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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风云:世事百态 第94章 王僧虔谦辞高位 王俭逝后获荣衔

    王僧虔是宋朝太保王弘的侄子,他们家族世代都是朝廷高官。

    王僧虔和齐国的开国皇帝萧道成关系很好,两人一直合得来。

    齐国刚建立时,萧道成特别信任王僧虔,也很重用他。

    萧道成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写书法。

    巧的是,王僧虔书法也写得不错。

    有一天,两人闲着没事,就决定比一比书法。

    他们各自铺纸提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写完后,萧道成笑着问王僧虔:“你说,咱俩谁写得好,谁是第一?”

    王僧虔看了看,笑着说:“臣觉得臣的书法是第一,但陛下的书法也是第一。”

    萧道成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可真会说话。”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建元三年。

    这一年,王僧虔被派到湘州当刺史,还掌管湘州所有军事事务。

    这可是个大官,责任重大。

    王僧虔在湘州干了一段时间,永明元年又被召回京城。

    回来后,皇帝想封他个大官,侍中左光禄大夫,还开府仪同三司,待遇和司徒、司空、太尉这些大官一样。

    王僧虔一听,吓了一跳,赶紧上书推辞,一遍遍写奏表,说自己不能接受这么大的官职。

    有一次,王僧虔的侄子王俭来找他聊天。

    王僧虔对侄子说:“你看你,现在都当上三公了,将来可能还有更高的荣誉。

    我要是再开个府,咱们家就有两个台司级别的大官了。

    这可不是好事,只会让咱们家更危险,更让人忌惮。”

    王俭听了叔叔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没过多久,王僧虔真的收到了齐主的诏书,说收回让他开府的命令,改封他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

    王僧虔这才松了口气。

    有人问王僧虔:“你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荣华富贵呢?”

    王僧虔笑了笑,说:“君子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德行,而不是没有宠信。

    我现在的官职已经够高了,衣食无忧。

    正觉得自己才能和职位不匹配,没法报答国家呢,怎么还能再接受更高的爵位,给自己招来官场的非议呢!

    再说了,你们没看到张敬儿的下场吗?

    张敬儿被杀了,儿子和亲戚都跟着遭殃。

    谢超宗家世显赫,也因为和张敬儿有关系被赐死了。这可怕不可怕?”

    谢超宗是谢灵运的孙子,爱学习,文章写得好。

    宋孝武帝时做了新安王子鸾的常侍,给子鸾的母亲写了篇诔文,孝武帝大加赞赏,说超宗有他爷爷的“凤毛”,提拔他做了新安王的参军。

    萧道成当领军时,看重超宗的才华,让他做了自己的长史。

    萧家当了皇帝后,超宗又升了官,做了黄门郎。

    但因为一次失仪被贬,最后连官都没了。

    超宗心里怨气,等到萧赜接班,又让超宗掌管国史,做了竟陵王的谘议参军。

    超宗还是觉得不得志,闷闷不乐。

    他家娶了张敬儿的女儿做儿媳妇。

    张敬儿一死,超宗就跟丹阳尹李安民说:“你看,去年杀了韩信,今年又杀了彭越。

    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李安民一听,赶紧写了奏章上报。

    齐主萧赜一看,立马把超宗抓了起来,夺了他的官,还发配到越地去戍边。

    超宗走到豫章时,萧赜又赐他自尽。

    所以,王僧虔常常拿这事儿来提醒自己,也告诫别人。

    王僧虔在永明三年因病去世,皇上追赠他为司空,还赐了个谥号叫简穆。

    王俭是僧绰的儿子,僧绰遭遇不幸后,王俭由僧虔抚养长大。

    僧虔一走,王俭心里难过,就向皇上请求辞去官职,为僧虔守孝。

    皇上没答应,只是把他的官职改成了太子少傅。

    按照规矩,太子对师长很尊敬,太师和太傅待遇都一样。

    但这次朝廷有了新的议论,太子对待少傅王俭就像对待朋友一样随便。

    太子长懋爱学习,经常和王俭讨论经书里的学问。

    王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条条给太子解释,还引申出好多道理。

    这时候,竟陵王子良和临川王子映也经常陪在太子身边。

    大家一起互相讨论,气氛很热烈。

    王俭在天演堂讲学,名声很大。

    子良更是喜欢结交宾客,招揽文人。

    到了永明五年,王俭升官做了司徒,却搬到鸡笼山去了,还在那儿开了个西邸,召集了好多名流,大家以文会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当时有范云、萧琛、任昉、王融、萧衍、谢眺、沈约、陆倕这八个人,都特别有才,子良和他们关系特别好,号称“八友”。

    还有柳恽、王僧孺、江革、范缜、孔休源这些人,也经常参与他们的聚会。

    太子和子良都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信佛。

    太子在东宫开辟了个玄圃,盖了好多楼台塔宇。

    子良也不甘示弱,在西邸里建起了斋房,抄写经文,还邀请了好多有名的和尚,整天念经诵佛。

    萧家信佛,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那时有个范缜,说世上没有佛。

    有一天,子良就问他:“你不信因果报应,那为啥有的人富贵,有的人贫贱呢?”

    范缜笑了笑,说:“人生就像花蕊一样,随风飘荡。

    有的被风吹进帘子里,落在席子上;

    有的却被吹到篱笆外,掉进粪坑里。

    殿下您贵为皇族,就像花蕊落在席子上;

    我呢,只是个小官,就像花蕊掉进粪坑里。

    贵贱虽然不同,但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呢?”

    子良觉得他说得不太对。

    范缜还写了本《灭神论》,书里说神是附在身体上的,身体在,神就在;

    身体没了,神也就没了。

    子良看了,就让王融去跟范缜说:“你这么有才,还怕得不到中书郎的官职吗?

    为啥非要跟大家唱反调,自找麻烦呢?”

    范缜听了,哈哈大笑,说:“如果我要靠卖论文来升官,那就算得不到尚书令,至少也能混个仆射当当吧!”

    王融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佩服范缜的骨气和才华。

    范云是范缜的族兄。

    有一天,萧子良对齐赜说:“皇上,您看能不能让范云去当个郡守呢?”

    齐赜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说:“我听说范云那小子爱卖弄小聪明,本来该按法律治治他,就算不治,也得把他远远打发走。”

    萧子良一听急了,赶紧说:“皇上,您可别这么说。

    我每次犯点小错,范云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劝我。

    他那些劝谏的信我都留着呢,您可以看看。”

    说着,萧子良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那是范云写的劝谏信,递给齐赜。

    齐赜接过信,一页一页翻着看,足足有一百多页呢。

    每句话都写得又直接又诚恳。

    齐赜看完,叹了口气说:“哎,没想到范云能这么直言不讳。

    我应该让他一直辅助你,怎么能让他去外地当官呢!”

    有次太子长懋去东田看收割稻子,对身边的官员们说:“看这稻子割得,也挺有意思的哈。”

    大家都跟着点头,没人多说啥。

    可范云不一样。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这春种秋收,可是关系到国家大事和老百姓的生计啊。

    希望殿下您能知道种地的辛苦,别光顾着玩儿。”

    太子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点头感谢范云。

    再说齐赜,他有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打猎射野鸡。

    这事儿范云知道了,他又去找萧子良,说:“你得再劝劝皇上,别老想着打猎了。”

    萧子良说:“那我怎么说啊?”

    范云说:“你别急,我给你写稿子,你照着念就行。”

    于是,范云坐下来,磨墨铺纸,开始写劝谏的信。

    不一会儿,信就写好了。

    范云把信交给萧子良,说:“你拿这个去,保证皇上能听进去。”

    范云信的大意是:皇帝频繁外出巡游,影响百姓生计,且安全防护疏松,易生危险。

    杀生伤仁,不利祈福。

    臣子敢言他人不敢言之事,为皇帝远害保身。

    齐国的皇帝赜看到呈上来的奏表,心里挺感动的,从此就不再出去打猎了。

    那时候,因为好几年都没啥战事,皇帝赜就想着要搞搞文化建设。

    他特意安排王俭去做国子祭酒,还在王俭家里设了个学士馆,把历朝历代的四部书都搬了进去,供大家学习。

    王俭对礼学那是非常在行,朝廷的礼仪、国家的规章制度,他都了如指掌。

    晋朝、宋朝的往事,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处理朝廷大事,他既快又好,说话写文章,都特别有文采。

    他每十天就回学士馆一趟,看看学生们学得怎么样。

    那时候,学生们都穿戴整齐地站在院子里,守卫的剑士和令史们,也都特别威严。

    王俭自己还梳了个散开的发髻,斜插着一根簪子,挺有风度的。

    朝廷和民间的官吏士人,都跟着模仿他的打扮。

    有一次,王俭跟人说:“咱们江东这块地方,风流潇洒的宰相,也就谢安一个人。”

    他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儿想跟谢安比比。

    不过,有些人觉得他可能还是比不上谢安。

    到了永明七年,王俭生病了,没多久就去世了,那时他才三十八岁。

    礼官想给他追加个“文献”的谥号。

    可是吏部尚书王晏跟王俭有点过节,就特意进宫跟皇帝赜说:“这个谥号,从宋朝以来,都没给过不是皇族的人。”

    皇帝赜一听,就让改成“文宪”,还追封了他太尉、侍中、中书监的官职。

    他原来封的南昌公封号也保持不变。

    王俭的丧事,都是按照以前太宰褚渊的规矩来办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永明八年。

    这时候,突然传出巴东王子响谋反的消息,又惹出了一场战乱。

    那子响到底是不是真的谋反了呢?

    这事儿啊,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