道:“好,那你去吧。我就先回药坊了,那边还有好多的客人呢。”

    二人在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