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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哭,他要疯,禁欲大佬低声哄 第47章 真是恨透了自己

    “大概是为了你自己吧。”裴书聿依然云淡风轻,“爷爷,我知道您跟奶奶一样急着抱孙子孙子的。但不一样的是,你更想知道我的孩子有没有学医的天赋,能不能保得住医学世家的名声,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给介绍一些学医的女生。”

    被说中了心思,裴锦生一下子就歇菜了。

    “爷爷不好意思,您可能没办法干预了。”裴书聿年纪轻轻,但在医学泰斗面前的气势很盛,“我的孩子,就由我来管教好了。他可以有自由有快乐,可以为死去的小白鼠流泪。不喜欢可以不用学医,就算害怕解剖青蛙也没关系。”

    最后,他起身说了句:“爷爷,早点休息,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裴书聿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裴锦生叫住他:“裴书聿,你是觉得我管你太严了?”

    “没。”裴书聿摇摇头,“我只是不认同你的教育理念,我们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一名医生。小孩子会有落泪或害怕的表现,并不是软弱,而是人之常情。我小时候不懂,现在渐渐知道一些了。”

    从书房出来,看到裴书砚坐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酒杯。

    “裴医生,要不要喝一杯?”

    兄弟俩去了二楼的卧室,坐在阳台上聊天。

    裴书砚给倒了杯酒递过去:“爷爷年纪大了,他的话你随便听听就好,有时候我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接过酒杯,裴书聿猛喝了一口,慢慢往下咽,没有吭声。

    “就你上次说的那个基金会,叫什么来着?”

    “颂暖。”

    “对,是这个名字。”裴书砚说,“前几天天盛集团打着这个名字想找我拉扯关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书聿蹙了下眉头:“不用搭理。”

    “天盛集团跟基金会有关系?”

    “没。”

    “那就是……”裴书砚凑近了,拉长腔调说,“哦,我懂了,原来是跟那个谁有关啊。”

    ……

    晚上,坐在快餐店,看着面前的儿童套餐,江颂宜无奈笑了笑:“云铮哥,我都二十多岁了。”

    “那又怎样?”陆云铮抬手轻揉了下她的头发,说,“在我面前,你可以做回小孩子。”

    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吃着同样的早餐,江颂宜恍惚又回到了之前跟哥哥们形影不离的时候。

    “我想搬出去住。”

    “你要不要搬出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意思也出奇的一致。

    终于,江颂宜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笑意。

    “我们俩心有灵犀了。”

    陆云铮说:“想搬出去可以,但是要住我给你安排好的房子。不然,家里会担心的。”

    “那我住哪里?”

    “我楼上。”

    楼上楼下?这也太近了。

    李静雯如果知道了,不得发疯啊。

    —— —— ——

    让江颂宜犯了难:“哥,这样不太好吧,阿姨她……”

    “不用管她。”陆云铮语气坚决,“你听我的就好。”

    快餐店里的顾客多是携家带口来的,旁边有个小小的游乐场地,孩子们在嬉戏玩耍。

    陆云铮低着头,突然开口:“第一次见云洲哥,他请我吃了炸鸡。说这是她妹妹的最爱,只要哭了,一顿炸鸡就能给哄好。”

    话音落下,周遭的嘈杂顿时被屏蔽,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

    陆云铮性子冷淡又执拗,本就不爱说话。

    可现在他主动提及之前的事情,语气淡淡的,让江颂宜一时难以招架。

    她勉强笑了笑,打趣道:“陆总,不好意思了。我现在脾气大的很,估计一顿炸鸡很难哄好了。”

    在陆云铮五岁的时候,妈妈李静雯就离家出走了。

    自那之后,陆怀远性情大变,每天几乎都离不开酒,连工作都丢了。

    只要他心情不好,或者看不惯了,就会对儿子陆云铮大打出手。

    害怕被抛弃,更害怕没有学上,所以十三岁之前,他一直隐忍着。

    即使被打得再惨,他都不敢还手。

    记得十四岁的那年夏天,陆怀远又不知道被人指指点点说了什么,回家就乱发脾气。

    把正在睡觉的陆云铮拎起来打了一顿,还抢走了他积攒了很久的生活费。

    没了钱,就意味着要挨饿。

    陆云铮第一次感觉生活是那么绝望,怎么也熬不出头。

    晚上,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看到空瓶子也不想捡了,反正怎样都没钱。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天空突降大雨,陆云铮跑到一家快餐店门口躲避。

    飘出来的诱人香味,让他饥肠辘辘。

    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的陆云铮,在那一刻饥饿感战胜了所有尊严和罪恶。

    他甚至有想过去捡别人剩下的汉堡吃,或是去偷别人的手机拿去卖。

    跃跃欲试了好几次,最后这两种想法都没能付诸行动。

    就在陆云铮饿到快要晕倒的时候,一位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从店里走出来,把他手里的食物递过来。

    “同学,你是不是饿了?”

    陆云铮虽然穷困潦倒,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转身就要走。

    被江云洲给一把拽住。

    “你跑什么?我有这么吓人?”

    陆云铮摇摇头,不吭声。

    江云洲把袋子塞进他手里:“先吃饱饭,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陆云铮木讷着点头,很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

    江云洲撑开伞,往雨里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把身上剩余的钱都塞给了他。

    陆云铮后来就是靠着那些钱熬过了艰难熬过了两周。

    课余时间,他会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捡瓶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篮球场遇到了江云洲。

    那时候才知道,他是比陆云铮大两岁的高中生。

    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云”字,江云洲说有缘分。

    熟悉了之后,他建议陆云铮可以申请一些保障性的政策资金支持,或是参加竞赛拿奖挣钱。

    ……

    回忆到这里,陆云铮不敢再想下去了。

    忍辱负重,夹缝生存,那时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生活在温暖的家里。

    到头来,却恩将仇报。

    陆云铮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四年前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真是恨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