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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 第220章 南梁静观风云变 北周速平叛乱息

    却说杨坚被赵王宇文招设宴诱入府中,险些丢了性命。

    眼看刀斧手就要冲出来,大将军元胄一个箭步上前,硬是将杨坚拽出厅外。

    “王爷快走!”

    元胄横刀当门,浑身肌肉绷紧,“这里有我挡着!”

    赵王招见元胄这般勇猛,竟不敢硬闯,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坚逃出府去。

    他气得直跺脚,指甲都掐进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该死的!”

    赵王招恨得咬牙切齿,“早知如此,就该在席间一刀结果了他!”

    杨坚脱险后,岂会善罢甘休?

    他立刻反咬一口,诬陷赵王招和越王宇文盛密谋造反。

    当夜,禁军就包围了两座王府。

    “一个不留!”

    杨坚冷冷下令。

    屠刀挥下,鲜血染红王府的石阶。

    唯有元胄因救驾有功,得了无数金银赏赐。

    有人私下议论:“这元胄,活脱脱是杨坚的许褚啊!”

    就在此时,益州总管王谦在蜀地起兵,与尉迟迥、司马消难等人遥相呼应。

    尉迟迥更是修书后梁,请求联手。

    后梁的将领们纷纷劝梁主出兵:“此时与尉迟迥结盟,进可为周室尽忠,退可席卷山南!”

    梁主萧岿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

    他刚继位不久,朝局未稳,北周那边又传来尉迟迥起兵的消息。

    “陛下,此事当如何决断?”

    中书舍人柳庄躬身问道。

    萧岿揉了揉太阳穴:“北周内乱,我梁国该帮谁?

    帮错了,后患无穷啊。”

    柳庄眼珠一转:“不如让臣去长安走一趟,探探虚实?”

    “也好。”

    萧岿点点头,“记住,一定要见到杨坚本人。”

    长安城里,杨坚正在府中踱步。

    听说南梁派了使者,他眼前一亮:“快请!”

    柳庄刚进门,杨坚就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柳大人,当年我在江陵任职,多蒙梁主照顾。

    如今主上年幼,托付重任于我。

    咱们两家,可要继续守望相助啊!”

    柳庄被这热情吓了一跳,连忙道:“随公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回到江陵,柳庄直奔皇宫。

    “杨坚怎么说?”

    萧岿迫不及待地问。

    柳庄擦了擦汗:“杨坚说,要跟咱们继续盟约。

    依臣看,这次北周内乱,尉迟迥老糊涂了,王谦他们更不成气候。

    周朝的文武百官,早就倒向杨坚了。”

    萧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咱们不如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柳庄压低声音,“杨坚必胜。

    到时候,咱们再跟他谈条件。”

    萧岿沉思良久,终于拍案:“好!传令下去,各军严守边境,不得妄动。”

    就这样,梁国的军队按兵不动,静静地看着北方的战火。

    萧岿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升起的狼烟,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周行军元帅韦孝宽率领大军驻扎在武陟,和尉迟迥的军队隔着一道沁水对峙。

    此时正值汛期,河水暴涨,两军相持不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夜里,韦孝宽的营帐灯火通明。

    “元帅,李询送来密报!”

    一名亲兵匆匆递上一封信函。

    韦孝宽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他立即召集众将议事:“诸位,军情有变。”

    长史李询上前一步,低声道:“杨相国传信,说梁士彦等几位总管,私受尉迟迥贿赂,这才按兵不动。”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

    杨坚在长安接到密报后,也是忧心忡忡。

    他在内堂踱来踱去,忽然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内史郑译说道:“看来得换将了。

    梁士彦他们靠不住。”

    “大人三思啊!”

    李德林连忙劝阻,“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况且受贿之事尚无实据,贸然行动,只怕......”

    杨坚皱眉打断:“那你说怎么办?

    难道坐视不理?”

    李德林拱手道:“依属下之见,不如派一位德才兼备的重臣前往军中督战。

    一来可以查证传言虚实,二来诸将见朝廷派人,就算真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即便真有变故,也好及时应对。”

    杨坚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桌案:“好!

    就这么办。

    不过......派谁去合适?”

    李德林微微一笑:“属下倒是有个人选......”

    帐外,夜风卷着沁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远处敌营的火把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此时,在韦孝宽的营帐里,几个将领正围坐一团。

    “听说朝廷要派人来?”

    一个络腮胡子将领压低声音问道。

    梁士彦冷哼一声:“怕什么?

    咱们行的正坐的直。”

    另一位将领却忧心忡忡:“可万一来的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管他是谁,”梁士彦拍案而起,“兵来将挡!”

    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营帐内的私语。

    对岸,尉迟迥的军队也在暗中调动。

    李德林说得没错,此时派个人去,既能稳住军心,又能震慑宵小。

    即便有人图谋不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杨坚猛地一拍桌案,恍然大悟道:“要不是您提醒,险些坏了大事!”

    他当即传唤少内史崔仲方,命他前去督军。

    可崔仲方一听要去山东前线,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家父尚在山东,这差使...”

    话未说完就跪地推辞。

    望着崔仲方仓皇离去的背影,杨坚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随即又召来刘璆、郑译二人。

    谁料刘璆连连摆手:“下官从未领兵打仗,实在难当大任。”

    郑译更是直接跪倒:“家母年迈,臣实在不忍远行啊!”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杨坚气得把茶杯摔得粉碎。

    这时,司录高颎大步出列,朗声道:“臣愿往!”

    杨坚眼前一亮,紧紧握住高颎的手:“爱卿忠勇,我心甚慰!”

    当即下令即刻启程。

    高颎快马加鞭赶到前线,找到老将军韦孝宽商议对策。

    两人站在沁水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陷入沉思。

    “不如在此处筑桥。”

    高颎指着河道较浅的一处说,“诱敌半渡而击之。”

    韦孝宽捋着胡须点头:“此计甚妙。”

    对岸,尉迟惇率领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他的副将不解地问:“将军为何不趁他们渡河时出击?”

    尉迟惇冷笑道:“等他们渡到一半,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谁知韦孝宽识破此计,突然下令全军加速渡河。

    战鼓如雷,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过浮桥。

    等尉迟惇反应过来时,先头部队已经杀到眼前。

    “放箭!快放箭!”尉迟惇慌忙下令。

    但为时已晚,敌军已经冲破防线。

    高颎见状,立即下令:“把浮桥烧了!”

    火把扔向木桥,顿时浓烟滚滚。

    士兵们回头望去,只见退路已断。

    一个校尉大喊:“兄弟们,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隋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

    尉迟惇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身边的亲兵拉着他喊道:“将军,快撤吧!”

    “混账!”

    尉迟惇虽心有不甘。

    但见大势已去,只得在亲兵掩护下落荒而逃。

    等他逃回邺城时,十万大军已折损大半。

    韦孝宽率领大军直逼邺城,战鼓声震天动地。

    宇文迥父子率领十三万大军在城南列阵,老将军亲自披挂上阵,身后“黄龙兵”的锦袄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父亲,我军士气正盛!”

    宇文佑激动地握紧长矛。

    宇文迥抚须大笑:“关中子弟们,让这群鼠辈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场!”

    战况却出乎意料。

    宇文忻在阵前急得直跺脚:“将军,这样硬拼不是办法!”

    他眼珠一转,突然对弓箭手喊道:“瞄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士兵们面面相觑,但军令如山,箭雨顿时射向城头观战的民众。

    “啊!快跑啊!”

    百姓们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战场的喧嚣。

    宇文忻趁机振臂高呼:“贼兵败了!

    立功就在今日!”

    这声呼喊像火星溅入干柴,原本受挫的士气瞬间重燃。

    宇文迥在乱军中大喊:“稳住!

    都给老夫稳住!”

    可为时已晚。

    溃逃的百姓冲乱了军阵,士兵们不知所措地互相推挤。

    “父亲,挡不住了!”

    宇文佑满脸是血地拽住父亲的手臂。

    孝宽的军队像潮水般涌来,宇文迥只能咬牙下令:“撤回城内!”

    但邺城的城墙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轰然倒塌,这场大战终于分出了胜负。

    宇文迥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退上城楼。

    周将崔弘度紧追不舍,跟着冲了上去。

    要说这崔弘度,和宇文家还有一段渊源——他的妹妹嫁给了宇文迥的儿子。

    此刻,他见宇文迥张弓搭箭对准自己,干脆一把摘下头盔,远远喊话道:“还认得我吗?

    今日各为其主,顾不上私情。

    但念在亲家的份上,我保证约束手下,绝不对你无礼。”

    宇文迥冷笑一声:“好个‘各为其主’!

    你崔弘度当真一心为国?”

    崔弘度沉默不语。

    宇文迥知道大势已去,扔下弓箭,破口大骂杨坚十几句,随即拔剑自刎。

    鲜血喷溅,身子直直倒下。

    崔弘度转头对弟弟弘升道:“去,取他的首级。”

    弘升提刀上前,手起刀落,提着宇文迥的头颅转身离去,径直献给主帅韦孝宽。

    另一边,宇文迥的部将尉迟勤、惇佑见主将已死,慌忙向东逃往青州。

    韦孝宽立刻派大将郭衍率兵追击,没多久就将二人擒获,连同宇文迥的首级一并送往长安。

    杨坚翻开尉迟勤当初送来的密信,沉吟道:“此人倒曾向我示好……”

    左右劝道:“尉迟勤虽非主谋,但终究附逆。”

    杨坚摆摆手:“惇佑处死,尉迟勤……赦免了吧。”

    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从起兵到平定,仅仅六十八天。

    后人评价宇文迥:动机虽正,手段却拙,败亡,早已注定。

    孝宽兵分几路,讨伐关东叛军。

    不多时,各地叛乱一一被平定。

    杨坚下令,将相州的治所迁到安阳,又将邺城彻底摧毁,不容半点残余。

    他还把相州拆分成毛州和魏州,一来分散势力,二来降低风险,免得再生祸端。

    此时,周军行军总管于仲文率兵抵达蓼堤,距离梁郡不过七里。

    檀让带着数万兵马,气势汹汹地杀来。

    手下将领有些担心:“敌军势大,该如何应对?”

    于仲文眯眼笑道:“骄兵易败,让他们先得意一阵。”

    他派出一队羸弱士兵前去挑战,刚一交锋就装作败退,一口气后撤十里。

    檀让果然中计,得意洋洋地对左右道:“周军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夜半时分,檀让的营帐里灯火稀疏,士兵们睡得正香。

    突然,喊杀声四起。

    “不好!敌袭!”

    檀让猛地惊醒,冲出帐外,却见火光冲天,自己的军队已乱作一团。

    原来,于仲文早已暗中调回精兵,趁着夜色杀回。

    叛军毫无防备,瞬间崩溃,五千多人被活捉。

    次日,于仲文挥师直逼梁郡。

    守将刘子宽吓得面色惨白,连滚带爬地逃出城去。

    部下问:“将军,我们追不追?”

    于仲文摇头:“穷寇莫追,先拿下曹州要紧。”

    不久,曹州陷落,叛军刺史李仲康束手就擒。

    战报传来,檀让已逃至成武。

    于仲文冷笑一声:“跑?我看你能跑多远!”

    于是,他率军紧追不舍,直逼成武而去。

    檀让再次交战,又吃了败仗,往东逃窜了数十里,最后还是被仲文抓住了。

    被关进囚车送往长安,这明摆着是活不成了。

    还有宇文威、宇文曹这些人,也被杨素剿灭了,杨素还向上面报了捷。

    不过,司马消难和王谦的两支军队还没被消灭,杨坚心里可犯了愁。

    他赶紧催促王谊进军郧州,赶快平定司马消难,同时让上柱国梁睿当西征元帅,去谋取益州。

    司马消难这人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就是因为尉迟迥起兵闹事,他也想跟着占点便宜,出出风头。

    嘿,这人还和他父亲的妾有不正当关系,就这种人还想出风头。

    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哪能这么轻易就去试?

    一听说尉迟迥败亡了,司马消难吓得魂都没了。

    他赶忙派人到建康,向陈朝求救。

    可陈朝的军队还没出发呢,王谊的军队就快到了。

    司马消难等不及王谊攻城,趁着夜里就往南跑,投降了南朝。

    陈主顼封他做车骑将军,还让他兼任司空,加封随公。

    王谊自然也向上面报了捷。

    杨坚一看外面的祸患快平定了,大功就要告成,就自己当了大丞相,把左右丞相的官衔都撤了。

    他还把陈王纯和他的几个儿子都杀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