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照青苔上】 第14章 收留“心碎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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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蓝薇撑得腰都弯不下，只能半瘫在沙发上，通过看电视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惜半点都看不下去，蓝薇开始盯着天花板的灯，身边窸窸窣窣的声响把蓝薇的视线拉了过去。
小茶几上一片狼藉，周翊已经在收拾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了。
还挺贤惠。
蓝薇没动，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持续追踪周翊的劳动进程。
他从厨房拿出干净毛巾，往玻璃桌面上一抹，那些油渍、滴落的菜汤、鱼刺、骨头，全带进了垃圾桶。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在鼻梁上投下浓重的暗影。蓝薇一时分不清他眼下的是头发还是睫毛。
碗筷被层层摞在一起，周翊端起来就往厨房走。
“我来洗吧。”蓝薇站起身。
周翊也没客气，把碗递给她。厨房里哗啦啦地传出水流声。
正刷着碗，厨房探进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垃圾扔哪？”
蓝薇正好冲洗完最后一个碟子，把它放在碗架上沥水。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来：
“垃圾点在后边街道上，下楼一直向左走，走三个巷子，再……”
周翊蹙紧眉头，一脸困惑。
看到这，蓝薇噤了声，随即放弃继续跟周翊描述扔垃圾的地点，改口说道：“走吧，我领你去。”
两人穿上各自的外套，提着垃圾袋下楼了。
走在路上，蓝薇才后知后觉，明明这袋垃圾也没多重要。非要现在扔？
把它丢在楼道口，明天出门直接带下去不就好了？
又或者，她自己下来丢也不是不行。一包垃圾，两个人为了它煞有介事地一起下楼，蓝薇一时也说不好他们俩谁的脑回路有问题。
曲曲折折的巷子，冷风穿行其中很不通畅，狭小的空间裹挟着阵阵寒冷气流，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声。
蓝薇带着周翊七拐八拐，才来到了后街那处垃圾回收点。
“啪”，身后的周翊胳膊一扬，那包垃圾重重落进垃圾箱。
“冷死了！”蓝薇抱着胳膊声音抖成筛子。
周翊一声不响迈着跟她频率一样的步子往回走。折返的方向是蓝薇的家。有车经过十字路口，车灯在远处闪闪烁烁。
蓝薇看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
垃圾也扔完了，接下来的流程不就是该各回各家了吗？
他怎么还跟着自己回去？
正想着，大大小小的雨点就乒乒乓乓急促砸下来，空气也变得潮乎乎的。眼看要下大了，蓝薇赶紧扯过羽绒服的帽子。
再转头看向周翊，他没有任何可以挡雨的东西，头发已经被雨结结实实淋透了。无端落下的雨，把蓝薇催促周翊回家的心思也浇灭了。
算了，先回家再说。大雨中，蓝薇扯起周翊的袖子，一起向家跑去。
把湿的外套脱下来，蓝薇给她和周翊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周翊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全湿了，碎发紧紧贴在耳侧。
“先喝点热水暖暖，别着凉感……”
“阿嚏！”
“冒”字还没说出口，响亮的喷嚏声就传至耳边。
周翊胡乱揉了揉鼻子，这下不仅鼻子红红的，连眼睛也开始泛红了。
蓝薇于心不忍。
“你要不要洗个澡？”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方没回应，她又自顾自地说。
“万一着凉，感冒了会很难受……”
“你这儿没换洗衣服。”旁边的人撑着脸颊，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
家里从来没来过男人，去哪找件男人的衣服确实是个问题。
“不行的话……”
“你穿我的？”
“……”这次轮到周翊无语了。
这可犯了难了。蓝薇很难想象周翊穿上她的小碎花睡衣会是什么模样。
突然，蓝薇大叫一声“有了！”，就蹬蹬蹬跑回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灰色套头卫衣塞给周翊。
周翊拿过衣服的标签一看，是男生的尺码，随即脸色一沉。
“你男朋友的？”语气不善。
“……”
蓝薇嘴角抽搐。
“开什么玩笑？是我一个朋友的，她有时候会在这过夜。”
“经常来过夜，意思就是马上就要是男朋友了？”周翊的脸色越来越黑。
“……”
蓝薇半晌不说话，一脸严肃地看着周翊。
周翊的心底升起阵阵酸涩，一股疲惫感袭来，他心想蓝薇不吭声，是不是就算是默认了他刚才说的话，她已经跟别人进入一段亲密关系了？
那他呢？
他怎么办？
周翊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就听见蓝薇突然一脸激动地在他耳边大吼，震得他一哆嗦。
“周翊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说朋友的性别了吗，你就在这胡说八道说是我男朋友？”
“怕你淋雨感冒，好心好意给你找件衣服穿你还不领情，你不要还给我……”
蓝薇皱眉控诉着，伸手就要把卫衣夺回来。
周翊紧紧地把衣服抱在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蓝薇大骂周翊幼稚！
此时，“幼稚鬼”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歪着头干巴巴地笑：“那这件衣服是女生的？”
蓝薇要气炸了，没好气地说：“女的，大美女。不仅美还高，175呢。”
解释完，蓝薇又狠狠蹬他：“我犯得着跟你解释吗。周翊，咱俩早就分手了，在我这儿你顶多算前男友。还有没有王法了，除了你我就不能再跟别人好了？”
“我告诉你，就算我又谈了新男朋友，哪怕跟别人同居了，也轮不到你管……”
“你再说一遍？”周翊的表情简直吓死人，眼睛里快要喷出火。
蓝薇不怕死地嘀咕：“本来就是，我交男朋友用跟你报备……”
话还没说完，高大挺拔的身躯就把她狠狠地压在沙发上，两片火热的唇紧紧贴上来。
“唔……”
蓝薇睁大眼睛，大脑完全死机。
周翊像一头进入捕猎状态的野兽，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感。越吻越深，蓝薇趁机张嘴呼吸的时候，忽然听到周翊低声说了句：“坏女人……”
蓝薇用迷糊的大脑愤愤地想，谁是坏女人？
周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都嫣红一片。
王八蛋。
蓝薇刚才泛起的半点同情早已散尽。谁要管那个讨厌鬼感冒发烧，烧傻了才好呢。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蓝薇板着脸催促周翊赶紧走。
“外面好冷，我湿着走会感冒。”周翊垂着脑袋一脸委屈。
“少来，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就走到街口，没几步路。”蓝薇毫不留情。
“我今天没开车……”
“我朋友把我车借走了，我打车过来的。”
“那就打车走好了。”蓝薇把手机掏出来，就问他地址帮他叫车。
“我突然想起来。”周翊吞吞吐吐。
“？”
蓝薇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家钥匙落车上了，回家也开不开门。”
“备用钥匙在我房间里。”
“大半夜的，也不好意思让朋友跑过来给我送钥匙。”
“这么冷的天，你真想让我寒尸街头？”
蓝薇：“……”
周翊，你小子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蓝薇累了，懒得搭理他。
前些日子她还庆幸自己来到a市的生活简直是顺风顺水，现在看来是高兴早了。自从遇见周翊开始，她的生活又逐渐偏离出预定轨道，朝着更加离谱的方向行进。
哪怕紧绷地活着，哪怕以后的生活一刻也不得放松。
她只求命运带给她的意外少一些。像正常人一样就好。
可有些事，总是违背她的意愿，一桩接一桩。
她从未开口问过周翊这两年过得怎样，是否平安健康，是否顺心如意。
是否在没有她的日子里，继续跟其他漂亮女孩调情，笑笑闹闹。
她不敢问，就像周翊也同样不再追问她过去的生活一样。大家心照不宣、牵手拦住过去的不堪，谁都不敢贸然跃进雷池半步。
周翊此刻的去留问题，决定权全握在蓝薇手里。他坐在沙发另一侧，嘴巴微张，似乎打算要说点什么。但对上蓝薇的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在一片手忙脚乱过后的寂静氛围中对视。
蓝薇的胸腔里，有个声音在无声呐喊。
周翊，给我些勇气吧。让我有力气说服自己同你走下去。
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直循环涌现。蓝薇正发着呆，忽地一声“阿嚏”划破空气。
随后紧接着又是一声。
又是一声。
蓝薇这才注意到，周翊里面的毛衣也湿了。他看起来很没精神，缓慢地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使劲擤了一下鼻子。
“去洗澡，周翊。今晚就在这睡吧。”
“柜子里有感冒灵颗粒，你洗完澡记得冲一杯。”
蓝薇听见自己说。
说完，隐约感觉周翊在笑。蓝薇转过头，发现他真的在笑。漂亮的嘴巴勾出优美的唇线，很是诱惑。
蓝薇继续不理他。
周翊自顾自地从鞋架上拿起她的hello kitty 拖鞋，给自己换上了。那尺码穿在他脚上一点也不合适，他像个小丑一样“啪嗒啪嗒”走向蓝薇，开口问道：“有没有合适的裤子借我穿穿？”
蓝薇凶巴巴地对上周翊的眼睛：“没有。但是可以穿我的小碎花睡裤。”
“没得选，不穿你就光着。”
“……”
周翊拿好衣服直奔浴室。“咚”的一声，门关上了。
蓝薇才想起来忘记给他拿浴巾了。
她猜测着，他现在应该还没脱衣服吧。现在不送的话，等会儿更麻烦。事不宜迟，蓝薇火速找出一条蓝色浴巾给他送过去。
咚咚咚。
“还有事？”周翊把门开了一条缝，蓝薇透过那条缝看到他露出来的肩膀。
“喏，浴巾。”
她只能强装镇定，尽力做好面部表情管理。
周翊没接，一脸坏笑：“想看？”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不收你钱。”
他说着，作势就要把浴室的门全打开。
蓝薇吓得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周翊我好心收留你不是让你耍流氓的！”，说完，便将浴巾一下扔进周翊怀里，头也不回跑掉了。
可惜半点都看不下去，蓝薇开始盯着天花板的灯，身边窸窸窣窣的声响把蓝薇的视线拉了过去。
小茶几上一片狼藉，周翊已经在收拾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了。
还挺贤惠。
蓝薇没动，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持续追踪周翊的劳动进程。
他从厨房拿出干净毛巾，往玻璃桌面上一抹，那些油渍、滴落的菜汤、鱼刺、骨头，全带进了垃圾桶。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在鼻梁上投下浓重的暗影。蓝薇一时分不清他眼下的是头发还是睫毛。
碗筷被层层摞在一起，周翊端起来就往厨房走。
“我来洗吧。”蓝薇站起身。
周翊也没客气，把碗递给她。厨房里哗啦啦地传出水流声。
正刷着碗，厨房探进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垃圾扔哪？”
蓝薇正好冲洗完最后一个碟子，把它放在碗架上沥水。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来：
“垃圾点在后边街道上，下楼一直向左走，走三个巷子，再……”
周翊蹙紧眉头，一脸困惑。
看到这，蓝薇噤了声，随即放弃继续跟周翊描述扔垃圾的地点，改口说道：“走吧，我领你去。”
两人穿上各自的外套，提着垃圾袋下楼了。
走在路上，蓝薇才后知后觉，明明这袋垃圾也没多重要。非要现在扔？
把它丢在楼道口，明天出门直接带下去不就好了？
又或者，她自己下来丢也不是不行。一包垃圾，两个人为了它煞有介事地一起下楼，蓝薇一时也说不好他们俩谁的脑回路有问题。
曲曲折折的巷子，冷风穿行其中很不通畅，狭小的空间裹挟着阵阵寒冷气流，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声。
蓝薇带着周翊七拐八拐，才来到了后街那处垃圾回收点。
“啪”，身后的周翊胳膊一扬，那包垃圾重重落进垃圾箱。
“冷死了！”蓝薇抱着胳膊声音抖成筛子。
周翊一声不响迈着跟她频率一样的步子往回走。折返的方向是蓝薇的家。有车经过十字路口，车灯在远处闪闪烁烁。
蓝薇看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
垃圾也扔完了，接下来的流程不就是该各回各家了吗？
他怎么还跟着自己回去？
正想着，大大小小的雨点就乒乒乓乓急促砸下来，空气也变得潮乎乎的。眼看要下大了，蓝薇赶紧扯过羽绒服的帽子。
再转头看向周翊，他没有任何可以挡雨的东西，头发已经被雨结结实实淋透了。无端落下的雨，把蓝薇催促周翊回家的心思也浇灭了。
算了，先回家再说。大雨中，蓝薇扯起周翊的袖子，一起向家跑去。
把湿的外套脱下来，蓝薇给她和周翊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周翊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全湿了，碎发紧紧贴在耳侧。
“先喝点热水暖暖，别着凉感……”
“阿嚏！”
“冒”字还没说出口，响亮的喷嚏声就传至耳边。
周翊胡乱揉了揉鼻子，这下不仅鼻子红红的，连眼睛也开始泛红了。
蓝薇于心不忍。
“你要不要洗个澡？”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方没回应，她又自顾自地说。
“万一着凉，感冒了会很难受……”
“你这儿没换洗衣服。”旁边的人撑着脸颊，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
家里从来没来过男人，去哪找件男人的衣服确实是个问题。
“不行的话……”
“你穿我的？”
“……”这次轮到周翊无语了。
这可犯了难了。蓝薇很难想象周翊穿上她的小碎花睡衣会是什么模样。
突然，蓝薇大叫一声“有了！”，就蹬蹬蹬跑回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灰色套头卫衣塞给周翊。
周翊拿过衣服的标签一看，是男生的尺码，随即脸色一沉。
“你男朋友的？”语气不善。
“……”
蓝薇嘴角抽搐。
“开什么玩笑？是我一个朋友的，她有时候会在这过夜。”
“经常来过夜，意思就是马上就要是男朋友了？”周翊的脸色越来越黑。
“……”
蓝薇半晌不说话，一脸严肃地看着周翊。
周翊的心底升起阵阵酸涩，一股疲惫感袭来，他心想蓝薇不吭声，是不是就算是默认了他刚才说的话，她已经跟别人进入一段亲密关系了？
那他呢？
他怎么办？
周翊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就听见蓝薇突然一脸激动地在他耳边大吼，震得他一哆嗦。
“周翊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说朋友的性别了吗，你就在这胡说八道说是我男朋友？”
“怕你淋雨感冒，好心好意给你找件衣服穿你还不领情，你不要还给我……”
蓝薇皱眉控诉着，伸手就要把卫衣夺回来。
周翊紧紧地把衣服抱在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蓝薇大骂周翊幼稚！
此时，“幼稚鬼”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歪着头干巴巴地笑：“那这件衣服是女生的？”
蓝薇要气炸了，没好气地说：“女的，大美女。不仅美还高，175呢。”
解释完，蓝薇又狠狠蹬他：“我犯得着跟你解释吗。周翊，咱俩早就分手了，在我这儿你顶多算前男友。还有没有王法了，除了你我就不能再跟别人好了？”
“我告诉你，就算我又谈了新男朋友，哪怕跟别人同居了，也轮不到你管……”
“你再说一遍？”周翊的表情简直吓死人，眼睛里快要喷出火。
蓝薇不怕死地嘀咕：“本来就是，我交男朋友用跟你报备……”
话还没说完，高大挺拔的身躯就把她狠狠地压在沙发上，两片火热的唇紧紧贴上来。
“唔……”
蓝薇睁大眼睛，大脑完全死机。
周翊像一头进入捕猎状态的野兽，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感。越吻越深，蓝薇趁机张嘴呼吸的时候，忽然听到周翊低声说了句：“坏女人……”
蓝薇用迷糊的大脑愤愤地想，谁是坏女人？
周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都嫣红一片。
王八蛋。
蓝薇刚才泛起的半点同情早已散尽。谁要管那个讨厌鬼感冒发烧，烧傻了才好呢。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蓝薇板着脸催促周翊赶紧走。
“外面好冷，我湿着走会感冒。”周翊垂着脑袋一脸委屈。
“少来，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就走到街口，没几步路。”蓝薇毫不留情。
“我今天没开车……”
“我朋友把我车借走了，我打车过来的。”
“那就打车走好了。”蓝薇把手机掏出来，就问他地址帮他叫车。
“我突然想起来。”周翊吞吞吐吐。
“？”
蓝薇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家钥匙落车上了，回家也开不开门。”
“备用钥匙在我房间里。”
“大半夜的，也不好意思让朋友跑过来给我送钥匙。”
“这么冷的天，你真想让我寒尸街头？”
蓝薇：“……”
周翊，你小子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蓝薇累了，懒得搭理他。
前些日子她还庆幸自己来到a市的生活简直是顺风顺水，现在看来是高兴早了。自从遇见周翊开始，她的生活又逐渐偏离出预定轨道，朝着更加离谱的方向行进。
哪怕紧绷地活着，哪怕以后的生活一刻也不得放松。
她只求命运带给她的意外少一些。像正常人一样就好。
可有些事，总是违背她的意愿，一桩接一桩。
她从未开口问过周翊这两年过得怎样，是否平安健康，是否顺心如意。
是否在没有她的日子里，继续跟其他漂亮女孩调情，笑笑闹闹。
她不敢问，就像周翊也同样不再追问她过去的生活一样。大家心照不宣、牵手拦住过去的不堪，谁都不敢贸然跃进雷池半步。
周翊此刻的去留问题，决定权全握在蓝薇手里。他坐在沙发另一侧，嘴巴微张，似乎打算要说点什么。但对上蓝薇的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在一片手忙脚乱过后的寂静氛围中对视。
蓝薇的胸腔里，有个声音在无声呐喊。
周翊，给我些勇气吧。让我有力气说服自己同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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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紧接着又是一声。
又是一声。
蓝薇这才注意到，周翊里面的毛衣也湿了。他看起来很没精神，缓慢地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使劲擤了一下鼻子。
“去洗澡，周翊。今晚就在这睡吧。”
“柜子里有感冒灵颗粒，你洗完澡记得冲一杯。”
蓝薇听见自己说。
说完，隐约感觉周翊在笑。蓝薇转过头，发现他真的在笑。漂亮的嘴巴勾出优美的唇线，很是诱惑。
蓝薇继续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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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薇凶巴巴地对上周翊的眼睛：“没有。但是可以穿我的小碎花睡裤。”
“没得选，不穿你就光着。”
“……”
周翊拿好衣服直奔浴室。“咚”的一声，门关上了。
蓝薇才想起来忘记给他拿浴巾了。
她猜测着，他现在应该还没脱衣服吧。现在不送的话，等会儿更麻烦。事不宜迟，蓝薇火速找出一条蓝色浴巾给他送过去。
咚咚咚。
“还有事？”周翊把门开了一条缝，蓝薇透过那条缝看到他露出来的肩膀。
“喏，浴巾。”
她只能强装镇定，尽力做好面部表情管理。
周翊没接，一脸坏笑：“想看？”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不收你钱。”
他说着，作势就要把浴室的门全打开。
蓝薇吓得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周翊我好心收留你不是让你耍流氓的！”，说完，便将浴巾一下扔进周翊怀里，头也不回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