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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 第226章 喜脉

    晚余没想到乌兰雅居然会医术,这对她来说倒是个意外惊喜。

    她向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如果娘娘不嫌麻烦的话,嫔妾求之不得。

    嫔妾近日总觉得身体异常,但所有的太医都说嫔妾没什么大碍,不知究竟怎么回事。”

    “是吗?那我就帮你看看。”

    乌兰雅拉着她的手往内室去,边走边和她说,“我很不习惯你们这些称呼,以后没人的时候,咱们就以你我相称吧,这样自在些。”

    晚余见她性情爽快,说话也直接,越发觉得她像以前的淑妃。

    “娘娘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我与娘娘一见如故,很是欢喜。”

    她将一见如故四个字加重语气,去看乌兰雅的反应,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莫名其妙。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难道希望乌兰雅是齐家姐姐转世吗?

    别说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有可能,她也不希望再世为人的齐家姐姐,再回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希望她是自由的,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乌兰雅没有察觉晚余的情绪变化,只是粲然一笑:“欢喜就好,你的长安怕你在宫里郁郁寡欢,特地嘱托我要多逗你开心。”

    晚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酸酸的,涨涨的,又夹杂着千丝万缕的惆怅。

    她从来都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长安和清盏纵然不得相见,也在用他们的方式牵挂着她,陪伴着她。

    “可是,他已经不是我的了。”她低声喃喃,柔肠百结。

    从今往后,那个鲜衣怒马的沈小侯爷,可以属于任何人,唯独不会再属于她。

    乌兰雅却不以为然,一只手压在自己心口,很认真地告诉她:“爱是用这里,不是用身体,只要你心里有他,不管你的身体在哪里,他都是你的。”

    是这样吗?

    晚余苦笑,低头不语。

    乌兰雅说:“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找到沈长安,想让他帮我杀了拓跋战,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他拓跋战的阴谋,他却对我置之不理。

    后来,我们行至太原,他听闻皇帝在晋中,派亲卫前去请示皇帝的旨意。

    亲卫回来后,说皇帝身边有一个女人,他便主动来找我,提出要与我合作。

    他说他以为你已经死在了冷宫的大火里,没想到你还活着。

    他说他可以替我杀了拓跋战,等我进宫之后,他会想办法让我和你住在一个宫殿,希望我能替他照顾你,陪伴你。”

    乌兰雅说到这里,轻轻拍了拍晚余的手,语气里带了些羡慕:“你很不幸,但你也很幸运,这样的真情,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晚余愕然看着她,胸中热流涌动,如烧开的水,翻腾着,叫嚣着,从眼底满溢出来。

    她一直不明白徐清盏为什么叫她无论如何都要尽早搬到永寿宫。

    原来是长安想让她和乌兰雅住在一起。

    如果乌兰雅先住进来,她再向祁让提出搬过来,以祁让多疑的性情,肯定会怀疑她的动机。

    而她先搬过来,乌兰雅后住进来,祁让就不会把她们联系在一起。

    至于怎样让乌兰雅不着痕迹地住进永寿宫,长安必定也想好了对策。

    她现在都有点怀疑,太后建议让乌兰雅住进永寿宫,到底是不是巧合?

    可是,长安怎么单凭亲卫的一句话,就猜到皇帝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她呢?

    他猜到是她的那一刻,心里该是怎样的煎熬?

    他是如何忍着不去见她的?

    祁让故意让他在太原休整两日,那两日,他又是如何的度日如年?

    晚余想起,那天她坐上马车,祁让指着远方告诉她,你的长安就在那里,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他。

    那一刻,长安是不是也正在眺望她的方向?

    她闭了闭眼,当时在祁让面前没敢流出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或许乌兰雅说得对,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人活一世,能拥有这样的真情,便已不枉此生。

    “别哭,以后我陪着你,再苦的日子,我们也要笑着过下去。”

    乌兰雅扶她在暖阁的炕上落座,让她把手搭在炕桌上,像个老神仙一样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来,让我老人家瞧瞧,你这小娘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晚余“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还挂在腮边,人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乌兰雅也笑起来。

    这姑娘挺好哄的。

    沈长安和她说,这姑娘曾经拥有世间最甜美的笑容,如今却被困在深宫之中郁郁寡欢。

    沈长安还说,她和晚余一样,都是被命运裹胁的人,希望她们能相依相伴,相互温暖。

    如果不是母亲还被困在瓦剌王庭,她不会苟活与世,如今既然到了这里,能有一个人做伴,这漫长的岁月才好打发。

    她摁住晚余的手,叫她不要乱动,认真严肃地给她把脉。

    晚余收起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就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晚余紧张道,“我是不是生了大病?”

    “不是。”乌兰雅轻轻摇头,让她换另一只手过来。

    两只手都诊过之后,一脸疑惑地问她:“你们这里的太医,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吗?”

    喜脉?

    晚余脑子嗡的一声,耳边仿佛炸开一道惊雷,脸上血色全退,整个人僵坐着,冷森森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心头。

    一瞬间,眼前天旋地转,有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喜脉!

    竟然是喜脉。

    她的担忧到底还是成真了。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面已经有了另一个生命。

    所以,祁让到底还是骗了她!

    避子汤是假的。

    从南崖禅院开始,每一次的避子汤都是假的。

    太医的话也是假的。

    所有的太医都在配合祁让撒谎欺骗她。

    就连她最信任的孙大总管,这一回也站在了祁让那边,和祁让一起来蒙骗她!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是说她这样卑贱的女人,不配怀他的孩子吗?

    不是说要和她坦诚相待,再也不会骗她吗?

    现在这是干什么?

    一边好言好语哄骗着她,一边又想用孩子来栓住她吗?

    他是不是以为,先不告诉她,等月份大了,她自己就舍不得了?

    他休想。

    他休想!

    晚余又气又恨,浑身发抖,一把抓住了乌兰雅的手,声音都在颤抖:“帮帮我,我不要这个孩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