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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作精娘子总想逃 第101章 飞天横祸

    沈蒹蒹在劫难逃,有样学样地弯着腰朝二人行了好大一个拜礼。

    “臣女拜见南阳王!

    “臣女拜见魏将军!”

    沈老爹眉头紧锁,生怕这孽障一不留意将腰给折了!

    魏将军亦被这女娘怪异的拜礼姿势惹得忍俊不禁,憋笑得实在难受!

    “起来吧,见到本王不必行如此大礼!”

    这话倒是听不出来此人是何情绪。

    为保小命,沈蒹蒹可不敢大意,继续勾着身子谦卑地阿谀奉承。

    “要的要的,南阳王殿下英明神武,威风八面,为大徽立下汗马功劳,南阳王乃世间真英雄也!

    “臣女久闻殿下大名,今日见到殿下心中惶恐,万分激动,故行此大礼!”

    她噼里啪啦说完,等了半晌不闻动静,还以为自己的彩虹屁吹得过头,适得其反。

    惴惴不安的抬眸望来,正好撞见上位者眼里的嘲弄。

    是了,明明自己前些日子还对此人谈虎色变。

    今日这些言论确实太过唐突!

    黑脸将军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这位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中听!沈大人果然教导有方!”

    啧,这位魏将军确定不是在讽刺?!

    可眼前二人皆是手握生死大权的朝中新贵,沈蒹蒹可不敢对二人有任何不敬!

    沈老爹倒是诚惶诚恐。

    “魏将军过奖。”

    还好这罗刹二人没有逗留太久,简单与沈家父女寒暄过后便要离开。

    也怪沈蒹蒹入戏太深,勾着细腰拜得太过虔诚。待刘褀从她身旁经过时,他革带上的装饰物竟被她头上精心挽好的飞云髻给勾住了……

    “啊——”

    沈蒹蒹疼得惊呼出声,佝偻着身子双手死死拽着自己不小心被勾住的发髻,着急想要从那人身上硬拉下来……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负手而立,盯着眼前胡乱挣扎的脑袋撩人心弦的催促。

    “你能快些么?本王赶时间!”

    沈蒹蒹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殿下看不到么?我在努力啊!殿下不能搭把手么!”

    “呵——”

    呵?他凭什么呵?

    沈蒹蒹气得那个呀——

    许是两人拉扯的姿势太过暧昧,黑脸将军不忍直视,连忙别开目光。

    沈老爹始料未及,焦躁不安的围着两人左右直转悠。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阿爹,你别晃呀,你倒是帮帮我呀!”

    沈老爹鼓足勇气试探的伸出手,转而又为难万分的收回手!

    这该怎么办?

    是将这孽障的脑袋从南阳王的革带上拧下来?

    还是将南阳王的革带从这孽缘的脑袋上扒拉下来?

    前者于心不忍!

    后者有失体统!

    “哎呀——”

    沈老爹一声老叹,深思熟虑的朝位高者拱手一拜。

    “小女不知轻重,冲撞到殿下,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帮帮小女!”

    那人冲焦急不安的沈老爹态度端正的点点头。

    “这是自然,本王这便带她去偏殿处理!”

    带去偏殿处理!

    怎么处理?

    沈蒹蒹吓了一跳,浑身抗拒。

    “我不要去偏殿啊,打死都不去!”

    “啊……”

    不等沈老爹答应,上位者甚是随意的一把提起鬼哭狼嚎的女子便走……

    “放我下来,我不去,我不去啊,阿爹救我……”

    “安静些,不去偏殿,你让本王在此处宽衣解带么!”

    “……”

    猛然一愣,狂躁的小女娘果然安静下来——

    “蒹蒹啊……”

    沈老爹放心不下,苦着脸刚要跟上去,魏将军拦上来好言相劝。

    “沈大人尽管放心,无事的!不如本将军与沈大人先行一步,去筵席上等待如何?”

    “……”

    沈蒹蒹万念俱灰的刚被某人提进偏殿的榻上坐好,马上便有一位嬷嬷端着托盘而来。

    那人解下革带任由嬷嬷处理,自己则清闲自得的坐在两人的斜后方品起了茶水,倒也没有故意为难。

    嬷嬷手法娴熟,蹲在沈蒹蒹面前用银针细细地将她的发丝从革带上轻轻的拨弄下来。

    担忧弄疼她,嬷嬷和颜悦色的笑道:“老奴若是弄疼了姑娘,还请姑娘知会一声。”

    沈蒹蒹感动不已,连连摆手。

    “无妨,我不怕疼的,嬷嬷请随意,快些便是!”

    她与此人八字不合,待在一处连呼吸都不通畅,此刻只想快些离开此地。

    那人在她身后夹霜带雪的提议:“嬷嬷若是为难,不必勉强。一刀两断的事情,确实不值得如此费神!”

    一刀两断!

    这是何意?

    这魔头是威胁自己若敢嫌弃嬷嬷手慢,他便要对自己的头颅动粗么!

    从哪儿断他可没有说清楚啊——

    不敢大意,这女子为保小命,连忙示弱。

    “对对对,南阳王殿下说的都对。嬷嬷慢慢来,嬷嬷千万不要为我伤神费力……”

    嬷嬷冲她安抚一笑,之后静默不语。

    室内三人甚有默契的保持沉默,气氛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嬷嬷手法了得,很快便将她的发丝全部从革带上安全的取了下来。

    发现她头发凌乱,像只暴走的刺猬不堪入目。

    嬷嬷慈爱一笑,颇是心灵手巧的顺手替她梳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凌云髻。

    沈蒹蒹对新梳的发髻满意不已,由衷的叹道:“嬷嬷的手真巧。”

    嬷嬷笑得温暖,“姑娘过奖,明明是姑娘生得娇媚!”

    沈蒹蒹心生欢喜,仔细端详着铜镜里的标致小美人连连轻晃着发髻里的步摇臭美。

    这款凌云髻衬得她小脸精致,颈脖也显得尤为修长,她此刻可不是娇媚动人么!

    哼,她明明清秀可人,哪像沈老爹说的那般不堪!

    感觉到身后有道炙热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她单薄的背影而来,沈蒹蒹定神往铜镜看去。

    可身后那人明明在闲翻简策,慢品茶水,似乎根本没空抬眼来瞧她……

    奇了怪了,难道方才是她看花眼了不成?!

    终于不用经历一刀了断的痛苦,也不用披头散发的去见人。

    与嬷嬷拜别时,沈蒹蒹慎重一拜。

    “方才多谢嬷嬷的救命大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嬷嬷笑着提醒道:“姑娘谢老奴做甚?姑娘该谢殿下才是!”

    啧,谢他做甚?

    谢他三番五次差点将自己吓死么!

    接过嬷嬷强行塞到手中的革带,沈蒹蒹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磨蹭到某人跟前强颜欢笑。

    “小女子多谢殿下的不杀之恩,这个还给殿下!”

    那人起身后并不伸手来接她手里的革带,反而神色自若地朝她张开了双臂——

    “……”