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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烧香?我请的才是真凶神 第125章 赔偿引尸幡,定府境三分

    “我虽不学本家的法,但我晓得怎么去学,我爹给了我一个引尸幡,算是赶尸门道里顶好的物件……我看你身上似乎也不止学了铁把式一种门道,还有李阿公的法,技多不压身,这引尸幡赔给你,如何?”

    吴小葵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露出几颗牙齿,看着李镇,满是真诚。

    “引尸幡?”

    李镇虽然也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但既然有送上门的玩意儿,况且还是吴堂主不愿意使的,那这受了,也没有什么不妥。

    “行,既然吴堂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镇拱手一笑,便也向着山腰子里的洞子走去。

    说起来,那白面书生倒也干了件好事,不知是用了什么改天换地的法子,竟把他们三人从山脚送到山腰上来了。

    天色暗下来,入夜山路不好走,能缩短这么多路程,也是值当。

    看着眼前不远处一人独走的吴笛,李镇心里便对这哀牢山的诡祟,有了新的认知。

    吴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定府境的赶尸人,晓得冥府借路的法子,都对那白面书生没什么用。

    幸好自己跟来了,否则这吴家兄妹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听着那吴笛所说,白面书生这诡祟,似乎是定府境开天顶的道行,登堂官儿里的划分他晓得,这定府境之间的细分,还是头一次听说。

    看来事后也得问问爷爷,涨涨见识。

    虽然铁把式如今还是通门,但是镇仙门道已经入了登堂,虽没有标志性的香坛,但照这速度,踏入定府似乎也不算难事。

    ……

    山坳子里,坐落一片寨子。

    阴森破落,蛛网密结,寨子上下,都是腐朽的木屋,连木门上都长着霉斑苔藓,没有什么人烟气儿。

    戴着兜帽儿,穿着儒衫的白面书生,轻轻踩进这片寨子,寨子里的景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腐朽的寨子,像是被粉刷过一般崭新,里头有了叫卖的货郎,还有晾晒苞米的村夫。

    他只是走进这寨子里,便有甚多人同他问好。

    “高状元回寨子啦!”

    “我们盘州的大状元,真是有面!”

    “高家能有这么个好儿子,简直是烧了清香。”

    白面书生每走一步,虚幻的身子也渐渐凝实,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同这些货郎村夫一个个问好,笑着往深处走去。

    当他走过,这些人的脸上,又显现出茫然和呆滞,重复着之前的事。

    叫卖的叫卖,晾苞米的晾苞米,热闹又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死寂。

    白面书生一直向前走,直到走进一片私塾。

    私塾里,坐着几个流着清涕的孩童,捧着书卷竹简,咿呀学语,摇头晃脑。

    屋子里的讲台上,一个穿着青衫的长髯老者,正眯着眼睛,不知是打盹还是聆听着读书的声音。

    白面书生走至讲台前,深深揖了一礼:

    “先生。”

    “不敢当,我可不敢当你的先生。”

    老者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睁开眼,笑着打量白面书生:

    “高家的状元郎,我哪里敢做你的先生。”

    “先生说笑了,您还用得着跟我打哑谜么?”

    白面书生又揖了一礼,态度谦卑,声音中又带着一丝惶恐:

    “李家那余脉,又来哀牢山了……”

    “李家?哪个李家?我们村寨里可没有李姓人家,高状元莫要说笑。”

    长髯老者握着戒尺,一副疑惑样子。

    白面书生悠悠叹了口气,轻挥了挥手。

    一股子阴气自他身中跌宕而出,骤然卷过私塾,也覆盖住整个村寨。

    黑风一卷,阴气铺开,粉刷过的崭新村寨,又变成了毫无人烟气儿的破落寨子。

    这私塾里,也长满了蛛网,地上堆着些白骨。

    而之前那些流涕的孩子,也成了一具具干尸骷髅,一动不动。

    只有这握着戒尺的长髯先生,除了模样不变,衣衫已是黑麻袍,手里握着一截小腿骨。

    “哎……”

    这长髯老者重重叹了口气,“你将这牛儿寨整个挪进了哀牢山,这寨子里上下三百户的魂儿,也被你永生永世囚在这,我教这些娃娃的魂儿识个字儿,又怎么你了?”

    “先生,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那李家余脉的命数似乎又回来了,又背起了那把马槊,还带着赶尸吴家的人,要闯九洞子。”

    白面书生略略有些焦急,急地眼珠子都蹦在了地上,他又捡起来,重新按回了眼眶。

    “老夫早起过一卦,这李家余脉是个混吃等死的命,仗着一身李家人独有的本事,吃不开的……你慌乱什么。”

    “那先生再起上一卦呢?”

    “起什么起,你我都为阴魄,本就靠着这道行留在人间而不入冥府,这算卦欠下来的阴德,你替我补啊……”

    黑麻袍老头丢掉手里的腿骨,嘀咕一阵,又掐算起来。

    半晌,又皱起眉头,狐疑道:

    “绝路都能走通?这李家人命这么硬?”

    “先生,如何?”白面书生急道。

    “惨喽!”

    黑麻袍老头脸色阴沉,沉到流淌出黑血,森寒如瀑,淌满整个私塾。

    整座寨子,都从腐朽转变为血腥漫天。

    “皇帝鼠目寸光,真以为杀得李家人丁尽死就能断了李家的命数,却不知,这李家比野草还要坚挺……山脚下那断江高人布下的棋已经毁了,那座水鬼潭,里面的东西也比往日要消弥些……”

    “怪哉,怪哉,这卦象之乱,竟是什么都窥不见了。莫非是我道行不够?”

    黑麻袍老头折断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愠怒。

    白面书生忙拱手道:

    “定然与先生道行无关,您已是定府走到了头,到那甲神仙的地步……要是连您也算不明白,那还有谁算得明白?”

    “呵……定府三境,五脏仙,开天顶,甲神仙,定了府,做了甲神仙,到底也是个‘假’的!你可知那断江高人的本事,那才是真神仙……”

    黑麻袍老头自嘲说罢,又问:

    “你方才说,那李家余脉去哪个洞子?”

    “九洞子啊!”

    “哦……合计是偷我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