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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娇媚,疯批首辅病态占有 第239章 嘴硬心软

    墨香居,书房内。

    长亭将屋内的蜡烛点亮。

    烛火“噼啪“爆响,父子俩的影子在墙上交叠。

    陆怀瑾脸色冷沉,对陆初尧道:“站着。”

    陆初尧浑身紧绷,将手中的拐杖扔在一旁。

    此刻,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待父亲的责罚。

    “今日在醉香楼,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

    陆怀瑾的眼神带着警告,打量着陆初尧。

    陆初尧喉结滚动,紧握成拳的手松了松,道:“爹你不是都听到了吗?阿杳被人盯上了,那个人如今在暗,阿杳在明,你说这可如何使得……”

    “所以你就撺掇她走?”陆怀瑾抬眼看向陆初尧,那眼神更像是审视。

    陆初尧垂下头,不做声。

    陆怀瑾道:“在京中她尚有陆府护着,若真跟你走了,才是羊入虎口。”

    “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那些话。”

    陆怀瑾掀了掀眼皮,“往后带她走这种话不可乱说了。”

    “爹,可如今京城不太平……阿杳那边……”

    陆怀瑾打断他:“赵将军已与鞑靼达成和议,宁王那边便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爹料事如神,那沈如海那里呢?”

    “请君入瓮。”

    “朝堂上的事已经够麻烦了,如今阿杳这里若是再被人盯上,怕是……”

    “她宁可告诉你也不与我言说,这摊子事,你能担?”

    陆初尧一愣,“爹,你信的过我?”

    “你会让我失望?”

    烛火映着陆初尧发亮的眼睛,他攥紧拳头:“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出那个伤害她的人。什么海公公的义子,我怕什么。就算海公公本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也能把他摁回去。”

    陆怀瑾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叹了口气,“做事切莫操之过急,放长线钓大鱼。”

    “爹?”

    “那人能把线牵到宫里,必是城府极深。你可适当时候做个幌子,引蛇出洞便可。”

    陆初尧微微一顿,“我明白了,多谢父亲提点。儿子还有一事想问。”

    “说。”

    “当初宫里海公公的事情,我和阿杳都误会了彼此,都以为是对方做的。爹,那件事是你替我……收尾的……可发现什么不对劲?”

    陆怀瑾的手指敲击着桌案,“这个死太监得罪了不少人,谁都有可能下手。你俩不过是替人背了黑锅,擦了屁股。”

    陆初尧低头,“是儿子当时思虑不周。这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怕是都查不到真相了。”

    陆怀瑾笑了:“真相是什么?谁又会在乎。你只需记住,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翻云覆雨。”

    陆初尧看着陆怀瑾,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做什么,陆怀瑾都没有输过,自己什么都比不上他。

    可他又有一点侥幸,至少在对待苏杳这件事上,自己是赢过了他的。

    “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睡吧。”

    陆初尧领命退下。

    待人走后,长亭才开口:“苏姨娘的事情,大人真的不打算插手?”

    “不帮。”陆怀瑾拒绝的干脆。

    苏杳既然都说了不相信他,他为何还要插手!

    “可小公子若是没能找到那暗中之人,苏姨娘怕是会有危险……”

    这些年长亭是一直跟在陆怀瑾身边之人,陆怀瑾有多在意苏杳,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陆怀瑾一步一步深陷泥潭,陷入苏杳的温柔乡。

    这二人置气斗嘴,这三年里也不是头一回了,从前闹得更凶的也不是没有过,哪一次不是自家主子先自己消了气,再去寻得对方服软的。

    若是这一次置气,苏杳出个什么事情来,那自家主子怕是要真的后悔一辈子。

    他还是得劝……

    “属下刚才听到屋子里小公子与苏姨娘的谈话,苏姨娘是刻意与小公子保持着距离的……”

    长亭偷瞄着陆怀瑾骤然收紧的下颌线,连忙补充:“苏姨娘听到海公公的事与小公子无关,就让小公子不要插手了……”

    陆怀瑾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着,揉了揉眉心。

    烛光将他眼下的青黑照得透亮,长亭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又或者有没有听。

    他叹了一口气,想着罢了,主子的事,他一个下人又能如何。

    思索间,听到陆怀瑾的吩咐声:“去,安排一个身手好的武婢到她身边。”

    长亭猛地抬头,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沉沉夜色。

    “别声张,也别让她发现端倪。”

    “是!”长亭压下心头的喜意,躬身退下时。

    他就知道自家爷是嘴硬心软。

    *

    另一边,苏杳在听雨轩绣着枕套,忙到深夜。

    春桃一直不敢打扰,只是望着自家姨娘反复刺错的针脚,咬着唇不敢作声。

    今日之事,春桃也认为自家姨娘的确不该与小公子去吃饭,不巧还遇上了主君……

    院外打更的声音传来,春桃打了个哈欠,“姨娘,时辰不早了,您这么绣,怕是要伤了眼睛的。”

    “我睡不着。”

    苏杳心里也乱,一不留神,这针扎到手指。

    刺痛涌上心里。

    从前竟从未发现,原来这就是十指连心啊,真痛啊!

    血珠滴在雪白的缎面上,晕开一点刺目的红。

    她慌忙将手指含进嘴里,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姨娘,你若还是要绣,奴婢替您举烛。”

    春桃起身,攥起烛台就往绣绷旁凑。

    烛火在她手抖间剧烈摇晃,蜡油顺着铜柱滴落,溅在她虎口上凝成琥珀色的珠。

    苏杳抬头,正看见一滴蜡油砸在春桃手背上。

    她猛地推开绣绷,抓住小丫鬟的手腕。

    那细白的皮肤上已是斑斑点点的烫痕,有些地方甚至起了水泡。

    “春桃,放下。”

    苏杳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春桃手上那些烫痕,心像被针扎得密密麻麻地疼。

    “手都要烫废了,还举什么!”

    春桃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却看见自家姨娘眼眶通红,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姨娘别哭,奴婢没事的,奴婢不想姨娘伤了眼睛。”

    苏杳猛地将她揽进怀里,“你这人,怎么那么笨。”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绣了,不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