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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病美人后,每天都想弑神 第240章 等人叫你们回去吃早饭吗

    凉意顺着肌肤几乎渗进了骨头缝里,文辞僵在原地,胳膊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滴血,但她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头顶的视线过于沉重,像条竖起瞳孔的毒蛇,阴森可怖。

    墨故知惯来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即使面部肌肉放松,嘴角向下,但那双眼睛也总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虽然看不透这个人,但并不会产生恐惧。

    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这人的伪装,比起墨故知文辞一开始更关注的是竹殊,那个看起来更不靠谱的人。

    可如今她半跪在墨故知剑下,突然意识到这次北海之行的主导一直是眼前人。

    耀日高升,一场大雪过后,北境今日难得的大晴天。

    阳光微微泄了一点进来,全被眼前人挡住,文辞蜷缩在阴影中,看向那双漆黑的,淬着风雪一般冰冷的眸子。

    “墨前辈,你、你在说什么?”

    “文辞啊。”

    墨故知笑了一声,缓缓蹲下身,与地上坚强不屈的少女平视。

    文辞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墨故知,周身气息隐隐躁动,一双过分黑的眼睛里透着明晃晃的杀意。

    这个人,看不出一点正道弟子的模样,倒更像个疯子。

    “我没兴趣和你从这虚与委蛇,你引我们到北云城,不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替你处理些东西吗?”

    墨故知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簪上雪一下一下敲在文辞肩膀上,“都到这个地步了,别装了,开门见山,早解决完早回家。”

    说到后面,她扯了扯嘴角,像是真的与眼前人商量似的。

    文辞盯着墨故知看了许久,只一瞬间,便变了眼神。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吐出一口浊气,刚刚还在颤抖的肩膀不知何时放松下来。

    墨故知微微挑眉,“第一次见面,你被追杀。”

    文辞闻言有些意外,“一开始?”

    说着她垂眸苦笑,“看样子我实在没什么天分。”

    “不,你很有天分。”墨故知回忆道:“那时我只是怀疑你的出现并不是意外,是有人引诱我们进入北云城的钩子。”

    “毕竟你出现的太过凑巧,而那三人名为追杀你,实际上缠斗许久却无一人受伤。”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墨故知观察着文辞的表情,自己却在回想刚刚。

    那些被触手吞吃的人被砍断后落在地上生出的黑烟与当时那两人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他们的形态样貌就像一个被简化的千年肉佛。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文家引我们入城的诱饵,但想必文家除了你应该没人欢迎我们。”

    文辞沉默片刻,点点头,“想必这么多天您也看到了,北云城中的百姓早已被这些奇怪的藤须侵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伙人被一种奇怪的香气吸引,跑到佛母庙变成这副样子。”

    墨故知沉吟片刻,问道:“你说北云城中的百姓是被一股异香吸引,那这种香气,你闻到过吗?”

    她需要印证一件事,一件能决定北云城一切的事。

    文辞默了默,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我只闻到过一次,在我祖母身上。”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身体微微颤抖,“这其实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那日我像往常一样陪着祖母焚香祷告,只是不知为何三叔突然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他脸色不太好,祖母让我先回去。”

    “我回去之后不知怎的心中躁郁难忍,于是便跑到屋顶吹冷风。”

    “你看见了?”墨故知眯起眼,“那些东西。”

    “对。”文辞看起来有些疲惫,“我看见了。”

    “当时我害怕极了,就想去找祖母,结果······”

    文辞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当时——

    她一直尊敬爱护的祖母,正将刚才进门的文忠摁在地上。

    文忠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嘴角流出些许汁液,正是每年佛母庙大典提供的“圣水”!

    里面的人好像发现她,挣扎得更厉害了,眼睛里无端溢满了泪水。

    文忠张了张嘴,嘴里却流出更多的“圣水”。

    但文辞仿佛看懂了他出口的话。

    文忠在说,跑!

    快跑!

    文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第二日我去找三叔,却发现他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

    “也就是那天,祖母在我身旁路过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

    “那你又为何会知道,是这股香气将那些人吸引过去的呢?”墨故知已经放松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剑柄,“要说实话,我看得出来。”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辞,文辞只觉一股寒气逼近,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和地上那些肉块一样七零八落。

    “是、是佛母庙开放祭奠第二日,我偷偷跑出去看见那些人出城,那时也有这股味道。”

    “那你说只闻过一次?”墨故知抚上她的脸,凉得人一激灵。

    文辞下意识躲开那双手,但又被强硬掰了回来,“因为不一样。”

    “城中的味道和祖母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末了,她又补充道:“反正不是一模一样。”

    “那今日······”

    墨故知还没说完,文辞就开口道:“今日就是佛母庙开放大典的第二日,我是跟在你身后出的城。”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走的是山脉另一面。”

    文辞仰头看向墨故知,神色不似作假。

    “最后一个问题。”墨故知站起身,“你知道那尊佛母像白纱之下的面容是谁吗?”

    她俯视着文辞,将一切尽收眼底,见她垂眸不语,心中了然。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

    墨故知笑了笑,“那你知道那尊佛母像内里还封着一根腿骨吗?”

    文辞猛地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惊愕,“腿骨?!”

    墨故知垂眸睨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可怜人。

    相亦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文辞蜷缩在角落里,身上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

    而另一个人瘫在地上,浑身狼狈,上好的法衣被划出好几道口子,本该洁白如雪的发丝沾染上血污。

    “您老人家这是半夜翻猪圈去了?”

    墨故知连眼皮都没掀,随意指了指四周,“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我去!”相亦登时炸毛,“这啥啊?你掘人家坟去了,大半夜的。”

    “你看看上边。”墨故知掐了个净身诀,要不是相亦她都不知道自己像个挖煤的。

    相亦循着手指方向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月亮啊,还是太阳啊。”

    “算算时辰应该是太阳。”

    “所以······”相亦一言难尽地看着地上两个人,“你们在这等什么?”

    “以你的能耐应该出得去吧。”

    等人叫你们回去吃早饭吗?

    墨故知没有说话,垂眸摩挲着手掌上划出的血痕,此刻血迹已经干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相亦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沉默时,身旁人猛地站起身。

    耳边是熟悉声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墨故知仰起头,忽然笑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