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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恶仙!!! 第235章 戏虫

    “呸!”

    第二道呸声响起。

    一页黄纸折成的大喇叭,就这么堂而皇之朝着白曦又呸了一声。

    甚至站立在书案之上,腰肢左右扭动几下,那是满满的挑衅嘲讽意味。

    “一道术化作的祟,也配嬉弄于我?”

    白曦语气杀机愈浓,却见黄纸大喇叭身前,虚空开始一圈圈泛起褶皱,接着身影瞬息没入其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好胆!”

    白曦吐出两字,一步跟上,同样不见踪迹。

    时间点滴流逝。

    眨眼间,又是入夜。

    罗州,卦山。

    初春时节,落雨后的夜晚不禁泛起一层寒意,与之秋夜也不遑多让。

    “听烛,你回来了?”

    山门口,一卦宗中年修士回过头来,脑袋很是血腥地忽然从中一分为二,分别化作八卦阴面,八卦阳面。

    且不停转动着,发出一种磨盘碾压肉泥的恐怖声响,在夜里尤为瘆人。

    “嗯!”,听烛点头。

    又问道:“三位师父呢?”

    “三位掌教在大殿之中,似在等着你回来。”

    “知道了。”

    听烛深吸口气,在卦宗亭台楼阁间不停穿行而过,不久后,一座威严大殿出现在他面前。

    殿门大开,三位须发皆白老者,正背对着盘坐在殿中央。

    “师父,您不是与那星官抓黄纸妖去了?”,听烛问道。

    “此妖太过棘手,不同以往任何一只祟,不知此时又跑哪里去了,师父我也是有心无力!”

    一道沧桑声响起,接着三位老者同时回过头来,同样是三颗八卦脑袋,只是比之山门处那位中年,要更加复杂且狰狞得多。

    “徒儿,你有事吗?”

    听烛沉默一瞬,而后忽地抬头,一口心头血喷出,随之目光坚定起来。

    口中念诵:“九幽玄煞焚魂裂,五行烈火断金身,我以我血,敕令诸神……,三位老匹夫,永堕无间……”

    “师父,我在黄纸妖上落下字了,你们看着办吧!”,听烛直接摊牌。

    另一边。

    一处漆黑无比,不见丝毫光明天地之中。

    落阳顶着一对骰子瞳孔,其中泛着奇异光泽,正盯着面前身影犯怵。

    “你有何事?”,三长老不耐烦问道。

    “额,小事,小事而已!”

    “讲!”

    “长老,您母安在否?”,一道弱弱声自黑暗中响起。

    “什么?”,三长老一愣,只觉得自己耳朵怕不是中了邪,“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长……长老,您母安在否?”

    “大胆害群马,胆敢附我教徒之身,闯入我教中来,煞剑,来!”,一道勃然大怒声响起,其中蕴含着的杀气冲天。

    “冷……冷静啊长老,我怕自己说了你也不信,但我必须这么做啊,不然这条命准保不住了……”

    ……

    棠城。

    春来之时,雨水不断。

    这方天地间,同样满是泥泞潮湿。

    此刻,李十五走在街上,心思杂乱无比。

    “命途错位之术,能撼动种仙观的力量,是白曦口中所说的,那种彻底有别于仙,代表最古老,最原始的那种生命形态的力量吗?”

    “哎,这事儿闹的,从肾海之中捞出十颗金阳,我这拿命去捞啊!”

    “罢了,先去找白曦看看,好在他脾气不错,说不定有招!”

    星官府邸。

    白曦闭目凝神,于一处荷塘边冥想。

    “大人?”,李十五试着靠近。

    如今他在星官府也算是老面孔了,那些官吏修士也罢,或是其他人,都不会阻拦于他。

    “铮!”

    忽地一声,花旦刀从眼珠子中寸寸拔出,就是对准白曦脑袋斩去。

    “大胆白曦,可知某手中之刀利否?”,李十五暴喝,声音传遍大半个星官府。

    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人呆愣在原地,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山官蝼蚁,也敢撼动永悬天穹之星官?

    “十五,你想死吗?”

    白曦睁眼,一道杀机自口中绽放,便见李十五一颗大好头颅,随着一道血光涌现,就这么直直掉落地上,又滚落到荷塘之中。

    “大人,你?”

    一道腹语声,自无头人身上传出。

    “出去,今日不想与你多费唇舌!”

    “还有便是,你胆敢以下犯上,那就去棠城推粪车,时限一月,要是少一天,别怪本星官不讲情面了。”

    此时此刻,李十五哪里还不知道,这白曦怕是又换了个镜像,同时换了所谓新的人设。

    “大人,可否先等我脑袋长出来?”

    “不行!”

    “懂了!”

    李十五不再多语,只是将地上血迹,一丝不苟清理干净,再将自己脑袋从河塘之中打捞出来。

    而后,默默来到一处无人角落。

    将因果红绳,一根弯针分别取出,接着将自己脑袋固定在脖子上,而后一点又一点慢慢缝合在一起。

    这样做,脑袋并不会重新接好,他之前试过。

    不过缝合之后,至少能看着像个完整人,以至于不会将别人吓到。

    之后,自然是熟门熟路。

    在一处偏僻巷子中,寻到一粪车,上面固定着好几个粪桶,那股陈年老粪味道,自然是颇为上头。

    至于李十五嘛,闻不到。

    城中!

    李十五特意用手在自己脑袋嘴角上,拉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看上去非但不亲和,反而那副木讷微笑更让人觉得惊悚,就像一颗死人头在对着人笑。

    此刻。

    他推着一载满粪的粪车,正缓缓在城中走着,一路上各种目光不断,却都是些惊吓之声。

    “娘……娘,他眼珠子怎么一直不动?像个纸扎人似的。”

    “爹爹,我觉得他脑袋好像碰一下就要掉了,要不你拿个棍子去试试吧……”

    路过一处街道岔路口时。

    一女子持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立在雨中,拦在他面前。

    “道友,将东西交出来!”,女子语气无温问着,只不过听在耳中,同样有些木讷。

    “什么东西?”

    “戏虫!”

    “戏虫是什么?”

    “少装蒜,自然是你在绮罗城戏台上时,得到了那道木偶印记,其名,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