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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布莱克小姐的成神之路 第177章 罪恶

    对敌人施加残酷的刑罚,或许能追溯到人类文明长河中最久远的源头,历经了无数年的发展演变,经历了无数代变态的改良,其中五花八门足够让仅听描述的人都头皮发麻。

    然而,巫师却已经与他们生物学上的同类不再相同。

    巫师在与普通人社会分离开的时候,是自诩上等文明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只不过是没有搭上科技变革的火箭,显得愚昧落后而已,在此之前,巫师的平均生活水平和平均道德水平其实都是要远胜于普通人的。

    魔法是源于内心的力量,驾驭这力量的巫师因此普遍直率,而内心阴暗,品质过于卑劣的人,太容易变成黑巫师,然后被群起而攻之。能像伏地魔那样隐忍伪装骗过绝大多数人的,就已经是伏地魔等级的人物了。

    也不是没有心理变态的巫师热衷于此道上,但无一例外都上不了台面,‘耗材’也趋近于一次性,在巫师社会这点人口基础上,很快就会暴露。

    巫师不喜欢见血,即使是圣芒戈,除了外伤以外,就没有见血的治疗,事实上,巫师对于人体的构成,在解剖学上,发展也远逊于麻瓜,毕竟人体解剖学研究的鼎盛时期是十九世纪,而保密法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出台。

    值得一提的是,圣芒戈甚至没有治疗普通疾病的科室,罹患疑难杂症的巫师要不自己买魔药喝,要不只能在黑市上寻找治疗师,这也是巫师人均寿命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自诩高贵、不喜见血,所以残酷的肉刑早已被巫师扫进了垃圾堆,独留下钻心咒这样的魔咒,还被列为不可饶恕咒。

    从文明的角度来看,野蛮的刑罚并非毫无意义,它毕竟告诉我们刑罚是要给人带来痛苦,对犯罪人进行惩罚的。如果人道主义的刑罚让刑罚不再成为痛苦,那么人道主义也可能带来反人道的灾难。

    当然,无论如何,私刑也是应该去被摒弃的,绝大多数的私刑都是出自报复和情绪性宣泄的心理性动机,但是这些丑陋的动机很容易被一句匡扶正义所掩盖。以违法对抗违法、以更大的罪对抵先行之罪,是一种让人恐惧的正义感。

    虽然公刑并不意味着公正,尤其是在这个制度并不健全的巫师社会。

    所有人朴素的价值观里,被打了就要打回去,以牙还牙,是天经地义的事。

    理解归理解,至于提不提倡、对不对,又是一回事。

    “法治必须高于一切!即便有失公允,也应重拾信念使其历久弥坚!法律信念一旦崩塌,文明社会将无栖身之所!”阿加莎·克里斯蒂借由角色说出了人类文明得以发展进步关键。

    在公元前,苏格拉底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慷慨饮下了毒酒,视死如归。他以自己的生命扞卫法律的权威,即使判决是错的。

    虽然社会不是以法律为基础的,而法律应该以社会为基础。巫师社会的法治落后也并非是因为法治本身的问题,但还是那句话,私刑是并非是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应该被提倡的,尤其还是个体决策,个体实施。

    这是巫师与普通人分家之前成为公理的认知。

    这就是轻飘飘一句钻心咒之所以被列为不可饶恕咒的原因,不仅因为它那涉及灵魂的深奥,不光因为折磨人的主观故意,更不是因为它的痛感到底比惨无人道的肉刑高或低的问题,而是因为作为官方的魔法部,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使用钻心咒,而巫师的集体意识,也从不认为有什么使用钻心咒是情有可原的情形。

    正如斯特朗教授所说,这是一条不归路,个人暴力的结局,注定是被更暴力所征服。

    无序混乱的人类个体,形成集体后就必定会趋于规则,在秩序中属于自己的位置下安稳。当然,也会在不变中灭亡,正如洛翰教授所言,死亡是唯一永恒的秩序。

    希娅从不用‘正义’来粉饰自己的行径,她一直明白,她起初折磨虫尾巴也好,现在单方面剥夺了虫尾巴作为人的人权也罢,都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辩驳余地的罪恶,一旦被发现,就应该去阿兹卡班接替刚刚出来的那个布莱克了。

    虽然她最开始还在想这是‘物尽其用’,‘罪有应得’,但现在,她的脑海里也都没有这些念头了。

    她只是想这样做而已,这是源于本心最真实的想法,无关‘正义’,更非冠冕堂皇,甚至邪恶,甚至只是因为有趣。

    这不是无故伤人,满足好奇心,为了知识,为了魔法的发展,怎么能算是无故呢?

    “用修复咒果然无法治疗外伤,怎么改良也没有用,这或许是这个魔法最根本的原理所限……”希娅放下了手中的刀具,看着眼前疤痕狰狞的肉体,摇了摇头,在本子上又记下了这次的实验成果。

    众所周知,修复咒这个好用的咒语也只能用于没有生命的物体,对有生命的物体使用它则是被完全禁止的。如果试图使用修复咒治疗人或动物的伤口,则会造成严重的疤痕。

    而专业的治疗魔法复杂很多,甚至效果比白鲜也要差,但如果涉及到魔法,尤其是黑魔法所造成的外伤,那专业且深奥的治疗魔法才是唯一的手段。

    如果有人此时侥幸发现了有求必应屋,并凑巧说对了正确的‘密码’,走进了这个房间,那将会幸运的目睹足以成为一生梦魇的景象。

    干净明亮的房间内,一个近乎于刑具的拘束床摆在正中,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男人被牢牢固定在上面。

    周围的柜子桌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看起来就知道是医疗所用的刀具等器械,也有不知出现在这里是什么用意的锯子斧子;有魔法气息满满的魔药草药,也有麻瓜氛围十足的锅具灶台;散乱摆放的资料更是如此,有古色古香羊皮纸书写的厚重古卷,也有现代工业印制精美的书籍。

    在一旁的架子上,贴着标签的透明的玻璃罐整齐的码放着,而里面透明液体中浸泡的却是让人头皮发麻的事物。

    有一只缺了根指头的手掌,有一只老鼠的爪子,有人类的小臂,更有人类和老鼠的牙齿、骨骼、内脏与生殖器官,足够让人怀疑,这到底是出自多少不幸罹难的人和老鼠。

    当然,受害的人类只有一个,受害的老鼠却也不多。

    虽然恶徒有心保持一下应有的环境卫生,但并不专业的手法也难免使得猩红的液体喷洒在环境中,最后索性也就不再管了,反正卫生问题也不至于成为压倒受害者脆弱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倒不如说,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那是否应该算作他因病而亡,与加害者无关?

    在崭新的本子上,那一行行的实验记录已经连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剩余页码也在快速的减少。

    夺魂咒和治愈魔法掌握的很快。

    前者因为已经进行了大量的理论研究,又在灵魂层面理解有着巨大的优势,所以进境非凡。

    而后者……希娅以对治愈魔法感兴趣的学生名义,先是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学了好多,又联络了圣芒戈的专业医生,再加上可以随时实践来快速增长经验,所以进步的速度也极其快,至少希娅自认为已经能够面试大多数圣芒戈的科室去谋寻一个岗位。

    希娅还是食言了,新的课题被一项项的提出,有关于变形术,有关于人体……阿尼马格斯所变化的动物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动物?变形前后在人体和鼠体上到底有什么对应关系?那根人身与鼠身同步断掉的指头给了希娅太多的启发,让她的疑问如潮水一般涌出。

    实验的方式与手段早就脱离了人道主义范畴。

    而作为‘志愿者’的虫尾巴,此时就连怨恨的目光都无法露出了,那双眸子,距离死者的双眸唯一的区别恐怕就仅仅是那生理性抽搐跳动的经络。

    希娅轻易的用摄神取念进入虫尾巴的大脑,了解他的直观感受,所以保持他的清醒也是重要的观察手段。

    将漏斗直接捅入虫尾巴那失去了八颗门牙的嘴,深入喉咙,将混合了魔药与食物的流体一并倒入胃中,名贵的魔药与高热量的食物效果超凡绝伦,让他肉眼可见的焕发了活力。

    “虫尾巴先生,感谢你今天的配合。”

    希娅轻轻微笑颔首,解开了虫尾巴的束缚,并对他尊敬行礼。

    “……”虫尾巴嘴巴里发出了咕哝声,兴许是食道肌肉无力,让灌入胃部的液体反流,但他的眼睛却艰难的看向了希娅。

    “您想说什么呢?”凑上前去,希娅宛若照顾病重的长辈一般俯首侧耳。

    “咳……杀……杀了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虫尾巴艰难的吐出了这样的话。

    “这可不是您真实想法,您没有勇气赴死。”

    希娅笑着说道,日益精进的摄神取念水平足够让虫尾巴的任何念头都无所遁形:

    “您只是害怕继续遭受痛苦而已,倒不如说,如果真的有赴死的勇气,那在九年前一切都会不同了,你已经是被世人铭记的英雄,而您的家人也必将以你为傲。若是您真的求死,我并没有命令过你不许寻死,刀具一直放在这里,即使失去了双手,我想也不是做不到吧?”

    虫尾巴默然不语,他并非天生的恶棍,却在懦弱与恐惧的驱使下,一步步走向了背叛与堕落的深渊。他和其余朋友的情谊也并非是作假,只是他选择了看起来更容易的那一项,他并非没有才华,然而,不够坚强的心反应在魔法上,就总是会距离他应有的水平差一大截。

    但若是只是把他理解为一个被错分到格兰芬多学院的懦夫,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说背叛挚友、潜逃如此之久这些事是否具备勇气的要素,他也是真有胆量干了一些让希娅也不由得敬佩的事——

    他盗走了伏地魔的魔杖!

    在戈德里克山谷那一夜,他不仅仅是透露了一个信息,更是被从不信任任何人的伏地魔裹挟着带路,也就是说,他其实才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而伏地魔被杀戮咒反弹失去了身体狼狈的逃走后,他的魔杖就被虫尾巴拿走了,以免作为指控他的证据,藏在了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现在对于希娅而言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他清楚的知道伏地魔没有死,他甚至也知道斯内普对莉莉的异样感情,知道西里斯和斯内普若是抓到他,恐怕都会被钻心咒生生折磨死,当然,也知道以贝拉特里克斯为首的食死徒在找他。

    他背叛了朋友,背叛了凤凰社,却从未忠于伏地魔,如此首鼠两端……说实话,希娅自问是没这个胆子……但他根本就没有敢想结果,懦弱让他随波逐流,却又鼠目寸光的逃避一切可能的结果,选择了当下得过且过。

    希娅消气后客观来看,这只是一个纷争中稍显优异的‘普通人’,他心中有对错,有是非,但却没胆量坚定的选择一边,除非走投无路……但虫尾巴毕竟是成年人了,理应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你把命卖给我,作为赎罪,而作为回报,我不杀你,也不再用钻心咒,这是我们约好的,没错吧?”

    希娅看着虫尾巴的眼睛,不悦的说道。

    “没……没错,可……可是……”虫尾巴举起了双臂,那本应是双手的地方却从手肘处消失不见了:“您没有说过……”

    “是呀,难不成你会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我的差使,然后继续过植物一般的生活?”希娅眼睛眯了起来,逼问道:“手臂并非用魔法摘下,即使是我,也能给你装回去,足够你在地上爬动了,而至于其他器官,你还想有什么用么?”

    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漂亮双眸扫过虫尾巴的全身,目光所及之处,虫尾巴能感觉到似是被尖刀剐过一般。

    不停的打着寒颤,直到希娅目光重新与他对视,在他的心里,现在的希娅的恐怖已经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他甚至连装模作样的谄媚表情都无法做出。

    “不过……虽然这是出于你的自愿……但目前若是再把课题深入,也足够有生命危险了,可以到此为止了。”

    希娅话锋一转,让虫尾巴心头一跳,上次希娅的‘大发慈悲’,成就了他这段时间度秒如年的梦魇。

    “我还是给你一个选择。”

    希娅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透明烧杯,又用手术刀在自己腕上一划,鲜红到不自然的血液顺流而下,落入杯中,只是那鲜红中,竟还有缕缕金光。

    直至接了小半杯,希娅才按住手腕,并止血治愈。

    端起了烧杯,递向虫尾巴:

    “从我手中取走,喝下它,你可能会死,这是最后的实验课题,或者当这事没有发生,我们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