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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尘歌壶,我在霍格沃兹当邪神 第199章 吉普赛女巫

    凯瑟琳拥有“谎言之笔”,自然能够尝试赖账。

    只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得安全偷走黄金。

    比起当“老赖”,显然当“小偷”会更难,凯瑟琳暂时还没想到合适的盗窃方法。

    现在的布拉格炼金协会的石厅里,除了皇帝的卫士之外,莱茵黄金的四周日日夜夜都围满了炼金术士。

    大厅中央,上百个坩埚总是冒着可疑的彩色烟雾,刻刀在秘银板上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各种语言的争论声混杂着失败的叹息,充斥着绝望的喧嚣。

    而在炼金术士们的临时住所中,霍尔教授正埋首于一堆沾满酒渍的羊皮纸中,油腻的头发被他烦躁地抓得更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繁复到令人窒息的几何计算,嘴里念念叨叨着关于“能量节点”和“诅咒几何拓扑”的术语。

    维克多则在角落无聊地用魔杖指挥着几枚铜纳特在指关节上跳舞,脸上写满了“这地方快把我憋疯了”。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而欢快的喧嚣声浪,伴随着铜铃的清脆叮当和某种节奏感极强的鼓点,穿透了黄金巷深处弥漫的硫磺与金属锈味,隐约飘进了这间沉闷的屋子。

    维克多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像嗅到猎物的猎犬。

    他猛地跳起来,铜纳特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听!凯瑟琳!你听到了吗?音乐!人群!是马戏团!绝对是!”

    他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探险的火焰,几步冲到窗边,用力推开那扇积满污垢的小窗。

    一股更鲜活的气息涌了进来——烤坚果的甜香、劣质烟草的气味、汗水的味道,还有那越来越响亮的、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和人群的喧哗。

    “布拉格城里来了个吉普赛人马戏团!”

    维克多兴奋地转身,一把抓住凯瑟琳的手腕,“就在广场那边!走走走!霍尔教授!”

    他朝角落里喊了一声,霍尔教授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头都没抬,完全沉浸在他的符文迷宫里。

    “教授正忙着‘拯救世界’呢,别打扰他老人家。”

    维克多狡黠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我们去透透气!就一会儿!再待下去,我都要变成那坨黄金旁边的第四具骷髅了!”

    他不由分说,拉着凯瑟琳就往外溜。

    凯瑟琳本想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但看着维克多那副“不让我去我就要原地爆炸”的样子,又瞥了一眼霍尔教授那仿佛与世隔绝的背影,再想想那悬浮的诅咒之金和格瑞关于“灵魂献祭”的低语.....

    或许出去看看人间的烟火,能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

    她叹了口气,任由维克多拉着她,像两只溜出笼子的鸟,融入了黄金巷外暮色渐浓的人潮。

    布拉格老城广场上,有彩色条纹帆布帐篷支棱起来,像一朵盛开在石砌广场上的巨大毒蘑菇。

    帐篷入口处悬挂着无数闪烁的油灯和叮当作响的铜铃,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香料热红酒和某种奇异的动物皮毛混合的味道。

    人群摩肩接踵,农夫、市民、穿着考究的绅士、蒙着面纱的妇人,甚至还有几个披着斗篷、行色匆匆但忍不住驻足观望的巫师,他们都被这热闹吸引。

    而在人群的中心,如同磁石般吸引着所有目光的,是那位吉普赛马戏团的团长——佐尔妲女士。

    她无疑是整个广场最耀眼的星辰。

    这位女士约莫三十岁上下,身姿挺拔而丰腴,穿着一身如紫罗兰般的曳地长裙。

    她的腰肢束得极细,宽大的裙摆下露出一双深红色软皮短靴,浓密如海藻般的黑发编成一条粗大的辫子,松松地垂在胸前,辫子里巧妙地编织着闪亮的银币和彩色玻璃珠。

    她的脸庞是典型的罗姆人特征——漆黑的双目,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饱满的红唇。

    手腕和脖颈上戴着层层叠叠的银镯和项链。

    那身裙子的面料是厚重丝绒,此刻在油灯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裙身上用金线和彩色丝线绣满了繁复的藤蔓、眼睛和星辰图案,随着佐尔妲的走动,那些图案仿佛在流动、呼吸。

    佐尔妲女士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台上站定,声音如同醇厚的蜜酒,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

    “瞧瞧吧!来自远方的朋友们!看看命运女神为我们准备了怎样的惊奇!不要吝啬你们的掌声和银币,因为佐尔妲的马戏团,将带你们走进比梦境更离奇的世界!”

    她张开双臂,宽大的紫色袖口滑落,露出戴着更多银镯的手臂,姿态如同一位女王在迎接她的臣民。

    无论眼前是衣着朴素的农夫还是趾高气扬的贵族,她的目光扫过时都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热情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引得男人们心旌摇曳。

    但若有大胆的贵族或富商上前试图邀约或求婚,她总是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一句模棱两可的“命运尚未准备好我的归宿”轻松化解,那笑容依旧迷人,眼神却带着不容侵犯的距离感。

    维克多拉着凯瑟琳奋力挤到前排,眼睛闪闪发光。

    表演开始了。

    首先登场的是一头体型庞大得惊人的棕熊,它穿着滑稽的小马甲,在一个脸上布满刺青的壮硕吉普赛汉子的指令下笨拙地踩着木球,引来阵阵哄笑和惊呼。

    接着是几个瘦小的男孩,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头,在叠起的高椅上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扭曲动作。

    空中飞人的表演惊险刺激,穿着亮片服饰的男女在高高的绳索间飞跃、旋转,引得人群阵阵尖叫。

    然后,气氛变得有些诡谲。

    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几盏幽绿色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佐尔妲女士再次登上小台,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现在,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揭开命运那神秘的面纱.....见识一下被诅咒的血脉!”

    她拍了拍手。

    一个巨大的铁笼被推了上来,笼子里关着一个年轻女子。

    她穿着朴素的亚麻长裙,神情惊恐不安,身体微微颤抖。

    佐尔妲女士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调讲述着一个“被古老血咒缠身”的可怜女孩的故事。

    随着她的讲述和几个吉普赛乐师奏起的诡异旋律,笼中女子的身体开始发生骇人的变化!

    她的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蠕动、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她的身体扭曲、变形,四肢着地,面孔拉长,最终变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目光凶狠的猞猁!

    它低吼着,在笼中焦躁地踱步,金色的竖瞳在幽绿灯光下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血咒兽人!”

    维克多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住了凯瑟琳的胳膊,既害怕又兴奋,“我在家中某本古籍的残页上看到过描述!没想到是真的!”

    周围的观众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佐尔妲女士似乎很满意这效果,她优雅地挥了挥手,猞猁在笼中慢慢恢复了人形,变回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被迅速带了下去。

    紧接着,表演风格再次转换。

    几个穿着鲜艳、缀满亮片和羽毛服饰的吉普赛男女登场,他们手中没有任何乐器,只是随着鼓点拍手、跺脚。

    但随着他们的动作,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了:

    他们的指尖迸发出细小的、色彩斑斓的火花,像一群飞舞的萤火虫。

    其中一人双手合拢再猛地拉开,一条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活灵活现的小龙凭空出现,绕着他盘旋飞舞,发出无声的嘶鸣。

    另一个人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面前便凭空绽放出一丛丛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的玫瑰,花瓣飘散,如梦似幻。

    还有人随手抓起一把地上的尘土,往空中一抛,尘土在空中凝结、变幻,形成了一幅幅快速闪动的、模糊但生动的画面——丰收的田野、奔腾的骏马、甚至是一座宏伟城市的虚影!

    “幻术!”凯瑟琳低声惊叹,这可比霍格沃茨的变形术课视觉效果华丽多了,充满了吉普赛式的奔放想象力。

    维克多更是看得如痴如醉,拼命鼓掌。

    表演在最高潮时结束。

    佐尔妲女士再次走到台前,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命运如同河流,亲爱的朋友们,它奔流不息,却并非不可窥探。佐尔妲的智慧之眼,或许能为你照亮前方迷雾的一角.....”

    她开始了她的预言和塔罗牌环节。

    人们蜂拥而上,争相递上银币,渴望知晓自己的未来。

    这个吉普赛女人的话语总是模棱两可,充满诗意和暗示,却总能搔到人心最痒处,让听者或喜或忧,深信不疑。

    就在维克多也跃跃欲试想挤过去时,佐尔妲女士那双深邃的黑眸,却越过了拥挤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凯瑟琳身上。

    她的目光在凯瑟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

    凯瑟琳心头微动。

    那眼神不像是看一个普通观众。

    就在这时,佐尔妲女士用她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仿佛对着空气,又仿佛对着凯瑟琳的方向,清晰地说道:

    “啊,我看到了一位被秘密缠绕的小姐。你的道路被黄金的光芒照亮,却又被它的阴影笼罩。小心灵魂的债主,年轻的炼金师。你寻求的答案,或许并非藏在火焰与公式之中,而在于.....一场不流血的献祭。”

    她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凯瑟琳耳中。

    说完,佐尔妲优雅地转过身,将一枚刻着古怪炼金符号的银戒指戴在了手指上,开始为下一位顾客“解读命运”,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吟诵的诗句。

    “嘿,凯瑟琳!你听到没?她好像说的是炼金术?”维克多也听到了,兴奋地转过头,“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被吓到了?”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比起炼金协会里那些想把黄金炼化的老头子们,这位佐尔妲女士恐怕更清楚‘莱茵黄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燃料’。”

    她拉了拉维克多的袖子,“热闹看够了?该回去了。我猜霍尔教授要么快算疯了,要么快喝疯了——希望他别把我们那点可怜的经费都换成劣质朗姆酒。”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位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紫裙女巫,拉着还在回味表演的维克多,逆着人流,重新走向那被硫磺烟雾笼罩的黄金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