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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病美人后,每天都想弑神 第218章 全都给我去后山种棉花

    “小师叔······”寻岳无意识呢喃着,任由自己沉入海底,“我可能要食言了。”

    记忆如潮水般回涌,最终定格在那双漆黑的眼眸。

    小师叔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疼爱,可今天他才意识到那眼底流露出的痛苦。

    “为什么呢?”

    寻岳想了想,脑子好像不转了,好累,好困。

    无数力量线贯穿连接海底,寻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背负了一座大山。

    沉沦之际,封闭的海面突然炸开。

    一道白影斩断墨色波涛,如同坠落的流星直冲深渊。

    墨故知早已半透明的灵体在强压下不断溃散,却仍固执地撕裂大海凝结的屏障。

    “灵字,寒火焚天。”

    墨故知单手掐诀,剑身燃起熊熊火焰将重重阻碍烧了个干净,沿途的海水在骤降的温度下被冻成尖锐的冰棱。

    “大晚上的,睡什么觉啊?”懒洋洋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寻岳猛地睁开眼睛。

    海水挤压胸腔的剧痛突然就消失了。

    寻岳在无尽下坠中睁开眼,头顶的月光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腕间缠绕的力量线一根根绷断,墨故知伸手揽住寻岳的身体。

    天地之力化作新的力量线从她周身蔓延开来,如同蜘蛛吐丝一般将二人紧紧缠绕。

    寻岳模糊的视线里,墨故知龟裂的面容近在咫尺,连喝出的白雾都带着细碎的光尘。

    “寻岳。”身下的那双手分明已经接近透明,但寻岳却莫名感受到了力量,“不是说好了吗?”

    “敢把你小师叔的话当耳旁风?”

    “信不信让你去后山种棉花!”

    海底的吸力撕扯着他,梵曦残留的灵气如同诅咒般缠绕着他,试图将他永远钉在东海最深处。

    “小师叔······”

    寻岳识海一片混乱,却在听见墨故知声音的瞬间扬起嘴角。

    真安心啊,这种感觉,这个人。

    “靠!”墨故知看着寻岳睁开眼又闭上眼,攒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狗崽子,等着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墨故知说着,一个翻身与寻岳换了个位置,海底的撕扯被斩断,随即又缠绕上了新的力量线。

    天地之力如枝桠般四散而去,全新的天地之灵好像让大海产生了一瞬间的凝滞。

    但下一秒,出于对天地之力的渴望,海底接纳了新的天地之灵。

    “东南西北都去了个遍,就你事多。”

    墨故知将力量线一根根从寻岳的体内抽出,连带着多余的灵气,瞬间,灵气反作用于墨故知,寻岳被彻底剔除在外。

    寻岳如今的身体极其不稳定。

    虽然他觉醒了灵族血脉,但新生的血肉根本压制不了梵曦的躯壳。

    而作为魂体,仅靠他自己又凝不出完全的肉身。

    因此,他若是真的被困于海底,早晚会被梵曦留下的怨念吞噬,化作海底的一具“行尸走肉”。

    但墨故知不同,她的肉身是由自己体内的天地之力凝出,经历了肉体、魂体、灵体三个阶段,其中每个阶段她都承受了不同的心魔怨念。

    可以说,墨故知比那些个灵族还像灵族,比那些怨灵还有怨气。

    由她镇守这片怨念丛生东海再合适不过。

    最后一根力量线被抽出,寻岳终于彻底脱离了这片海域。

    寻岳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越来越清晰的月光,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上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托举。

    托举出一条生路。

    他下意识回望,却只看见一抹若隐若现的月白色,宛如月亮的倒影,一个越来越近,一个越来越远。

    “小······”眼看那抹月色离自己越来越远,寻岳喉里像是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又给小师叔惹麻烦了。

    就像每次小师叔昏迷,他不是把药碗打翻在地,就是一个不小心让小师叔“二次伤害”。

    “怎么这么没用啊······”感受着体内乱窜的灵力逐渐平息,寻岳却疼得厉害。

    不是肉体上的疼痛,他感觉自己心被撕成了好几块,一股莫名的灼烧自骨髓中升起。

    识海突然泛起涟漪。

    墨故知破碎的身体好像浮现眼前,耳边又想起梵曦的话——

    寻岳,如果当初被留下的是你,你也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是被留下的不是我。”

    “我不需要做选择。”

    寻岳喃喃自语,海蓝色的眼睛冲出海面,终于得见天光。

    “我一直在庇佑之下,我永远不需要面对选择。”

    “问心道,问的是本心。”

    曾经翻开的古籍在此刻终于有了新的理解。

    “明己、入世、斩妄。”

    海水突然灌入鼻腔,一切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你到底是怎么择道的?”墨故知临行前问寻岳。

    彼时寻岳不甚在意,咬了一口果子,“不知道,反正破镜之后就有个声音总是追着问‘我是谁’。”

    墨故知有些怀疑,“那你怎么回答的?”

    寻岳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就这?”墨故知挑眉。

    “就这。”

    “我是谁。”寻岳苦笑一声,“原来是我。”

    寻岳的指尖轻抚过心口,那里跳动的是他的心脏。

    “这是······我的。”

    下一秒,海底响起一声碎裂的脆响。

    寻岳倏的将神魂与躯壳生生剥离,过于磅礴的灵气将海水蒸发出巨大空洞。

    他低头看着逐渐溶解的双手,忽然笑了。

    “这就是······魂体。”

    下一瞬间,寻岳并指如刀刃般刺入胸腔,生生剜出跳动的心脏,灵族血脉在离体的瞬间化作万千流光,不消片刻便融入深海。

    “心生,则万物生。”

    心脏被捏碎的刹那,海底如同感受到什么似的轰的炸开。

    寻岳舍弃肉身,以魂为引,在沸腾的灵气旋涡中重塑肉身。

    纯粹的灵气冲进他的四肢,新生的骨骼生长时发出竹节拔高般的脆响,每一寸血肉都开始重建。

    “小师叔,这下我们谁也不用做选择了。”

    沉沉的天幕压下,雷声越来越大,一切仿佛近在咫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师父!”余欢紧紧抓着须怀玉,险些被一个大浪撞翻,“这天不对吧!”

    渡山眸色沉沉,看着咆哮而来的巨浪,“有人在这里渡劫。”

    “不是!都这样了就别雪上加霜了!”闲时夕摁下腰间的白玉牌,里面立时传来弗唯气急败坏的声音,“人呢?!”

    “墨故知和寻岳呢?!”

    “一个二个的要翻天?回来全都给我去种棉花!”

    海底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在梵曦的躯壳沉入的瞬间另一股力量突然反弹。

    仿佛格外嫌弃似的,墨故知被东海吐了出来。

    寻岳接住墨故知即将消散的身体,如同小兽一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

    “小师叔。”

    “墨故知。”

    “我记得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