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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芍药勾勾手,心机反派失了魂 祈景帝vs皇后(祈景帝视角)

    我叫商景,是大祈朝的太子。

    从记事起就知道,父皇不爱母后,也不爱我。

    母后薨逝那年,我六岁。

    春深时节,满宫牡丹开得正艳,母后唇边那抹朱砂般的血却成了我永远的梦魇。

    下葬那日,我哭到昏厥,醒来后赤着脚跑遍整个皇宫。

    最后却在御花园的角落里,看见父皇把那个穿青色纱衣的女子压在朱漆柱上亲吻。他脸上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热烈。

    那年我六岁,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恨。

    为了生存,我学会算计,学会在每句话里藏三层意思,想要得到旁人的另眼相看。

    在太傅面前是勤勉的学生,在父皇面前是懂事的儿子,在朝臣眼里是合格的储君。

    慢慢的,事情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而众人从不屑转为虚假逢迎。

    那些嘴脸令我作呕。

    直到八岁那年,我在御花园遇见婉儿。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她是表妹的闺中密友,第一次进宫时穿了一身杏子红的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木芙蓉。

    那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她却蹲在墙角,专注地数着一丛野雏菊。

    “二十三、二十四......”她数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故意踩断一根树枝。

    她惊得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世上竟有这般女子——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眼睛里,干净得如同初春的第一场雪。

    “你是谁?”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丝毫不像其他贵女见到我时那般惶恐行礼。

    “我是——”

    “太子哥哥!”表妹匆匆赶来,一把拉过婉儿。

    听到这声呼喊,我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会不会怕我?

    那些贵女们见到我时的惶恐模样,我见得太多太多。

    可当我忐忑地望向小姑娘时,却见她从表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杏眼微弯,冲我眨眨眼,说“太子哥哥好”。

    原来这深宫之中,也会开出这样明媚的花。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我们之间越发紧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十几岁时,为了娶她,我主动请缨出征。

    临行前,她塞给我一方帕子。战场上箭矢穿胸时,副将要拿这帕子为我止血,我厉声喝止,咬着牙自己拔箭。

    刚开始很疼,真的很疼。

    但在自己拔箭的剧痛中,想着她,竟觉得没那么疼了。

    凯旋后我向那个男人求了恩典。

    大婚那日,我既欣喜又忧虑——喜的是她终于是我的人,忧的是这皇城里的风雨会将她卷入漩涡。

    而登基后,我兑现诺言,后宫只她一人。

    可帝王之爱,从来身不由己。

    我的弟弟宁王不是个善茬,我早知他不服父皇决定,想要谋权篡位。

    所以,当宁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时,我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了手握兵权的人身上。

    李将军的女儿,李初雪,外界说她性子娇纵,嚣张跋扈,也是我那好弟弟的爱慕之人。

    为了膈应他,也为揽入兵权,我将她纳入宫中,分给她一半宠爱,想要迷惑将军的眼,一步步将那些势力收入囊中。

    得知雪妃入宫后,一向爱笑的女子竟掉起了小珍珠。

    我心如刀割,知此事做不到周全,于我于她,都是地狱。

    我......是皇上啊,一国的储君,我有我的担当和职责,面对臣子的讨伐,百姓的非议,以及......宁王的步步逼近,我保护不了她。

    众人只会认为她是个人善妒的女子,留下千古骂名。

    迫于形势,我召见了雪妃。第一眼见她时,对上那双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婉儿。

    可我的婉儿,不愿见我。

    对于那事,我满心愧疚,她也多次闭门不见,最后我心慌选择破门而入,却看见她冰冷的眸子。

    后来婉儿意外有孕了,我也有机会解释,我......没有碰雪妃。

    那日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缓和了。

    我将最好的,最珍贵的东西捧在手心给她。她也为我诞下了两个子嗣。

    我满心欢喜,一个取了“珩”字,一个取了“钰棠”。

    直到两年后雪妃来找我,我中药了,迷迷糊糊醒来,便见雪妃赤裸着身子,躺在我身旁......

    那日,众人皆知我宠爱了雪妃。

    我去找婉儿解释,可她眼里的失望刺痛了我。

    她不信我,这是我的错。

    此后,我再未宠爱宫中嫔妃,也包括她。

    可两月后,雪妃被查出有孕。

    婉儿肯见我了。

    可偏偏,她好像改了性情一般,变得贤良淑德了起来,对雪妃也能面不改色,扬起一抹假笑。

    我心里闷闷的,觉得她不应该是这般。

    之后,雪妃生下二皇子,我并不开心,也厌恶她,同样,厌恶那荒唐之后的结果。

    可当那白嫩的小手攥住我指尖,我又心软了,对雪妃的宠爱也多了一分真实。

    就这么过了几年,我看着这两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我偏向婉儿,却以责罚的方式,罚她们抄写古籍,私下又派人将抄好的纸托人送给她。

    于是,那几张纸也回到了我的桌案上。

    我以为会和她一直相敬如宾,直到那次她为了太子的婚事,失了稳重。

    她喜欢卿儿,我又怎会让她不如意?

    我答应此事后,她笑脸盈盈地看向我,我甚至也生了几句打趣的心思。

    那日,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可一次宴会后,她不肯见我了。

    幸好太子大婚,她终于出来了。

    见着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我看珩儿那臭小子都顺眼不少。

    可我没有开心多久,她又不肯见我了。

    她对我忽远忽近,总是喜欢自己生闷气,像个小孩一样闹别扭。

    我不怪她,毕竟是我没有让她欢喜。

    于是,我在殿外等她,眼里写满了执拗。

    没等到她,却等到了雪妃。

    她说琛儿病了,我纠结片刻,还是顺着她的力道离开,离开前我总觉得看到了她。

    路上越想,心越乱。

    对琛儿都失了耐心。

    在后来某一天,我心慌的厉害,暗卫突然闯入,说她离开皇宫了。

    不,不是皇宫。

    她离开我了。

    紧接着,我才从珩儿口中得知雪妃偷情的事,派人彻查后,一个尘封多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那夜芙蓉帐暖,与雪妃缠绵的从来不是我。

    真正碰她的人,是我的好弟弟宁王。他不甘心,夺走了雪妃的清白,雪妃怀孕后,便跟他勾结上了。

    我怔然,不敢猜测婉儿得知此事后,会有多崩溃......才离开我。

    我思索了一夜,难以入睡,最后做出了一个震惊朝堂的决定。

    我退位了。

    退位诏书落下玉玺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把龙椅不过是镀金的囚笼。

    它让我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她。

    如今我日日跟在婉儿身后,像个毛头小子般笨拙地讨好。

    我看着她从无动于衷到......嫌弃的眼神。

    她的眼里终于又有了我。

    虽然在她心里,我永远排在那几个小崽子后面,甚至比不上卿儿养的那只蠢猫和整天学舌的丑鹦鹉。

    但这样也好。

    至少,她默许了我的陪伴。

    但也真坏,毕竟,我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