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承君恩,作精娘子总想逃 > 第3章 再遇

承君恩,作精娘子总想逃 第3章 再遇

    下人们垂头丧气地撤走院子里的一切丧葬物品,好似对沈三姑娘没有死成很是惋惜!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祸害不仅没有死成,她此刻还翘着二郎腿,喝着莺歌递到手里的银耳汤,悠闲自得地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忙碌不停——

    直到几人吃力的抬着一口黄金寿棺打她面前经过,沈三姑娘眼神一亮。

    “慢着——”

    几人不知所云,齐刷刷望向她的眼神迷茫且忌惮。

    “三,三,三姑娘有何指示?”

    “且放下来让我瞅瞅。”

    “……”

    沈尖尖冲过来围着黄金寿棺一通啧啧赞叹。

    今日可算开了眼!

    这沈府什么来头?

    竟以黄金打造寿棺!

    咦,不对,她碾了碾手指上的黄漆,“这黄金怎么还兴掉漆?”

    几人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因三姑娘生前爱财,二夫人这才投其所好,命人将三姑娘的寿棺刷成了黄金色。”

    “假的啊!”沈尖尖大失所望。

    “呵,投其所好为何不用黄金给我打造一口寿棺!假的谁稀罕?看来你们的二夫人对我也没有多少真心!”

    “……”

    这三姑娘魔怔了不成?

    谁家用黄金打寿棺啊!

    几人震惊中,依旧能听到沈三姑娘边走边抱怨。

    “呵,真心不真心的,试一试便知晓!本姑娘日后还偏要寻一家能够用黄金给我定制寿棺的人家去死!”

    “……”

    啧啧啧,看来这三姑娘的疯病又严重了——

    沈三姑娘的疯病可不是又严重了么!

    大病初愈,她不在府里安生地养身子,成日挖空心思地想往外跑,跟一寻魂的恶鬼似的。

    院子里的其它婢子对这位浑身冒着鬼气的沈三姑娘多有忌惮,这几日皆是躲着她走。

    唯有莺歌忠心耿耿,时刻与她如影随形。

    华灯初上,两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府门,径直往人来人往的长街而去。

    沈尖尖早已打听清楚,她当日的落水之地是皇家别院。

    只是陛下遭遇刺杀后,那里已经被封锁。

    想要穿越回去,她恐怕还得设法进一次皇家别院才是。

    有一画摊上的摊主举着一幅画像将路过的二人拦在一旁卖力推销。

    “姑娘,买画么?此画乃鄙人最新所出,晨间还是十五钱一幅,此刻卖你十钱一幅如何?”

    “咦,一张破画而已,哪里需要十钱!”

    沈尖尖心不在此,精明的摇摇手,才不上当受骗。

    当她年龄小好诓骗不是!

    她可是砍价界的扛把子!

    摊主急道:“姑娘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画上可是平宁世子!”

    平宁世子么?

    沈府谁人不知她当日落水是因为这个平宁世子!

    沈尖尖来了兴趣,拿过画像认真瞧了好几眼。

    “你确定你画的是平宁世子?”

    这画像上的平宁世子平平无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嘛!

    “正是——”那摊主挺着胸脯好生得意。

    “姑娘不妨四处去打听打听,这整条街上只有鄙人笔下的平宁世子最为传神!”

    “姑娘看看这流畅而下的线条,看看这令人神魂颠倒的眼眸,再看看这让人销魂夺魄的身姿,姑娘是不是对画中人一见钟情,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买下它的冲动!”

    “呃——并没有!”

    “……”

    摊主一通操作猛如虎,最后在冷风中独自凌乱。

    沈尖尖于心不忍,诚心诚意的问道:“所以,平宁世子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很俊美是不?”

    “……”

    “那个,平宁世子是很富有么?”

    “……”

    “嫁给平宁世子,日后他有能力用黄金给我打造一口寿棺么?”

    “……”

    这女娘变着法子嘲讽自己的画技差便也罢了!

    她这是问的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暂且不论平宁世子富有不富有!

    谁家正常人用黄金打造寿棺啊?

    不怕被刨坟啊?!

    一旁的莺歌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想当初她家姑娘为了追求平宁世子,不惜一郑千金买下通街上平宁世子的破画!

    姑娘如今竟然醒悟了?

    沈尖尖最后是在摊主绝望的眼神中被强行轰走的。

    这女娘也是气人,她在摊主的骂骂咧咧中转身在隔壁买下两串糖葫芦,与莺歌勾肩搭背啃得不亦乐乎——

    “一幅破画哪有我们手中的糖葫芦美味,是吧?”

    “就是——”

    听着两人光明正大地蛐蛐声,那画摊的摊主气得呀——

    蹦蹦跳跳的离开时,一不当心,沈尖尖差点被一旁茶摊上的茶客绊倒。

    气急败坏地抬头望去,那人好似也在看她。

    只是那人以幕篱将自己遮挡严实,不容她窥视真容。

    尽管如此,也不难猜出那严密的黑纱之下是一双怎样浸过冰霜的寒眸。

    他只是单单正襟危坐在那里,周身便好似弥漫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再看看他身旁的几人虽未遮面,但皆冷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沈尖尖背脊发凉,委实吓得不轻。

    开始她还想理直气壮地上前寻人理论一番。

    此刻只想硬着头皮弱弱地问一句:“那个,我方才没有碰痛阁下吧?”

    等等,这种窒息的压迫感好生熟悉——

    若是没有看错,眼前这群人是她当日落水时所遇到的黑衣人吧!

    听闻那群人当日刺杀新帝不成,如今反被通缉……

    眼见一群官兵凶神恶煞地朝这边巡视而来,茶摊上一黑脸怪立马笑脸相迎地将惊魂未定的沈尖尖强行往茶摊上请。

    “方才多有得罪,魏某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姑娘请自便。”

    沈尖尖抗拒的直摇头,她才不要给这群谋逆的反贼当挡箭牌!

    “我,我不爱喝茶——”

    “店家,上一些姑娘家爱吃的点心来!”

    “……”

    上什么点心?

    这是她的断头饭么?

    趁官兵经过时,戴着幕篱的贼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故作亲昵地拿起盘中的糕点往她唇边送。

    “张嘴——”

    “……”

    张什么嘴?

    她还吃着糖葫芦呢,齁死她算了!

    一旁的莺歌大惊失色,刚有异动便被另一人掐着后颈的命门威胁。

    “勿动,微笑——”

    “……”

    拜托,面对一群杀人狂魔鬼才笑得出来!

    沈尖尖默默地咽了一把口水,身不由己地张嘴咬下一口糕点,笑得比鬼还难看——

    “哇,好吃耶!夫君也尝尝……”

    她举着糕点还未摸索着递到那人唇边,便被他捏着皓腕傲雪凌霜地提醒。

    “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